阿古羅斯太陽部的祖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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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羅斯太陽部的祖先(2)
自他們走後,家中被過年的喜氣充盈。
龍藍採行動不便,窩在屋子難熬。
這是個不能耐性子熬娃子的人,她臉色有點蠟黃地靠坐著,邊吃年點,邊看王嫂縫的小衣服,一個勁地發牢騷:“這哪是人受的罪?”王氏怕她的烈脾氣,一個勁地勸她說:“那可不是?要不十月懷胎,怎就成孃的心頭肉呢?”正說著,張魯氏進來。
“大娘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龍藍採問。
雖然她不說,張魯氏也知道她心裡極惋惜,便坐在他身邊,拿出揣在寬大棉袍袖裡的手,按按她的手背,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進宮規矩多了,拿捏得要死。
太后回孃家時,父親帶我去一回,坐坐不是,站站不是,心裡又怕得很。”
說完,她被勾起了傷心事,說掉就掉眼淚。
“真不知道人有恁地狠心的?”她低聲評價太后說。
說完,她撲眨幾下眼睛,還是去笑。
龍藍採看看她,不再見那初來時尋死覓活的樣子,想說什麼,又怕自己說不正好上,便沉默了好一陣子。
面孔上都是光彩的蔡彩也橫裡帶了丫鬟來湊熱鬧,龍藍採見她來,就詢問身旁的人:“聽小鳥的舅母說後院裡來了只大黃鳥,就像鷂子一樣,是真的嗎?”張氏愕然,問:“咋的?”“咋的?!”蔡彩壓低聲音說,“這幾天有夜梟夜裡嘎啦,就奇怪。
昨天,小鳥帶人在後院子放炮。
幾響,‘乓乓’,我就看那後院子樹垛上起了一隻金色的大鳥,“撲楞撲楞”地飛,結果小鳥在弓箭上綁了個幾個炮仗,一下把它的窩給炸了。”
“怎麼?後面幾棵老樹,有隻鳥一點也不奇怪。”
王氏說。
“王婆子,你懂什麼?!”蔡彩看了一週,把聲音壓得更小,“這鳥非是小孩子的靈佑不可!以前你們見過這鳥?!它可是雪天裡飛來的。”
蔡彩想起什麼,慌忙補充:“可小鳥保不準什麼時候射掉它,你們得管管他。”
“胡說!這又來個胡說的,別說這不吉利的話。”
張氏看龍藍採起意,頂她一句說,“要真是鬼神託體,還怕人射?!”“我小姑的乾孃說,小鳥生下來的時候下著雪過鳥,一大群鳥遮天蓋地往家裡飛。
小鳥就與別人不一樣。
這也是冬天,咱家來了只鳥,不是徵兆是什麼?”說著說著,蔡彩眼睛放出驚色,說,“你們可別不信。
那小鳥就有讓鬼神害怕的本事。
你問問藍採是不是。
我兒子是親眼見過的。
小鳥以前和他堂弟弟玩狗,玩不過了就說了句:你們投降不投降!你們說怎麼的?一大群狗都跪在地上磕頭,還都能口吐人言,說:投降!投降!”“我等他回來就說。”
龍藍採第一個信,緊張地說,“他也想要個弟弟的,天天纏著給我說,不會不聽的。”
張氏不敢相信地問:“真的?”龍藍採點點頭,抓住王氏的胳膊說:“真的,他阿爸不讓我們胡亂給人說!”王氏和張魯氏眼睛發亮,反覆地問,但龍藍採再也不說。
眾人說了好一會其它話,有家人喊她們吃飯。
吃完飯,他們這就又湊到一起說了好久。
等到張倩揉著眼睛從姐姐哥哥們那裡過來鬧人時,她們聽到有人回來。
“可能是老爺子回來了。”
龍藍採說,並喊王氏去看,卻得知是飛鳥三人赴宮宴回來。
飛鳥抓帶了不少賞賜的內幣,上面印有帶彎月的圖案,不像外面的金幣樣帶著紅,而是完本的金燦,一回來就嚷餓,要用一個買掉張倩熬湯水喝。
在把內廷賞賜的一些布帛什麼的搬回後,花流霜吩咐隨行的人通知廚子,讓廚子熱飯。
“怎麼沒吃飯?連飯都不管?”蔡彩最是驚訝。
眾人紛紛追問,這才知道飛鳥他們等了好久,被叫進去,接過賞賜的表單就回來了,紛紛噓氣。
龍藍採也等到了機會,叮嚀飛鳥不要傷害後院子裡的大鳥,說那是他的弟弟。
花流霜見龍藍採恍惚而緊張,只好讓飛鳥聽從。
眾人說了幾句,年下也不想睡,就瞅著花流霜三人吃飯。
又折騰了很久,仍不見狄南堂回來。
飛鳥和飛雪被大人攆回去後,龍藍採突然說自己頭疼。
張氏經驗地拿了白布束住她的頭。
花流霜怕她累了,讓她睡覺,可她就是不肯,非要等狄南堂回來,還拉了張氏,硬讓她講在縣下的日子。
又過了好一陣子,四處仍舊有炮竹響。
花流霜出去看看,卻見一院裡的房舍都亮著火,便站在那裡吆喝上一陣子,要人熄燈睡覺。
她回來,卻見龍藍採癮還不消,吃著花生,催問張氏道聽途說的各種趣聞。
“我們家老爺怕是在營裡住了。”
她勸龍藍採說,“你怎麼跟個孩子一樣,纏了人家不放?”正說著,有了響動,張毛派人回來,說在老爺從大將軍府去了明月殿後就不見出來。
張氏打了個激靈,頓時住了口,臉色難看,講起自己家丈夫的事。
她這一說,倒真讓人擔心。
她們再等,卻是一夜都等不到信,一直到次日才知道虛驚一場,是真像飛鳥說的那樣,要打仗了。
十月之亂,王卓被殺。
魯太后本想把謀逆罪名栽到他身上,但事後有顧慮,此罪一來無確切的證據,二來事情太大,不了了之不行,坐實其罪會讓一些軍方人物自危。
後來,她和魯直聯手,玩了一個極高明的手腕,就是讓下獄的三衛將軍韓安國糾集人等告發王卓,同時收集的都是門下他人無中生有編織出來的罪名。
韓安國被瞞在鼓裡,反以為落實了王卓的罪可以換回自己的人頭,不會被當棋子犧牲掉,則一口咬定一些假材料。
這樣,朝廷什麼也沒說,就把這起事件導向為韓安國公報私仇。
同時,在韓安國還沒坐實之前,朝廷就明文詔令,要給王卓的親族厚待,責令長輩或地方官員將他們送到朝廷。
王卓八子七女,侄子親戚親族,握兵者有三。
倉促之下,朝廷根本沒準備相應的防範措施,此詔令下得是時候,在將洗冤屈而未洗冤屈的當口上,讓人猶豫不決。
他們自然不肯回長月,反會疑神疑鬼,將勸他們的人當成是送自己給朝廷的鷹犬。
這樣一來,王卓一黨的內部不但分化,而且成仇。
最終韓安國被殺,王卓被定為冤枉。
這樣一來,不但沒有牽連一說,還將他的死硬嫡親推到看周圍四面楚歌的境地。
一旦他們再向朝廷責難,尋問其父死去的根由,是人都會問他們哪還有資格刨問。
有一些怕牽連的人引退換高爵,朝廷一一照允厚待來安他們自保的心。
而另一些,卻在觀望朝廷的態度。
王卓次子王邴在接到父親死後,買通自己父親的老部下,在朝廷調他回京之前調防陳州。
他手握一軍,想起兵檄文,認同楊峻的詔書,卻又怕沒人支援,得不到響應。
朝廷使者追至,他一念之間便聯絡了遊牧人,為拓跋巍巍賺開涼北城。
涼北府是靖康的門戶之郡。
一旦它敞開,背後雲中新郡和朝廷的馬監便暴露無疑。
這不等於數年前,那時那裡只有一個內嵌在馬重山脈下的邊郡,遊牧人若有興致,完全可以在勿母斯遛遛馬,而且對朝廷的影響也不大。
馬監中軍馬足有數十萬匹,涵括了四世王一個了不起的夢想。
這軍用馬的命脈,若是被遊牧人有機可乘,順手牽羊,恐怕遠比一仗來得恥辱。
如今不管想打不想打,朝廷都不得不打。
西北作戰的主張早被魯直力主提出的。
魯直死後,西征的事就成了一句空話。
直州雖有駐軍十餘萬,可京畿三郡,直州三府四郡的良家民戶紛紛亡名出逃,後繼不足。
一旦西北戰事陷到深裡,春上京城空虛,四世國王駕崩,被楊峻的詔書醞釀的激變保不準就會發生。
面臨這種可能,幾大輔臣,誰能有魯直那樣的魄力,不但不懼,還可著膽子用外戰整內?迫而戰時,朝廷已經失去先前的主動,從容。
剛過破五,京城周圍兩個軍便率先滿額,健布又集結了包括虎賁軍在內的萬餘騎兵,蓄而待發。
十二早晨,秦林乘馬車來到將軍牙府時,那裡已經到了一大片武職官員。
大冷天裡,他們糾集在大將軍牙府外,相互交頭接耳,求見健布。
秦林是憋不住了的,愈來愈弄不清楚這仗要打多大的,什麼時候打,滿員了卻不見了動靜。
他在一群武官跪地中進去,心中不斷地冷哼,想知道健布的把戲。
他進到府堂後,見屋子就案子攤了一幅地圖,許多幕僚屬官都在看,相互盤桓日程,計較細節,卻見不到健布。
左司馬康定泰是他認識的,見他過來立刻帶他到案子邊說:“親王請看!太陽部兩次佔領涼北都不是以強攻為手段。
第一次,他派人在戰後裝扮成百姓,混進涼北作了內應,這次是勾結王邴軍。
所以可以用遊牧人的特點總結他們,不善於攻城。
以這種特點來看,他們應該可能避實就虛,不會強攻陳州,而是掠奪一空……”地圖上的草原就像是一片狹長的爛葉子,幾條脈絡河水交織,上面幾個地點還被健布打了標記。
秦林掃視了一週,對康定泰的介紹半點興趣也不感,只是問:“健布將軍呢?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康定泰在心中嘀咕,心想:我要講給你的就是怎麼打算的。
秦林看他不語,吩咐人去找。
一大堆幕僚齊刷刷地看,大概是心有不滿,卻沒有人吭一句。
秦林不高興,康定泰立刻扯他,想借一步說話。
他卻不肯,只是問:“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有什麼不可讓我知道的?”康定泰無奈,也只好閉口。
健布所去為最高機密。
他們自然不肯透露。
去倉州的路已經被勘探過了,道路難行,原先幾處積雪的山路經狂暴的朔風撲打過,浮雪被掃光,整個成了滑不溜秋的兵道,行軍頗難。
又加上馬監所在,數萬軍馬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遊牧人掠去的,而且朝廷物資難以作打大仗的準備,只能一擊而勝。
健布躊躇了許久,聯絡秦綱,意圖從草原進擊,並帶了百餘騎,輕裝從登州去了勿母斯草原。
因軍使落實了王邴的投敵,而信使要比大軍走得快,朝廷中怕無祕密而言,此事非得做出假像,迷惑住某些可能洩漏軍機的人。
健布並沒親自去和秦綱會面,而是先行去陳州,看看雲中新郡丟了沒有。
要一擊必中,就要摸到遊牧人的實力和主力所在位置。
這不只是冒生命危險的冒險,沒有比將軍深入前沿更能讓奇襲見效的方案。
草原上雪不厚,行軍頗為順暢。
又是一個枕鞍,睡牛皮袋子之後的夜晚過去。
剛過拂曉,他就帶著親信駱舒,李永芳等人繼續上路。
拂曉前的奇寒,份外襲人,晨風像刀子,盔甲越艦冰涼。
只趕了幾天,大夥臉上就被風吹出又疼又癢的疙瘩,手腳麻癢,龜裂。
西行再過百餘里就是靖康的六監之一。
從現在來看,遊牧人還沒想到要掠奪馬匹,但這有點不符合常理,以王邴對靖康的熟悉,他原本沒理由不把這些講給遊牧人的?難道他還存有一些靖康人的良心,是遊牧人正打陳州,分不出兵力,還是鎮撫將軍焦遼有意屯守雲中?“將軍大人!前面谷地又有幾戶人家。”
一名騎士帶著嚮導回來。
“恐怕也是亡命逃來的人家。
我們還是不要過去。”
在馬監卸職的大鬍子嚮導說。
“這回會是陳州過來的吧。”
健布不動聲色地說。
駱舒明白他的意思,準備帶了幾個人去詢問一下。
“將軍,還是不要去了。
這一帶有幾處響馬,常去掠奪馬監裡的馬匹,牧尉帶人圍剿了幾次都不見成效。
這些亡命出逃的人恐怕和他們有聯絡。”
大鬍子勸諫說。
“他們會與遊牧人有聯絡嗎?只要是我靖康人,就不會有什麼事!”健布夾了夾馬,率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