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六 阿古羅斯太陽部的祖先(1)

六十六 阿古羅斯太陽部的祖先(1)


帝國總裁晚上見 血色獨後 鬼顏毒妃 仙有仙歸 異界之魂破蒼穹 軒轅恩仇錄 浮生小記 狼行三國 遠古小日子 機降傘兵

六十六 阿古羅斯太陽部的祖先(1)

對大一點的商人來說,年關前鋪貨不成功就意味著賺不上錢。

即使貨物不被積壓,也會因為削價處理而拿不到足夠的利潤。

為此,錯過鋪貨的飛鳥用了個笨辦法,便是用自己的人和誘騙來的鄰里馱著魚按片區去賣。

賣掉的提利,賣不掉的是東家的。

這笨辦法卻也有效。

每天天還沒亮,男人們就敲門,要麼備了車,要麼背了揹簍起身排隊,等著拿魚跑人家。

這年歲,不少給人做夥計做學徒的,也就是管個飯,年下拿上紅包。

兩下一比,飛鳥不知顯得有多慷慨,多大氣。

年三十前,除了一些自己留下的魚,他還真將魚處理一空。

二十九日上午,萬立揚已經來報賬。

報帳目時,家裡大小都偎上來看,等著知道飛鳥是賺是賠。

一聽萬掌櫃說沒有預計中賺得多,卻也賺了不少,大小孩子都堵了飛鳥要紅包。

今日宮廷準備了宮宴,宴請一些貴婦和他們的子女,太后竟邀了狄夫人和其它的女貴家眷們一起熱鬧。

主上見大臣最好是分批,國王也好垂詢點事情,印象深一些,顯得親切,甚至要備好檔案課。

而家眷入見卻隨意得多,有籠絡對外放官員的特見,和國王見丈夫配套,也有聖大節日裡普遍一點的,不像國王那樣特定政務意義的榮殊。

雖然次日晚才是宗室的家宴,可也不算破規矩。

魯後入駐東宮,成了權力中心所在,從三十上午開始就要接受臣工的分批進賀,不能像往常一樣,這就將往年貴眷入覲王后的禮提前了一日。

這讓人有點受寵若!驚花流霜早早備了許多紅包,先一步給萬掌櫃,讓他在年關發給鋪子裡的和還沒趕回來的人兒那。

這會,她正在挪弄著給太后備的禮品,心兒忽悠忽悠的。

她知道,能去宮宴,即是朝廷的恩典,又是對一家人的考驗。

這個禮怎麼送,她就摸不準。

要說這宮廷裡什麼沒有?!送什麼能擱上眼,又不顯得土氣?!眼下是飛鳥準備兩樽細白瓷的酒樽裝的“董大”酒,六斤年糕,一些酥,還有其它一些土裡土氣的玩意。

儘管飛鳥已經用了最好的包裝,她還是不滿意,心想:自家是從邊遠地來,對上等禮節陌生得很,雖說再怎麼作妝,再怎麼備禮品,那也能被人瞧穿。

可瞧穿歸瞧穿,總也不能吝嗇到弄一些低賤的東西吧?想到這裡她就後悔,後悔自己明明知道飛鳥混蛋,卻還放心地讓他準備東西。

張氏也在一旁幫著忙,反覆說一些讓他們注意的點滴,又替花流霜參謀禮品。

她的丈夫也就是毫末小官,任廷尉的時間短得很,以前,自己還要在家餵雞,織布。

還好,她在能在孃家那裡見識到,聽說到一些,湊合著“賣”給花流霜。

花流霜卻聽得很認真,生怕漏了細末之處。

突然,她聽到有炮竹在後院子裡響,孩子們的歡呼,幾下裡回神,便問旁人:“飛鳥呢?該讓他說說。”

正說著,張鏡跟架飛車一樣一溜煙來告狀,邊喘氣邊大聲喊:“伯母。

你快去看飛鳥,他又在欺負他表哥!”說起來,張鏡相貌平平,不醜也不漂亮。

雖邁個年頭就十七歲了,卻顯得發育不良,尤其是那有些瘋癲的性格,更使她母親難以釋懷。

張氏先有兩女的,因不被奶奶喜歡才跟著魯直長大,倒被外祖父慣得跟男孩子一樣,爬上爬下,讀書,胡鬧。

張魯氏一看女兒扎著少年才扎的布巾,把額前的頭髮一股腦全捆在布巾兜裡,又這般地跑,張口就責罵。

她怒氣地說:“看你男不男女不女,成什麼樣子了?”花流霜微笑,邊招手讓張鏡到自己身邊來,邊給張氏說:“風月先生說可以讓張鏡去太學,飛鳥阿爸就讓我給你說一說。

我這還沒說,這丫頭就裝扮成書生樣了。”

“啊!她要去?”張氏張大嘴巴,愣愣地看著花流霜。

“那當然!裡面也不是沒有女孩子!” 張鏡先是驕傲地說,接著就告飛鳥的狀,“落開哥哥正在跟我學下棋,他過去就拉。

我見他臉上還帶著笑,可沒想到一轉眼工夫,他在亭子邊的空地上按了人家在地上。

一群弟弟妹妹都在一旁看著笑。”

“你沒過去問問?”花流霜問。

她正打算過去,卻見飛鳥摟著花落開的脖子,有說有笑地跨門進來,屁股後跟上三四個“鼻涕蟲”,幾個垂髫“將軍”。

這些大小孩子有拿木劍的,有抱著飛鳥的弓矢箭筒的,笑鬧成一團。

“這?”花流霜看看他們,又看看仍然不休的張鏡,愣上一愣問。

張鏡回頭看,卻也傻了眼,問:“你們沒有打架?”“怎麼會?我和表弟好著呢。

我倆在教他們摔交!”花落開反過來回答疑問,反顯得張鏡多事。

“小鳥!你看你和你先生弄得都是什麼東西?你阿爸給你的錢呢?就換回來這些玩意?”花流霜指著一堆破東西,示意給他自己看。

飛鳥抓了只破了沿子的黑碗,自個用手摩挲,反問:“它也不是寶貝?”“我看是狗吃食的破碗!”張氏說。

“還是扔了吧!”張鏡連諷刺帶鼓勵地說。

飛鳥上下翻看,皺眉琢磨,反覆問了幾句,然後大方地一甩手,把那破碗晃上一晃要扔掉,表示不滿這評價。

花流霜見他假裝要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識貨,就說:“就是缺了個豁口。

這也像是玉石的,不知道貴不貴?!買就買了,別充裝大方,護了臉面心裡卻疼。”

飛鳥邊嚷著花了幾個碗的錢才買到的,邊用眼睛瞄著張鏡,眼神流露出反悔之色,詰問張鏡憑什麼叫他扔。

張鏡大為反感,“哼”了一聲,說他“怎麼不扔”,並用眼神到飛雪那要認同。

飛鳥斜眼瞄瞄她,見她說不出的輕視,被激得咬了牙。

他忍痛轉頭,把碗放到張鏡手裡,說:“好!你扔,你要是扔了我不讓你賠!”花流霜沒來得及攔,就見張鏡想也沒想,拿著碗往門外一站,扔到遠遠裡的雪地中,也不知道爛了沒有。

過了一會,她趕走其它人,留了黃皎皎和她帶來的丫鬟給飛雪作妝,卻不肯放過飛鳥,教訓說:“你張嬸說了許多次了,別讓下面奴人家孩子和張家姐弟一塊跑著玩。

就算你想讓他們跟先生讀點書,也不能叫他們沒卑沒尊的,明白嗎?”“知道了!”飛鳥胡亂地推搪,看黃皎皎坐在自己旁邊,脖子裡掛著個綴滿金銀珠玉的複合項圈,便取下來看。

他左右看看,突然要用飛雪拿自己的獸牙貝殼項圈換一下,並解釋說:“借一借,回來就還你!”黃皎皎眼巴巴地看自己心愛的首飾要被別人拿去,絲毫不敢說什麼,只是在眼眶裡轉眼淚。

她一連幾次說:“她可不能戴壞掉!”飛鳥連連許諾。

花流霜看了一看,不高興地責怪飛鳥:“還她!我記得飛雪也有這樣的。

你要給人家弄壞了,看把你賣了能不能賠得起。”

飛鳥嘆了口氣,把項圈掛回黃皎皎的脖子上,抬腳走人。

他剛走,風月就急急進來,問:“主母。

我買了個不錯的古董混在東西堆裡,可別一塊送宮裡去了。”

“什麼東西?”花流霜問。

“碗,玉石做出的碗。

是黑色玉石的,玉筋是老黃色,碗底有紅沁。”

風月說。

花流霜愣了,心叫怪不得飛鳥剛才那麼大方,任人去丟,原來不是自己的東西。

※ ※ ※花流霜要飛鳥帶母女兩人赴宴,也好減輕一些侷促。

天氣很冷。

雖然飛鳥反覆解釋宮中暖和,但自家的車馬沒有暖爐,也不能穿得太單。

她本習慣於騎馬射箭,袖子放寬覺得不舒服,就依然穿了北方樣式的衽服。

但衣服的精細程度遠不是關外能粗裁的,袖口是外翻的貂皮,領子襯了柔絲,左去的交領妗子上也滾了毛。

既然穿成這模樣,頭髮也不能挽高或斜扣成斜墮髻,更不能像在草原上隆大節日裡那樣用角質銅器雙架插髮際,挽發如雙角形,便只用一片青銅額飾,任頭髮披下。

而飛雪的衣服是滾花的白袍子,腳下卻穿了靴子。

她的頭髮被結成小辮子,上面綴著細碎的珠玉,耳朵吊了兩個珠子,沒有穿披風。

母女這等裝束,十足的不倫不類,但她們都沒覺得。

他們到時,宮廷外面的巨型場地已經停了一亭的車輛,小黃門和東宮詹事下的小官正組織了人手查驗禮品,作入少府的登記。

臺階上乾乾淨淨,鋪了氈子。

花流霜看蛾眉的淑女貴婦在丫鬟兒服侍下,或楚楚或倨傲而入,被引去外宮的左塾等待,頓時被比得忐忑。

飛鳥送了物品回來找她們時。

她們已經處在燈火通明的大房子裡面。

裡面有相識的婦人談天說地,矜笑連連,胭脂水粉的香味整個瀰漫一團,引得她們自個都打噴嚏。

花流霜拉著飛雪當眾一臥,不知所以,極難受地等待。

“哥!男的也可以去!”飛雪瞅見飛鳥,見他不肯進來,便土氣地喊在他一同進去。

這十多婦人都帶了兒女。

帶女兒倒不奇怪,但帶男兒就讓人無法接受了。

花流霜自然並不情,這少男少女的來都極有目的,就像他們在普通的宴會出入一樣,一是見識整個上層禮儀制度,二是結交同階或高階的同齡,包括藉機尋求門當戶對婚約。

比如像今天這個日子,誰能說太后不會看誰家女兒水靈,指派婚姻或要到自家兒孫,親戚家,甚至入宮冊封?見少年倜儻,識見不凡,說不定就被點為王室出閣公主的阿附人選。

可飛鳥看了幾看,還是沒進去。

等了一大陣子,蠟燭都快燒平到燭臺,卻不見人來宣她們入覲。

眼看外面的天都黑了好久,漸漸入深,難熬的母女還沒說什麼,一窩子,一窩子的貴宦卻都著急了。

不少人都派人找接客的主事官問怎麼回事。

百無聊賴中,正有兩三個貴婦吩咐了下人問花流霜衣服。

突然,飛鳥從外面跑回來,在母親面前說:“壞了,快趕咱們回家了。”

“怎麼?”花流霜嚇了一跳,問為什麼。

“聽說正道軍壺(巷子)的閘門放了。”

飛鳥小聲說,“反正過一會也要趕咱們走,不如咱們提前走吧。”

“什麼意思?”花流霜問。

“要打仗了。”

飛鳥神祕地說。

他剛把半信半疑的花流霜說動,就見內務上有人來傳,說是讓大夥進去。

花流霜給了他一巴掌,覺得他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