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八十四 (1)

八十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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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1)

在所有交鋒當中,武力是壓倒對方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透過武氏的滅門來打壓地方貴族聯盟,樊英花的策略無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起到最有效的瓦解作用。

但這畢竟不能讓地方貴族,豪傑士紳心服口服。

何況他們中的許多人即使和武氏沒有直接和間接的關係,也會因僅僅想在鮮血和欲加之罪中保全身家而冷漠處事。

所以,瓦解了他們的聯盟後,卻也使樊氏更加孤立,地方控制更鬆散。

很多人漸漸看清事件的本質,致使自己對國王的熱情急劇消退,想遠離這個風險很大的圈子,也好避避風頭。

但,又沒有幾個人真正敢一縮頭躲到家裡,任誰找都不再拋頭露面?幾家特大家族很快放下自身恩怨,暗中碰頭。

想來想去,他們覺得還是應該找上一個和樊氏能說上話的人出來為大夥的主心骨。

隨即,他們就想到一個人,並很想推舉他出來。

這個人就是蘇孔。

他曾經以朝廷使節的名義出使過蠻族,寧願折了雙腿也不損害朝廷的臉面,以致榮休回家。

他現在就在城南農家閉門隱居,很少摻和地方上的事。

但有這樣的往昔,有這樣的背景,在這樣的境地,人們又怎麼忽略,又怎會不或多或少地聯絡到他的硬氣?幾個郡裡的頭臉人物碰頭結束,就讓他在郡裡打理產業的女婿去請自家的丈人出山。

李尚長也留意到了這種不安。

就在當天晚上,他和宋濤的聯手邀請一些人。

這些人,顧不上蘇孔女婿那邊訊息怎麼樣,都不得不帶著忐忑不安出門,聚集到宴會場地。

洞開的正門也沒怎麼華麗的裝飾,就是結了幾盞照亮的青燈。

人們不會有心去看這簡陋的佈置,都默默低頭進門,感受著和歷來請客的熙攘截然不同的氣氛。

寒冷的院落裡,一個小吏拿著名冊念名字,幾個蒼頭張羅拼湊的宴席,幾個女子託著托盤,食物出入。

宋濤雖然臉色很不好看,但還是出門迎客。

因倉猝裡來不及整肅衣冠,他穿著官服在眾人面前曲盡婉轉之意,可也顯不出什麼莊肅。

門前的燈在冰下悠晃,透著不安。

幾個後來的漢子膽兒大,過了宋濤身邊就低聲說:“你們看這狗官,還穿了官服,不知道還記得記不得自己是誰家的臣子。”

宋濤並沒聽清楚他們說什麼,轉眼去看,正看到一名穿簇新紫狐裘的傲客向他投下蔑視的眼神,不由一哂。

他是並不心甘情願地做這些的,見別人都這麼看他,**的心裡全是無奈,但能做的,也只是回過頭給又來的人打招呼。

李尚長沒有提前出來,直到接到大夥都到齊了,才在的喊報的聲音中帶著兩名家將走過廊下。

這時,迴廊上匆匆奔來一名老蒼頭,一直跑到他身邊才說:“老爺,咱家唐夕把女兒送來了,就在後庭。

少主正在安排她事情。”

“是嗎?這麼快?!”李尚長說。

他是想將這個家將家的女兒先收之為女,然後再嫁到王室的,這就給旁邊的蒼頭說:“不忙。

先找個人開導她幾天,講講規矩。

畢竟咱家的人也還沒見過什麼排場,禮節,得學著點。”

“噢,對了。

他們還在半路上救了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的親人被賊人殺了,一個勁地叫老爺給她們報仇,這怎麼辦?”蒼頭問。

“主公既不是他們爹,又不是他們爺,給他們報什麼仇?給她們點錢,打發了算了。”

旁邊的人說,“放她們出城回家。”

“這?!她們要見米喜,黃德偉等老爺,說是他們叫他這一家出城去見老岳父的。”

蒼頭又說。

李尚長想了一下,晃了晃手裡拿著的,代表權力的銀色小斧,半旋了個身說:“先讓她們待著吧,稍後再說。”

這時,他想起了事情,便又問:“英花回來了沒有?!要是她回來,就讓她去看看!”※※※樊英花次日早晨才回來。

她睡了一覺起身,找來家中的重要人物瞭解一下情況。

立刻,她就知道,因官府,貴族,鄉黨的怠慢,招募之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分配下去。

想了半天,她摸不出自己為何沒有什麼成效,便問:“我提回來的人頭給人看了沒有?”“掛到府衙前面的大旗杆子上了,只遠遠圍了十幾個人看!”一名男人回答說,“而且——”“好!我知道了!”樊英花喪氣地一擺手,打發人走。

在吐了一口氣後,她又將人喊回來問:“而且什麼?儘管講。”

男人在她反覆的威嚇中說:“小姐,主公那裡不好交待,你還是自個問他老人家。”

“好了。

我也知道。”

樊英花說。

她一想就覺得是自己招婿的事,便去找自己的父親。

李尚長正揉著腦門發愁,見她來說這樣的事,心裡苦笑,想:女人最終是女人,最關心的僅是這個,竟一點也看不出父兄的為難之處。

想歸想。

他便說:“你就不要管這個了。

怎會少了俊秀男子,委屈我的寶貝女兒?我打算在這些官宦人家未婚的子弟中挑選,已經在張羅了。”

“噢。

我來給父親說一下。

我已經找了一個!呆會,我讓他過來給您老人家磕頭!”樊英花說。

“誰?”在場的幾人都吃了一驚,迫不及待地問。

“我家那個餵過狗的小子,還不錯。

關鍵是他可以透過我隨口許諾的考驗。”

樊英花心裡也不踏實,只好掩飾一笑,提前解釋說。

話音剛落,李尚長“砰”地站身。

他指了樊英花“你”了好一會,最終說:“咱家雖然在此地認識點把人,卻也八竿子綁不到一塊。

武氏一滅,要想收人心,少不了要結家親戚。

這個?你不願意也罷,可尋了個醃?野小子是萬萬不行!”他掃了一眼座中人,腦中浮現出飛鳥拔劍指著他鼻子的模樣,壓下怒燥,好心解釋說:“我看過他。

尖嘴猴腮,冒冒失失,不像個正常人樣。

身子也‘糠’得很。

你看他那肩膀,整個就是沒長成樣。

還膽小如老鼠啊。

。”

“可我當眾許諾的話不能不算。

何況,他還算救過我。”

樊英花眼顧其它,嘴巴卻不停。

說完,她看著神情不能自制的父親下巴發抖,心裡湧上許多內疚。

“我不答應!”李尚長暴躁大喝,他四處走了幾步,掀了案子還不夠,左右看看想撈到什麼東西,最終竟拔出一把劍。

“主公。

不能!”隨著一人滾雷一樣的求饒聲響起,左右皆驚,立刻擁胳膊,抱腿阻攔。

樊英花在眾人勸她走時走的。

李尚長扭過頭,懊悔說:“早知道,我就在昨日,趁他無禮的時候砍他的頭!”※※※飛鳥正悶悶不樂地和唐凱,趙過兩人會飲。

酒酣之際,心中煩悶的樊英花過來。

她的寵人死了,受了氣後找不到地方消勁,只好打算找這個不成器的飛鳥撒氣,一進來看到三個唉聲嘆氣的人,便低聲說:“滾!”唐凱立刻站起來往外走。

趙過卻“嘎嘎”笑了下,也不知道整出了哪門子心思,衝著唐凱的背,幸災樂禍地說:“這小子,又做了欠揍的事!”樊英花上去給他一腳,低聲說:“還有你!”趙過立刻啞了,站起身,瞄了飛鳥一眼往外走。

飛鳥暗叫著不好,也站起身,扮成相似的樣子低著頭往外去。

“你給我站住!”樊英花掂他回去,問,“擊賊的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打不過。

肯定輸。”

飛鳥低著頭說。

樊英花打腦門裡都冒火,給了他一巴掌,怒洶洶地說:“還沒打,你怎麼知道輸?!你以為我會讓你去,你這個混蛋羔子。

除了吃了喝,喝了吃,能有什麼用?”飛鳥摸著熱辣辣的面龐,怒看她,看她豎著整條的眉毛說話,心裡掀起小九九。

但隨即,他想到自己不能給她較真,便低聲不語。

停上一下,他眼前閃過自己出城殺人的一幕,便說:“的確打不贏。

他們投降也不過是看國王在,圖個自保而已。

你也不說一說他的罪狀就當眾殺人,已經大失人心,怎麼可能打勝。”

這一切都是樊英花的主意。

剎那間,她湧起惱羞成怒的紅雲,邊猛地給過飛鳥一拳,邊說:“你這找死的小子。

說什麼呢?!你說什麼呢?!”“我在給你講道理。

你呢?!你也給我講你的道理嘛,不要動手動腳的。

阿爸,沒教過你貴族的禮節。”

飛鳥退了一步,振振有辭地說。

樊英花愣了一愣,被照搬來的話噎到。

她跌坐在飛鳥擺酒的小木板前,拿著三人來之不易的酒喝,反過來問飛鳥:“那你說怎麼辦?我們難,賊人更難,難道他們還一呼百應不成?一幫烏合之眾,有何怕的。

真正讓人擔心的是州里,其它郡!”“你說山賊?!”飛鳥“嗤”地一笑,說,“他們要到郡縣和人口稠密之地,聚上萬人也只是一轉眼的事。”

“胡說八道。”

樊英花輕蔑地說。

飛鳥冷哼兩聲,不理她就往外走。

樊英花本來就是想找個出氣包,怎麼能讓他走,便一把拉回來,威脅說:“講呀。

講不出道理,我把你給煮了。”

飛鳥沒骨頭一樣坐到她對面,反問:“講了道理,你也不煮你自己。

我為什麼要講?”樊英花被他這骨頭哽得吐吐不掉,吃吃不下,便掣出短劍放在他脖子上嚇唬。

劍上寒氣很重,吞吐著她猶豫不定的心思。

她想了一下,還是說:“好!你講出來,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太少了。

兩件。”

飛鳥脫口講價。

看他一付貪小便宜的窩囊相,樊英花覺得好笑。

她“恩”了一下,說:“說吧。”

飛鳥點點頭。

他對樊英花的許諾還保持著幾分相信,頓時大喜過旺,心想,一要要出“笨笨”,二嘛,讓她放我回家。

於是便說:“山賊能殺人,搶東西。”

“哎!我說你這話就怪了。

你剛才還不是說我殺了人,失了人心嗎?”樊英花“去”了一聲,覺得這人的話很沒邏輯,打斷說。

“是呀!”飛鳥說,“你殺人確實失人心,我說錯了嗎?”“那山賊呢?殺了人還越來越強?”樊英花無奈地“噢”了一聲,見他低頭充老實就是一巴掌。

“是呀!”飛鳥揉揉頭,點頭說。

“胡攪蠻纏。

我今天非把你煮了,我要看煮能煮死你不?”樊英花說。

說到這,她一把抓了飛鳥往外拖。

飛鳥真嚇了一跳,連忙說:“大姐,大姐。

你先聽我說完嘛。”

樊英花見他折身往裡掙,用兩手扣住他背頸的領衣,使勁地往外使勁。

兩個人又是勾拐並用,相持相抗。

唐凱和趙過並沒有走遠,早就趴在外面看,看這光景,都很擔心飛鳥的性命,這下便出來替飛鳥求饒。

“絕對不能煮!”趙過最終一語定音,扇動兩隻胳膊,攔在往門口的方向上。

他看住樊英花,目光出了奇地堅決,語氣說不出的斬釘截鐵。

樊英花想不到他敢這麼大聲,竟然還是命令的語氣,便停住,森然問他:“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確實不能煮。

小姐,一個老鼠壞一鍋的湯,能煮下他的鍋煮的就是一大鍋的湯。

浪費!”趙過振振有辭地說。

飛鳥“撲哧”一聲笑出聲,接著看著他嚴肅的面孔狂笑。

唐凱也忍不住了,也發狂一樣地大笑。

但趙過的表情卻依然嚴肅。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地看著笑得不知道怎麼好的夥伴,也笑了兩下。

樊英花吐了一口氣,一腳踢了他個跟頭,哭笑不得地說:“浪費什麼?沒人喝也不叫浪費!煮的不是糧食,哪來的浪費?”飛鳥歇了一口氣,掙脫她的手,說:“聽我說,說完再燒湯也不晚。

一點也不浪費,趙過要一個人把他喝光。”

趙過連忙答應。

樊英花便看在趙過“喝湯的面子”上罷手,盯住飛鳥,讓他“有屁快放”。

飛鳥移動了幾個蓮花步,搖頭晃腦了一陣子說:“山賊可以殺富戶取糧食。

驅民以口糧。

教教你吧,歷來要造反的,是有許許多多為了吃飯而活命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