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請立(2)
我的傲嬌女總裁 烽火離殤淚 華山三弟子 情牽帝王心 好兒子刁難母親 不瘋魔不成活 抗日之痞子將軍(荒原獨狼) 小太后,乖乖讓朕愛! 督軍 律政總裁:老婆請撤訴!
七十四 請立(2)
飛鳥到後第一要任就是打聽國王行宮所在,半晚上遞牌子入見。
他一見到國王,就跪在地下說:“小臣救駕來遲,還請恕罪!”接著就講自己隨軍救駕的經歷。
秦汾有些詫異,他讓人都下去,輕輕走到飛鳥身邊,說:“孤把豬賜給你,你卻在上次大婚的時候救駕,真是個忠臣。”
飛鳥第一次被人這樣評價,心裡也熱乎乎的,說:“我阿爸是忠臣,我也是忠臣。”
“那好!你就別回軍營了,就在孤的身邊保護孤王。”
說完,他看向小許子,攜著小許子坐下,隔了紗帳玩“天狗吃月亮”(兩人藏不見身,突然求碰面)。
大夥本來是在談著話的,這玩也玩得過分了吧。
飛鳥正在奇怪,發覺一個宦官進來。
他前後想想,覺得國王似乎向自己隱瞞了許多事,對自己完全不像入宮並不是很久的小許子那樣鐵。
他臥在那裡努嘴,聽到綱親王前來的通稟,便徐徐退了下去。
在退下的過程中,他斜眼偷看綱親王,可惜,只能在錯身的時候見到那一身玄衣和清欣的身體。
他出來,退到旁邊的宣室裡,坐了一會,這才想到該去給一路照顧自己的介鬥龍說一下。
介鬥龍遇到了頭皮發麻的事。
按說臨時招募兵士的官長,是要在仗後解散部眾,而自己迴歸本隊的。
但他無法和雲中潛取得聯絡,部下一旦解散就不能像過去家籍明晰、人們定居鄉里時那樣論功行賞;而不解散去找雲中潛,百十號人的糧食也成問題。
次日。
飛鳥尋到介鬥龍時,這名五大三粗的漢子正求爺爺告奶奶一樣四處求見別部官長後歸來。
一百來號子人,包括飛鳥從自家帶的,都頓時熄了滿腔的熱腸,為自己不值,為那次禦敵而死的同伴不值,時不時還說些“不如去做匪類”的話。
他們看介鬥龍把人耳朵,首級都放臭了,還苦苦求人,並沒向他鬧什麼,都紮緊口袋,預先計劃友軍支援的一點和自己撿來一些糧食能支撐多少天。
介鬥龍滿眼都是渾黯失望,他黑著臉在眾人身邊,默不聲響。
旁邊一個老兵代替他向大夥悔恨:“早知道不急忙救駕領功了,我們就是多收集點東西也是辛勞所得。
如今大夥流血流汗,什麼也沒得住,可也不是大人對不起大夥!!”他其它的老部下,幾個老兵軍官都斜著身子臥在泥地上,滿面也是不忿。
突然,一個纏了土布葉袋的老兵呼地站起來,沖人嚷:“我們去見國王!什麼都不給也行。
也總要他知道,我們一聽說他有難就來了吧。”
眾人都說好。
介鬥龍卻使勁一拉嘴角,不許大家的胡鬧:“山莊要卡都有兵,我們怎麼去?!”朱溫玉和幾個自家小夥子都在大聲說:“要說虧,我家爺才最虧。
我們二十條漢子雖然都沒死,看你們看看我們的兵器,都是他買的,糧食,衣服都是他出的。
打仗,誰有他勇猛,殺的人多?!”豈止是他二十個,飛鳥下面的八十餘號人多是他吆喝著募的,也難怪他們為飛鳥委屈。
飛鳥知道這不能說人虧不虧,卻是實實在在的賞罰不能行。
他摸了根草銜上,半跪在地下說:“我見到國王了,他誇我們忠心。
可是他也沒法賞我們什麼,只是讓我向大家說一說,他心裡感動呢?!”“說的也是。
大權都在太后那裡。”
有人恨恨地說。
他們這些草芥一樣的人都停止傻話連連,開始沉默。
他們揹著坡子坐著,都不知道怎麼個好,一個人捂著面孔哭起來,說:“老婆孩子都不讓我來,家裡種了東家十多畝地,正趕了秋收。”
飛鳥眼淚差點出來,真想回頭問問,那小國王是不是知道有這麼多人給他拼命。
包括潰逃的人,他們許多人也都是受了傷,捂裹著頭從前面下來。
“我家有地。
大夥願意的,跟老朱回我家,我給大夥地種。
要是誰認識死了的弟兄的家屬,就一道帶去,先去在我鋪子幫忙,將來我有錢了再補。”
飛鳥拉斷自己的草,抬頭給大夥說,眼睛閃亮。
“我去找雲將軍。
將來把糧食,吃用補給你!”好久,介鬥龍用手按住飛鳥,斬釘截鐵地說,“我家還有幾十畝的地,我回去也拿出來。”
“你家不吃了?!”飛鳥反問,接著辯白說,“我家的地多,問問老朱,是我叔叔買的,許多都在荒著。”
“我不給兄弟們的那份。
天打雷轟。”
介鬥龍嗆了一下,兩滴眼淚硬掛了出來。
他急奔出門,解了自己的馬,回頭說:“你們先回去!要是糧食不夠,咱還有俘獲了馬,就殺傷馬!可別擄掠人家東西。
我現在就去尋雲將軍。”
說完,他便不顧阻攔,使勁用草鞭蹂馬,順河邊道路,狂奔而去。
飛鳥也安排朱溫玉帶人上路,自己卻留下。
他心神不定地回國王行宮,這才知道國王一行準備回京。
行宮深兀,夜晚時盤旋著怪怪的陰雲,黑漫漫地壓人心魄。
飛鳥被國王吩咐,要把好門戶,就靠著柱子握刀站住。
不一會,一個老宦打了燈籠過來,走到這裡給飛鳥笑笑,飛鳥懶得給他開門的,就點點頭,裝懶。
宦官進去不久,裡面突然響了聲慘叫,淒厲刺耳。
飛鳥回頭,立刻發現不對,便猛地衝開門,大叫聖上可安好。
但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國王換了一身盔甲,腰中插了一柄長劍,站在一排撲簌的燈火陰面,面前死了那名老宦。
國王正指揮著小許子拖屍體,一見飛鳥,先是一驚,接著摸向長劍,可看了看飛鳥的腰刀,便打了個冷戰,卻又無比激動地說:“狄飛鳥,孤知道你父子都是忠臣。
聖駕起程前,孤要親政,你可願意和孤共結一心?!”稍後,他又說:“射聲校尉是孤的奶哥哥,自然就不必說,西門統領已經向孤宣誓。
長月那裡有孤的王叔,就連大王兄都願意扶我親政。
孤便要做那奮發的明君,讓母后頤養天年。
你可願意護衛在孤的左右,輔佐孤嗎?”飛鳥被他這番話打個正著,他從來都以為國王又笨又不上進,卻想不到心機卻這麼重,根本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
他腦子一懵,連忙點頭答應,叫道:“當然願意。”
小許子在一旁說:“你要是反悔,立刻就可以殺了你。”
飛鳥一邊激動,一邊反感小許子的話,在心底反駁說:“我要是真反悔還讓你知道?這隻沒蛋蛋的小毛孩!!”接著,國王留了小許子在外面,而自己有些發抖地坐在裡側。
他神經質地握住劍柄,一刻也不願意丟。
坐了一會,他低聲給飛鳥說:“太傅和丞相都告訴孤要用忍,孤卻忍不下去了。
幸好有小王叔為孤安排一切!”接著,他抽出自己的劍,抖成一團地指向飛鳥,強調似地問:“你說孤能勝嗎?孤會殺了她!是的,會的。
要是她敢反抗,孤敢冒天下人的指責!”飛鳥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國王,一個不堪重壓,而又裝傻的同齡人。
他會勝嗎?國王見飛鳥猶豫,不由勃然,大聲地說:“你也覺得孤的一切都是她給的?!孤受命於天。
是父王的英靈冥冥中選擇了孤,孤是上天之子,承天命而治萬民。”
說完,他突然收回自己的劍,趴在地上對空氣磕頭,屁股的皮甲都抖得厲害,但口裡卻又叫道:“列諸列宗,兒王在這裡給你們磕頭!保佑兒讓江山不落入悍婦之手。”
飛鳥也飛快地轉著自己的腦子幫他分析能不能成功,便問他:“你指望的人可靠嗎?”“當然可靠!”國王悶哼一聲回頭,對這飛鳥激動不已。
“射聲校尉是孤的奶哥哥,他和孤是吃一樣的奶長大的。
而西門將軍一門忠烈,孤的小王叔親自要他對孤宣誓。
孤的大王兄是孤的親哥哥,他們可靠不可靠?”國王與其說給飛鳥,不如說是說給自個。
飛鳥覺得他心中沒有什麼把握,因為他連自己都有些說服不了,尤其是他已經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不知道會不會見人看起來像忠臣就來依靠。
飛鳥漸漸恍惚,問他:“我想起來了,其實選那個姓魯的醜女,是你故意的吧?!”“是的!孤的小叔叔把什麼都安排好了!”國王駐劍而跪,哭著說,“只是我們都沒有料到,母后,不,那個悍婦捲了我避暑。
孤實在無法面對一個這麼醜的女人做王后,她還有難聞的氣味,可以把人薰窒息掉!”“廢了太后。
朝臣會不會讓你親政?!”飛鳥一想到什麼可以想的,都趕快提供給他。
“不願意?!那孤就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國王面目猙獰地說。
飛鳥點點頭,當就算他可以,又說:“要是人人都覺得你有違常倫,起兵造反呢?不如你只要她一句話,也就是你說的,要她頤養天年。”
“不可能!她一定不願意頤養天年,所以非得要她自殺。”
國王不願意寬恕地說。
他們如同說盡所有要說的,漸漸面對面地癱坐,默無聲響。
突然,小許子從外面奔入,大聲說:“王后來了!”“是青宮人引燈,還是駕臨?!”飛鳥猛地爬起身子,問小許子,接著給國王說,“我和小許子擋駕,就說你休息了。”
國王駐劍而起,在帷幄柱樑邊張皇繞走。
飛鳥拉了發抖的小許子,猛地往外走。
小許子的手又柔又冰涼,真像是女人的手,飛鳥走到門邊才反應過來,這就覺得一絲肉麻,便連忙丟掉。
飛鳥和小許子剛關了鏤木門,就看到兩名青衣宮女探燈而來,看來王后已經闖過侍衛那關了。
后妃侍寢是要在自己的寢宮裡等,被翻了牌子著妝等待,或可入幸,而一旦入幸,是不能留宿的。
雖然王后可以不召自來,整夜留宿,卻也需遵循宮裡的規矩。
飛鳥還不太清楚,想著說辭,卻見小許子扎身就上前見駕,並故作詫異地說:“娘娘,陛下未曾召幸,如今已經睡了。”
王后穿了金棠華衣,高領子的金絲明亮亮的,但頭上高挽著頭髮和短身很不搭調。
真切再看,她長了尖高顴骨,鼻子邊有個麻子,面孔半青半黑,撲簌簌地濃抹著鉛粉,真如鬼魅,已是這樣,可她偏偏還輕步姿曼,似嗔似怨。
飛鳥只瞅了兩眼,就在第一次見到王后時泛起雞皮疙瘩,心說:我要是國王,哪怕小許子再醜十倍,我也寧願抱著這個沒蛋蛋的,而不願意看這個讓人嘔飯十升的女人。
“是嗎?”王后晃了一下捏成淑女狀的手,慌忙一擺,嬌滴滴地說,“我便無聲息地去侍寢!”飛鳥胃中猛地一縮,連忙強忍住,擋住越過小許子的王后,雙手伸開,卻“咦”地一嘆,故意瞅住王后的面孔,驚叫:“你的臉花了!”“嗯!”王后一斂面色,猛一扭頭,看像一旁的宮女,問:“我的臉花了嗎?”宮女低著頭,輕聲地說:“沒有!”飛鳥指出她的不是,說:“你還沒抬頭看呢?”“尊卑有別,奴婢是不能直眼看娘娘的!”宮女顫聲說。
飛鳥聽聞後心中壞笑,心說:“怕是不敢看吧。”
王后叉起腰,用稚氣而又厲害的聲音要求:“我叫你看,你就看!”宮女連忙看上一下,卻看看飛鳥,大概是怕飛鳥獲罪,便含糊地替飛鳥遮掩說:“大概有一點脫粉,卻也不是很嚴重。”
小許子不得不佩服飛鳥的高明,但立刻爬起身,居於側後說:“王后娘娘還是回去安歇吧,國王說了,今個誰也不見。”
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才將王后支走,兩人這才感覺到一陣輕鬆,都鬆了一口氣,相互看看,似乎以前的是非恩怨都不再存在。
小許子嬌笑一下,想回大屋,卻還是停住,讓飛鳥進去。
飛鳥覺得他怕自己留在外面去告密,便不謙讓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