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禪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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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禪讓(2)
飛鳥和二叔行到籬笆泥牆邊,見遠處確實有兵士出沒,但只不過是在不遠處驚走路過,很快消失。
他們正要放心地回去,一箇中年大叔帶了幾個鄰里的小夥子,提著棍棒菜刀,一路敲鑼盤走過。
他們快走到這裡時,就開始喊二牛,大水,等看到這裡的屍體和陌生人,先是一愣,後把疑問的眼睛瞄上飛鳥。
飛鳥認識他,知道他是這一片的甲長,慌忙跑過去,說:“張大叔,二牛哥受傷了,能找到先生嗎?”論來,張大叔和二牛是同宗,他認識初來時就經常到別人家出沒的飛鳥,便說:“是你呀,小鳥。
他們是?”飛鳥見其它幾個男人都帶著敵意和警惕,看住自家泥牆裡側的陌生武士,便解釋說:“我家的親戚!”接著又問他們:“你們幹什麼?”“集合我們這一片的人,抱成一團就不怕那些亂兵!”張大叔晃晃手裡的銅鑼又問,“大水呢?你阿爸在不?讓他們一起來!”“大水哥沒回來,我阿爸也不在!你等一等!”飛鳥擺手讓他們先站下,自己連忙跑到狄南良身邊問,“二叔,給我幾個人吧,我帶他們去巡邏!”說完,他也不答應狄南良答不答應,跑到自己家那側的房子,去叫在裡面休息的人。
狄南良嘆了口氣,緊上兩步把他提住,低聲說:“你不睡覺麼?不許去!”飛鳥點點頭,作勢回屋子,但看狄南良一不在意,撒腿就往外跑,還回頭衝自己的二叔喊:“不給算了。
誰讓我阿爸窮,沒有錢,也沒有人!我自己去啦。”
“你回來!”狄南良大聲說,看他已經跟上人家走了,慌忙擺手,叫兩個斥候跟上飛鳥,而自己回屋子去給花流霜講一下。
在他看來,內地人膽怯,和兵士衝突時萬一丟下身邊的人,那就相當危險。
直到到了下午,亂兵也沒有止住。
他們好多都是秦傷和原轄督手下計程車兵,本能地覺得自己這邊輸了,到處亂竄,本意也找個民房躲藏保命,歇風雪,再多不過要點吃的。
但一旦去做,不免要搶掠,殺人,脅迫人,釋放恐懼等等。
飛鳥家旁邊到上午就遭了兩起。
詔書已下,朝廷完全應該派遣一名讓他們信任的官員,來赦免並收攏他們這些所謂的“叛軍”,以達到平靖地方的目的。
但並沒有人傳達頒佈的詔書,秦林所要的不是怎麼赦免,或者剿滅。
他現在手握虎符,號令三軍,最先想到的當然是王位。
他進內城入王宮去見自己的母親,特意講出這樣的打算。
這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王卓素被殺,但黨羽還在,一旦有人突然彈劾發難,說秦林私取虎符,小國王只要一點頭,這些兵馬還聽不聽呼叫立刻兩可中。
廢立一說,最起碼也要透過外朝顯貴,士卿,國人,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魯太后深有顧慮,不敢貿然行事,更怕一提不當,城外進京的龍鱗再次譁變,但不提,兒子也是騎虎難下。
兩人密謀好久,商量不出道道,乾脆把要處理後事的魯直硬架上來。
魯直心力憔悴,兩眼通紅,一夜間頭髮全白。
他進來時,身上還滿是雪水,還略微發抖。
一級進來,見臥室中有魯太后的親信,他就覺得不是好事,便肅重地叱呵這幾個不夠級別的人說:“太后乃是母儀天下之人!你等枝末小官有事上呈,呈給我就是。
大亂過後,官署的事都處理完畢了?!”魯太后見魯直認真,笑著說:“丞相!是我召他們來的!”“太后召見?!太后有什麼召見,就召見幾位首輔,否則不是讓外人說道?”魯直一夜之間再不買半帳,躬身就告退,說,“既然太后召見他們,容許為臣告退!”這理由堂皇極了,讓這等官員和丞相在一起計較論事,確實有侮辱之意。
魯太后無奈,揮退他們,留下魯直。
她見眾人退下,慌忙給秦林施了個眼色。
秦林連忙謙恭態度,親切地叫他“舅舅”,以此拉攏。
魯太后越制的多了,但整日留自己兒子在宮中便是。
可在這份上,魯直也無法計較這個。
他莊重地坐下,故作不知地問:“太后召微臣何事?”“並亂猝起,又發於太傅。
矯詔雖然未有存檔,但聖上也是失察,有聖躬失德之處!我今日請丞相來,便是議上一議,此事如何了斷!”魯太后開了個頭,她用眼睛斜睨魯直,只等他自己說出來。
魯直聽的明白。
聖上失德意味著什麼?他侃侃正對,拔出另外一事:“斷糾此事迷失廷尉職責所在!廷尉今日從外城歸來,身被數創,說是查明此事別因所在。
他剛向我提交,準備糾察到底。
自新王登基以來,冤案累累,以各種理由圈禁抓拿上萬人,上至高爵,下至黎民兵卒,甚至不經批文自行刑殺。
長月雖有人口百萬,但此等比例也大了些,一百多人就有一人被抓過。
我已經請示批下,將刑部省策臣下獄,審訊落實,供認同黨後,夷三族!”太后頓時被堵了口,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大,不得已把此事全推給刑部省策臣,說:“早先有人說長月有謠言,我便讓刑部省官員查問一下,誰知道鬧出這麼大風波,該殺!即刻就殺,也好平息城裡百姓的怒火。”
想了一下,她覺得心有不甘,便又說:“可聖上?!”“聖上尚未親政,何來失德?!~”魯直又硬邦邦地任敲不動。
“如今國亂,當有大為為之君主撥亂反正,以求天下大治!”魯太后想發脾氣,又怕兩人隔閡更深,便說,“丞相以為八王子如何?他以前是王太子,內務嫻熟。”
魯直面色冷峻,見話都挑到這份上了,便宛然一轉,淡淡地說:“陛下乃太后親手所立。
如今時日尚不滿半百,然後太后只言就廢,總要有交代之理。
否則,百年之後,國人視太后為了?視八王子為何?若是八王子再無挽天之力,太后將怎麼做?”魯太后木然,秦林憤怒。
魯直本想退下,突然站住給秦林說:“請八王子務必要記住祖宗教誨,不要輕易違制!”說完,他大袖一展,自覺與幫凶身份一劃兩清。
等魯直走後,母子都有些默然。
魯太后更是愴然,她坐在那裡想想就夠人心寒的了:如今親戚都這樣,外人更不畢說,母子二人突然成了孤家寡人。
想著,想著,她眼中已經有清淚低垂。
“母親不要擔心!兒子門客數百,難不成無一人能拿點高明的識見?”秦林見氣氛沉悶,努力打破說,“我下有一人叫姚翔,有見識,常有驚人之語。”
“這樣的事,你和誰商議?誰和你商議?”魯太后低聲說,“剛才那幾個就夠多了。
要是現在不下決心,就把他們都殺掉!”“那--?”秦林猶豫。
“那就不廢,等一會你弟弟要是來請安,讓他禪讓就是!”魯太后又說,“你出去整頓一下軍務,凡是士兵想要的,你就給他們,凡是將軍想要的,你就許諾!”出來後,魯直已經做到心中有數,便直奔新國王所在的合生宮。
他覺得當務之急,便是先一步讓國王召將軍覲見,賞恩賜爵;另外自渺其身,撥亂反正,把夜中內城的反應全栽到本來威信就不夠的韓安國身上,給天下人一個解釋;再就是動用宗室的力量,先一步管制秦林,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讓他到宗人府受罰;最後,就是打探健布勤王什麼時候可以到。
稍候,秦林從宮門出來,雪又下緊,天空昏暗。
他正心情激動著,心腹軍校馬拓就一個小跑從另一邊的避風地裡跑出來,他跪下行禮,稟報一件棘手的事情。
原來,整束亂軍的狄南堂和將軍們起了衝突。
這數萬人從城外五里入勤,駐地不是自己的,猝然的勤王在補給上安排又有不當,將士們自然要吃的,要住的。
秦林忙於問鼎天下,根本沒做好後勤工作。
亂軍只好自己想辦法解決點吃用問題。
又加上軍餉剋扣嚴重,將軍們有意無意地放縱兵士,對狄南堂的插手很不滿意。
在他們看來,秦林猝然讓一個私人來干涉軍務,其實是在排斥他們。
秦林活不打一處來,早就忘記狄南堂請示過自己的,只覺得狄南堂在關鍵時候給自己添麻煩。
他揹負雙手,雙眼落到空中飛舞的白麵上,胸湧暗流。
他知道狄南堂是剛被自家提號喪來的,親信程度最大,不然他也不會分出一伍人馬,並讓狄南堂整頓轄兵了。
但如今要怎麼辦?他猶豫萬分。
姚翔就在秦林身後,他不過二十六七歲左右,一身銀白色夾袍,很是倜儻。
他是個破落的貴族,在秦林得意的時候投靠的,雖然不習慣秦林的陰兀,但卻也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前途富貴都系在秦林身上。
秦林為人度量很小,見他比自己小上幾歲,又神采照人便隱藏妒忌,後幸了他的乾妹妹才大作轉變。
“殿下!你可差人先拿下這個人,把原因推給告發的將軍們。
等事情平息後,你還他清白,還不怕他對您忠心耿耿?”姚翔上前一步說,兩隻微寒的眼睛中露出一些笑意。
“那就這樣!”秦林本想要人性命的,聽姚翔這麼一說,點頭承認。
“殿下立刻去見將軍們!告訴他們這些事,另外也不可縱容他們的驕性,要呵斥他們,不要他們做得太過分!”姚翔說。
秦林讓馬拓這就照辦,拿下狄南堂,但他又回頭問:“可不能讓他們不滿!他們驕縱一點也沒什麼,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姚翔邊陪著他向自己的車馬走去,邊說:“殿下,你拿高爵許諾。
約束他們一點,並不過分。
反讓他們當您是主子。
要是一味縱容,他們心裡也怕!”“還有這樣的事呢?你糊塗了不是?”秦林哼了一下,說,“你可不要拿你那些佛門道理,人家懂你這個?四大皆空了,金錢美女不就是糞土?”說完,他就加快腳步上車。
“殿下!”姚翔喊了兩聲,然後急急追趕,“聽我說完嘛!”“好啦!”秦林站住,讓人去給他披皮裘,他轉動一下身子,說,“這些還要你教我?我看你才是越來越驕橫!”姚翔停住,尷尬一愣。
這才明白自己讓主子**了,有點教別人怎麼做的味道。
他這就慌忙道歉,然後轉到馬車後面,和旁邊的利無糾上了同一輛單馬車,心中卻在嘆氣。
“弟弟!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利無糾說,他是姚翔的大舅子。
投靠秦林就是他引見的。
姚翔笑了笑,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塊金子給利無糾。
利無糾沒有接,反而悶聲問:“你給我金子幹什麼?”姚翔趕快又掏了塊玉加上,這玉還是秦林賞的。
利無糾一臉糊塗,當他得了失心瘋,口裡罵道:“你她媽的,連自己的舅哥都當猴子!”“我讓你以後別胡亂罵我,你要不要?”姚翔狠拍了他一下,很生氣地問。
“要就要嘛,發什麼火呢!我罵你還不是為你好?”利無糾邊拿金子邊說,“玉你留著,別讓殿下看了不高興!”姚翔淡淡地笑了,撥開簾子頭向窗外看雪,好久才說:“哥,你幾年沒回家了?過了這場事,我們回家吧!”“好呀!”利無糾邊說邊看那塊金子,抓頭想了一下,還是問,“你無緣無故給我金子幹什麼?”“你這麼貪財的人都為得了金子不安?還是我給的,那其它人呢?”姚翔看著他的眼睛說。
這會馬車跑來了,大片的雪花刮過來,將對面的利無糾颳了一臉,讓他更摸不到頭腦。
他糊里糊塗地看著自己這位妻弟,想問什麼又問不出口。
“你玩不起!”姚翔看著他渾褐的眼睛,像解答他的疑問一樣,很認真地說。
下午。
秦林回到自己府上,等將軍來見,卻聽人回報,說他往將軍們住下的地方奔去,卻撲了個空。
他問了一下,才知道國王突然召見這些臣工,連個最末的重尉統領都沒有留下。
“怎麼回事?”他一臉疑惑,自問不是大朝會,這些將軍們拿什麼資格按班覲見。
他正覺得不對,廷尉處的張國燾和宗人府的秦亮帶人過來,要他去一趟。
秦林剛回來,根本無半分防備,這下不去也得去,到了夜晚才給放回府邸。
這時,他門下已經有人回報,健布帶一支騎兵到了城下,在城外駐紮。
他這就急忙入宮,一進去就看到對燈默坐的母后驚慌回頭。
出事了!他有了一個不詳的念頭閃過,瞬間就將所有的事情都穿到一起。
他就是再遲鈍,這下也反應過來。
“還是你舅舅厲害!你快登門,求他放過你吧!”魯太后見他就扔下了一句話,接著就收回虎符,“他是我們魯家的人,不會不念一點情分的。”
“說什麼呢?韓安國呢?”秦林還有些不敢相信,急忙詢問,“即使健布回來又怎麼樣?他不還是沒一點辦法!”正說著,有人唱道:“聖上駕到!”肩輿早在外面停下。
一身疲憊的小國王走了下來進長廊,讓人給他整衣服。
他舉腳進來,但還是有些忐忑,但怕不進去受更嚴厲的責罰,也只是猶豫了一下而已。
魯太后半瞌而臥,而秦林卻不能胡亂擺架子,站起身,形式上拜過國王。
“母后!”小國王畏懼地說,“是丞相很煩,把兒子留住聽他和人說話,說什麼議事,一直說到現在,我都打了瞌睡,也就沒顧得向您老人家請安!”“是呀,國事繁忙是吧?”魯太后微微一笑,慌忙擺手讓國王到自己身邊。
國王忐忑地走過去,知道今日議事撇去魯太后,連個訊息都沒給,見太后似乎一點都不生氣,反心中更不安,提前笑笑說:“我知道前個日子過去淘氣,母后打我是應該的,我當時還很生氣,心裡還埋怨母后呢?今日丞相說了,他說母后操勞了一夜,要睡上一會,就沒請母后。
我已經狠狠地罵他了。
我年紀還小,知道什麼?要是母后不指點我,我不是什麼都不會處理?”“是嗎?”魯太后笑笑,心中明白有人在背後教他了,便又說,“今個你也這麼累,幹嘛還要給母后請安?歇息去唄!”接著,她有和顏悅色地問:“處理好事情沒有?”“處理好了!都是一些蒜皮小事,我都讓丞相辦了!”國王坐下說,“八王兄,你許諾過我什麼?”“你哥哥沾了一身的麻煩,我看沒有顧得!”魯太后說,接著又問,“你覺得你八哥對你好不好?”“當然好啦!什麼好玩給我什麼。”
國王看自己不受責罰,立刻笑逐顏開。
“知道不!你八哥幫你連著處理了兩天的事,連休息都顧不上。”
魯太后又說,“以後這些都全讓你去辦,能不能辦好?”“啊?!”國王嚇了一跳,瞄向秦林。
秦林確實沒顧得睡覺,一雙眼睛熬得通紅,又因心中有事,人要多疲憊就多疲憊,就像一隻倦鵪鶉一樣縮著蛋。
“那我也要連著幾天不睡覺呀?!我看父王也沒這麼累過!”國王擔心地說。
“你父王睡好過不?其實把累都藏在心裡,都是累死的!天下事情難辦,這是個苦差使。
你八哥正給我訴苦,說他再撐不住了,要去逗逗狗,抱抱女人啦,讓你自己處理呢。”
魯太后欺他年幼無知,一個勁地給他倒這些話,說,“朝廷裡有人還因此責備他,說他太溺愛你了,要他把事全交給你去做!他心裡委屈著呢。”
“八王兄!真的?那可不行!”國王睜大眼睛說,“那我不是沒有逗蟋蟀的空了嗎?過兩天我還想騎馬出去玩呢,一定要幫我,我把這些寶貝都還給你就是!誰不滿意,你就殺掉他。”
他說著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卷春宮圖,還有兩個瓶子,裡面裝的都是秦林給他的烈性壯陽藥。
“辦法也不是沒有!”魯太后看了他拿的東西,也有些沒想到,看看兒子,但還是故意猶豫了一下才說,“就怕你不肯!”“肯的!只要他再給我一個像春樺那樣的女人。”
國王拍拍頭,想起什麼來,說,“胸脯要大,反正太傅不在了,我就不用擔心他因此生氣!”“給你幾十都行。
你發詔書,將王位禪讓給你的哥哥。
他會封你為永樂親王,要什麼給你什麼!給你建一個大大的園子,養上幾百個柔柔的女子。
好不好?”魯太后說,“你們是兄弟兩個,誰當國王不是一樣?”“這樣不太好吧!”國王吸了口氣,他不是不知道王位意味著什麼,但剛抬頭,就看到太后嚴厲的眼神。
“我要想一想!”國王嚥了口吐沫,說,”問問丞相才行,丞相挺好的,雖然和太傅一樣老闆著一張面孔,不過對我很好的!要是他讓我讓,我就讓!”這就歪打正著,點到正體上了。
這其中就有個先後,要是國王不懂事,下了禪位詔書,他人要覆水難收,論也就論新王之事。
但要國王自己拿這個議題讓群臣議論,誰敢不盡力勸阻,保準腦袋是不想要了。
魯後心中一清二楚,覺得有些偶然,便威脅說:“母后也是為你好呀!你的太傅謀反,他的聖旨是哪來的?你知道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樣?他們會廢除你,然後當你什麼都不是!”小國王還是不肯,站起來說自己困了,先睡一覺,想想再說。
魯太后再怎麼威脅也沒用,見他要回去想想,只好作罷。
等小國王剛走,他就跟秦林說:“他可不笨!可關鍵還在你舅舅那裡。”
秦林笑了一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