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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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覺悟
客棧被陸家堡的人打掃了乾淨,屍體在天大亮時也已經由陸家堡堡主陸櫻亭聯絡官府的仵作衙役,送去了埋葬。
不過在這之前,陸櫻亭也還特意親自的清點了一下屍體,其中屬於第二波來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卻作惡多端的人物。
柳清桐和陸櫻亭其實早知展翼從江湖中招攬了這樣的一批人過來,可是得到訊息的時候卻也已經為時太晚,根本來不及召集更多的武林高手過來對付他們。 於是兩個人乾脆任由這批人過來圍殺安以顏等人,並在客棧的周圍埋伏下了人手,等到客棧中的兩方兩敗俱傷之時,這才出現做了一回麻雀。
因為兩人帶著陸家堡的人圍過來時,展翼派的人手早已死傷大半,雖然有想要跑的,可激戰了一夜之後,就算是絕頂高手,也早已渾身是傷,疲憊不堪,再不是養精蓄銳而來的人的對手。
經此一役,展翼招攬之人全軍覆沒,而炮灰團等人也是損失慘重。
經過一夜的生死激戰,眾人之中只有安以顏和樂小白沒有受什麼大傷,其餘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帶了些大傷,其中最嚴重的當屬齊垓。
在為保護姚小陶而失掉一臂之前,齊垓就已經因為趙小妹而被人在背後重重的刺了一劍,一尺深的口子斜cha在肩上,險些就傷了臟器。 可雖然那一劍沒讓齊垓傷到要害,但後來大量的失血加上斷臂卻已經足夠讓他在諷刺完柳清桐後便昏迷不醒。
陸櫻亭趕緊派了大夫替眾人療傷。 趙小妹因為由始至終一直有齊垓隨身保護。 所以傷勢反不太重,將傷口包紮之後,她就一直站在齊垓地房門前等信。
陸櫻亭站在她跟前,小心勸慰,“趙姑娘,你不要太擔心了。 魯大夫是我們綏陽鎮內最好的大夫。 而且,陸某也已經拿出了陸家堡中最好的藥材隨他使用。 相信一定能夠救回齊大俠的。 ”
趙小妹沒有說話,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遞給他。
陸櫻亭等了一會兒。 繼續道:“趙姑娘,我知道你心裡面可能是在怪罪陸某明明知道諸位的處境,卻沒有及時的帶人過來。 可是趙姑娘你也要理解我的難處,這些人都是江湖上有名地惡人,他們每個人都是成名多年武功極高的老江湖了。 如果陸某冒冒然地帶人過來,很可能非但救不了諸位,反而會把整個陸家堡的精銳都搭在這裡。 陸家堡眾人死不足惜。 可如果這樣卻還是讓這些人跑掉的話,那陸某恐怕會死不瞑目。 陸某等待時機出現,不是因為珍惜自家的性命,實在是為了給武林除害,還望趙姑娘能夠諒解。 ”
趙小妹還是沒有說話,可剛剛被樂小白包紮好的姚小陶從另一個房間出來聽見這話,立刻跳到陸櫻亭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虛偽鬼。 你不要在這裡為自己開拖。 明明是自己卑鄙無恥,說什麼為武林除害!你就算殺那些人,也不是為了給武林除害,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罷了。 你這個小人,不要臉,滾蛋!”
陸櫻亭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 搖頭走到一直倚著走廊的欄杆靜靜站著的柳清桐身前。
柳清桐抱劍站著的表情很平靜,完全沒有陸櫻亭那種急於要解釋清楚什麼的焦躁。
安以顏從齊垓的房間裡面走出來,迎上兩雙期待的眼睛。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就看見四隻眼睛又暗淡下去。
齊垓地血已經止住,該包紮的地方也都已經包紮好了,可因為流血過多,到現在也沒有醒來,就連魯大夫也不敢保證他一定會再醒過來。
一樓正中央的地方,擺了一張比較起來還算是最為完好的桌子,秦絡和秋無雙正在桌子兩邊自顧的喝自己的酒。
安以顏走過去。 路過柳清桐和陸櫻亭站著地地方。
陸櫻亭衝她打了聲招呼:“安公子。 在下陸櫻亭。 第一次見安公子時因為與清桐有多日未見,甚是想念。 都沒有來得及與安公子您打招呼。 剛剛又實在場面混亂,即到才有機會與安公子正式見過,還請安公子見諒。 ”
安以顏輕輕的點了下頭,陸櫻亭對她來說不過是個跳樑小醜。 真正的俠義之輩不會把別人扔到匪窩裡面,自己卻等著撿兩敗俱傷的便宜。
不過,他是個怎樣的人都與她無關。 她本來,也就不是安了什麼好心才組織的這次尋寶。 如果說陸櫻亭是卑鄙小人的話,那她也算是陰險惡毒了。 可是,從一開始的時候,所以參加這次尋寶的人就都應該知道,這本來就是一件以命相搏,卻也要做好竹籃打水的準備地一場買賣。
在這個世界上,其實並沒有那麼多所謂迫不得已地事情。 那四個字,不過是懦弱之人為自己的處境所做地藉口而已。 一切都只是源於自己的選擇。 如果一個人連在身陷局中的時候,都還懵懂無知,沒有覺悟的話,那麼就算是死了也不過是自找的而已。
與人無尤。
安以顏下樓之前瞄了柳清桐一眼,她有種感覺,柳清桐心中想的,正是與她一樣的事情。 所以,他才不辨不解,因為本無那種必要。
下了樓,安以顏坐在秦絡和秋無雙中間。 他倆人一個一個傷了左臂,一個傷了右臂;一個拿著一杯酒就在脣邊,卻半天都沒有喝盡,一個卻一杯接著一杯,幾乎已經將一罈酒給喝了。
安以顏笑,“受了傷還喝酒,不怕不好嗎?”
秋無雙已經半醉,正是媚眼如絲的時候。 “哎呀,安公子你來了,陪無雙喝杯酒吧。 秦公子恁無趣,都半天了還沒有喝下一杯呢。 ”
秦絡聞言回神一笑,“傷最忌酒,我只是聞聞酒味罷了。 ”
秋無雙嗤笑了一聲,“聞那個做什麼。 能解愁嗎?”
秦絡搖頭,“酒味解不了愁。 喝醉了更解不了。 ”
秋無雙拿了杯子塞在安以顏手裡,倒滿,“管它解得了,解不了呢。 喝酒嘛,所求得不過是一場大醉。 而人生地,其實說穿了,也同樣不過是一場大醉罷了。 一樣的。 都是一樣的。 ”
安以顏與秋無雙碰了杯,“我喜歡人生不過是一場大醉這個說法。 ”
秋無雙湊在安以顏耳邊,“真的嗎,那我們倆個就喝個不醉不歸,好不好呀,安公子?”
安以顏稍稍的後退了一下,看著她醉了後lou出悲慼的眼。 然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秋無雙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開顏。 拍手道:“好,安公子你夠爽快。 ”
安以顏微微一笑。
突然覺得,秋無雙其實是很像曾經地她。 也許兩人的經歷是不同地,可她和曾經的她一樣,都是憑藉一份執念活下去的。
可是兩人之間的不同點是,那時的安以顏還不明白執念的本質其實是虛妄。 所以才一心追求。 而秋無雙卻顯然已經很明白這一點,可儘管如此,卻仍舊不能放手。
秦絡伸出手,壓下安以顏的舉杯再飲。
安以顏看他,“怎麼了?你不是一向不論我要做什麼,都不會阻止地嗎?”
秦絡搖了搖頭,卻只是道:“別喝了。 ”
安以顏看著他,突然覺得他有些古怪,卻又具體說不出究竟古怪在哪裡。
不過到底也把酒杯放下。
秋無雙卻不管那個,她伸手推開秦絡的手。 埋怨道:“秦公子。 你自己不陪我喝也就罷了,可不能再不讓安公子陪我喝啊。 ”
三人在這邊爭執的時候。 樓上卻突然傳來姚小陶高興的喊叫聲音,“齊大哥!齊大哥,你醒啦!”
安以顏抬頭,正好看見陸櫻亭急急的走進齊垓房間的背影。
柳清桐還在原本的地方抱劍站著,隨日聽見聲音則從一邊的房間出來,走到齊垓地房門口,卻只是kao門站著,而沒有進去。
安以顏同秋無雙告了聲罪,跑上樓去。 齊垓的房間裡,已經擠滿了人,姚小陶、趙小妹、樂小白、陸櫻亭全都擠在床前,連魯大夫都被迫退了出來。
安以顏看這情形,第一個反應竟是覺得陸櫻亭好笑。
姚小陶和趙小妹在這,是因為齊垓平日裡頭本來就特別照顧這兩個年齡最小的傢伙,而且此次他會受傷,也都是為了要保護這兩個小的。 如果不是他用背後為趙小妹擋了一劍,又拼著斷臂救下小陶,這刻兩人還有沒有命在都還是一個問題。
而樂小白之所以著緊齊垓的傷勢,則多半是因為他是在他眼前傷的。 雖然樂小白對齊垓本來也就沒有什麼責任,可他心裡到底覺得如果自己再快上一分,說不定齊垓就不會斷臂。
以上三人關心齊垓那都是情有可原,卻還真不知道陸櫻亭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安以顏走過去,擠在陸櫻亭身前,硬生生把他擠到了後面。 陸櫻亭雖然不是擠不過安以顏,可這種幼稚地行為畢竟也不是他一堡之主能夠做得來的,於是也就只得乖乖的讓到後面。
同時,姚小陶已經趴在齊垓的身上放聲大哭,嘴裡邊嗚嗚嚶嚶的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他本來因為不僅年紀小,長得也很矮小,所以最喜歡裝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可是這時卻也已經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假裝,哭得完全像個孩子。
趙小妹站在一邊,也是眼睛發紅,可畢竟平日裡頭就是個不太愛說話的孩子,這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呆呆的望著齊垓。
齊垓的臉色極白,呼吸有一口沒一口似地,卻還是一手拍著姚小陶地後背安慰,一手握上趙小妹,lou出一個笑來。
等到姚小陶終於哭得差不多了,齊垓才道:“小陶,幫俺去把柳清桐叫過來,好嗎?”
姚小陶登時瞪著一雙已經哭得桃子樣的眼睛,跳腳道:“你還找他幹嘛,那個卑鄙無恥地小人,讓他死一邊去啦。 ”
齊垓想說什麼,卻咳嗽起來。
趙小妹趕緊過去,幫他一下一下的撫著後背。
樂小白已在齊垓發話時,將柳清桐帶了進來。
他來到齊垓窗前,也還是一臉冷淡。
倒是齊垓笑笑道:“柳公子,俺為俺剛才的不客氣向你道歉。 從俺入江湖的那天開始,就早做好了隨時送命的準備。 也一直覺得不管是誰,既然入了江湖,也都該做好這種準備。 所以俺才一直都能夠毫不猶豫的殺人,反正,誰要是沒有殺人或被殺的覺悟,就跑進這種地方來,俺就覺得他死了都是活該。 可是,俺以前一直覺得混江湖的,都該是像俺這樣的人。 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有小孩子們也來攪這趟渾水。 所以不自覺的,就覺得他們不該遭受到這種事情,最後甚至向你遷了怒。 柳公子,俺是粗人,你別跟俺一般見識,也別把俺說的那些不客氣的話,放在心上。 ”
齊垓說完,直直的看著柳清桐。
柳清桐也看著他,半晌之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覺悟這種東西,並不一定是每個人都有。 可就算沒有,也改變不了他有些事情就必然要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