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人是種骯髒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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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人是種骯髒的生物
人的一生之中，平平淡淡是最好的。
這是，很多老人們常說的話。而一個人之所以能平平淡淡的度過，在經過那些坎坷後，我感覺最重要的是因為這個人有一顆不夠激烈的心或**。
所以，又有人會說人活著要懂得如何剋制自己的**。
總之，人這一生，大多是平凡的。
但這個世界本身不會因為你的平凡而平凡。
我們所居住的星球上，每天都在上演著殺戮和謊言。只是在日夜輪轉中，在那些苦難暫時解脫和放下後，我們的心裡總會有一種‘太陽依舊會升起’般的自我解脫。
有時候，讀著我自己的曾經，我自己都會感覺到那種壓抑……
那時候的老孟未曾給我們喘息的機會，一招接著一招的瓦解著我們，一次次的讓我們活在噩夢之中，讓我們深陷囫圇。
身心憔悴。
……
背叛，是一種人性的自私。
背叛，是很多人都曾嘗試過的，只是大小不一樣。就像小時候你覺得跟你玩的不錯的人向老師打小報告。
如果他跟你一直不和那不叫背叛，如果他跟你玩的很好而去打小報告，那就是背叛。就像跟你玩的不錯的人，沒想到他哪天會在背後說你的壞話一樣，那也是一種小小的背叛。
他背叛了、背棄了我們內心裡的那種對他的信任亦或是標準，他在某一時刻選擇了----自私。
而這種自私就是一種自我保護般的情緒。
在那種時候，他做出的背叛的選擇絕對是因為周圍的環境。沒有無緣無故的背叛。
就像程。
程跪在門口。
最憤怒的自然是波哥。
五六年的感情，波哥將程從一個初出茅廬的畢業生培養成了可以在大企業當中遊刃有餘的佼佼者。這裡頭有他對程滿滿的期待和無與倫比的信任。
程，他不傻，他也懂得波哥對他得信任。
程跪在地上哭著說：“波哥，對不起……前天劉總找到了我。他還給我看了那份假入股協議。劉總說他也是被逼的…老孟手上有很多的劉總貪汙受賄的證據！他們合作了很多年了！給劉總的那個數非常大，而且劉總做了很多的錯事，他們都知道！他們就威脅劉總，但同樣答應事成之後會給劉總回報。”
“那你為什麼要摻和！？你……”波哥看見跪著的程，心裡激動的不行。但又頭腦空白不敢相信似的。
程又一抹眼淚說：“波哥啊！劉總說他把那些入股協議和銀行的流水單一給萬峰，咱們三個都得滾蛋啊！我…他知道我不想走。我也確實不想走啊！波哥，對不起。我快三十了啊，我還沒結婚呢！我現在再離開華東集團，我還要再去哪發展啊？再去哪找這麼好的機會啊！現在我在華東集團的位置，那就是同齡人裡混的最好的啊！我不想…我承認我自私了！我知道…我也愧疚。可是，波哥啊…我真的不能再放棄了……對不起啊！”
“你他媽就是劉總的一顆棋子！劉總讓你來做這件事！那是因為連劉總都知道你是我們最信任的人！而你卻跑到萬峰哪裡！你知道劉總為什麼不去媽？因為劉總在這件事上他在萬峰那裡壓根就沒有可信度！而你…不一樣！你是我們最信任的人啊！你卻……滾！馬上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兄弟！”波哥說著就進了屋子。
程大喊：“波哥！對不起！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我得考慮很多實際的東西啊！我媽都催我結婚好幾次了啊！”
波哥一聽扭著頭回來大罵：“老子他媽三十多了！媳婦還沒個人影那！操！滾…好好的去你的華東集團過日子去。別他媽讓我再見到你！混蛋！”
說著，將門砰一下關上。
那淚在關上的那一刻，倏然而下。雙手壓在門上，臉上是無盡的扭曲……
他內心深處該是多麼的在乎程啊……多少年的感情，終究是在利益面前折了腰……
……
第二天，爹和二哥去了產業基地。
他們去了以後，沒有見到老孟等人。但是見到了老孟的傀儡----許強----一個四十歲的男人。
主持這個儀式的自然是劉總，劉總起草了爹的建築企業的退出轉讓協議。
爹在簽字之前，給我打來了電話。而爹在打電話的時候，許強也拿出了電話打了電話，然後悄悄的對我爹說了些話。
爹問我：“秋，去窗戶那看看有沒有個藍色的大垃圾桶！？”
“有！”我透過窗戶，看見樓與樓之間的那塊綠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那麼個藍色大號垃圾桶。
我趕緊和波哥下樓就跑了過去。
開啟垃圾桶。
是大嫂！
大嫂被著堵著嘴巴，整個人無比慌張的看著我們，發現我們之後，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找到大嫂了！”我趕緊的對爹說。
然後，爹簽了。
……
我曾經問爹說，當時發現了大嫂的時候，你可以選擇不簽字的。
可是爹說，老孟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老大沒了，可是這個家裡其他人不可以再繼續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了。
結束吧。
……
大嫂左手斷了兩根手指，無名指和小指。
整個人在連續的打擊和傷害下哆嗦了好久，我和波哥帶著大嫂去醫院裡做了手術後，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才鎮定了不少。
在醫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到市裡的住處，大嫂問爹：“爹，這事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大雷就那麼死了？”
爹抽著煙不說話……
良久之後，問二哥：“咱們的人員和裝置都弄回城了沒有？”
二哥說：“今兒都弄著呢！虎子他們這會在工地上行忙著呢。爹，還有個事。那個劉總多給了咱們30萬，咱們怎麼處理？”
“咱們總共在市裡這會掙了多少錢？”爹問。
“扣除工人工資和裝置的損耗，就20萬。加上劉總後來給的30萬，是50萬。”二哥說。
“老劉給的這30萬，是拿來堵秋的嘴巴的，那錢先放著別動。咱們今兒收拾收拾回城吧……老大家（大嫂）啊！”說著一臉滄桑的走到了大嫂的跟前。
“爹……”大嫂看著爹走到跟前趕忙答應。
爹輕輕的抬起大嫂的手，看著沒了的兩根指頭，哆嗦著手說：“老大家呀…秋家對你不住…大雷死的慘，爹也沒能給他報仇！咱們這個社會變了，大概也是我老了！法律懲治不了那些惡人啊！但是咱們現在不能再去鬥了，咱們再去找他們就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衚衕裡逼啊！咱回家吧……”
“爹…俺…俺聽你地！回家……”大嫂哭著說。
……
說著我們便開始收拾東西。
我們收拾東西的時候，爹在陽臺一直的在往外面瞅。
收拾完東西我走過去。
“爹，都收拾好了。”
爹看著遠方說：“秋啊！你服嗎？”
“爹…您不是說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嗎？”我轉頭看著爹望著窗外的臉。
爹冷冷的說：“爹不服……”
見我不說話，轉過身來看著我說：“秋啊！咱不能服。我不能服，你也不能服。經過了你這麼些事，爹也想了很多很多……咱們為什麼輸了？不是咱們不會那些歪門邪道，而是咱們很多時候太直了。我以前總覺著這個社會是光明的，但是，爹錯了……。”
“爹，你的意思是？”
“你爹我也有錯。心眼咱也有，吃苦咱也能吃苦，但是頭頂三尺有神明啊！什麼時候咱做事那都是把良心放在第一，這個良心咱不能丟！但是……這個社會變了，越來越多的人不講良心了！沒人性了！看著那錢比別人的命還重！爹有錯，爹沒變。”
“爹，你是不是想說咱們得改變一下了？”
“對，變！良心咱們好好的在心裡裝著，但是，有良心不一定說咱們整天的就沒點瑕疵，咱就就整天的當老實人！這個社會不讓有良心的人掙錢，這個社會這麼講究利益，這個社會這麼認錢不認人！那咱們也走後門！咱們也挖空心思的掙錢！咱們不害人的前提下，咱們也去跟人家掙！能怎麼掙錢咱們就怎麼掙錢！總有一天！咱們就他媽的用錢砸死那幫王八蛋！”
……
回城後。
爹主動的讓我去找關係。
拿著那劉總給的30萬，去找人拿專案；我也會從達令夜店裡找女人去送。
我彷彿又坐回了多年前的那個毒鳳凰。
但是，我自己清楚的知道我不是那個曾經的毒鳳凰。
我做的事雖然是曾經的那些事，但是內心裡的我已經強大了。
而強大本質上是一種----看開。陣雜布才。
在我看開了這些人情世事，看開了人們內心的骯髒，看開了人本性之中的那刻利慾薰心心，看開了那些死亡，看開了那些背叛，看開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以後！
那是一種脫離了模仿的昇華。
我不用想著再去如何扮演一隻狐狸精，因為我只是個人，我不是什麼狐狸精！
我是人！
而人！
是一種比狐狸精要骯髒的多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