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4章 工農子弟,幹部子弟

第24章 工農子弟,幹部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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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工農子弟,幹部子弟

大一那個暑假裡我們班是我和倪美沒回家,5377班是郭峰和胡贏沒回家,在那個假期裡我們幾個總在一起,自從那個假期起,我只要一有時間總愛到5377班女生宿舍找她倆玩。從大三的下半學期快放假的時候,我搬到高年級的女生宿舍以後,我們班的女生宿舍倒是不怎去,5377班的女生宿舍去得更勤了。

這天吃過晚飯我去5377班女生宿舍找胡贏和郭峰,她倆不在,宿舍裡只有小陳在。要是在過去,我推開門看看她倆不在我就不進去了,那天晚上自從我和小陳長談以來,我一下子就喜歡上小陳了。

小陳長得嬌小可人,圓圓的臉龐,鼓鼓的眼睛,又很面嫩看上去比她的實際年齡小好幾歲,很像中學生,和我們同齡人站在一起很像是我們的小妹妹。小陳的父母親都是高幹,掙的錢很多,家庭生活很優越,聽人說高幹家裡都有保姆,可能她家裡也有保姆,是不是真有我也不敢肯定,我是看她不太會照顧自己,**的東西七零八落,不像從小幹過活的樣子來推測的,這僅是我個人的猜測,沒有什麼根據。不過她的嘴巴很厲害,講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幾個人都說不過她,和人辯論,一個人能辯倒好幾個人。在平時她很活潑,愛說愛笑,咯咯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好聽,女生宿舍的走廊裡經常回蕩著她的笑聲。

她最近回了一趟家,從家回來以後好像變了一個人,整天愁眉苦臉,沒有一點笑容,走路也是低著頭,好像有一塊很重的石頭壓在心頭。她的父母親是不是遇到了不幸的事情。出於好朋友的同情心,我很想和她談談。小陳的床是靠門的下床,我把屋裡的方凳搬過來坐在她的對面說:小陳,最近聽說你回了趟家?

她抬起頭看看我,鼓鼓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和警惕,她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你問這幹什麼?你怎知道我回家的?

儘管在我的心裡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我的朋友,她對我還保持一定的警惕性,看來這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小陳,心眼還是挺多的,人真是不可貌相。看來她對我還不太相信,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我們兩都沒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我走也不好,在,又不知說什麼好,感到很尷尬。

我很理解她的情緒,人常說禍從嘴出,任何一句不小心的話都會給自己帶來災難,還是我先開口來了,我說:那天晚上你找我談事以來,我已經把你當成來了我的朋友,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和提醒,心裡有話還是找自己信任的人談談好,憋在心裡會把身體搞會的。”

我說完站起來,如果小陳還不開口,我就準備走了。

小陳聽了我的這番話,又抬起頭,她的眼睛裡閃著淚花,緊接著流下了眼淚,我連忙過去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她撲在我的懷裡抽抽泣泣哭起來了,她剛要開口樓道里響起了腳步聲,她急忙抹去了眼淚,又低下了頭,我也急忙離開了她。

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小陳主動過來約我和她一起去吃晚飯,這是小陳第一次約我和她一起去吃飯。我知道小陳飯後和我有話說。當我和小陳走到樓梯口時看見胡贏和郭峰朝我們走來,我正要停下來喊她們和我們一起去吃飯時,小陳拉了我一把,我知道小陳不願意和她們一起走,就又回過頭來和小陳一起下樓了。走出樓門時我不斷地回頭看胡贏和郭峰是否跟上來,走了好一陣也不見她倆的影子,心想壞了她倆肯定生氣了,對我們產生了隔閡,只好找個機會和她們倆解釋請她們多多諒解。

我和小陳在食堂找了個沒有人的飯桌,把飯放在桌子上一起吃飯,我注意到小陳的飯量很小,吃東西也很挑剔,肥肉和白菜都不吃,在吃飯的中間她很少說話,吃過飯小陳對我說:咱們到操場走走如何?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和小陳一起走到操場饒著跑道慢慢走著,小陳的警惕性很高,一邊走一邊朝四處張望,當她確實認為周圍沒有熟人時才開始和我說話,小陳問我:你父親是幹什麼工作呢?

我父親也是一個廠領導,不過沒你爸級別高,也沒你爸資格老。我剛說到這裡回頭看一眼小陳。

此時的她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小陳一邊哭一邊說:你知道嗎?我母親捱打了,我母親是一個單位的書記,我母親的原則性很強,曾開除過他們單位一個人觸犯邢法的人,後來那人從監獄出來以後,就把我母親打了,母親被他們打斷了肋條,父親是又忙工作,還要抽空去醫院照顧母親,父親忙得不可開交。家中只有幾個未成年的弟弟,我回家開門的瞬間看見家中一片狼籍,心裡難受極了。父親一忙了,在醫院中的母親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我聽了小陳的訴說,心裡吃了一驚,因為我的父親在工廠也是一個領導幹部,在某些問題上我和小陳有同感。是啊!工農出身的男生女生們光是看到我們的父母掙錢多,社會地位高,可他們沒看見,我們父母的另一面,他們要比一般人辛苦很多,要負很多責,還要擔風險,

還要犧牲很多和家人團聚的日子。比如大多數工農子女他們能充分父母的關愛,能充分享受家庭的溫暖,我們則不能,我們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比他們少得多。

我也想起了一件事,在我上高中時有一年的夏天的晚上,父親從廠裡出來,因為他和一個人談話,從廠出來已經很晚了。他剛出廠門不遠,在路兩旁的莊稼地裡衝出幾個人,一個人上前攔住父親的腳踏車,父親還以為是本廠的工人找他有事,他很從容地從車上下來,其中的一個人一下就把父親撲倒了,父親一看陣勢不對,大喊了一聲,有壞人!有一個人上前用手把父親的脖子卡得緊緊的,父親一下就出不上氣來了。正在關鍵時刻,後面又來了幾個本廠的工人,把這幾個歹徒嚇走了。這幾個工人把父親扶上車子,送回家,父親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我回到家裡媽媽哭著和我講這件事,家裡的人都很後怕,後來父親也注意安全了,如果晚上開會晚了,一定要找幾個人同行。

觸景生情,我也流出了眼淚。小陳說:我的父母親家庭都比較富裕,他們拋棄了富裕的家庭從小跟著毛主席幹革命,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的槍林彈雨中,多次出生入死,從未動搖。母親的原則性很強,對一些不法分子的處理毫不留情,所以一些不法分子對她恨之入骨?無論家裡發生什麼,我都要和父母堅決地站在一起。

我看著眼前的小陳,一張充滿稚氣的娃娃臉,身體是那樣瘦小,而眼睛裡的信念又是那樣堅強,我深深被打動了。

這天我和小陳談了很久很久,在昏暗的路燈下我看見小陳的眼睛哭得紅紅的,我們回到宿舍,小陳只是在洗臉間的水管上把腳衝了衝,對我說:玉曉,今晚咱們一起睡。

我知道小陳是不願意讓她們宿舍的人看見她哭的紅紅的眼睛,我點點頭。小陳洗完腳,鑽進我的被子,又往牆壁跟前挪動了一下,我在靠床邊睡下,這一晚我們倆個人都沒睡好。

從這晚上起我們的心一下子就拉近了。

漫長的冬季過去了,春天來了,今天我把冬季的衣物放起來,又把春天的衣物拿出來。宿舍的門開著。

胡贏從門口路過,我大聲招呼她進來坐坐,要在過去她不用我招呼,就大聲呼喊著進來了,而今天她只是在門口停停,很客氣地說:不了,我還有事。就離開了。

我呆呆地望著胡贏離去的背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有了距離。確實自從那天晚上我和小陳徹夜長談以後,我和小陳的關係一下子就近起來了,我和小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們倆個人父母都是在解放前就參加了革命工作,都是解放前入黨的老黨員,現在還在單位裡擔任著重要的職務,從性格老說我們倆個都是大大例例不拘小節的性格,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社會地位相似,我們在一起有共同的語言,互相傾訴一下心中的委曲和積怨,能使自己壓抑的情緒得到暫時的釋放。我們這些處境和情緒對於工人階級出身的胡贏和郭鋒是不能理解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是這個道理吧。

在這些日子裡,每天下午吃晚飯的時候,小陳就過來叫我和她一起去吃晚飯,吃過飯我們就一起去操場散步,走累了我們就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談心,我們談得內容都是關於家裡的事,關於父母的事情,我們一起回憶自己的父母幾十年來是如何跟著毛主席和共產黨忠心幹革命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回憶在家裡和父母在一起快樂的日子。小陳很孝順,家裡出了事,她時時感到很不安,她說在這裡學習也學不進去,很想回家去。我知道我的處境要比小陳好的多,我家裡的一切有母親抗著,而小陳家裡,她姐姐在一次夏令營活動中出了事故,不幸失去了雙臂,家中的幾個弟弟年齡還小,家中一有事她就是父母的左膀右臂,家中的許多事由我面前這個看起來像箇中學生一樣的弱女子抗著。

我知道人言可畏,我們又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和周圍的人保持距離,我們在學校的處境還算可以。由於我和小陳的家都在外地,我的家在山西,小陳的家在內蒙,我們父母親的情況周圍的同學們不瞭解,我也很注意給小陳保密,決不讓她雪上加霜。

人在逆境中感情是很脆弱的,需要人幫助,需要支援,需要力量,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用胳膊使勁地摟著小陳的肩膀,慢慢地朝前走著,我是想讓她感到,她並不孤單,她身邊還有一個名叫玉曉的朋友,願為她兩肋插刀,和她共同度過難關。

今天小陳到她中關村的舅舅家去了,我一時間覺得很孤獨,我又想起了胡贏和郭鋒,在入學很長時間,特別是最近一二年以來我一直和她們在一起建立了很好的友誼,我的父親雖然是領導,但我父親是基層領導,我從小又在農村長大,我相信我的身上沒有一般幹部子弟所特有的‘嬌’‘驕’二字,我不論走到哪裡和工農子弟保持著和諧的關係。我這個人是很重視同學之間的真誠友誼的,最近和她倆的關係有些疏遠,我想乘今天小陳不在的功夫,去和她們坐坐聊聊,把疏遠的關係再拉近一些。

我推開5377班宿舍的門,正好宿舍裡只有她們倆個人,她們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是郭鋒首先看見的我,她大聲問我:“玉曉,有了新朋友就把老朋友忘了?”

胡贏聽見了也抬起頭說:“今天不知刮什麼風,玉曉又想起我們來了?”、

面對她們的一番不鹹不淡的話,我一時間真不知說什麼話好,我知道她們對小陳家在最近的惡劣處境她們是不知道的,即便她們是人品很不錯,也不敢說,稍不小心就會給自己惹來大禍,還是小心為妙。我笑笑說:我是新朋友,老朋友都要,胡贏,郭鋒,小陳,你們三個人都是我的朋友。

郭鋒說:玉曉這句話還夠朋友。

而胡贏沒吭氣,看來這個夏天連鞋都不穿,光著腳走路的武漢姑娘心眼還很多。

我坐在靠門口小陳的床邊,和她們閒扯起來,我們先是說了些淡話,很快又就扯起了高幹子女的問題,胡贏,說:這些高幹子女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老子參加革命早些,跟著共產黨和毛主席打了幾年仗,在躺在老子的功勞薄上耀武揚威。

郭鋒說:要說功勞那是他們老子的功勞,也不是他們個人的,靠老子的功勞炫耀自己的人最沒本事的。

胡贏說:要說對毛主席的他老人家最忠,還是咱們這些工農子弟,那些幹部子弟還是靠不上。“

我覺得胡贏有些太偏激了,就不不服氣地說:我和小陳的父母從十幾歲起,就跟著毛主席打天下,能說對毛主席的他老人家不忠嗎?

胡贏趕緊說:“玉曉,我們不是說得你,你不要多心,在幹部子女中你是好樣的,我們說得是某些人,整天板著面孔給人看的某些人。“

胡贏的這番話,很明顯指得是小陳,小陳最近心情不好,整天拉著臉看見誰也不想說話,胡贏就認為小陳是和她們拿架子,對於胡贏的話我又一時無話可說,不知怎和她們解釋才對。我只淡淡說了句:小陳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她不愛說話。

郭鋒馬上搶白我的話說:能有什麼事讓這樣的人家的子女心情不好?老子拿那麼多錢,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比我們全家一月的生活費都多,我要是人家保險整天掛著笑。

這些工農的子女們,她們能理解我們的處境嗎?他們能理解當幹部的許多難處嗎?可能在他們眼裡當幹部除了拿錢便什麼事也不幹了。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由於社會地位的不同是造成我們關係疏遠的真正原因,這些話也只能憋在肚子裡,真正疏遠的原因只有我知道,胡贏和郭鋒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