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一百零三章 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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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諳波湧 第一百零三章 喜出望外
舒太后正在孝箴宮一籌莫展的時候,忽聞來報,皇上已經回宮,此刻正於泰寧宮內更衣,旋後便會過來孝箴宮請安。
從天而降的好訊息以及彷彿從天而降的皇上,讓舒太后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顧不得什麼禮儀不禮儀的問題,忙叫眸兒和知芸攙著自己趕往泰寧宮。
郎宣喜氣洋洋,終於一掃多日的陰霍,儘管有所忌憚,然而見到太后還是忍不住上前表功,以洗清自己的所有嫌疑,“太后,啟稟太后,皇上他真的回了,半根毫毛都沒損,好得很呢,不過尚在沐浴中,太后您老人家怕是得等一陣了。 ”
“等吧,等吧,本宮就坐這裡,反正無事,等多久都無妨!”舒太后聽得皇上半根毫毛都沒損,一顆懸吊多日的心算是落了肚,“郎宣,皇上是怎麼回來的,怎麼先前一點訊息都沒聽到?”
“回稟太后,聽皇上自個兒說,好像是神眼侯將皇上護駕回來的,因為已經在外耽擱多日,便誰也沒驚動,直接闖了宮。 ”
“原來如此,回來就好,那,那神眼侯人呢?你把他傳來,本宮要問一問他皇上在外的情形。 ”
“神眼侯把皇上送到人就走了,太后,奴才也沒見到他,只是聽皇上這般說的。 ”
舒太后有點失神,“走了?這個神眼侯真是!哀家還說要親手將先帝御賜的神侯金牌交還於他呢,皇宮禁地。 怎麼能說走就走?就算對我們皇家有恩,也不能如此輕慢吧?”
“可不是嘛,太后!”知芸忽而在一旁接嘴道,“我早說了,這個神眼侯還不曉得什麼目地呢,先皇以前沒有追究他的失職也就罷了,憑什麼居功自傲。 不把咱們皇家放在眼裡啊!”
郎宣一聽,忙打圓場道。 “神眼侯的性子是古怪了點兒,奴才也算見識過,但依奴才所見,他做事還是很謹慎細緻的,太后,畢竟他救了咱們的皇上,還把皇上安安全全的給送回來了。 皇上的安危才是頭等大事嘛,其他地小毛病咱皇家海量,就不必與之計較了吧?”
“嗯,孰輕孰重,哀家怎麼會不明白,知芸吶,先帝信任柴競,看重柴競。 不是沒有道理,我看郎宣說的對,責怪是責怪,一碼歸一碼,他能護衛咱們皇上,這就是關係到江山社稷地大功。 哀家再是婦人之見,也不會辱沒咱們皇家的胸襟的。 ”
“母后果然是女中翹楚,英明知慧啊!”皇甫世煦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俊朗依舊的面容上,略帶一絲疲憊,卻難掩雙目的神采奕奕。
“皇兒!”舒太后聞聲而起,匆忙離座,一溜碎步趕到皇甫世煦面前,“皇兒啊,你這一走。 可擔心死母后了。 來,讓母后好好瞧瞧你!”
“放心吧。 母后,皇兒福大命大,一點事兒都沒呢!”皇甫世煦笑語吟吟,趕緊扶住舒太后。
“瘦了,也黑了!”舒太后淚眼泛光,“我的兒,你定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皇甫世煦笑道,“母后你忘了,我可是一個人在偏遠的南荒待了五年呢,這點兒苦算什麼。 ”
“那不一樣啊”,舒太后拭淚道,“你在南荒,好歹還是有人照料地,也沒有遇到過多大的危險事兒,可這回……”
“朕知道,兒子讓母后擔心是兒子的不對,母后,你也清減了好多,都是兒子的錯,兒子向您保證,以後再不會了!”
“唉!”舒太后長嘆,“皇兒,不是母后不疼你,你也知道自己的肩上擔負著多大的重任吶,母后前一段逼你娶平昭池是逼急了點兒,但母后也是為了你著想,為了你的皇位穩固著想啊,何況,咱們是母子,關起門來有什麼事不能溝通的,非要鬧到離宮出走?”
“朕知錯了,母后,不過兒子出門這一趟,也算有重要收穫,對兒子地一生都很重要的收穫,所以,就請母后原諒兒子的任性妄為吧。 ”
“噢?”舒太后奇道,“有什麼是影響你一生的?難道還有比你現在的皇位更重要的嗎?”
“兩碼事,母后”,皇甫世煦笑著拉起了舒太后地手,“以後母后自然就會知道,現在,先讓皇兒保留一點自己的心事吧!”
舒太后聞言轉嘖怨為笑,“什麼呀,神神祕祕的?哎,兒大不由娘,這話可真不假喲!”
皇甫世煦笑而不語,扶著舒太后在椅子上坐下,這方道:“母后,兒子不在京城這些日子,難為母后勉力維持了,不知京城之中,可有什麼異常?”
舒太后顰眉,略一停頓,沉聲對眸兒和知芸道,“你們幾個先退下,我有話要跟皇上講!”
知芸和眸兒應答一聲,忙退出內宮,舒太后又見郎宣站著不動,揮手道,“你也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郎宣無奈,只得跟著退了出去,他和皇上都還沒來得及講上幾句話,正一肚子的苦水想往外倒呢,不曉得舒太后又會跟皇上吹什麼風!
郎宣出來,見知芸和眸兒踱到門廊邊一面侯著,一面說閒話,忍不住湊了過去,“二位姐姐,這下可好了,皇上回來,咱們也都安心了。 ”
知芸撇嘴道,“那可不,最高興的是你吧,郎宣,現在可算有皇上撐腰,又能重新在咱們面前抖起來了是麼?”
“知芸姐姐,瞧你說的,我郎宣什麼時候那不都是個奴才,不論以前還是以後,都多要kao兩位姐姐照應啊”,郎宣其實心裡不舒服,然而見人說好說順了嘴,又變成溜鬚拍馬起來。
眸兒笑,“我可不是姐姐,你別瞎套近乎啊。 ”
“呵,眸兒姑娘你年紀和我郎宣差不多上下,可你在太后身邊當差的時間比奴才早,也比奴才久啊,就憑這,奴才自當稱呼姑娘為姐姐嘛。 ”
“就你能貧!”知芸啐道,“眸兒咱別理他,他見到誰都姐姐前姐姐後的,油嘴滑舌慣了。 ”
眸兒含笑不語,郎宣頗為尷尬,面子上有點掛不住,遂向知芸討好道,“芸姐姐,在奴才的心裡可只有你們二位才當得起奴才的姐姐呀,什麼時候見人就喊姐了?哎,我說,郎宣要是有哪裡得罪芸姐姐地地方,姐姐儘管直罵郎宣就是,可千萬別不理郎宣啊。 ”
“行了行了”,知芸不耐道,“我可沒說什麼,你別往歪裡想,郎宣,我問你,皇上是從什麼地方回來地,你知道嗎?”
“什麼地方?”郎宣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我可不清楚,從什麼地方回來不都一樣嗎,只要回來了就好。 ”
知芸笑了笑,“看來皇上這幾天的詳細情況你也不知道啊,我就怕皇上受了那個什麼神眼侯地騙,要知道柴競是擔心先皇追究他的失職,才主動退隱的,這次會有這麼好心救咱們皇上?保不齊是想利用皇上重新回京任職呢。 ”
“不會吧!”郎宣狐疑地望著知芸,“我瞧柴競也不大像這種人啊,知芸姐姐怎麼會對柴競格外偏見呢?”
“得了”,知芸不屑道,“我好心提醒你,你還說我偏見,行,就當我什麼也沒說,你自己悠著點吧。 ”
郎宣不語,琢磨著知芸話裡的意思,知芸卻已拉著眸兒往另一邊走去,一副再懶得搭理郎宣的樣子。
泰寧宮內殿之中,舒太后將找到大內侍衛統領高飛羽,以及高飛羽指證郎宣一事說給了皇甫世煦聽,另則京郊廢棄倉庫已經發現了伏擊大內侍衛的匪賊屍身,藍振勘驗之後,報稱是匪賊內訌,相互廝殺致死。
皇甫世煦奇道,“偵案的事為何沒有交給官衙,而讓藍振去勘驗?”
“因為那是以前存放軍用糧草的倉庫,雖說廢棄了,但仍還是藍振的管轄範疇,官衙不好cha手,索性推給藍振了”,舒太后答道。
“匪賊躲在廢棄的糧草倉內訌?”皇甫世煦苦笑道,“這似乎太不合情理了吧。 ”
“我也是這麼想,皇兒,你以為這件事如何?”
皇甫世煦沉默了一會兒,“那母后的意思?”
“藍振不傻,卻給出一個荒唐的結論,哀家覺得他一定另有苦衷,皇兒,你要小心謹慎處理才是!”
皇甫世煦點頭,“這我明白,母后放心吧,我們就姑且相信了藍振便是。 ”
舒太后滿意頷首,“高統領指證郎宣儘管沒什麼證據,但他一口咬死郎宣的行為卻實在有些蹊蹺,咱們宮裡有內賊是一定的,只是不知大膽內賊是為何人服務。 ”
“我早就懷疑了!”皇甫世煦安撫地拍拍舒太后的手,“不過既然我回來了,母后就不必為此操心了,皇兒遲早會查出此人的。 ”
“嗯,哀家是叮囑你千萬要小心,我一個孤老婆子,沒什麼可怕,但你這次出去,三番四次遇險,就說明對方非要置你於死地,擔心就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宮裡人多手雜,防不勝防啊!”
“我會小心!”皇甫世煦笑了,“母后,你真是一句話點醒夢中人,皇兒現在突然有了個計劃。 ”
“噢?什麼計劃?說說看?”舒太后精神一振,急不可待。
“不忙!”皇甫世煦依舊笑,“等我再籌謀籌謀,佈置得精細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