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112章——第113章一場詭異的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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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112章——第113章一場詭異的謀殺
龍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決定了，我批准你一個月假，不用著急上班，養好了身子再來。”
“謝謝！”李玫眼圈一紅，抽了一下鼻子。
兩人沉默了半天。
李玫：“你不想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龍翔搖頭道：“你的隱私，我無權過問。”
李玫聽而不聞，繼續道：“這是劉洪亮的種，我必須把他做掉。”
龍翔咬牙道：“最近，劉洪亮又欺負你了。”
李玫點點頭，嘆了口氣：“其實，最近劉洪亮收斂了很多了。一個月前，他又到我家，要求和我發生關係。正趕上我不再安全期，我不想，但是劉洪亮不幹，他又不肯帶套。我沒想到就這麼巧，這幾天，我沒有來，我去醫院檢測了，醫生說……”
把龍翔聽的面紅耳赤，雖然這並不涉及什麼**，但一個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對一個單身男人如此訴說，還是讓人難以不心潮起伏。
龍翔從座位上挺身而起，快步走到窗前，一把將窗子推來，一陣清風湧入，新鮮的空氣讓他清醒了許多。
龍翔來到李玫的身邊，問道：“你就想這麼過一輩子？”
李玫含淚搖搖頭。
龍翔道：“你可不可以，舉報劉洪亮。”
“舉報？”李玫遲疑地搖搖頭：“不，不，我不能。”
龍翔逼問道：“為什麼？”
李玫：“我的家人都在濱海，如果我舉報他，他肯定會報復我的家人。”
龍翔道：“難道你不相信法律，劉洪亮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國法，說不定，他要在監牢裡住一輩子。”
李玫苦笑著搖搖頭：“劉洪亮他們的勢力，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一個劉洪亮其實算不了什麼，他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勢力，我們鬥不過他們。”
龍翔盯著李玫的眼睛：“李玫，你都知道些什麼？”
李玫慌忙避開，站起身說道：“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好像他們再省裡，北京，還有軍裡都有大人物給他們撐腰，我就知道這些，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龍翔：“這些人都幹些什麼？”
李玫：“什麼都幹，只要能賺錢。”
龍翔知道，整個濱海市正處在一個惡勢力的大網之中，那些冠冕堂皇、衣冠楚楚的富豪、官員背地裡幹著骯髒的勾當，可是沒有人敢出管他們，法律、道德、人性在他們的眼裡一錢不值。他不怪李玫，從某種意義上說，李玫也是惡勢力的受害者，她不敢反抗，就像濱海市那麼多的人都不反抗一樣，沒有人願意承受未來不測的結局。
龍翔道：“好，我不想逼你，你好自為之。”
李玫點點頭：“你也小心一點。”她起身離去，走到門邊，又回過頭說道：“我無意中聽了幾句劉洪亮的電話，好像黑道上的人要報復你。”
龍翔：“謝謝！我會小心的。”
看著李玫出去。龍翔看了看桌子上的快遞信件，這無疑又是綁架駱寧的人，寄來刺激他的。他愣怔了片刻，還是將信件拆開，和以往一樣，信件裡也只有一張刻錄的光碟，只不過這次的光碟上用碳素筆大大地寫了個“3”。
這張光碟還用看嗎？看他們怎麼折磨駱寧？龍翔將光碟壓在桌子上，感到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無助，他找不到對手，但卻被對手玩弄在股掌之中，沒什麼比這個更讓當過特種兵的人更難受，更難堪。
龍翔還是將光碟放進電腦，沒過多久，螢幕上就播放出血腥的畫面，駱寧一絲不掛地躺在**，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已經死了，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鞭痕，長的，短的，寬的，窄的，數也數不清。
這次的錄影很短，並沒有多少想象中，不堪入目的鏡頭，但是他從畫面中看到映象，顯然已經是極度暴力後的結果，之前駱寧經受了怎樣的折磨就可想而知。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龍翔一看，不是局裡內部的，是個外部的號碼。
龍翔接起了電話，其實這並不稀奇，幾乎每天都有老百姓把電話打到他的辦公室。
龍翔接起電話，平靜地道：“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悶悶地冷笑，一個怪怪的聲音說道：“龍局長，你覺得怎麼樣？”
龍翔聽著這個聲音，心裡發堵，好像對面的那個人嗓子眼堵著什麼東西，說起話來，像是從水下在冒泡，咕嚕咕嚕的，雖然每一句都聽的清楚，但讓人覺得對面根本不是一個人在說話，好像是一隻怪獸在學人語。
龍翔馬上就反應過來，對方的飯偵查能力很強，一定是使用了變聲器，將自己真實的聲音隱藏了起來。
龍翔道：“什麼怎麼樣？我不懂。”
對方咕咕地冷笑：“我是說，我的拍攝技術怎麼樣？你看的清楚嗎？”
綁架駱寧的人！龍翔一下就興奮起來，對手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他不怕對手強悍凶殘，他就怕對手嫋無蹤跡。
龍翔冷笑道：“我覺得你很卑鄙，不像個男人，你摸一摸褲襠卵子還在嗎？你個變態，人渣！”龍翔狠狠地罵道，心裡舒服了一些，這些天的悶氣發洩出來。再者，他也想激怒對方，一個人在發怒的時候，智商就會降低，就會出錯。
果然，對方被激怒，喊道：“姓龍的，你別張狂，你等著接錄影吧。”
龍翔知道，對方以駱寧相要挾，是認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因此必須大小他們這個念頭，這樣，駱寧還能少吃一點苦。
龍翔暢快地哈哈大笑，然後著裝無所謂地道：“你說的是那個姓駱的女醫生嗎？我和她不熟。”
對方顯然對龍翔的話不太相信，冷笑道：“不熟，你幫她逃跑。”
龍翔沒心思跟他磨牙，打斷他的話：“聽著，我功夫聽你放屁，你要拍、要寄錄影
隨你的便，你別往我著寄，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不過我告訴你，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我要是抓到你，絕饒不了你。”
對方嘿嘿一笑：“想抓我，你還沒這個本事。”
龍翔一笑：“或許我沒這個本事，但是你一定不得好死。多行不義必自斃。”
對方不再說話，沉默了下去，但電話還通著，顯然在思考著龍翔的話。過了一會，他說道：“我想給你個機會，如果辦得到，我就放了駱寧。”
龍翔隱約感到危險正在向自己逼近，本能地拒絕道：“放不放她，和我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你給的機會。”
“是這樣嗎？”對方呵呵冷笑：“駱寧可不是這麼告訴我的。既然你不在乎她，那麼就等著給駱寧收屍吧。”停了停，對方夜貓子似的尖笑了幾聲：“你聽說過，美國有個非常著名的連環殺人案嗎？黑色大麗花，我想我有興趣模仿一下。到時候，我會徵詢一下你對我的作品的意見。”
龍翔的腦袋嗡地一下，第一反應這個人是個變態。稍微瞭解點新聞的人都知道，在美國臭名昭著，至今無法破案的連環凶殺案。大概的情節是，一個變態殺手最愛在凌晨將美麗的少女殺死，然後將少女**的屍體安放在公共場所，並把屍體擺成特殊的姿態，甚至將屍體可以毀壞成各種樣子。這個案子美國四十年代發生，到現在也沒有破案，成為世界上最著名的懸案，也是變態殺手嘴引以為自豪的犯罪。
“不，不要這樣！”龍翔本能地喊道，他知道對手十分的狡猾，自己已經失態，完全落了下風。對手是心理戰的高手，他用殘忍的對比，來刺激自己的神經，讓自己方寸大亂。
果然，對手笑的很暢快，他終於在精神上擊敗了龍翔，過了一會，他說道：“好吧，我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
龍翔說道：“什麼條件？”
對方：“要一把手槍。10發子彈。你給我東西，我就把駱寧交給你。”
龍翔斷然拒絕：“不行，警槍都有登記，給了你我會出問題。”
對方似乎已經想到：“我沒說要警槍，你們公安局沒收的槍支很多吧，給我一隻沒有登記的就行。”
龍翔：“你要槍幹什麼？”
對方一笑：“除了殺人，還能幹什麼？”
龍翔感到事態嚴重，作為一個警察把槍支送給殺人犯，這是無論如何都是殺頭的罪，即使是為了救一個無辜女子的性命，也不可以。
龍翔想緩一緩，把他拖住，就說道：“這件事很大，我的好好想想。”一面他按了下桌子上的電鈴，不一會，李玫推門進來。龍翔示意她別出聲。
龍翔在紙上飛快地寫了幾個字，讓李玫速去刑偵處監聽這個電話。
李玫剛出去不久，對方好像看出了龍翔的心思，厲聲喝道：“今天晚上10點，龍潭路地下停車場A區109號車位，你帶著東西，要是耍花樣，小心駱寧的小命。”
……
電話啪一聲結束通話，傳來嘟嘟的忙音。
龍翔茫然地放下電話，他感覺的到對手十分狡猾，反偵察的能力非常強，而且性情殘忍，心思細密。
這時，李玫拿著一張繪著地圖的紙，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說道：“查到了，就在市局后街的衚衕口。”
龍翔大吃一驚，這傢伙也太不把公安局放在眼裡。他說道：“叫上刑偵處幾個人，跟我去看看。”他也不等李玫去叫人，拿著地圖，自己一個人就衝了出去。
市局的后街不是車行道，是一個大的棚戶區，今年就要改造，住戶都已經遷走，只剩下亂七八糟的房屋。在衚衕口靠著一棟兩層小樓下孤零零有個電話亭。
等龍翔跑到電話亭前，裡邊空無一人。其實這也不出乎意料，既然對方已經發現了苗頭不對，自然不會還逗留在電話亭裡等著挨抓。而他從市局一路跑到這裡起碼也得五分鐘，對方如果有車的話，五分鐘足夠逃的很遠。
龍翔扭頭往回走，迎頭碰到李玫帶著四五個刑偵處的幹警跑過來。大家一看龍政委的樣子，就知道連個人影都不會有。其實大家來的時候就知道，連根毛也抓不到，只是一把手讓來沒人敢不來。
龍翔想大家點點頭，說了聲：“沒事了，讓大家辛苦了。”就一個人走回市局，回到辦公室，把門關上，現在他的心亂極了，今晚到底去還是不去？去的話，那槍支換駱寧，自己觸犯法律，這是一個警察所不能允許的；不去，萬一駱寧有了生命危險，自己的心一輩子都無法安寧。
濱海市的夜悄悄降臨。市公安局政委辦公室的燈還亮著，龍翔一動不動地坐在辦公桌前，桌子上放著自己的配槍還有10發子彈。按照綁架者的說法，這些東西就可以換回駱寧的自由，可是作為一個警察，他可以把槍送給一個殺人的凶手嗎？
龍翔無數次在問自己，又無數次做出否定的回答。可是駱寧的生命有怎麼辦，難道他可以為了一支槍，而不姑息另一個鮮活的生命？龍翔把手槍拿起來，烏黑的槍身發出黑黝黝的光。這是一把好槍，專門的警用配槍，保養得很理想，絕對不會發生擊發卡殼的事，近距離一槍斃命十拿九穩。
龍翔又數了數子彈，一共10發，如果凶手是個有經驗的老手，那麼10發子彈就是10條性命，10條性命的死與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差。龍翔感到從沒有過的沉重，如果真的有十個人死在槍下，那麼自己就是凶手，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
晚上8點，凌華打來電話，問為什麼還不回家。
龍翔說局裡一會開會，如果太晚了，就不回去了，讓凌華自己把門鎖好，不用等他。
凌華沒說什麼，他已經逐漸習慣了龍翔的工作時間，作為公安局的一把手通宵加班，不眠那是很平常的事。
凌華簡單囑咐了幾句，特別提醒他要凡事小心。
龍翔笑著說沒事，他手下的警察不會讓他這個當領導的衝鋒陷陣的。
他們又說了幾句閒話，就要結束通話。凌華好像有種不好的預感，突然說道：“剛才的，我的眼皮總是跳個不停，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龍翔笑道：“你也信這個？我看你是昨晚鬧電腦熬夜累的，早點睡，明天一早就好了。”
凌華嘻嘻一笑，說了句“晚安！”電話結束通話了。
龍翔看看錶還有些時間，就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龍翔到達龍潭路的時候，差10分鐘10點。他停車在地下停車場的指示牌下，仔細地打量著“龍潭路”三個字，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龍翔是軍人，而且是軍人中的佼佼者，他是兵王，他是特種兵，而且是出列拔萃的特種兵。他從來不信哪些神鬼之說，他更信任手中的槍，腿上暗藏的匕首，實力在他眼中就是神，不知有多少次，他身處險境，最後使他絕處逢生的不是神和上帝，而是他的一身本事和頑強堅韌的精神。
今天，似乎有些奇怪，為什麼會對這個幾個無關係的字，產生聯想？龍翔看著頭頂“龍潭路”幾個醒目的大紅字，心裡不住地犯嘀咕，自己姓龍，龍或上天，或入海都是吉利之兆，可是這“潭”真不是龍施展之地，小水潭，一窪之水，怎麼能容得下龍哪？
龍翔沒有急於下車，時間還來得及，他點了一根菸慢慢地吸著，他一般不抽菸，也不怎麼會吸菸，但是他也經常吸上一根，為的是讓腦子冷靜一下。漸漸他發現自己並不是被那冥冥中的未知命運所困擾，而是因為在駱寧這件事上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被對手牽著鼻子走，而使自己的信心不足。
龍翔猛然將菸頭掐滅，這是個很危險的訊號，特別是對他這樣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種兵，很多時候，堅定的信心和無畏的勇氣往往比單純的技術更有作用，他在雲南邊境帶隊與販毒集團作戰，那一次不是懷著必勝的信心，那一次不是用強烈的軍人榮譽來激勵隊友，怎麼到了大城市，卻膽怯起來，對於他這樣在刀頭舔血的人來說，缺乏自信是致命的。
龍翔一旦找到癥結所在，心裡就安穩多了，對手無疑是很難纏的，他就是抓準了自己不會輕易放棄駱寧這個弱點，一直牢牢掌握著主動權。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將車開進地下停車場。
剛好10點，他把車停在A區109車位。這時電話的鈴聲就響了。
一個怪異的男聲：“很好，你很準時。”
龍翔：“我要看人。”
對方：“我要的東西帶了嗎？”
龍翔：“帶了！讓我看到駱寧！”
對方嘿嘿一笑：“向對面看。”
龍翔向前望了過去，只見對面聽了一輛豐田吉普，裡邊坐了個男人，正直盯盯地看著他。龍翔不知道現在這個電話是不是這個男人的打，離的還是比較遠，停車場裡的燈光有些暗，看不清楚。這時，就見那輛車的副駕駛上模模糊糊地坐起一個人影，看身形，勉強能看出是個女人。
對方：“把東西扔過來，我就放人！”
龍翔下車，就一個黑色的塑膠帶扔到了車道的路中央，他打算如果對方下來撿東西，自己有把握，即使不用搶，一把飛刀過去也能制服這傢伙。果然多面車上下來一個黑衣的男人，搖搖晃晃向車道中央走過來。
龍翔的手握住了刀柄，計算著距離，十多米的距離，不算遠，一刀過去，扎進對方的非致命處不是難事。就在龍翔就要出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車裡駱寧的身後又出現一個身影，手裡似乎是一把槍正對著駱寧的頭。
龍翔嚇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對手的心思如此縝密，安排佈置天衣無縫，讓自己無計可施。他眼看著對手將黑塑膠袋拎在手裡，快速返回到車上。
令龍翔奇怪的事，對方並沒有開啟塑膠袋檢視裡邊的東西，就開啟車門將裡邊的女人一把推下車，然後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龍翔愣了一會，他有些不明白，對方就這麼信得過自己？看來又不像，但不知道為什麼連看都不看想要的東西。
龍翔來不及多想，急忙跑過去，將駱寧從地上扶起來，摟在懷裡。
龍翔感覺駱寧的身子涼涼的、軟軟的，衣服上還粘糊糊的，而且沾了自己一手。他抽出手在微弱的燈光下一看，暗紅色，散發著淡淡的腥味，是血！難道駱寧受傷了？
龍翔這才發現一把匕首正插在駱寧的後心，整個刀刃都已經沒入身體，外邊只留下一截烏黑的刀柄。
這時，駱寧的頭向外側一偏，駱寧的面孔從濃密的頭髮下露了出來，藉著燈光，龍翔這才看得清楚，大吃一驚，這根本不是駱寧，那模樣依稀是藍曉瑩。
龍翔鎮定了一下精神，又仔細地檢視，的確是藍曉瑩，一點不會錯。他的腦子嗡嗡直響，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他本來是想救駱寧，不知道為什麼藍曉瑩會出現在這裡。
龍翔伸手在藍曉瑩的鼻子下邊摸了摸，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他來不及多想，把藍曉瑩抱上自己的車，直奔醫院。
龍翔剛發動車子，手機響了起來。
那個怪異的男聲又傳了過來：“你不受信用，我就知道你不會把槍給我。這是報應。這個女人本來活的好好的，可是因為你的失信，她死了，是你殺了她。”
龍翔喝道：“王八蛋，你敢不敢給我滾出來，老子一槍斃了你。”
對方冷冷地道：“混蛋，記住，下次別再騙我。”
電話斷了。龍翔幾乎要瘋狂。
車才從地下停車場轉出來，還沒上馬路，就聽見前邊警笛聲四起，四輛警車，十幾號警察已經把前邊的出口封鎖。
這時，一個領頭的警察拿著擴音器喊道：“前邊車裡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立即下車，蹲在地上，不許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