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307章 耿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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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307章 耿直的人
第307章 耿直的人
何傑安全地回到阿薩姆時,一九六六年的雨季已經結束了。在年初,李遂跟亨利打了一仗,雙方雖然損失不大,但對於阿薩姆解放軍來說,損失了三旅的基地,糧秣彈藥損失較大,並且補給困難。雖然東巴基斯坦不久兌現了承諾,給三旅補充了一部分糧食彈藥,但要是再打一場較大的戰役,李遂還是感到力不從心。特別是上半年那個“天狼計劃”的虎頭蛇尾,讓李遂有了個清醒的認識,如果不揪出內部的間諜,想給予亨利致命一擊,很可能亨利倒沒事,解放軍卻會雪上加霜。加上亨利的機動警察部隊現在已經在駐地加修了大量的工事,就憑解放軍目前的攻堅力量,要想戰而勝之,難上加難!對於李遂來說,除了訓練部隊,眼前最重要的是兩件事:一是想辦法補充糧食彈藥;二是查出隱藏在內部的間諜。
李遂從穆凱迪那裡得知,查羅又回到了羅茲的身邊,擔任了警察特戰隊的副隊長,主持特戰隊的工作。但是,穆凱迪根本就沒在警察局看到過查羅,也不知道他跟特戰隊駐紮在哪裡。
李遂知道這個滲透到解放軍內部的間諜是查羅所派,他想找到查羅,將其徹底消滅。防止他又故技重演,再一次在解放軍內部安插間諜。他命令巴魯阿嚴密查詢查羅的下落。
面對這種情況,李遂只好安排三個旅的部隊加強訓練,提高警惕,嚴密監視亨利部隊的動向,防止敵人偷襲。
亨利也是一樣,面對解放軍的三個基地,根本無從下手。就這樣,在這個旱季,李遂和亨利就像有了默契一般,雙方都沒有發動較大的戰役。
河北 涉縣
李廣為跟春妞在一九*年生了個女兒,李廣為為其取名叫李查庫。在一九六六年中,李廣為被提拔為涉縣人民銀行保衛股的股長。
陳春妞還在涉縣井店人民公社擔任婦聯主任。後來,政府在*“女人也頂半邊天”的最高指示下,要求各級政府提拔一名婦*部。這樣,春妞就順理成章地被提拔為井店人民公社革命委員會副主任,成了中層幹部。當然,她也只是僅僅分管教育和婦聯工作。也只比以前多管了幾所小學、一所中學。
春妞和李廣為都是那種對革命工作兢兢業業的人,既不跟別人爭官,也不與人爭論、爭吵。對同事、對朋友都是和和氣氣,見到朋友有困難,能幫助的,決不袖手旁觀。因此,在涉縣人民銀行和井店人民公社,兩人口碑極好。日子也過得平平穩穩。這不,在一九六六年底,人民銀行還給李廣為分了一套兩間套的房子,一間房子隔了兩個房間,另一間隔了一個客廳和一個廚房。雅安單獨一個小房間,廣為、春妞和查庫住大房間。一家人也過得和和美美。
徐昕在一九六五年底終於被批准轉業回到原籍涉縣,在*年,徐昕被提拔為邊防二團三營營長,少校軍銜。在轉業回到涉縣後,正好縣體育運動委員會的革委會趙主任是他抗戰時期的老上級。聽說徐昕在轉業待分配,就找到組織部門,將徐昕要到了體委,當了體委革命委員會第一副主任,享受正科級待遇。
一轉眼到了一九六七年春節,在大年初二,李廣為、春妞帶著兩個孩子到體委宿舍大院去給老領導徐昕拜年。李廣為拎著一斤白糖、一斤蜜棗、一斤金果和兩瓶用紙繩子捆著的高粱酒,春妞牽著查庫和雅安,一家人都穿著新衣服來到一個三間的平房前,推門進去。李廣為喊著:“老領導,拜年啦!”
首先出來的是徐夫人勤子,她一看是是春妞一家,連忙笑嘻嘻地說:“哎呀!是春妞啊!”她看到雅安和查庫,連忙上去摸著雅安的頭,然後將查庫抱起來,說:“你看查庫這閨女長得多漂亮啊!長得真是心疼人!我看著就喜歡。”她接著朝書房裡喊著:“老徐,快出來!廣為、春妞一家子來了!”
徐昕挑著門簾子出來,看到是廣為一家,連忙說:“剛才聽到有人喊拜年,我聽著就舒坦!一聽就是我們部隊裡的人來了。唉!離開部隊一年了。在部隊想轉業,這真轉業了,又想起部隊的好啊!廣為、春妞,快坐!”徐昕拿過一把小椅子,對查庫說:“閨女,來!這把椅子歸你了!”
查庫笑著說:“伯伯,那這把椅子我可要帶回家啊!”
勤子馬上就笑了,說:“還是這個閨女好啊!今天你就把這椅子帶回家。你伯伯說了歸你,就一定歸你!”勤子抬起頭來,對著廣為、春妞倆說:“你們別聽老徐在這裡說鬼話,還是轉業好啊!你看,小李子轉業了,現在也是一家子了。”她回頭對徐昕說:“哪個像你?你就是個光蛋的命!”
徐昕知道打是親、罵是愛,連忙傻笑了笑,說:“廣為,你嫂子就是這樣的脾氣。”
廣為、春妞也不便於插嘴,只好呵呵地笑。
勤子又對春妞和倆孩子笑笑,說:“你們吃東西!來。”她抓了一把花生給雅安,又抓了一把遞給查庫,說:“查庫,你多吃點!”忙完一陣,她就將查庫摟在懷裡,說:“你們怎麼給女孩子起個名字叫查庫?女孩子嘛,叫什麼紅啊、婷呀什麼的,比這個查庫好聽多了!”
春妞笑笑,說:“這是他爸爸給她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剛開始叫著還不習慣,現在久了,也不覺得難聽了。”
徐昕朝李廣為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流露出對戰友們的思念之情。徐昕當然知道這個查庫的意思。那是四年前,偵察連在印度境內襲擊印軍的一個小鎮子。就是在查庫這個地方,李遂跟徐昕和李廣為分開的。儘管幾年過去了,徐昕還清楚地記得李遂臨分別時,兩手抱拳,舉著步槍,向徐昕和李廣為拜託照顧他的家人。哪知道就是這一別,竟成為了永別!他知道,李廣為給查庫起這個名字這是為了紀念他的大哥李遂。
徐昕也知道這個話題勾起了李廣為對往事痛苦的回憶,但今天畢竟是大年初二,還是以快樂的話題為主,便說:“我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地好聽,很特別!不像紅啊、婷啊那麼俗氣。”
李廣為也是這樣想的,兩個在一起打了幾十年仗的老戰友這時還是心有靈犀,他也轉移話題說:“老領導,聽說你現在已經在主持體委的工作啦?”
“唉…!”徐昕嘆了一口氣,說:“這個就別提了!上個月,幾個紅衛兵將老趙抓了起來,說他是牛鬼蛇神!這不是扯淡嗎?”他像想起什麼一般,問:“吔!在抗戰時期,你記得老趙嗎?”
李廣為搖搖頭,說:“我那時還小,不記得。”
徐昕又問春妞:“你記得他嗎?”
春妞仔細回憶了一下,說:“我是聽說過,他好像是軍分割槽的文書吧?”
“不錯!他當時就是軍分割槽的文書。那時,整個軍分割槽總共也沒有幾個高中生,他就是其中之一!”徐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那時讀書的人大部分都是地主、富農家的孩子,真正貧苦人家哪裡讀得起書啊!現在把他揪出來,說他是‘地富反壞右’分子,是打進革命隊伍中、妄圖復辟的牛鬼蛇神。這從哪裡說起呀!”
春妞接過話題說:“是啊!既然他當時被軍分割槽選拔為機要崗位--文書,那就說明趙主任也是經過血與火的考驗,是一名黨的忠誠的革命戰士啊。”
“對呀!現在倒好,這些根本就見過鬼子,也沒扛過槍的毛孩子,卻對這些經過戰火考驗的革命戰士進行隔離審查。這……這……,這不是扯他媽的蛋嗎?”徐昕還是部隊的老脾氣,剛開始,還忍住了沒說粗話,一生氣,啥話都出口成髒。
勤子看看查庫和雅安,說:“老徐,還有倆孩子在這裡,你說話要注意一點!”
徐昕抬了抬手,點頭表示歉意,說:“我是太氣憤了!現在,他被抓起來批鬥,我主持工作。我哪裡願意主持這個工作!”
李廣為知道徐昕的直脾氣,不無擔心地問:“老領導,聽說你在年前要保老趙出來,跟造反派對著幹,這是不是真的?”
徐昕一甩頭,說:“我是老趙要來的,又知道老趙的過去,能看著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不站出來說話嗎?那我還是不是個共產黨員?還講不講實事求是?”
春妞知道從部隊回來的人在地方上還有個適應的過程,特別是打過仗的老戰士,性格都很直,眼睛裡容不得沙子。但地方上跟部隊特點不一樣,便勸著說:“老徐,你的想法是好的,你要想保老趙,首先要保護好你自己。別讓那些渾人將你黏上了。多少革命老幹部不都是被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整倒了嗎!”
勤子聽到這話連忙插嘴:“春妞,你們是要多勸勸他!我說的再多,他也不聽,這樣下去,要是造反派把他整倒了,我們一家子該怎麼過呀!”說著,臉色就陰了下來。
徐昕不耐煩地說:“你呀!就是一個俗人!我還怕那些渾人?我是貧苦農出身,跟著共產黨打天下,身上的傷疤就有十幾處,我一生光明磊落,我怕誰?我倒要看看,誰敢對我動手?”
春妞看到勤子又要說,這樣的話,倆人就要在大年初二吵起來,連忙解圍說:“老徐根正苗紅,又是革命的功臣,勤子,你也不要多擔心。”不過,她始終擔心徐昕耿直的性格,又回過頭來對著他說:“老徐,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這年頭,能得罪君子,不能得罪那些小人啦。”
李廣為看到老徐雖然點了點頭,知道他不以為意。吃過午飯後,從徐昕家裡出來,李廣為擔心地說:“老領導這次恐怕逃不過造反派的整哦!”
春妞也很擔心,說:“但願那些造反派看在他為革命滿身傷痕的份上,不要與他為難。唉……”她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你要是他,你會怎麼做?”
李廣為思考了一下,說:“也許會跟他一樣做。做人要有良心!”
春妞點點頭,又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李廣為看著春妞這個樣子,問:“我是老徐被整倒了,我要是幫他,你會反對嗎?”
春妞只是嘆氣,並沒有回答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