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7節 被倆姑娘逮個正著

第47節 被倆姑娘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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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節 被倆姑娘逮個正著

王同山到達蘇州的時候正是翌日黎明。

兩年的時間又眨眼過去了,蘇州就像他每次回來時一樣,都會有一種陌生之感。白天王同山不敢回家,就一個人在街上閒逛。又擔心在大街上遇上熟人,被公安部門查覺發現,壞了他的大事。王同山便來到城西的樸園,這裡原是上海商人汪氏的私宅,“文革”後期才對外開放,王同山坐在假山上,望著滿園花木和曲徑深處的湖波,卻沒有絲毫觀賞園林景緻的情趣,他的心思全在如何在晚上面見父親。一直等到傍晚,他才回到了那條專諸巷,小巷深處有一個幽靜的小院。他發現父親的新居並不寬敞,二間小屋,院裡有一叢青翠的修竹。見到了久別的老父,王同山暗暗吃了一驚,幾年光景從前身材魁梧的父親,如今在“文革”過後竟然變得削瘦而蒼老了。老父的頭髮幾乎全白了,臉頰上的皺紋也變得更加細密,他見了兒子,並沒有再像從前那樣大聲吼罵。但是老父聽說他自從兩年前從小茅山逃走以後始終在全國各地流竄時,又惱怒地拍起了桌子。老人罵了一陣,消了氣,這才苦苦地對他勸說,要求他必須在天亮以後就主動去公安機關投案自首。

“如果你不去自首,我就馬上給廠裡保衛部打電話,讓他們派人把你抓回去。”任王同山如何苦口相求,甚至他情願跪在地上保證只要老父留他在家,從此就再不肯外出作案了。可是老父畢竟是多年受到黨教育的老幹部,他豈肯輕信兒子的眼淚和信誓旦旦的保證?始終堅持一定要他次日天明就主動投案。王同山見父親幾年不見仍然不改從前的固執與無情,一顆心早就冷了。他情知無法改變父親,又明白如果在家裡過夜,其結果仍然是非常可怕的。或許他正睡到半夜時分,父親就會把工廠保衛科的人一個電話找來了。想到自己當真再被人抓住,送回了小茅山,他的心再次變冷變硬了。剛從濟南迴來時心裡僅存的一絲希望,這時全然破滅了。

“好吧,爸爸,我聽您的話,現在我就去投案自首!”王同山惟恐說真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他狠了狠心,決定連夜逃出蘇州。既然父親對他已經如此絕情,那麼他繼續留在蘇州就只能給他自己,也給孤獨一生的父親帶來不必要的苦惱。在親情與公理上,他和老父親從來就沒有統一過。現在王同山知道自己最後的退路也沒有了,只好繼續他的流浪與流竄的生活。他是個寧可流浪也不想回小茅山的人。

又坐了一夜火車,王同山轉了一圈,居然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山東。在濟南他感到沒有意思,在大明湖轉了轉,又回到車站上,在那些熙來攘往的人群裡,他又上了車。在車上他又扒了個包。得到錢以後他決定去泰安。王同山如今對自己的前途早已沒有更多的寄託和希冀,他認為如果有了錢,就只有盡情地享受了。多年以前他就想去看看泰山了。現在何不到去登山?既然尋找親情又一次碰上了冷臉,那麼一個毫無牽掛的人,又何必為父親的冷酷而傷心呢?

泰山奇偉雄踞。巍峨的五嶽之一如今已經出現在王同山的面前,看到曲折的石蹬一級級沿著泰山北坡向中天門方向延伸,王同山就在“孔子登臨處”拍了一幅小照,留作紀念。然後他選擇了徒步沿石階向山頂攀登的方式,而放棄了從泰山南坡乘汽車上泰山的打算。他要試試自己的腳力和毅力,當他看到那些挑著水和食品沿著這條陡峭石階向山頂上攀爬的力工們時,王同山忽然感到這些農民腳力的艱辛。

他在中天門略作逗留後,就繼續向泰山的玉皇頂上爬去。那天夜裡,他就一個人睡在泰山頂上。到了山頂他才驚愕地發現,原來許多男男女女都在這有名的天街上過夜。因為這些遊客和他都有同樣的希求,準備在次日凌晨,站在這泰山頂上去享受觀賞雲海日出的奇觀。那天夜裡,王同山在泰山上睡得很香,他認為自己多日來的苦惱和煩躁,都隨著自己在泰山上一覽眾山小的居高之感而消失無餘了。在睡夢裡王同山好象又回到童年時代,那時的他心靈充滿了幸福與歡笑。他是在失去母愛後才一步步走入歧途的。所以那一段時日就是他心裡永生難忘的歲月。

天然尚未全明,王同山便被睡在附近人們的嘈雜聲驚醒了。直到這時他才發現睡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兩個年輕少女。這些年來他無論到什麼地方過夜,都會睜大一雙警惕的眼睛。隨時打量和監視希望與自己挨近的陌生人。因為王同山始終對警察保持著深深的戒備。這也是他多年在外流竄始終逍遙法外的原因之一。如今當他發現身邊有兩個女孩子正對笑的時候,王同山崩緊的神經才稍稍放鬆,因為女人歷來都不在王同山敵視的視野之內,在他看來女人都是值得同情的弱者。而男人才是他須臾不可輕視的對手。現在當他把目光移向身邊那兩位穿著棉大衣的少女時,發現兩位姑娘也隨他站起來了,然後在晨曦中望著王同山嘻嘻哈哈笑,王同山剛才心中僅有的一絲警惕也放鬆了。他不擔心身邊兩位穿棉大衣的姑娘會對他構成什麼威脅,姑娘們肯定和他一樣都是來泰山觀賞日出的。

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苦惱,再也不必為如何乞求父親寬諒而愁腸百結的時候,王同山便大步來到山岩前。他站在這裡,可以遙望遠方天邊那片微微泛起的雲彩。而旭日就在此時冉冉地從雲層背後冉冉升起來,王同山在這一剎那寵辱皆忘,他忽然衝動地張開雙臂,面對從遠山雲霓背後升起的太陽,忽然用蘇州話呼喚了一聲:“啊,真美啊!在泰山上看日出真是太美了!”

不料正由於王同山無意中喊出的蘇州話,給他惹來了大禍!始終站在他身後觀看日出的兩個女孩子,這時都笑著從他身後鑽了出來,仔細把王同山上下打量一番,其中一個姑娘笑嘻嘻地對他主動打招呼:“聽你的話音好象也是蘇州人?”

“哦,對對!”王同山直到這時仍然沒有對身後兩個姑娘產生戒意。

“那麼……你一定是姓王了!?”另一個姑娘也從後邊挨近他,好象與在泰山意外相遇的家鄉人調侃。

“啊,不不,”這次王同山可不敢直言承認了,他本能地否認著。因為他從由小茅山潛逃外出遊蕩迄今,除在黑龍江邊那個小屯對小U說了真話之外,王同山對所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都不肯承認他蘇州籍和真實名姓。現在當驀然聽到兩個女孩子直稱其姓時,王同山才感到有幾分怪異。不過那時他仍然沒有把兩位面色和悅,說話時笑眯眯的女孩與自己的命運聯絡在一起。就在王同山感到有些狐疑時,他忽然發現兩個女孩子竟也說著熟悉的蘇州方言,他大吃一驚,剛想回頭,不料這時兩隻柔軟的小手已經在後面把他那雙大手牢牢地揪住了,說時遲那時快,一幅鋼銬“咔”一聲,便把王同山的雙手鎖緊了。他急忙回過頭去,望著兩個已經收斂笑容的姑娘失望地嘆息一聲:“唉,我真沒有想到,會栽在你們這兩個女孩子的手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