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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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柳琇蕊大吃一驚,雖說她不待見這些個瘦馬,可亦沒想過要為難她。
“她怎麼了?”
“也不知她怎的與挽琴起了衝突,挽琴氣起來失手推了她一把,把人給撞傷了,流了許多的血,人也昏過去了!”佩珠也不敢隱瞞,連忙將事情經過道來。
柳琇蕊聽聞有人受了傷,也顧不得追究事情起因,急忙問,“可著人去請了大夫?”
“藍嬤嬤吩咐人去請了大夫,現已經讓人將那青青姑娘抱回了屋裡!”佩珠一邊回稟,一邊親自動手替披散著頭髮的柳琇蕊挽了個髮髻。
穿戴妥當的紀淮走了出來,眉頭緊皺,他正打算著尋個法子將這什麼青青白白送走,如今她倒是先在府中出了事,如此一來,他倒也不方便開口趕人了。
“那邊出了些事,我過去看看,你記得先用些早膳再出去。”柳琇蕊見他出來,細細叮囑了一番。
紀淮點點頭,一邊上前幾步幫她將披風繫好,一邊柔聲道,“你去吧,若是有了麻煩便讓人到前頭通知我。”
柳琇蕊應了一聲,便帶著佩珠急急忙忙地出了門。這青青畢竟是紀淮上峰著人送來的,如今不過在府中呆了幾日便出了事,傳揚出去說不定會讓人懷疑紀淮故意落劉知州的面子。
“可知這兩人因何起了衝突?”一路上,柳琇蕊抽空問了問緊跟在她身後的佩珠。
“奴婢也不清楚,問挽琴她也是不肯說,只說那青青姑娘是個不知廉恥的,更不是個安份的。”佩珠微微喘氣道。
柳琇蕊蹙眉,這挽琴是怎麼回事?如此三緘其口,難不成此事還真的全是她的責任?還是那青青抓了她什麼把柄,讓她縱是吃了虧亦不敢輕易外道。
將到西院,遠遠便見有小丫頭領著頭髮花白的大夫出了西院門,想來是已經診斷過了,她不禁加快腳步進了院,迎面遇到藍嬤嬤正站在那青青姑娘的房門外吩咐著小丫頭著人煮藥。
藍嬤嬤見她進來,急忙上前見禮,“夫人!”
“她傷得如何?如今人可醒了?”
“回夫人的話,青青姑娘傷在額頭,頗有些重,大夫說不排除日後會留疤的可能,如今人卻是剛醒過來,倒也不曾哭鬧,只一聲不吭地躺著。”藍嬤嬤低聲回道。
柳琇蕊一怔,會留疤?別說她那等以色侍人的煙花女子,便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也是斷斷忍受不了自己容貌有半分損傷的。如今此女不吵不鬧,是性情如此,還是別有心思?
“我去瞧瞧她!”她也不欲多想,衝著藍嬤嬤點頭示意,藍嬤嬤連忙伸手推開房門,引著她進了屋。
躺在床榻上的青青聽聞知縣夫人到了,掙扎著靠坐在床頭上,柔柔地為自己的不便行禮告了罪。
柳琇蕊安慰了她幾句,見她額上纏著白布條,如花嬌顏如今卻是蒼白如紙,整個人給人一我見猶憐之感,憑心而論,確是位難得一見的佳人。
她打量著對方的同時,那青青姑娘亦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見她不過十五六歲之齡,眉目清秀,一派明媚照人的氣息,看得出自小便是極得家中人寵愛的,便是婚後亦得夫君愛重,相由心生,是以容貌才能如此平和朝氣。
她暗暗嘆息一聲,果然是個得上天眷顧之人!
“挽琴衝撞了姑娘,連累姑娘受了傷,我定會給姑娘一個交待,還請姑娘放心養傷。”柳琇蕊安慰了她一番,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後,便正色地許諾道。
青青見她年紀雖小,可卻自有一派官家夫人氣度,猜測著她或許並不像外表瞧來那般天真不諳世事,連忙收起心中那幾絲輕視之心,垂眉悽楚地道,“青青不過風塵女子,哪受得住夫人這般禮待,挽琴姑娘不過一時錯手,並非有意為之,還請夫人莫要怪罪於她,否則青青更是無顏留在府上了!”
柳琇蕊也不接話,只是勸慰她好好養傷,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丫頭們去做,佩珠輕輕推門進來,提醒道,“夫人,該起程了,遲了便要誤時辰了!”
青青聽得這話,又是為自己耽擱了柳琇蕊好一番告罪,柳琇蕊自又是一番安慰,這才帶著佩珠出了門。
門外的藍嬤嬤知她趕著赴宴,也不敢耽擱,只是在柳琇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後壓低聲音回道,“夫人放心,老奴定會查明此事當中內情。”
柳琇蕊見她如此上道,滿意地點點頭,放心地帶著佩珠上了往錦城知州府的馬車。
錦城知州的原配夫人孃家姓吳,京城人士,與劉知州育有兩女,劉知州除了原配夫人吳氏外,另有妾室五名。
柳琇蕊自到了耒坡縣後,倒不曾見過這吳氏,如今接到她的帖子倒是有幾分意外,但考慮到對方畢竟是知州夫人,她新來乍到的自然不好落對方面子,是以雖不喜這些應酬,可卻仍準時赴宴。
馬車到了劉府,自有下人趕著上前迎接,柳琇蕊客氣了一番,便由著劉府的下人引著她進了後衙。
今日出席的除了錦城轄內的各知縣夫人外,還有城中的官家夫人,以及其他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夫人,場面之熱鬧倒是出乎柳琇蕊意料。
聽聞耒坡知縣夫人到了,原還熱絡的氣氛不由自主地凝住片刻,如今這錦城當中哪個不知耒坡縣來了位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知縣,娶的新婚夫人亦不過妙齡,在這一大幫貴夫人當中顯得極為扎眼。
柳琇蕊有些不自由地抿抿嘴,對落在她身上的灼熱視線極為不適應,這種被圍觀的感覺無論經過多少回她都覺得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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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夫人!”東道主劉夫人吳氏率先便迎了上來,笑容滿面地招呼道。
柳琇蕊客氣地與她回了禮,眼神不易察覺地打量了她一下,見她眉目含笑,著一身正紅緞地繡花百褶裙,頭上挽著芙蓉歸雲髻,插著的一枝點翠步搖,隨著她的走動而在鬢間搖曳著。
“劉夫人!”
吳氏笑盈盈地誇讚了她幾句,不外是紀大人年輕有為與紀夫人真乃天作之合之類的場面話,這才親自拉著她的手落了座。柳琇蕊被她的熱情洋溢弄得更是不自在,可眾目睽睽之下也只得堆起滿臉的笑意順從地跟在她身後,在她身側的椅上落了座。
“據聞紀夫人與紀大人一般,均是長於燕州,不知可有此事?”吳氏抿了口茶,故作不經意地問。
“確有此事!”柳琇蕊倒也不瞞她,她那頗有幾分離奇的身世相信錦城內不少官家夫人都知曉,況且這也不是什麼不能外道之事,是以她便乾乾脆脆地承認了。
“可算是巧了,妾身府中倒也有一位來自燕州的姨娘,說不定紀夫人也認得,翠雨,請章姨娘過來!”吳氏一臉的驚喜,絲毫不理會在場諸人的想法,轉身吩咐站立在身側的婢女。
那婢女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柳琇蕊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這劉夫人這是要做什麼?今日這種場合,出席的均是大戶人家的當家夫人,她這般請府中的妾室前來見自己,到底是想落自己的臉,還是想著藉機羞辱那‘章姨娘’?
在場的各家夫人亦是心思一動,均暗暗猜測著劉夫人此舉用意。
片刻的功夫,那名為‘翠雨’的婢女便回來了,她的身後跟著一身淺綠衣裙,作婦人打扮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一出現,柳琇蕊便先暗自吃了一驚,皆因那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上門尋過自己的章碧蓮!原來她竟是錦城知州劉大人府中妾室,怪不得!
章碧蓮原平靜無波的臉在看到柳琇蕊後微微一變,作為劉府最為得寵的妾室,她自然知曉出席今日出席這場宴會的均是些什麼人,也清楚吳氏這般讓人叫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只是她一向與吳氏互不相讓,更不怕她敢在府中當著那麼多有頭有臉的夫人為難自己,是以便大大方方地跟著翠雨到來。
可是,柳琇蕊不是旁人,她是那個曾家世不如自己、總跟在自己身後的小丫頭,當年她在柳琇蕊面前有多大的優越感,如今面對她便有多羞憤。為人妾室,曾經那人人稱羨有個好夫君的章碧蓮,如今卻是個不入流的妾室,這讓她情何以堪!
吳氏一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的異樣,心中暗暗冷笑,“我倒要看看在這種場合之下,那紀夫人可會與你這賤蹄子姐妹情深!”
一時間,屋內的十幾雙眼睛齊唰唰地落到柳琇蕊身上,人人都在等著這年紀輕輕的紀夫人會如何做。
柳琇蕊來回各自瞄了吳氏及章碧蓮一眼,突然便醒悟過來,她這是被牽扯進了劉府的後宅爭鬥了。她雖沒有接觸過這些妻妾之爭,可出嫁前李氏及關氏沒少教導她,不論是作為官家夫人應該如何待人接物,便是後宅裡的陰私手段亦不瞞她。
只是,如今這劉夫人所作所為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乘手段,便是今日章碧蓮被羞辱了又如何?她在自己舉辦的宴會上如此作為,更是讓人不恥。畢竟哪家夫人也不願意自己赴宴時突然被扯著與主人家的妾室聚舊。
大商國嫡庶分明,正室夫人自是瞧不上與人為妾的女子,更不必說與對方結交了,如今吳氏這一步棋,真可謂是臭到了極至。
說起來她也是急了,章碧蓮自進府後一直隱隱有壓她一頭之勢,劉知州每月倒有半月有餘宿在章碧蓮處,好不容易她藉著身邊的丫頭分了章碧蓮的寵,可這劉知州突然便對新來的耒坡縣令賞識起來,三番四次示好,而那章碧蓮竟又向劉知州道出她與耒坡知縣夫人的交情,這一下,接連在紀淮處達不到目的的劉知州大喜過望,這段日子待章碧蓮自又是如珠如寶般了。
柳琇蕊雖不滿自己被人當槍使,可臉上卻是一派平靜,神色自若地呷了口茶,這才衝著吳氏道,“章家姐姐有夫人這般大度寬厚的主母,果真是福氣不淺。”
低著頭掩飾眼中狠厲與酸澀的章碧蓮聽得她如此說,心中一動,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向吳氏行了禮,“能在大人及夫人身邊侍候,確是妾三生修來的福氣,紀夫人所言極是!”
吳氏臉上神色僵了僵,待察覺柳琇蕊臉上已是明顯不悅時,心中一個激靈,猛地醒悟自己犯了大錯了,便是這紀夫人當眾否認了與那章碧蓮的關係,讓這賤蹄子在夫君面前得不到好又如何?她如今這般做卻是活生生得罪了紀夫人,夫君還能饒得了她?
她悔得腸子都要斷了,都怪這幾日被這賤蹄子氣得失了方寸,如今還不知該如何補救。
柳琇蕊雖惱她利用自己,可亦不打算撕破臉,只是神色淡淡地坐立一旁,而章碧蓮則趁此機會向吳氏行禮告退,吳氏哪還有心思理會她,自然是揮揮手讓她走了。
如此一場鬧劇便這般糊里糊塗地落幕了,稍聰明的亦能猜得出這年輕的紀夫人無辜受了連累,同情地望了柳琇蕊幾眼,便移開了視線。自然亦有不少自持身份的夫人暗暗罵這吳氏一聲‘蠢貨’,如此無腦之人也難怪收拾不了府上妾室。
柳琇蕊一聲不吭地坐在一旁品茗,這當中出乎意料的倒有幾名往日或持輩份或清高的夫人主動上前攀談,讓她有幾分意外,待見對方神情當中含著幾絲同情,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吳氏為了挽救亦是主動熱情地上前招呼,可柳琇蕊對她膈應得很,客氣而疏離地應
酬著,讓吳氏又急又羞又惱。只是直到柳琇蕊告辭離去,她均得不到對方一個真心實意的笑臉。
“夫人,前方有人攔路!”柳琇蕊坐上往耒坡縣衙的馬車,剛出了錦城西城門,便聽得外頭駕車的僕從回道。
佩珠微微掀開車簾子往外一瞧,回頭低聲對柳琇蕊道,“是那章姨娘!”
柳琇蕊怔了怔,章碧蓮尋她?
她稍思量了一下,便命人將馬車停至路邊的樹林旁,扶著佩珠的手下了車,果見章碧蓮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望著她。
“碧蓮姐姐!”
“難為你還願意稱呼我一聲姐姐!”章碧蓮自嘲般笑了笑。
柳琇蕊不搭話,旁人選擇什麼樣的生活她無權干涉,而章碧蓮為何成了劉知州的妾室她更是半分也不清楚,自是不方便評論。
章碧蓮見她不出聲也不惱,捊了捊鬢髮嫵媚一笑,“我如今這般也挺好的,那吳氏你也見過了,是個不長腦的,不過是仗著身份耀武揚威罷了。”頓了頓又故作神祕地道,“你可知這吳氏是何人?”
柳琇蕊奇怪地望了望她,吳氏是何人?這與她有何關係?
“柳四叔曾被人悔過親事吧?”
柳琇蕊一驚,小叔叔被人悔親與這吳氏……
章碧蓮見她如此反應便乾脆地道,“確如你所想,當年悔了柳家親事的便是這位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