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全民天王 學習系統 深深藍 萌妻逆襲:隱婚邪少靠邊站 霸道總裁給點愛 最終主神 網遊之刀尖起舞 鬼吹燈 撒旦殿下PK野蠻丫頭 吞噬星空之武祖傳說

第六十八章

兩撥人先到抵達耒坡縣,未等紀淮主動上前道別,李世興已帶著洛芳芝頭也不回地往縣衙相反方向而去,讓他滿是無奈。

柳琇蕊見向來無往不利的書呆子難得的受挫,有些幸災樂禍地衝他抿嘴笑個不停,紀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輕輕擰了一把她滑膩的臉頰,“看到自家夫君不被待見,你很高興?”

柳琇蕊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道,“不算很高興,只是一丁點,真的是一丁點的高興而已!”一邊說還一邊比了小半截拇指長度的距離。

紀淮氣結地瞪了瞪她笑得眉眼彎彎的神情,這沒良心的壞傢伙喜歡看他笑話的性子,無論是成親前還是成親後都改不了,真真氣煞人也!

他撲過去將滿臉得意的小妻子緊緊地困在懷中,低頭在她脣上輕輕一咬,意有所指地沉聲道,“小壞蛋!果真是欠收拾了!”

柳琇蕊乾脆直接伏在他懷中悶笑不止。

夫妻二人小打小鬧只一盞茶的功夫,馬車便停了下來,片刻便聽書墨在車外喚,“少爺、少夫人,縣衙到了!”

兩人連忙整理衣冠,紀淮率先便要下車,柳琇蕊拉住他,幫他正了正發冠,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才笑笑著鬆開了手。紀淮湊上去輕輕地在她臉頰親了一下,轉身下了馬車。

“夫人!”柳琇蕊提著裙襬正待跟在他身後下去,便見得紀淮在外頭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扶著他的手下車。

柳琇蕊抿抿嘴,這一路上均是紀淮扶著她上車下車,她亦不覺得有何不妥,只如今卻是在縣衙前,他身為一方父母官,卻這般不顧旁人異樣的眼神,大方坦然地向眾人展示了對自己的愛重,單這一點,便讓她心中泛起絲絲甜蜜。

罷了罷了,既然他不在意這些,她又何必在乎。

想到此處,她亦大大方方地將手搭了上去,任由紀淮扶著她從車上下來。

柳琇蕊下了馬車,抬頭望了望,見門上高懸著‘耒坡縣衙’四個黑底金字門匾,瞧著頗有些氣派。那廂自有恭候之人上前來各自迎著他們夫婦進了衙。

進了正門,柳琇蕊便在引路婆子的帶領下入了後衙,穿過一方垂花門,入眼處亭臺水榭、曲徑迴廊、湖石假山應有盡有。想是前任離去時便將府內僕役遣散了不少,她這一路走進來,只見得一兩個灑掃的粗使僕婦。那兩人見她一身氣派,心知是新上任縣老爺的夫人了,也不敢耽擱,急急上前見禮。

柳琇蕊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問了她們幾句便進了正房院子。院裡早就打掃得纖塵不染,柳琇蕊滿意地點點頭,由著佩珠加快幾步上前將正房的門打了開來。

佩珠及挽琴兩人將箱籠裡的各式衣物用具一一擺置妥當,因紀淮出來時便是輕裝上陣,帶的都是一些必要之物,如今在府內入住,自然得再添補些日常用品,兩人便又將需添置之物列好了單子,報到了柳琇蕊處讓其過目。柳琇蕊掃了一眼單子,便點點頭讓人到鋪裡購置了。

新官上任自然有許多事要忙,紀淮這幾日均是早出晚歸,柳琇蕊亦不比他輕鬆多少,後衙諸事多要她決斷。加上人手有所欠缺,也還需添置一批下人,幸而得藍嬤嬤得力,這才減輕她不少負擔。

忙了小半個月,瞅著這日兩人均稍得了些空,柳琇蕊便吩咐藍嬤嬤等人好生準備一頓豐盛的晚膳,就當是慶祝一番。新進府的廚娘自是使出渾身解數整出幾桌大菜來,紀淮與柳琇蕊一桌,佩珠、挽琴及藍嬤嬤等一桌,書墨與老王頭等人又一桌,每桌均用大屏風相隔,以免得缺少熱鬧氣氛。

幾杯酒下肚,柳琇蕊臉上便升起幾抹酡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更是添了幾分霧氣,紀淮雖愛極她這般嬌媚神態,可卻亦擔心她酒醉不適,含笑地拿過她的酒杯,順手夾了幾筷子菜到她碗裡,柔聲叮囑道,“醉酒傷身,莫要多喝,吃菜。”

柳琇蕊亦知自己酒量淺,今日不過是心中高興才多喝了幾杯,如今聽得夫君這般說,倒也不逞強,聽話地吃了幾口菜,又由著紀淮替她盛了碗雞湯,小口小口地喝著。

小夫妻倆溫情脈脈,屏風另一處的書墨等人便要熱鬧喜氣得多,紀淮也不以為忤,見小妻子用得差不多了,便牽著她的手出了屋,慢慢往院裡走去。順著迴廊曲徑欣賞著兩人的新住處,身側是放在心坎上的新婚妻子,皎月當空,繁星點點,紀淮忍不住一聲喟嘆,只覺心滿意足。

只聽‘噼啪’的一下響聲,夜空中頓時焰光大盛,流光四溢,映得整個天空都是炫麗火光。

“快看,是煙花,真漂亮!”柳琇蕊驚喜地抬頭,手指指著天空炸開的焰火,滿臉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嗯,真漂亮!”紀淮笑意盈盈地側頭望著她被焰光映得紅豔豔的臉龐,別有所指。

直到焰光慢慢消散,柳琇蕊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微微仰頭問,“今日是什麼日子,怎的會有煙花?”

紀淮將她有幾分涼意的手抓得更緊,蘊著溫柔笑意道,“想是下面某個鎮子提前開始雨神娘娘祭了,夜涼,咱們回屋去吧!”

柳琇蕊點點頭,溫順地由著他牽著自己往屋裡去。衣袖下兩人的手,十指緊扣,月光對映在地面上交疊的兩道身影,隨著兩人的步伐,越拉越長……

難得的這半日閒過去後,兩人重又忙得如陀螺一般。後衙之事料理得差不多了,柳琇蕊又要忙著和本地的各官夫人應酬往來。在這耒坡縣自然紀淮官職最高,可錦城下轄八個縣,耒坡不過其中一個,排得上號的官家夫人亦算不得少,今日你邀請我,明日我回請你,這一來二往的,確也累煞人。

紀淮乃錦城八個縣官中年紀最輕的一個,同品級

的縣老爺大多將近不惑,甚至是知天命之年,他們的夫人年紀自然亦比柳琇蕊大上不少。這些個有頭有臉的官家夫人面對這麼一個嬌滴滴,年紀與自家女兒相差無幾,品級卻與自己相同的小夫人,心中自是各種彆扭,便是想有意為難幾下,可又忌憚對方公府嫡女的身份,是以只能客套幾句,人情往來幾番全了臉面便算了。

如此幾日下來,應酬漸少,加上後衙諸事亦開始步上正軌,柳琇蕊便漸漸清閒下來,將更多心思花在照料起早貪黑忙活公事的紀淮身上。

這日,她正在屋內做著給紀淮的新內衫,這兩晚紀淮都在前堂忙到將近二更時分才回來,讓她心疼不已,可官府之事她一個女流之輩又幫不上忙,也只能更盡心地照料他日常起居,只盼著他忙歸忙,卻也別累壞了身子。

“夫人,外頭有位姓章的夫人求見,說是你舊識!”佩珠撩起門簾子走了進來,輕聲稟報。

柳琇蕊疑惑地蹙蹙眉,“姓章的夫人?”她思量了好久,姓章的女子她確是認識不少,祈山村中章姓便是大姓,可這會尋到耒坡縣的章姓夫人,她卻猜不出會是哪一個了。

“既是舊識,那便請她到廳裡稍坐,我這便過去。”她想不透倒也放開了,左不過人已經上門了,加上來者是客,便是見上一見也無妨。

將做了一半的內衫收起來,又細細挽了挽髮髻,她才起身往花廳處去。

進了廳便見一身華服的女子靜靜地坐在太師椅上,那側臉讓她感到甚為熟悉。那女子察覺到她的視線,緩緩地轉過身來,見是主人家到了,微笑著起身道,“阿蕊,哦不,如今應該稱紀夫人才是!”

“碧、碧蓮姐?”柳琇蕊吃驚地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不敢相信這滿身貴氣的女子竟是祈山村裡的章碧蓮。

當初她與兄長堂弟離開祈山村往易州陶府後便一直不曾再回去過,嫁到紀家後紀淮也只是抽了一日的空陪著她到珉安村拜見了外祖父母,至於她自幼生活的祈山村,以及村裡的小姐妹章月蘭等人便無緣得見,只能託人送了些小禮物給與自家交好的幾家人。

今日意外得見故人,柳琇蕊驚喜非常。

“碧蓮姐,你怎的在此處?你嫁人了?姐夫難不成是縣裡的人?”她試探地問。

她離開祈山村前章碧蓮便與黃家的親事起了波折,柳琇蕊雖不知最終兩家親事如何,但以章大叔章大嬸的性子,想來不會再將女兒嫁進去才是,是以她猜測章碧蓮這夫婿應該不再是那黃家的秀才公子。

章碧蓮溫婉地笑笑,“他並不是這耒坡縣人。”言下之意便是默認了自己嫁了人。

柳琇蕊見她表情坦然,心中更是確定她所嫁之人定不是那黃家公子,想到對方不用嫁給那花心大蘿蔔,她亦不禁替章碧蓮慶幸。

“他鄉遇故知,如今咱們難得一見,不如擇日邀請姐夫一起小聚,彼此認識一番,也好混個臉熟。”她心中一高興,便熱情地主動邀請道。

章碧蓮微微笑著也不搭話,好一會才道,“聽聞你原是出自京城柳府,沒想到我這鄉間女子倒有這等福氣結識國公府的小姐,柳二嬸子她們可好?還未恭喜你與紀公子喜結良緣呢!”

柳琇蕊有些羞赧地垂下頭來,片刻才道,“娘與伯母三嬸她們還好,當初我離家突然,倒抽不得空閒與你及月蘭道別,還望碧蓮姐莫要惱了我!”

章碧蓮輕笑一聲,語氣有幾分古怪,“不敢不敢,今時不同往日……”話說了一半,她又似是想到了什麼,不自在地勾勾嘴角。

本以為是與自己同等身份的農家女,如今卻仿似眨眼之間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在村裡家世還不如自己的小丫頭,卻原來是出自京城的名門貴族之女,夫君乃本朝連中三元的年輕狀元郎,新一任的縣老爺。相比之下,她原以為的好親事卻顯得那麼可笑。

柳琇蕊那久別重逢的喜悅被她方才的古怪語氣一潑,瞬間便冷靜了下來,定定地望著笑得完美無瑕、溫婉貴氣如大家閨秀的章碧蓮,若有所思。

章碧蓮強壓下那慢慢冒頭的嫉妒、不甘與酸楚,揚著笑臉道,“今日來便只是聚聚舊,並無他意,接下來半個月我都是住在西城桂花衚衕裡,你若得閒,咱們改日再聚!”

柳琇蕊得體地衝她笑笑,親自送了她出大廳,這才吩咐下人引著她離去。

晚間紀淮從前堂回來,兩人用過晚膳,又沐浴更衣過,柳琇蕊繼續做著未曾完工的內衫,而紀淮則捧著書冊靠在床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她說著閒話。

柳琇蕊閒聊當中便將今日章碧蓮上門之事告知了他,末了又道,“她如今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若不是她主動招呼,便是在外頭迎面瞧見,我也不認不出她來,只不知她如今的夫婿是哪個,我問了她不曾回答,便也不敢再問。”

紀淮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若是想知道,我便著人去打探打探。”

柳琇蕊猶豫了一會,才遲疑著道,“她竟然不肯直言,可見、可見這當中必有些不妥之處,咱們這般打探別人的私隱事,貌似不太好。”

紀淮不以為然地道,“其實便是不著人打探,我亦能猜得出幾分,你說她打扮貴氣,可見她所嫁之人非富即貴,必不是普通人家。以她的身份及性情,嫁了富貴人家又豈有將夫婿藏著掖著之理。是以她必不是三媒六聘的正室夫人,不是外室,便是妾侍,除這兩者之外,我卻是再也想不出別的可能。”

柳琇蕊為之一怔,卻不得不承認他所言極為有理,可嘴裡卻不肯服輸地反問道,“你又怎知她性情如何?說得自己像是與她早就相識一般!”

淮將書卷扔到一邊,笑眯眯地道,“為夫自是知道,不但知道她的為人,還知道一位張牙舞爪的小丫頭片子教訓人,臨了還主動賠人藥錢,卻又氣不過自己給的錢太多,回頭補了幾腳。”

柳琇蕊‘唰’的一下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怎的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