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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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青衣衛統領李世興素有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惡名,紀淮在京中亦有所耳聞,但倒一直不曾見過此人,今日見他一身靛青常服,生得相貌堂堂,雖瞧著有些不苟言笑,可言談舉止卻似帶著幾分磊落大度,與傳聞中那個陰險歹毒的黑麵閻羅倒也不甚相符。
兩人又是客套了一陣,一旁的柳琇蕊倒也充分表現出以夫為天的婦人樣子,老老實實地站在夫君身後,只得紀淮與那李世興道過別,她也只是奇怪地望了一眼李夫人洛芳芝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便跟在紀淮身後回了屋裡。
“那李夫人是何人?你認得她?”輕輕關上房門後,她忍了又忍,終時按捺不住問道。
紀淮倒也不瞞她,老實地點頭道,“確是認得!多年前,那時小姑丈小姑母仍在世,我曾到范家小住過一段日子,便是在那個時候見過彼此的洛家大小姐,如今的李夫人。”
柳琇蕊恍然大悟。紀淮的表兄範斌的身世她亦聽他提起過,雖她成親至今並未見過那位範表兄,但偶爾亦會在婆婆紀夫人處聽她提起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外甥。
“只是,我瞧你似是不太待見那李夫人,這又是為何?”她想了想又問。
紀書呆總愛裝模作樣,在外頭待人接物守禮周到,如今他對著那李夫人洛芳芝雖是極為客氣,可神情卻是有幾分不易察覺的不耐,這便讓柳琇蕊好奇不已。
紀淮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轉念間又有幾分飄飄然,這偽兔子竟能察覺他不待見洛芳芝,可見她確是時時刻刻將自己放在了心上,否則又怎會留意得到這些?
想到此處,他高興地上前一步,重重地在柳琇蕊脣上親了一口,得到對方一記白眼,“又發什麼瘋,好好說話不成嗎?”
紀淮輕笑出聲,一撩衣袍在椅上坐好,順手拉著她跌坐到懷中,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肢,在柳琇蕊又要發作之前沉聲道,“她,原是表兄未過門的妻子,小姑丈小姑母過世後,表兄便投奔了咱們家,隔得幾年洛芳芝生母病逝,兩人的親事便拖延了下來。待她出了孝期,爹孃原想著親自到雍州去商議親事,倒不成先接到了洛家的退親信函,爹孃氣不過要上門討個公道,可表兄卻勸阻了,只道結親本是結百年之好,如今對方既然無意,那他亦無需強求。”
說到此處,他長長地嘆息一聲,若是範斌果真如此想倒也罷了,那等背信棄義的人家本就不值得他傷神,可他自退了親事後整個人卻日漸消沉下去,到後來更是藉故離家,便是朝廷恩科亦不曾參加,若不是半個月曾收到他的來信以及賀禮,家人都不知道要擔心到何種程度。
柳琇蕊有些意外洛芳芝與紀家竟有那樣一層兜著彎的關係,她回想了一下在易州初遇洛芳芝時的情景,當時對方似是總有意無意地引她說些燕州的事,如今想來,莫非……
“這李夫人與範表兄自幼便相識?”
紀淮點點頭,“先洛夫人與小姑母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加上兩人夫家亦相隔不遠,間或亦會相約小聚,正因為此,表兄與李夫人才得以相識。”
“可知洛家為何要退親?”
“還能怎樣?左不過是嫌棄范家易主,表兄一介書生,再配不上他洛家門第,這才前腳退親,後腳又將女兒許給了李世興。”紀淮冷笑一聲,對洛家此等妄故信義、攀附權貴的行為極為不屑。
柳琇蕊沉默不語,心思卻越飄越遠,她方才便注意到,自那李世興出現後,洛芳芝神色一直淡淡的,行為更是有幾分疏離,對夫君既不像是敬,亦不像是喜,頗耐人尋味。
自幼相識的未來夫婿轉眼間便換了人,如若她對範表兄無情倒也罷了,若是有情,只怕……
紀淮見她低著頭不說話,一截白皙無瑕的肌膚從衣領處露了出來,幾綹髮絲貼著頸垂了下來,許是剛沐浴過之故,一陣陣若有似無的清香飄散著,惹得他心猿意馬,忍不住湊上去輕輕親了親。
柳琇蕊被後頸處突然的溫熱柔軟嚇了一跳,未等她回過神來,那溫熱沿著脖子慢慢往上,不一會便湊到了耳後,緊接著小巧的耳垂便被含住了。
她一下便軟倒在身後人懷中,支離破壞的嬌斥斷斷續續地逸出來,“你、你個無賴,我快要、要累死了,你都、都不讓人、人家好好、好好歇息……”
紀淮疼惜她跟著自己趕了大半月的路,原也打算讓她好好歇息一番,方才不過是情之所至,如今卻被她這難得的柔弱模樣勾起了心思,動作開始越來越放肆,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他才挫敗地嘆息一聲,看著反應過來的小妻子快速地從他懷中蹦起來,整整被他扯著松跨跨的衣裳,含羞帶惱地瞪了他一眼,啐道,“壞胚子!”
紀淮失笑,一邊起身前去開門,一邊搖頭晃腦地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憐之愛之……”
柳琇蕊臉上熱度又慢慢升了上來,羞惱難當地跺了跺腳,側身閃到了屏風後頭。
“客官,您的熱水來了!”紀淮開門便見一臉殷勤笑容的店小二站在門外,他的身後則跟著抬著一大桶熱水的兩名男子。
他稍想了想便明白這是柳琇蕊事前替他叫的熱水,點點頭便讓他們將水抬了進去。
次日一早,一行人用過了早膳便決定繼續趕路,夫妻二人剛上了馬車,便聽得身後有人喚,“紀大人請留步!”
紀淮一怔,與柳琇蕊對望一眼,紀大人?可是在叫他?
他回頭一望,果見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堆著滿臉笑容朝自己這邊走過來,一直走到離他幾步之遙才停下腳步。
“紀大人,小人劉成,乃錦城知州劉大人府上管事,我家大人聽
聞耒坡縣新任縣令紀大人將至,特命小人在此恭迎紀大人大駕。”中年男子表明身份及來意。
紀淮微微蹙眉,這劉知州此舉是何意?讓他府中下人特來迎接自己?照理他是自己上峰,本應是自己前去拜見才是。況且,讓府中下人前來迎接,這是打算套交情?只他一個區區七品縣令,又有何德何能讓對方主動交好?官場之事自來便是萬般莫測,既然猜不透對方來意,還是需要小心些好。
打定了主意,他正欲開口婉轉拒絕對方一片好意,又聽得身後有人道,“紀公子,時辰不早了,咱們該上路了!”
他微微側頭一看,見面無表情的李世興淡淡然地望著自己,他心中一動,順著對方的意思應了聲,“勞煩李統領了!”言畢又衝著那劉成歉意地道,“劉大人一片好意,紀淮原不應辭,只如今……還望先生待紀淮向劉大人告罪,他日紀淮必登門賠禮謝罪!”
劉成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沉默地站在另一邊的李世興,心中默默猜測著對方身份。據得到的訊息,新上任的耒坡縣令只是帶著夫人與隨從赴任,並不曾與人同行,如今這突然冒出來的‘李統領’又是何人?
雖不清楚對方身份,可他亦稱得上閱人無數,知道此人不好惹,只得客客氣氣地躬身連道了幾句‘不敢’,這才目送著兩方人馬往耒坡縣城方向而去。
“多謝李統領出手相助!”馬車離熙熙攘攘的鎮子越來越遠,直至再看不到鎮子裡的一屋一樹,紀淮才命老王頭停下車來,他跳下了馬車,衝著亦停了下來的李世興拱拱手道。
李世興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道,“紀公子誤會了,我不過瞧不慣那劉家老兒的慫樣,加上亦正好與你同路,這才多嘴插了一句,並不是故意助你!”
紀淮淡淡地笑道,“不管李統領本意如何,對在下來說,確是施了援手,在下感激於心!”
劉知州這番頗不合理的做法確是讓他不解,柳耀江雖事前替他了解過耒坡縣情況,可對這上峰卻並沒有多言,是以他也只能暫且敬著遠著。可對方卻出乎意料地先派人示好,若是他拒絕了,總歸也是落了對方面子,萬一對方是個小氣記仇的,只怕日後會有不少麻煩。如今李世興這一出言相幫,倒替他免了不少麻煩,畢竟以李世興的身份,那劉知州亦是不敢直接對上的。
李世興眼神有些複雜地望了望他,片刻才轉過頭去,又微不可見地掃了一眼身後載著妻子洛芳芝的馬車,心中突然有些煩躁,猛地一夾馬肚子,高大的駿馬嘶叫一聲,撒開蹄子往前奔去,揚起的灰塵嗆得紀淮連聲咳嗽不止。
此人,當真是有些喜怒無常,黑麵閻羅的外號倒也不是全錯的!他心中暗道。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書墨邁著小步奔了過來。
紀淮衝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又見身後一駕馬車轆轆駛來,車簾子被人從裡頭掀開一處,洛芳芝微探出頭來衝他歉意地微微笑著。
他點點頭衝對方回了個禮,便大步向正擔憂地望著自己的柳琇蕊走去,雙手撐在車沿上,稍一用力便上了車,挨著柳琇蕊有幾分無賴地道,“娘子,替為夫擦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