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大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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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大婚(一)
“過來這裡坐。”他指著身側的軟墊,在軟墊旁邊安置著一個手爐,軟墊的後邊則是厚厚實實的金絲被,看起來甚是舒適。
或許是他的態度轉變,或許亦是被他剛剛的舉動所溫暖,我們之間彷彿沒有了任何的隔閡,就好似從未分開過一般,回到了曾經,我不受控制的心驅使著我挪到了他的身側,且捱得他甚是緊密。
他伸出手臂先是將我的靴襪穿好,後直起了身子,攬住我的腰,“這次出去還順利?”
我曉得他是在問我進購書籍一事。遂,我點了點頭。
“幾日後要走?”
我輕語道,“七日,因太皇太后要辦壽宴,準備玩禮物再走。”
他轉過了頭,看向那飄動的車簾,“再過些個時日,就要到正月了……”
我的心莫名地一揪,是啊,一年又要過去了。而他可還記得我的生辰?那是他所定的,我的腦海中清晰地記憶著它的由來,他說若是正月一日,各個朝中大臣們會到皇宮中拜,而我會被他人所遺忘,遂,定了正月初二,他的良苦用心,他的那番縝密心思,可還記得?
“聽說這次回來帶了不少醫學書籍?”他的話中總是透露著一絲讓人疑惑,如何‘聽說’?我分明就未與人講過,只有那日皇上來過。可赫連琰根本不是那多嘴之人。
我未多置言,點了點頭,回道,“恩,其中有一本是史記的一百零五卷的。”
“有關扁鵲的?”赫連翰軒偏過頭來,語氣中透著一絲驚喜,但表情依舊是那般平淡。
我詫異不已,畢竟天下間知曉那書之人寥寥無幾,可他竟是連分卷內容亦是記得這般清楚,“正是。”
“原來是被你購了去,我說著怎麼會尋覓不著。”他輕笑了下。
我詫異不已,“三爺亦是在找?”若是我沒有記錯,好似他並未看過醫學之書,向來皆是文學與兵法。
他未直接回復於我,僅是對我問道,“先借我個兩日,如何?”
我猶豫了下,必定現下那本書已是被我入了冊,倘若沒有寫呢,三爺愛拿幾日便是幾日,可現下一入了冊,就是不得隨意拿走的了。但眼前借書之人是三爺啊……我眉頭蘧起,終究按捺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想到他是借,必定還是會還書,如此一來,我倒是還能有個藉口再多見見他。我趕緊地點了點頭,“回去我拿與三爺。”
赫連翰軒嘴角的笑意更甚,他將圈抱在我腰間的手臂更是緊了緊。兩人皆不在言語,誰亦是沒有提那“四十五日”之約,彷彿隨著往事一般,早已成為了過眼雲煙……馬車‘軲轆’著,好似比往日要漫長了許多,也或許小德子公共故意拖延著時辰,多繞了幾圈,待回到了女貞殿時,天色早已大亮。
我剛下了馬車,正巧遇見正出門的上官夢,她看到我後,才要走來,一瞥頭撞上正掀起車窗簾的赫連翰軒,不由得駐足,臉上寫滿了驚慌與驚訝之色。
“六兒,”赫連翰軒向我喊道。
我擔憂地望了一眼上官夢,趕緊地轉過身,走到車窗前。
赫連翰軒輕笑了笑,用纖細的手指彈了下我的額頭,“什麼記性,剛下車時不是對你說了,要你帶上。”
我一看,竟是那藥瓶,我不禁吐了下舌頭,“忘記了。”
他搖了搖頭,眼神中寫滿了寵溺,“老是讓我這般惦記著。”聽到此話,我的心一震,猛地抬起了頭,卻看到三爺依舊一副往常的笑容般,並無一絲異樣,他將藥瓶塞入我的手中,“記得,要早晚各擦一次。”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心下卻是暖暖的。
待說完,才欲撂下簾子。
“攝政王吉祥——”上官夢邁上一小步,婀娜的身姿,端正的儀態,她恭敬地打了個千兒。
赫連翰軒瞥眼望去,本事收斂的笑意稍展開些,他雙眸中隱約透露出一絲異樣之光,點了點頭,這才將簾子放下,隨著一聲‘回府’,馬車向門外行去。
我看了一眼還依舊站在原地的上官夢,她臉上那一閃即逝的失望之色,那我所熟悉的,登時我的心頭就突生了一個想法,莫非她……我搖了下頭,不,不會的。她馬上就要出了宮,怎麼會有這般想法呢?
我跛腳走上前去,“夢姐姐可是要回了那曲譜?”
上官夢恍過了神思,看向我,笑道,“恩。”或是注意到我的腳,趕緊地攙扶住,“妹妹這是怎地了?好端端的,腳怎麼成這樣了?”
我安撫她道,“不要緊的。”沒有多做解釋。
“是攝政王送你回來的?”她小心地攙扶著我回了寢宮。
我點頭,毫不避諱地解釋道,“正巧出宮門時遇見了。”
“妹妹好命兒。”上官夢臉上閃過了一抹哀傷與羨慕的複雜表情。
我不解的看向她。
她搖頭苦笑了下,“妹妹在宮內有皇上和攝政王兩人照顧,在宮外又是能遇見那麼多的好心人士,妹妹不是天生多貴人嗎?”
我一撇嘴,“姐姐難道不是嗎?太皇太后如此恩寵與你,況且上官大學士又多次到宮中來看望你。”
她輕嘆了口氣,笑了笑,不再言語……
二日才一到了書齋,我即刻吩咐一位貼身小太監將《史記》一書送與了攝政王府內,那小太監倒是利索,還不到兩個時辰就折返,並帶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道‘三日後送還書齋’。我的心一下子就雀躍了起來,我又開始數日子的生活,三日的期待,只為那還書的一瞬間。或許很是卑微,但我曉得那是真情……就像是大師所說,我未放下塵世,因我根本放不開,他的身影、他的言行、他的音容笑貌早已在我的心中根深蒂固。
就在三日來到之際,我一早兒就起來著衣打扮,還特意梳理了下頭髮,別上了個玉釵,如此的精心,我從未有過。只有在面對三爺之時,我才會。我端坐在書齋門口處,不管那是不是風口,不管它打在身子上有多麼的冷冽,我生怕會錯過三爺的來臨。連武裘亦是現出了一抹不解之狀,還以為我生了病。然,時辰一點點的過去了,過了午時,太陽逐漸偏西,過了未時,有時過了酉時,我的心隨之一點點地沉落。
“大人,回去吧。”武裘忍不住上前來勸道,“太陽落了,估摸著一會兒子就要起風了。”
我沒有吱聲,心頭越發地酸澀。
武裘望了我一眼,咬了下脣,站在我旁側,亦是不再吱聲。
好半響,從門外出突然衝入了一名小太監,他行色匆匆,手上抱著一個油紙包兒,“大……大人?”
武裘走上前去,本想要去攔截,我趕緊地制止道。
那小太監氣喘吁吁,將油紙包遞給了我,我疑惑地拿來,慢慢開啟,孰料卻正是那本《扁鵲》之書,“三……攝政王呢?”
小太監直起了腰,“王爺一早兒就接到了聖旨,簡單收拾了下,就急匆匆地去了疆邊,只怕事情緊急,無法停留,這一去時日不短。遂,王爺吩咐奴才將書籍還與大人。”
疆邊?他去了那裡……我眉頭不禁蘧起,反覆看著手中的書籍,發覺裡面還夾著一張白色宣紙,只怕是昨夜剛看到了這裡。我的心下一揪,想到自己拿三日來的期盼,想到自己對他越發難以掩藏的感情。
“武裘,去備車……”我的嗓音已是哽咽不已。
愛情就好比一個個宮牆中的轉角,同一日的同一時辰同一刻遇上了,則是你們之間的緣分。假若一個先,一個後,不管是相差時辰有多短暫,甚至是失之交臂只差,那亦是一種無緣。
我嘆了口氣,將車簾撂下,閉上了眼眸。
琰立八年,十月。
琰立國的國力越發強盛,赫連琰吸取了不少人才,經層層科考,到最後的殿試,甚至還私自召見,將有用之才為己之用,加上曾經說服的大臣們,現下他在朝廷之上,已是握有了重權,無人再敢那般隨意駁斥他話語。宰相大人或許是年老體衰,加上天不遂人願,他身子骨近兩年不太好,日趨衰弱,終究不到六旬,卻已滿頭白髮。因念其曾有貢獻於朝廷,遂未讓他告老還鄉。眼下朝廷之上明顯就是赫連翰軒與赫連琰,一場叔侄的爭奪之戰。而顯然,他們將目光重點各放在不一樣的地方,赫連琰偏重於朝政,而赫連翰軒卻是征戰沙場。一個是文,一個看似是武,誰人皆知曉,若是合作之話,只怕琰立國會成為了一大強國。但偏兩人冰火不容,彷彿彼此之間的芥蒂根本難以再消除。從表面上看赫連翰軒無意去爭奪皇位,可從赫連琰這兒多方面分析,卻是他的每一步皆是給自己下了陷阱。他們之間小心翼翼地相處。
十月初三,藩國外使來進京,覲見皇上並送上厚禮,在一次家宴之上,與太皇天后提起了藩國國君欲有意與琰立國結親,希望就此能打消兩國曾經過往的不合,使得兩國更加密切友好。太皇太后一口應允,而赫蓮娜琰卻在當夜甩袖離去。
自從十月回來後的我就一直再未出去過,一則是有些倦怠,二則是……轉眼,我已到了及笄之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