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六章情難兩擇(二)

第七十六章情難兩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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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情難兩擇(二)

“劉大人,你胡亂講什麼?”李大將軍指責道,“攝政王乃皇上親派賑災之人,現下在江南之要地,如何會分兩地來進行行刺?”

“我又沒有說你,你急個什麼!”劉大人冷瞪了一眼。

李大將軍氣得臉色蒼白,雙手拱起,向我拜道,“微臣以為,萱綾小姐定要謹慎,不可隨意聽信他人,現下攝政王身系重任,在江南地帶施善行,深受百姓們的追捧。且他一向對皇上恭敬,從未見過任何的不敬之舉,亦是不像某些大臣,公然在朝廷之上對皇上言不敬之語。微臣相信攝政王的清白。”

“微臣亦是如此。”

“微臣......”

站在右側的大臣們皆是向我拜道。

“若我看啊,現下什麼爭執皆是無用。”長沙王向前一步邁來,“你們爭得面紅耳赤,可那當事人根本什麼都不曉得。還不如干脆將他召回,在金鑾殿內親自查上一番。”

“這個主意甚好!”宰相劉臣庸拍掌道。

“如此一來,豈不是正好解了所有人的惑?省得咱們在這兒亂猜疑。”遠處而站的鎮南撫司大將軍點頭贊同道。

李大將軍上前一步,“還望萱綾小姐三思啊......”

“喂,姓李的,你到底居心何意?”錢大將軍大跨著步向前邁來,一臉地橫肉,“莫非是要威脅萱綾小姐嗎?什麼叫‘三思’,這還有何要三思的,連宰相大人都親自查身了,攝政王有何不可?還是說......他真的有......”

“好了!”我咬牙,憤然地揚起了手臂。

現下這是什麼情況了?起初的我不過是想透過這個法子找出真凶,自以為聰明地就能判案,未料卻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傷了自己人。看到他們對三爺的種種懷疑,看到大家公然地在大殿之上破罵了開來,我的心卻是愈加涼了起來。而我卻又是不敢公然與他們對峙,不敢直接大聲地喊出:不會是三爺乾的!只因我現下是個判官,是授命於太皇太后,還有病臥在床榻之上的皇上,甚至身繫著千千萬萬百姓們的冀望。我要公正,我只得這般。

我長吸了口氣,試圖將心中的怒氣壓抑住,“因考慮攝政王現下在江南,不能抽身來此,遂,此事先暫延......”

“萱綾小姐這番話語,不得不讓我等人懷疑啊。”宰相大人咄咄逼人道,雙眸炯炯,稍帶著瞥了一眼後面的眾人。

我一聽此話,登時就惱怒了,一下子將心中所有怨氣爆發了出來,終究還是壓抑不住澎湃的心,“攝政王乃忠臣,他深受皇上倚重,且此事發生之時,他在江南,根本不在此地。若是按照宰相大人所想,那一品夫人是不是皆要接受檢查呢?”

“萱綾小姐,臣等並非是不信任攝政王。只是他不僅識文,還懂武,若你說他無法分身,臣斷然不信。他堂堂攝政王,先皇在世之時,他就親自領兵抗敵,其精英部隊,簡直以一敵百,其手法,其速度,皆是無人抗衡,那時他僅不過十七。”刑部侍郎假意笑了笑,“臣說出此話來,不僅僅是因私人恩怨,皆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天下蒼生啊!”

就在我才欲開口反駁之時,又是一位大臣說道,“莫非萱綾小姐想要成為全民眾矢之的嗎?若是皇上因為你而拖延了最佳得救時機,若是太皇太后有個好歹,您對得起皇上和太皇太后對您的信任嗎?對得起我們這些朝廷重臣對您的尊重嗎?又對得起百姓們的冀望嗎?”

我的身子一震,不由得連退了兩步,臉色蒼白不已。

該是怎麼辦?怎麼辦?三爺,我到底要如何?遠遠望去,那些朝廷大臣們就好似一隻只豺狼虎豹一般,讓我退避三舍,讓我畏懼不已。本還自信的我,漸漸地失去了方向,涉及到了三爺的權益終究還是潰敗了下來。

“皆是這等時候了,還在猶豫了什麼?莫非你真要皇上死於他人之手嗎?”

隨著這充滿了威嚴之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禁不住‘噗通’連著幾聲,跪倒在此,齊聲喊道,“太皇太后吉祥一一”

太皇太后一襲黃色長襖,上有龍繡,頭髮梳理得井井有條,甚是別緻,那雙龍吐珠玉釵,彷彿襯托得她更是貴氣逼人,她在劉公公的扶持下走了過來,後面還跟隨著兩名宮女。

“太皇太后!”我恭敬地拜道。

她瞥了我一眼,順著我的手臂看向手中正捏著的白色宣紙,“既是已有了線索,何不就趕緊地派人去查?”

我緊咬著脣,面帶憂色,“回稟太皇太后,此事有些蹊蹺,且攸關......”

“縱然再攸關什麼,亦是比不上皇上的性命要緊。”太皇太后冷聲道,“難道你忘記了皇上在昏迷之前交與你的事情嗎?莫要讓自己的私情亂了你的思緒。”後面一句聲音雖小,卻是帶給我不小的震撼。

太皇太后看我未吱聲,向站在旁側的劉公公下令道,“紙墨伺候!”

“奴才這就去。”劉公公恭敬地欠了個身,順手從後面的兩名宮女手上接過了文房四寶,整齊地擺放到了最前面的桌案上。

太皇太后走上前去,登上了龍臺,掃視了一眼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定在我身子上,“哀家以為這等事情還是要你親自來寫,畢竟現下你是皇上親自授命的查訪大臣。

我背對著御桌的身子現下幾乎快要僵住,腦海中一片空白,望著眾人或幸災樂禍之色,或憂愁滿面,此時的我根本無暇去顧及,我不斷地問著自己,怎麼辦?

“萱綾小姐,太皇太后正叫您呢。”劉公公在旁側提醒我道。

我恍惚地點了點頭,待有了意識,卻是已到了御桌之前,手上提起了狼毫,我驚嚇得險些就將它丟出去,彷彿它是多麼不可碰觸的害人之物。

一旁眼急手快的宮女們趕緊地握住了我的手,“萱綾小姐小心!”

太皇太后似是看出了我的猶豫,她徑自貼身了過來,“倘若你再這樣包庇下去,即是害了翰軒,琰兒是我孫兒,翰軒亦是我兒,該如何,我比你更清楚。”

我驚望向太皇太后,看到她眼神中泛出了堅定,好似在說著‘儘管寫下吧,攝政王不會有事情的,要相信他。’

可相信要這樣嗎?既是相信,就不該要下詔書讓他即刻趕回,且還要接受這番檢查。若是相信,根本就不該是提到他的名字!一瞬間,我迷茫了......腦海中禁不住回憶起一個夏夜的傍晚。

楊柳依依,百花爭豔,月上枝頭,悄露喜色,將大地照耀得亮堂,將湖面照耀得波光淋漓,隨著微風而過,泛起了層層漣漪,美不勝收。

挨著如此美景之處,有一座獨立而起的閣樓木屋,且看它結構雖是簡單,但細觀之卻是皆每一根每一根地安插上去,絕非是泛泛了事。其從底到頂,呈三角形狀,煞是穩固,隨風兒吹過,不僅有海面的潮氣,亦是夾帶著樟木的香氣,好不怡人。在木屋的前端,搖晃著一把藤木椅,椅上正坐著一對兒男女,男的甚顯得頎長而俊朗,女的則顯得嬌小卻可愛,女娃蜷縮著身子,將臉全部扎入男人的懷中,好似在深深級取著他身子上的香氣,而男人卻是愛憐地用手撫著女娃的脊背,使得她靠得他更近,風徐徐吹過兩人身子,將兩人秀麗的絲髮相互纏繞在一起,遠遠望去,卻是那般的美妙......

“小六兒又是怎地了?何故不想去上學堂?”三爺俯視著我,眼眸中散發出了一抹寵溺之色。

我噘起了嘴,將臉在他胸前蹭了蹭,“不想去了,一點都不好。”

他聽後,無奈地笑道,“學堂裡當然沒有得玩兒,那是學習之地,要以嚴肅之態對之。”用手輕颳了下我鼻樑。

冰冰地鼻樑碰觸到他溫暖的手指,煞是舒服,我閉了閉眼睛,享受了半刻,才回道,“那赫連琰脾氣古怪就罷了,他總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反正大不了我不理之即好。可那最氣人的就是......赫連麒。”我咬牙切齒,與三爺正盈滿著溫和之光的雙眸相對視,“明明昨日才與我講好的,今兒個要給那古板的侍郎大人點教訓,熟知,到了課上後,待我說了上話,他卻了沒有了影兒。”

“哦?”三爺詫異地揚起了下眉宇,“他又是跑到了哪裡?”

“出恭!”我怒喊道。

三爺一聽,簡直快要笑得前仰後合,“哈哈,我倒是還以為他會假意書本掉落,正揀東西,未料他......竟是想出了這一般的主意,果真是小滑頭!”

“可不是?簡直是隻老狐狸。”我眼眸一瞪,恨不得將他四分五裂,“這樣之人,簡直不可信,什麼盟約,什麼誓言,依我看啊,他是十足的騙子!”

三爺無奈地搖了搖頭,漸漸收斂了笑意,“在六兒心中,何謂‘騙子’?”

我拉回了神思,再次將自己目光對上三爺的,凝眉沉思了片刻,“呃......應當是不守信用之人!”

三爺騰出了另一隻空餘之手,為我輕捋著有些吹亂的髮絲,他漸漸將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白皙的面龐正因他的絕美笑容而愈發迷人,與我一般的飄亂黑髮輕搭向他的額頭、鼻樑、嘴脣和脖頸之處,增添了一抹狂野之感。

我不由得看得呆了。

待三爺低沉的笑聲在我耳畔響起,我猛地醒過了神,三爺輕勾起了我的下顎,“此騙子非市井上的騙子,於我,不是所有人皆能成為騙子,騙子必須從我這裡得到過東西,因為她的舉動而將我身體上的東西偷走了,並且再也拿不回來,那則是騙子。”

“難道不一樣嗎?”我蓬起了眉頭,顯得疑惑不解,“不是都偷走了東西?”

“哈哈......”他輕笑了下,狹長的雙眸微彎,“一個偷的是實物,而一個偷的是虛物。偷走是實物的,在我眼中,還不夠格為騙子。遂.......我今生中只視一人為騙子。”

我一楞,脫口而出,“誰啊?”

三爺抿脣而笑,不再言語,然眼眸中卻是散發出了一抹異樣之光。

我噘起了嘴,因未得到三爺的回覆感到了懊喪不已,才欲起身,卻是被三爺再次一帶,翻過了身子,正好躺在了他的胸前,煞是舒服。

他用雙手將我腰部圈住,將下巴抵在我的肩膀處,“答應我,永遠不要背叛!”

我身子一怔,實是未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語,我試圖鎮定地回道,“在六兒心中,三爺是唯一可信之人。”這確是事實,從我一眼見到他時,我就曉得,他是值得信任的。

“唯一嗎?”他向我的耳際輕聲問道,“六兒千萬要記得這個詞兒,萬萬不要違背了!”

好似一句咒語,從我的耳際進入了腦海中,深深地烙印著。

天真地我,使勁地點著頭,“除了三爺,六兒誰亦不信,六兒只信三爺,永遠不疑三爺......”

他從後面緊緊地擁著我,不再言語。

不知何時,風已是停了,兩人校散的髮絲早已糾纏在一起,環繞著他的光潔脖頸處,古老的藤椅發出‘吱呀吱呀’之音,彷彿是最美的節奏,那夜,好似成為了永恆......

“劉公公,趕緊將這聖旨頒下去,派人快馬加鞭,趕往江南,速召攝政王回宮!”

“是!”

隨著這一聲叫喊,我身子一凜,這才拉回了神思,熟知,卻見手上的狼毫已是被劉公公抑放到了一旁的硯臺之上,桌面的白色宣紙上,赫然地寫著幾個黑體大字,“急事速回,不得延誤!書:特授命查訪大臣一一赫連萱綾。”我的眼眸駭大,這是我寫的嗎?我不斷地問詢著,卻是半晌醒不過神來,眼睜睜地看著那張宣紙被劉公公拴上黃色布條,遞給了一旁的宮女,接著又是向下傳,終究一步步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