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水落石出(一)
天降橫財一百億 總裁惹人愛 拚命十三郎 清穿之太子嬌妃 緋聞嬌妻:情陷腹黑首席 誤惹奪愛少爺 豪門虐戀:總裁妻子的祕密 傭兵之神 元始仙道 馬洛科的戰鬥筆記
第六十二章 水落石出(一)
看到這般無奈的他,我的心一揪,禁不住伸出了雙手,攀附向他的背脊。我想,現下無語的支援,才是正確的吧!我能給他的……只有安慰。
夜幕漸漸降臨,大地又是恢復了冰涼,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周圍一片漆黑。
“若是沒有錯,依照我父親之例,只怕三日後的早朝,他們一概人將拿奏摺開始彈劾於我,將我眾多罪證一一指出,並給予刑罰!”赫連琰雙肩微悚,微弱的燭火將他臉頰映照得暗淡。
我揚起了眉宇,“刑罰?為何還會有刑罰?”
“眾人皆是以為我殺了大司馬,此乃殺人之罪。正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們等人早已將我視為眼中釘,此事不懈私氣正待何時?”赫連琰苦笑了下,看到我擔憂的眼神,走上前來,將我擁住,“我現下已是不怕了,在此時此刻,我知曉至少我作對了一件事,那既是交了你這個知己。唯一讓我遺憾的是,若是我早些將你調入宮中,只怕你我的命運皆會改寫!”
我的嗓音有些個哽咽,“你分明是隻對自己做對了一件事。因為你大多的事情皆是想著老百姓,想著天下蒼生、江山社稷。在危難時刻,你知曉自己即將退位讓賢之時,你試圖讓百姓們不會受到干擾,你希望天下太平。你是個好皇帝,若是當真能坐穩皇位,只怕是百姓們的福氣!”
赫連琰推開了我的身子,雙眸中充滿了淚光,他俯視著我的臉頰,誠懇地說道,“此生識你,已是足矣!”
昏黃地燭光下,將兩人的影子映照在窗紙上,靠得越發地近,直到快要重疊……
二日一早兒,天還矇矇亮,我換上昨夜從赫連琰那裡借來的男裝,以替皇上辦事為由,坐上馬車出了宮門。一路向北而行,直奔向大司馬府邸。
其實,我對這趟出行根本沒有底子,僅是想要碰碰運氣,若是上天感應,希望可以真相大白,使得赫連琰得意脫身。可孰料,這在門口一等,已是一個上午過去了。先不說人影未見到半個,就連只貓、狗兒、甚至鳥兒亦是聽不到動靜。果真是有些個詭異。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啊!”
“大叔,我要一個。”我向一箇中年男子招手叫道,“多少文錢?”
“三文!”男子甚是爽快,“看小公子你站了大半天兒了,莫非亦是來討債的?”
“什,什麼債?”我有些個詫異。
男子瞥頭努了努嘴,“自從那大司馬死後,這個府根本就沒有了人氣,他兒子成日裡不學無術,之知曉賭博,欠下了不小的賭債,起初人家是因為忌憚他父親,不敢上門討債,現下一敗落了,還不趕緊地來要?這不,昨兒個,他們舉家搬走了,只怕是打回了老家,從新去種田了。哎,惡有惡報啊!”
“這樣……”我眉頭一皺,那我豈不是白來一趟?
“小公子還要包子不?”男子看我半天沒動靜,趕緊地問道。
“啊,要,要!”我從袖子中趕緊地掏出了銀兩,遞到了他的手上。
他找了一張油紙,替我包裹上兩個熱騰騰地包子,“還是回去吧,等亦是白等,這等人啊,沒有良心的。”
我接過來,笑了兩下,“好,謝謝大叔。”
待那男子叫賣聲漸漸離得遠了些,我邊是咬著包子,邊是將頭再次向大司馬府邸門前探了探,黑色的大門緊緊地鎖著,上面的黃色金環兒已是落下了絲絲塵土,可見已是離開了兩三日了。
不由得有些垂頭喪氣的我嘆了口氣,這該怎麼辦?莫非要用此法來窺探宰相大人府上?可那邊是何等森嚴?他是一品大臣啊!相信我定站不了半個時辰,即是被那侍衛抓去了宗人府查辦。可除了這個,到底還能有何法子?
“公子小心。”隨著一聲長叫,猛然間覺得腰間一緊,待我再一低頭,竟是發現剛還掛在腰上的荷包已是不見。那賣包子大叔走上前來,“小公子還不趕緊地去追?”
我望著那正倉促奔逃的矮小背影,一瞬間卻是越發地覺得好笑。七年前,我亦是幹過這等事,可眼下倒是反了過來。自己卻成為了那被偷之人。我瞥頭看向那正一臉急色的大叔,笑了笑,“罷了,裡面沒多少銀子。”
那大叔嘆了口氣,“也就你們這等有錢人慷慨,遭了賊,竟是還笑得出來。”他搖著頭挨次向遠處走去。
我不再作聲,其實並非是什麼慷慨之舉,僅是因他牽動了我曾經的過往記憶,想到自己那偷盜的日子,不由得有些個感慨。果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孰能料到一個偷兒出身的我是當今攝政王的義女,亦是皇上跟前的宮婢。我搖了搖頭……待我正好最後一口包子吃完,才欲向遠處行去,手剛碰上袖口,猛然間想到那枚暗器亦是裝在荷包內。糟糕!我瞪大了雙眸,轉過身子,‘嗖’地提起了腳步,快步向巷子深處衝去。
死巷?我氣喘吁吁的巡視著,可半晌卻依舊見不到一個人影。不對啊,剛明明見那孩童向這面跑來,如何會不見了蹤跡?
我蘧著眉頭,再次環視了下四周,不死心地還敲了敲牆壁。莫不是我眼花看錯了不成?就在我徘徊之際,之感覺眼前驀地一黑,仰頭望去,卻是一片黑暗籠罩了下來。
“放開我,放開!”我的身子被人忽地托起,我慌忙大喊著,試圖想要用手去撥開那結實的麻袋,然,偏雙手和雙腳被捆綁得牢固,根本是徒勞無功。少頃,只聽‘吱呀’一聲,卻是進了一道門,幾人將我身子一拋,正是落入了一堆軟綿綿的東西上,“放開我!”
“叫什麼叫,縱是喊破了嗓門兒,亦是無人聽得到。”一名男子踢了下我的色和農資,不由得讓我哀聲痛喊,“正經大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今兒個可是你自己找苦吃的,休怪我們不客氣。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緊接著又是蹬了一腳,讓我身子一顫,“啊……”我大聲喊道,“什,什麼什麼人派我來的?”
“不要給老子裝糊塗了,”那男子聲音聽來強硬,“若不是有人指使,你如何會知曉四家衚衕?”
我一聽此話,趕緊地解釋道,“還請您饒命,我並非是什麼壞人,僅是因有個孩童偷了我荷包,一路追隨而來。”
“荷包?”男子狐疑地揚起了聲調,“老大?”
緊接著,傳來了一群人的腳步聲,有些個嘈雜,不由得讓我的更是一慌,莫不是惹怒了什麼幫派吧?早在我偷盜之時,就知曉這江湖險惡,若是不結幫不結派,是很難以立足。
“你說的荷包……裡面裝有什麼東西?”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聽那派勢,只怕是那被稱為‘老大’之人。
“快說,我們老大問你話呢。”那男子沒好氣地怒喊道。
似是見他又要踢我一腳,低沉嗓音嚷道,“小鬍子,休得無禮!”
我動了動腰肢,試圖讓自己能在麻袋中坐穩,剛聽那‘老大’言語氣勢,只怕不會是何等壞人,還是有理可講,遂,稍鬆了鬆心,“裡面有二兩銀子,還有一枚小刀兒。”怕他還不甚相信,我繼續說得細緻,“小刀兒是純銀打製,最頂端有偏黑跡象,把柄上刻有雕紋,裡面帶字。”
待我說到這裡,只覺周圍似是沒有了動靜,我以為他們會說我胡扯,“若你們還不信,可再看看那荷包,上面用金線繡著‘綾’字。”那是上官夢親手為我製作的。
“老大……”有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插入,“這……”
“快快鬆綁!”‘老大’發號施令,剛還對我冷聲冷語的男子趕緊地彎身替我解綁。
隨著麻袋解開,我的雙手雙腳亦是的到了靈活,我慢慢站起了身子,抬起了眼眸,掃向在場的眾人,不由得一驚,這……這和我想象中的人差得很遠嘛!
先不說他們這些人的面貌,一個個髒兮兮的臉頰,頭髮幾快要擀氈,根本難以看清五官。再者,他們的穿著打扮,衣衫襤褸,手上亦是捧著那有著豁口兒的碗,腳下趿拉著破了好幾個洞洞的鞋子,腳腕上更是髒得看不清原本的面板。這個樣子……會是幫派嗎?
“不知主任今日會來此,多有不敬之處,還請擔待!”說話間,所有人皆是俯首跪拜在地,只除了其中一名算是乾淨的男子,他衣著灰色長袍,古銅色肌膚,看起來甚是健朗,寬額炯目,濃眉大眼,他站著身子,臉上亦是寫滿了恭敬。
我驚嚇得連連後退,有些個不知所措,“這,不會是搞錯了吧?”
站在那乾淨男子身側的一個人走上前來,隨著她一笑,整張黑不溜秋的臉頰上僅是顯出了那滿口的白牙,煞是惹眼,帶她靠近,我才知那是名女娃,看身材比我瘦削,然其實她是與我一般大,“不會搞錯的,幫主早與我們講了,主人會來看我們。只是我們不敢置信,原主人是這般年輕。”她一臉的欣羨。
我再次錯愕,“主,主人?”
“好了好了,”那灰色長袍男子揮開了眾人,“先讓他休息下,只怕是剛被我們嚇到!”
“呃,若是主人不嫌棄,何不就到我們小院兒去歇息歇息?”後面的一名高挑男子建議道。
我蘧著眉頭,依然一副疑惑之狀。腦海中想著那個稱呼‘主人’,還有眾人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百思不得其解!
晃眼間,我卻是被那長袍男子帶入了一個不大的院落,要說此院落雖是小,然卻很精緻,大約佔地兩百平,中央處有個廊道,廊道兩側種滿了花卉,此時正值花開之際,實是百花爭豔,美不勝收。不遠處,還有一座佔地三十坪的小小噴泉,泉中養著金魚,在噴泉的正前端,即是那正屋,長方形,其結構建造與其他特別之處,與普通房宅一般,但卻是整個院落獨坐它一處,即凸顯它特別,自成一股靈氣。
快到門口之處時,長袍男子為我推開了門扉,登時一股溼木的氣息撲入鼻端,可見此處不常是來人。我站著身子打量了一圈,而長袍男子卻是細心地為我斟茶,接著又是擦乾了桌面和椅面,笑容可掬,看得我越發心虛。待我坐定,其他人已是離開,屋內僅是剩下我和長袍男子。
“主人可有忌口的嗎?若是有講究,我這就向他們吩咐一聲,怕買回菜不合口。”那長袍男子面向我而站,恭敬地問道。
“呃……”我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稱呼於他。
長袍男子像是看穿了一般,他笑了兩下,“大家皆是叫我‘老大’,因我是一個加入丐幫之人。其實我本是江南人士,姓夏,名衢,因家道中落,遂才投靠了丐幫。”
我點了點頭,其實心下卻是詫異不已,丐幫?原還有這樣的幫派。我握著杯盞的雙手緊了緊,有些個冒虛汗,現下的我根本是猶豫不決,不知是說出實情的好,還是就這般搪塞過去的好,可……面前之人並非像是壞人,若是我講真言,他們……
“不知主人這次親自來訪,是為何事?”夏衢問道。
我擰緊了眉頭,“啊……啊?”徵愣了下,才恍惚了過來,“呃,是……是因有要事。”話才一說完,我直想要咬自己舌頭,心中不斷罵著自己笨蛋,若不是有要事,何故要來這裡呢?可……不說這個,我還能想到何種藉口?若是他再細問,只怕又是要露出馬腳。
長袍男子點了下頭,“前幾日夜晚,左堂主來這裡已是選定了阿毛,不知主人藉機看看是否符合心意?”
阿……阿貓?符合心意?天……這都是些什麼啊?我根本呢一概不曉得?那左堂主莫不是瘋了不成?大晚上的跑到這裡來選貓?
為了慎重起見,我不多置言語,只是連擺著書推拒道,“不了,今兒個才來,身子有些個不適。”
夏衢笑了笑,“若是這般,那我亦不再打擾。”他走了兩步,又是頓住腳,“主人要不要上些個甜點?”
甜點?像是受到了**一般,我扭頭回道,“若是有甜點,就不再用上菜餚了。”看他腳步才欲邁出,我猛然想到了那暗器,趕緊地補充說道,“夏大哥能否將那荷包還給我?”
夏衢雙手扶住門框,扭頭瞥了我一眼,嘴角禁不住翹起,“好!”走了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殊不知我現下的心跳有多劇烈,剛剛所有一言一語,就像是在做著測試一般,生怕自己會一個疏忽,從此命喪於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在兩名可愛的小乞丐招待下,吃了一頓飽餐。我本是想要即刻回宮,畢竟出來了一日,且未與任何人到招呼,怕她們會擔憂。孰料,熱情難卻,幾個女娃又是領著我在院落中看景談心,因她們問了許多富人生活之況,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我又不忍讓其失望,無奈下,只得一一解惑,可誰想,這一聊,已是快過半夜。
二日起了個早兒,我拿好荷包就欲要出門。偏剛跨出屋門口兒,卻是又撞上了正端食而來的夏衢,他一臉的笑容,“主人這是去哪兒啊?”
“我,”我心稍慌了下,半晌,試圖讓自己心緒穩住,“既是已來看過大家了,我亦放心不少,因還有要事,遂不便久留。”
“主人何必這麼匆忙,至少吃了早飯再走亦是不遲。”夏衢將托盤放到了我的桌面之上。
“可……”
“小桃兒昨夜聽你說了那紫米粥做法,煞是新奇,今兒個一早兒起來就精心準備了一番,說是要主人親自嚐嚐鮮。”
我為難地瞥了一眼那熱氣騰騰的米粥,又是看了看正堵在門口的夏衢,最終,“那好。”折身坐回了圓桌之上,拿起了勺子,慢慢地用著。
半晌。
我剛一吃完,才站起身來,卻是衝入了兩名小鬼,他們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我地身側,左邊的是一個女娃,雖是臉蛋兒黑乎乎的,但從梳起的兩個髮辮可以知曉其性別,右邊的是男娃,看個頭不過七歲,然那臉上神情卻是冷得讓人發顫。
“主人長得好漂亮!”女娃一臉地欣喜,呲牙咧嘴的衝我仰頭笑著。
漂亮?可以用來形容男子嗎?我不禁搖頭笑了下,只怕全天下間僅有三爺能冠有此語吧?
“小桃兒姐姐說,主人懂好多好多的事情,那主人能否告訴妞妞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到底是何種味道?”
聽著她童稚的嗓音,望著她天真的眼神,心下竟是莫名地一酸,越發地勾起了自己曾經的回憶。我亦是有過這般的想法,每日蹲在那酒樓之下,望著那些穿梭來往的富貴客人,聽著他們觥籌交錯的聲音,腦海中不禁想著‘到底全天下間最美的食物是何樣?’
“主人?”妞妞撅起了嘴,“妞妞錯了,不該是惹主人生氣。”
我‘噗哧’一笑,趕緊地走上前去,“我未生氣,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妞妞揚起了眸子,“為何?”
“因……”
“你根本不是主人!”站在右側始終默不作聲的男娃猛然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