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愛意,恨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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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愛意,恨意(二)
翌日,才是過了晌午,那老闆卻是主動找上門來,竟說願意免費相贈予我們鋪子。我當時一聽,心下不由得升起了懷疑,畢竟無緣無故地,如何才一晚上的功夫兒,他卻這般大方了?然,那老闆一再解釋說,不是便宜我們,而是要我們將一年的利潤所得全部上繳與他,僅此一年,正好抵償了那轉交的屋款。我聽後,心稍有放寬,此法倒是個好主意。於是乎,雙方便籤下了條款,半日間,我和武裘一齊拉上府內的所有丫鬟和小廝,開始打理起了這家古董店鋪。
起初,阿毅臉上表情帶有不滿之色,或許有了兩日,看到我們如此辛勞,卻皆是為他,遂,縱然再鐵的心亦是有了柔軟。終究是與小廝們一起開始經營起了這家古董店輔。
而我,除了每日早上到皇宮上朝外,剩下的時辰就皆在店鋪中打發,如此一來,竟是快有了七日之久,眼下這店鋪隨著阿毅的接手,生意日漸興旺。每日才是開門,那蜂擁而至的客人們便絡繹不絕,大部分是一些個千金小姐,而男子們則是隨著女子們的腳步而來,其各有所目的,然,最終受益的卻是阿毅。
“哈哈哈,”武裘一面為我研墨,一面笑得前仰後合。
我抬了下眼皮,不禁疑惑道,“笑什麼?”
武裘捂嘴道,“不……不是笑您,”他漸漸收斂了笑意,“奴才是想著阿毅遇見那些女子們的不耐煩的表情。”
我聽後,嘴角一翹,確實是有夠可笑的。好似每一個女人皆是蛇蠍一般,他唯恐避之不及,臉上那陰沉的表情,足足會嚇走一票人,然,偏偏那些女子們越是見他酷成這樣,越是喜歡。前兩日,竟是還有一個年約三十五歲的富婆上門求親。未等我出門相迎,阿毅卻冷著臉將那媒婆從府上趕走。
“公子,您說,那老闆要是見到現下的繁盛之景,會不會後悔將店鋪轉交與我們?”武裘繼續問道。
我正好寫完了最後一個大字,將筆放置到筆架之上,不由得搖了搖頭,“羨慕有什麼用?阿毅天生就是有財源。”
武裘不敢芶同地回道,“公子要是接手的話,估摸著亦是會……”
“一定沒有他好!”沒有等他說完,我徑自回道。
武裘登時就撇下了嘴角,“公子幹嘛哪,總說這種沒志氣之話?”
“我是實話實說。”
“可公子在生意方面亦是有一手兒啊?就拿前兩日,您檢查那老闆的賬本,當我們還在辛苦的那珠算打時,熟料您卻一口報出了數兒,簡直嚇了我們一跳。”
想到當時阿毅那震驚的表情,小廝們的崇拜,我哂笑了下,“還好吧。”要說真要是值得誇讚的人,恐也只有一人……
武裘見我再次分神,便亦是不說話了。
這時,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一道急匆匆叫喊,“公子不好了。”
“什麼公子不好了,公子好好的。”武裘暗自責備道,瞪向那有些張皇失措跑進來的小廝。
“不……不是公子。”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是……是阿毅兄弟。”
“阿毅?”我眉頭一蘧,站起了身子,“你說他怎麼了?”
“他……他剛被官府抓走了?”
“什麼?”武裘頓時嚷了出來,雙手緊抓向那小廝的手臂,“那官府無緣無故,抓人幹嘛?”
“官差們說……說咱們販賣假貨,正好觸犯了律條。”
“那他現在人在哪裡?”我急問道。
小廝吞嚥了口口水,“他們來了就將阿毅帶走了,恐是去了官府吧。”
“這不是仗勢欺人嗎?我們來了這樣久,哪裡有聽說過這條律法?且那老闆幹了這般長時間,亦是沒有事情,如何我們才接手不到七日,就出現了此種情況?”武裘氣憤道,“定是又要千方百計地欲收款項。”
我默然不語,眉頭緊鎖。
“公子,咱們去官府與他們理論,看他們到底放不放人,大不了,明日您告上朝廷。”
看武裘欲衝動地拿著棍杖出去,我趕緊地喊道,“此法行不通!”
“為什麼?咱們這般一鬧,所有百姓們皆是知曉了,相信他們會站與我們一邊的。”
我搖了下頭,將武裘手上的棍杖搶了過來,扔到了一邊,“去準備馬車,我要到鄒太師府上一趟。”
武裘聽後,亦是在理,畢竟鄒太師更是有勢,且說話有分量,遂,趕緊地跑了出去。
須臾,我們便是到了鄒太師府上。我將事情原委才是告知與他,鄒子琛即刻派人到官府去打聽。熟料,那奴才不過一個時辰就隻身回來了。
“老爺,那官府分明就是不講理之人,我皆是說了,奴才是鄒太師府上的,然那官府根本就一點兒不講情面,還說什麼,若是要贖人,至少拿五十萬兩銀子。”
“五十萬兩?”我登時坐起了身子。
“這不擺明兒著刁難人嗎?”鄒子闕亦是沒有好氣地說道,“爹,您直接上奏摺,告與皇上得了。”
“什麼五十萬啊,或許咱們給了他五十萬,他還張口再要五十萬。貪得無厭。”武裘咬牙切齒地罵道。
一旁默然地鄒子琛嘆了口氣,“或許……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不用他再說下去,我亦是看透了,這根本是有人故意在後面搗鬼,可能是因為阿毅的生意太過興旺,令人產生了妒忌,要麼即矛頭對準的其實是我。
鄒子琛抬起了眉宇,用手捋了捋鬍鬚,“近日來,你和東方夔的接觸太多了,聽說他前幾日才是回來,而眼下阿毅又出了這等事件,這種巧合,實是令老夫直接聯想到他。”
我頷首不語,雙手的拳頭緊攥。
“是老夫害了你啊。”他再次哀嘆道,“早知如此,老夫說什麼亦是不該舉薦你到朝廷來,說什麼亦是不該親自領你到東方夔那惡霸的府上,害你被他以為和老夫有關係,現下受到了牽連。”
“太師說得這是何話?”我不禁嗔怪道,“太師的恩情,張某無以為報,若不是太師接收了我們,只怕我們現下早已成為了街頭乞兒。張某斷然不是那種有福同享有難不同當的人。”
鄒子琛再次望了我一眼,不由得一笑,“老夫當真沒有看錯你啊。”
我凝眉想了一下,“既是東方夔衝著我來的,我親自去找他,直接與他攤牌。”
“慢著。”鄒子琛喊道,“你以為東方夔是那種好說話之人?若是這般的話,那皇上又為何成為了他的‘俘虜’,他野心勃勃,分明是早已控制了整個鄒子國。現下只不過一個阿毅無關緊要之人受到了傷害,相信沒有多少日子,還有其他更多的人會成為刀下亡魂。”
“照這般說來,我們就順著他嗎?”武裘不滿地道。
鄒子琛將袖子甩了下,“老夫與你一起走一趟。”
“可您身子……”
未等我說完呢,他打斷道,“老夫身子硬朗著呢,此生不打敗那惡霸,老夫斷然不會先離去的。”
如此志氣豪言,令我不由得一驚。我擰起了眉頭,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擔憂。
我和鄒太師乘著馬車一直到了東方夔的府邸,與前兩次去時一樣,府外的侍衛根本不容我們近身,甚至這次連門亦是不敞開。我和鄒子琛等得只是身子發僵,正入臘月的天兒,且還陰沉,呼呼颳著冷風。眼下,已是快要過了一個半時辰,天色暗淡了下來,我看鄒太師臉色不是甚好,就趕緊地派小廝送他回去。獨剩下我和武裘兩人。
時辰慢慢地過去了……
“公子,您說,東方夔那惡霸還會出來嗎?”武裘看向我道。
我瞟了他一眼,看到他雙眸微眯,可見是疲憊了,我吩咐道,“你去到馬車上等。”
“不行,公子都沒有走,做奴才的怎能獨自而行?”
未等他說完,我大聲喝道,“快去!”
見我不容拒絕的語氣,他遲疑地起身向馬車上行去。
我嘆了口氣,抬頭望天,平日裡漫天的星星此時不知躲向了哪裡,恐是亦感受到那股越來越蔓延的冷意,悄悄藏了起來。我揪著自己的衣衫,縮著脖頸,找了個旮旯地方兒,徑自蜷縮著身子坐下,不知又是過了多久,我本是想要起身,然睏意已襲,加上身子好似僵住了一般,我掙扎著抬起了眼皮,看到漫天飛舞的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只是片刻功夫兒,卻是將黑暗的世界變得銀裝素裹,煞是美豔……
“怎地還這般涼?”一個男子的冷聲,“火加大了嗎?”
“主子,已是放了三個火盆了。”
“加到六個!”男子毫不遲疑。
“……六個?”詫異之聲,“哦……哦!”
彷彿睡夢間,我聽到耳畔處來來往往的腳步聲,感受到有人在我冰涼的身子上來回摩擦著,溫熱的手掌那般令我暖和、舒服。
“主子,奴才已將那守門的侍衛關押到了地牢中,明日準備行刑。”
“不需明日,現下即刻。”男子冷冽的語調不帶有一絲的情感。
“現下?”所有人為之一震,“那不知主子處以何刑?”
“油炸!”仿若毫不考慮地說道。
隨著這一聲冷調,我驀地睜開了眼眸。
“主子?”
“皆下去吧!”男子再次喝聲道。
“是!”周圍那些婢女們微欠身,退出。
我尋聲看向眼前之人,瞬間身子顫了下,“你……”
東方夔眸子露出了一抹笑意,“醒來了?”話語中帶著一絲柔和。
我蘧起了眉頭,試圖想要與他拉開距離,但這一動,即刻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床榻之上,且蓋在被子裡的身子**著,在自己光滑的腰間還有一雙手臂……手臂?我瞪大了眼眸,‘嗖’的坐起了身子,不忘用被子掩蓋住前胸。
東方夔已然一空的手掌依舊搭在床榻之上,他笑望著我,不由得搖了下頭,“可還有冷意?”
“什……什麼冷意?”我不甚理解地問道。
他無奈地笑了笑,瞥頭看向四周的爐火,我循著望去,心下一驚,記憶好像一下子湧入了腦海,想到了昨夜之事,想到了……車子上的武裘?
我才欲啟口,東方夔打斷我道,“他已是被送回去了。”棕綠的眸子好似看透了我一切的想法,“張軍師身子上的祕密可還真是不少啊。”
我的心猛然一驚,順著他的眸光看向自己的前胸,我緊咬著雙脣,“你想怎樣?”
他嘴角牽動了下,收回了那雙修長而好看的手掌,耷拉下了眼皮,“身子可還有不適感?”
我怔愣了下,恁是怎地亦沒有料到他會說道這般話?按照我所想,他該是想方設法地要挾於我,從此賣命與他。但是……事情好像變了調調。他,到底為何?
看我沒有吱聲,他又是要伸手探向前來,我身子向角落再次一躲,登時他伸出的手臂僵持在了半空中。瞬間他的眼眸忽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哀傷,我的心隨之一顫,亦是有絲愧疚。他卻一點不為窘的扯了下嘴角。
為了打破兩人的尷尬氣氛,我假意沒有好氣地問道,“不是不願意見我們嗎?那你幹嘛現下還……”
不容我說完,他苦笑了兩下,“誰讓有個傻瓜這般糟蹋自己身子,明明身子不是很好,還躺在雪地上,又誰讓有個比她更傻的傻瓜受不了看到她蜷縮著身子的可憐景象,彷彿心隨著揪起,怕她隨著雪會化掉!”
我張口結舌,這……這是什麼意思?我的腦子好像遲鈍了一般,呆望著眼前之人,如何亦是無法將他與‘傻’和‘好’字桂上鉤。
他微探身,將手臂一勾,再次將我摟入了懷中,“可還有冷意?”
脖頸處清晰地感受到他吹入的溼熱氣息,瞬間我的臉頰‘刷’地紅了起來,趕緊搖了搖頭。
他淺笑著,“要是知是你來,我一早兒就會派人開啟府門的,哪裡會讓你等上這樣久?現下我已派人將那侍衛處以死刑,往後斷然不會再有二次昨夜那般場景。”
“死刑?”我仰起頭,看向他。
他抬起了下眉宇,“他犯了錯兒。”
“他只不過是授命行事,何罪之有?若是要論刑,該是主子才是。”我不敢芶同道。
“你的意思是說……該行刑的是……本官?”他臉色稍加暗沉。
我身子一顫,想要再次推卻,但他鋼鉗一般的手臂卻不容我,無奈下我只得耷拉下了眼瞼,“我沒有這樣說,只是覺得你在某些事情的做法上該是留有餘地,畢竟人身是有血肉的,你殺了他,難道他身邊的父母姐妹們不會傷心?再者說來,你殺了人,人家就會對你恨之入骨,到時再反過來殺你,冤冤相報何時了,何苦呢?”我希望曉之以理,讓他能悔過自新。
然,若是能用此話打通他,恐他就不是惡霸東方夔了!
他提聲問道,“何謂冤冤相報何時了?”
我瞥了他一眼,“你不為你後代想想嗎?今日的你是有權有勢,可以為所欲為,可你的後代不一定啊,莫非你要他們成日裡過著那種奔波逃亡的日子?”
東方夔一聽,嘴角不由得現出了一抹諷笑,“現下連妻子亦是無人敢當,哪裡來得後代?”
我面容一怔,好半晌緩不過神思,“這……這當不了你殺人的藉口。”
“同樣,那你剛剛所說之言亦是成為不了要本官不殺的理由!”他戲謔地回道。
“哪裡有這般道理啊!”我不自覺地嘟起了嘴,明顯擺出了小女孩兒的表情。
他棕綠的眸子閃過一抹複雜表情,“本官……當真有這樣令你可怕?”
我再次垂首,凝眉想了下,鼓起勇氣地說道,“你殺了這樣多人,的確很可怕!”
“可他們值得去殺!”
“難道在你的思想中,只有‘殺’可以解決問題嗎?”我爭辯道,“你殺了他們,就是你之錯。”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來殺我!”東方夔眸色變得漆黑。
“可追究其源,還是你先觸動了他們。”憑我看清了這幾個月他的所作所為,我該是曉得一清二楚。
東方夔斂下了眼皮,將深邃得看不透情緒的眼眸遮擋住,半晌,他沉聲問道,“若是有一日我殺了你身邊的人,你會怎樣?”
我的心一驚,臉色蒼白不已,即刻想到了阿毅,我咬牙說道,“我同樣會向報仇者一樣,對你從此懷恨在心,伺機再殺害於你。”
空氣像是凝結了一般,屋內瞬間變得靜謐不堪。東方夔面容怔住,白皙的臉色彷彿快要與窗紙相互融合,他十指緊握,指關節幾泛起了白。
“只為那小子?”他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