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大結局:是誰在演戲,演給誰看

大結局:是誰在演戲,演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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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是誰在演戲,演給誰看

劉備或許是疲倦了,不想再跟一詞玩這種情感藏貓貓的遊戲了。或許他真的是愛她的,覺得放手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不管怎麼樣,一詞和他的分手很是順利,順利的讓一詞覺得跟做夢一樣。

達到了目的,一詞之前那種悲劇的崇高感沒有了,只剩下了悲劇,崇高消失了。她覺得很是失落,原來選擇和捨棄竟然是如此的艱難!可又能如何呢?反正明天上午就離開了!

劉備晚飯沒有走,和一詞吃了個算是散夥飯的晚飯,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各有著不同的心思,一頓飯吃的味同嚼蠟,再也忍受不得這種氣氛,一詞草草的吃完就讓人準備了馬車,讓『奶』娘抱著劉固先上了車,看著這個剛滿月的嬰兒,一詞心內萬般不捨,可當著劉備的面又不想流淚,從自己手上褪下來那隻玉扳指塞到了劉固的襁褓中。劉備則站在一旁平靜的看著這些,直到『奶』娘上了車,先行離開,一詞這才回頭,有些蒼白的臉『色』勉強衝劉備一笑,劉備也勉強的笑了笑,兩個人很客氣的客套了幾句劉備就離開了,一詞不想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也沒有送他,回到了房間才察覺淚流滿面。

其實這也是很好的結局,不是嗎?只要自己到了北方,周旋在案牘中間,也會慢慢忘掉的吧?

她要走的路線是當初打算從江東逃跑時的路線,是最近也是最快的一條水路。

第二天一大早,城門剛開,她就帶著蕭逸秋等二十名侍衛一同打馬離開了,把有關鄢陵侯廖世的傳奇拋諸在了城門後。

周循也騎了一匹馬跟著,這個孩子,對一詞死心塌地,當一詞說出要離開還沒說去哪的時候,這孩子就搶先說不管一詞到哪他都跟著,似乎唯恐一詞丟下他不管似的。一詞見他態度如此堅決,況且又是稟明瞭小喬的,便也沒有再勸說什麼。身邊有個周循,至少在情感上,一詞有了些許安慰和寄託。

到江邊的時候天光大亮了,碼頭上已經有著一些商船在忙碌了,蕭逸秋當先下馬將所僱船隻的船伕叫過來,一詞在岸上等著,不多時蕭逸秋過來,臉『色』卻有點不對勁,一詞見此,疑『惑』的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蕭逸秋遲疑了下,才道,“諸葛亮在船上。”

一句話說的一詞腦袋一熱,“你說什麼?”

“諸葛亮在船上。”蕭逸秋重複了一遍,看著開過來的船隻,遲疑道,“他說有幾句話想對您說,您看……”

“只有他自己嗎?”一詞看著船隻在眼前泊定,船伕將舢板搭下來,蕭逸秋點點頭,“似乎是的,我也不大清楚。”正說著的時候,船艙的簾子掀開,一身月白『色』長袍的諸葛亮從船艙矮身出來,那白『色』的衣服在陽光下耀的一詞眼睛幾乎睜不開了。她心想,他不是躲著自己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一大早的?

在這思慮的空當,諸葛亮已經走了過來,只是他沒有下船,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詞,拱手很是客氣的一禮,“鄢陵侯,請借一步說話。”他指的是船艙,一詞猶疑了半天,看著江岸上來來往往的人好奇的盯著這裡,還是決定先下馬上去看看,她心裡對諸葛亮可是窩著火呢,她回頭衝蕭逸秋吩咐了句,“你們現在這等著。”蕭逸秋應了聲,一眾人便先下了馬,一詞上來舢板,幾個月沒見諸葛亮,感覺也消瘦了不少,月白『色』的衣服在江風下衣袂舞動,他見一詞上來,做了個請的姿勢,一詞雖滿是狐疑,可還是跟在他身後,她正好有許多疑問要問他呢,今天他在這等著,也是想跟自己做個了斷吧?一詞正出神的走著,剛到船艙口,諸葛亮掀開簾子站在一側,她正想進去的時候,諸葛亮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諸葛亮塞到她手心一個東西,很小,一詞還沒察覺出那是個什麼,只聽諸葛亮在耳邊用著極低的聲音說了句,“開啟。”

一詞狐疑的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進了船艙,一詞心想他這葫蘆賣的是什麼『藥』,神神祕祕的,但還是打開了他塞過來的東西,原來是一張很小的紙條,紙條上面寫著字,一詞剛看清還沒琢磨出那紙條的意思,諸葛亮那邊已經開了口,“今日亮在此等候鄢陵侯,一是以茶代酒替主公為鄢陵侯送行,二是……”他頓了下,“想必鄢陵侯有話要問我,而且,我也有話要問鄢陵侯。”

一詞聞言,帶著驚訝、不解的眼神看向諸葛亮,諸葛亮那邊已經遞過來的一杯茶水,迎上諸葛亮的眼神,他的眼眸深邃無有波瀾,但一詞卻從這平靜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資訊,再聯想紙條上的字,她一時有些恍惚。

諸葛亮不得不提醒了她一句,“鄢陵侯?”

一詞這才回過神來,接過茶杯,只是另一隻手緊緊攥住那紙條,有些呆呆的,諸葛亮顯然以主人身份自居,“若是不介意耽誤鄢陵侯些許功夫,還是坐下說話吧。”

一詞現在心中百味雜陳,完全『亂』了方向陣腳,有些木然的在一旁坐下,諸葛亮察覺到了她的失神,輕咳一聲,“沒有想到鄢陵侯走的這麼突然,前些時日我著實是案牘勞心,分身乏術,所以一直沒有見鄢陵侯,鄢陵侯莫不是在責怪於亮?”

她直直的盯著諸葛亮的眼神,那個紙條帶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到現在她才稍微的反應過來,“軍師這是說的哪裡話。”諸葛亮提起這個事兒,本來是一詞帶著十分火氣要質問他的,可一想到紙條上的字,一詞只好忍住了,“軍師是千里駒,每天跑上千裡當然沒空搭理我這個閒人了。”雖然顧忌那張紙條,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挖苦了他一句。

諸葛亮輕輕一笑,不理會她的挖苦,“鄢陵侯是有話想問我吧?”

一詞心說,這不是廢話麼?要不是那張紙條,我現在不早問了麼。可想歸想,她還是很禮貌的說道,“我問你你會回答嗎?”

“這個自然會的,但是……”諸葛亮輕扯嘴角,“若是我如實的回答你的問題,你能如實的回答我的嗎?”

這個交易讓一詞吃驚,她吃驚的不是諸葛亮的算計,而是……她期待從諸葛亮的眼神裡找到一些指引,可是眼睛傳達的資訊太簡單又太複雜,她一時拿捏不定,一狠心,還是覺得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最好,於是她點點頭,“事到如今,我也希望我們能彼此坦誠。”

“好,那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諸葛亮說的很大度。

這麼一說,一詞發現自己又無從說起了,在那張嘴張了半天,問出來的問題竟然是,“你不會是在這船上呆了一夜吧?”

諸葛亮或許也沒有想到她問這個,但只是一錯神便回答了,“是的。”

其實一詞想問在成都的事情,可……手心裡的紙條就像個燙手山芋,她不得不掂量起來。劉備說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可是面對諸葛亮,她覺得無法釋懷成都的事情。又想到反正自己馬上要離開了,還有什麼不能問的呢?於是她說道,“蕭逸秋說當初元昌去雒城有人跟蹤他,是不是你派的人?”

“是。”

“你從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鄢陵侯還記得前年你派元昌把趙爽之子送到我府裡的事嗎?”

“嗯。”

“那個時候我覺得元昌去益州就行為奇怪,便讓人暗暗的跟著了,後來元昌入軍,我派的人也跟著入軍,和元昌成為了至交好友,密道也是我的人從元昌宅子裡發現的。”

“是元昌告訴他的?”

“不,是他自己找到的,從那件事以後我就更加好奇元昌在益州到底要做些什麼了,所以一直派人跟著,後來蕭逸秋又去了益州,我也加派了人手。”

“那你的人怎麼沒攔著元昌?”

“他們根本不知道元昌要做什麼,我的命令只是讓他們監視,而且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她沒想到這個因竟然是自己種下的,心裡苦笑一聲,又繼續發問,“你幽禁了我十天,卻又一聲不吭的把我放走,為什麼?”

問的問題太多了,問順口了,下面這個問題問出來,一詞就有些後悔了,果然,諸葛亮這次沒有立刻回答,面『色』有著些許為難,想到這,再想到手中的紙條,一詞嚥了口唾沫,“如果這個問題軍師不好回答,那麼就當我沒問。”

話剛說完,諸葛亮就說道,“不。其實當日的事情很……”他話鋒一轉,嘆息一口氣,““我本想替你壓下這件事,誰知回城之後晚了一步,被孝直髮現了端倪,告發到了主公那裡,主公聞言急火攻心,大病了一場,那幾日我是處理元昌等凶手的事情,包括王順三人,都被砍了頭,為了維護鄢陵侯,只說是江東派來的『奸』細,當時主公的心情很不好,若是那個時候見你的話,定是要鬧出大『亂』子,更何況你當時還有幾個月的身子,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先去北方躲一躲,等將來主公氣消了,再化解了這矛盾。”

話說到這裡,一詞其實還有很多疑問,比如,你為什麼要讓我去北方呢,而不是呆在那個院子裡?比如,你為什麼要壓著這事兒呢?可這些問題一詞沒法問了,剛才那問題已經是有點不應該了……於是她只好換了個問題問道,““那子瑜大人的書信還有蕭逸秋呢,又是怎麼回事?”

“主公大病之後,憂心荊州和漢中,我便當先提兵來了江陵,夢煙告訴了我你留給她的話,當時我就覺得不妙,給兄長書信是為了避免萬一,沒想到……你真的做了這件事。”

“為什麼要讓子瑜大人叫住我呢?我完全可以自救。”

“是嗎?”諸葛亮輕扯嘴角反問,“若是你懂得保護自己,就不會做此凶險之事!”

“你不要拿著這個來唬我了。”一詞一點不領情,“那我府裡的大火和蕭逸秋北遙的離開呢?也是你做的,對吧?”

“是。”

“子瑜大人說那場大火是黎明時分燒起來的,那個時候孫權遇害的訊息還沒傳來,就連蕭逸秋都不知道,你為何要燒掉我的府邸?又用什麼辦法說服了蕭逸秋?”

諸葛亮微微嘆息一口氣,“當時我下令讓人在你府裡候著,待你隨兄長一離開,他們就會問蕭逸秋你下了什麼命令,有沒有說什麼要連夜離開的話,若是說了,就燒掉府院銷燬證據,然後讓蕭逸秋和北遙藏了起來,其實他們一直沒離開建業。”

一詞聞言默然良久,“你還真不愧是諸葛亮,算計的天衣無縫。”

諸葛亮沒有理會一詞的諷刺,“還有問題嗎?”

一詞想了想,問題倒是有,火氣也存在,可是……一詞搖頭,“沒了,多謝軍師能如此坦誠,解開了我這麼幾個月存在心裡的疑『惑』。也……替我謝謝子瑜大人。”

諸葛亮點點頭,“我會轉告兄長的,那麼,接下來,是不是該鄢陵侯回答一些我的疑問了呢?”

一詞覺得手心都出了汗,“軍師問吧。”

諸葛亮沒有立刻發問,他似乎是在思慮著什麼,思慮了一會兒,才誅心的說道,“鄢陵侯此番去北方,意欲曹氏父子成為下一個孫仲謀嗎?”

這問題實在太誅心了,若是……不存在這個紙條,一詞或許會立刻承認,可現在她不能立即回答,呆在那半天想著對策,諸葛亮催問,“這個不好回答麼?”

“軍師想聽實話?”一詞只好這樣試探的問了句。

“自然。”

一詞心想,豁出去了吧,她咬了咬脣,“是的。”

諸葛亮聞言嘆息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還沒等一詞表態,他又說道,“北方不是江東,並不是殺掉了曹氏父子就可以解決問題的。鄢陵侯,你可否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另有打算,比如……你所知道的事實。”

一詞微微一愣,想不通諸葛亮問這個的理由,可看他鼓勵的眼神,糾結了老半天,還是說道,“我不能說。”

“哦?”諸葛亮挑眉,“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個……”一詞有些急了,“我憑什麼說啊,你走吧,我也該出發了!”

諸葛亮見一詞氣急,依舊雲淡風輕的笑,“你不說,肯定走不了。”

“驢百年前那一招!”一詞罵了句,諸葛亮沒有聽清,當然聽清了也會選擇『性』過濾,“劉皇叔都答應我離開了,你似乎攔不住我吧?”

諸葛亮笑道,“我別無他意,只是想著,或許你說出來,我能幫上你一二,也不枉我們朋友一場。”

“你幫我?”一詞顯然不可置信,可看諸葛亮的眼神又不像作假,再想想手心裡的紙條,看著他鼓勵含笑的眼神,“是的,我是打算幫助鄢陵侯一二,畢竟北方也有我所熟識的幾個友人。”

“這……”話說到這份上,一詞覺得,要麼說了?反正自己要離開了。不就是想知道答案麼?或者他還是不相信自己?那麼不妨就當表白心跡了,“我說了你會立刻讓我走?”

“嗯。”

一詞知道諸葛亮別的承諾不行,這個放人的承諾還是有信用保證的,“那好,我就跟你說了實話吧,但我不希望你當著我的面對我有什麼評價。”

“鄢陵侯請講。”諸葛亮依舊笑『吟』『吟』的。

一詞嘆息,心想他好像就是自己的剋星似的,組織了下語言,她才將自己這最後的驚天陰謀給說了出來,“劉使君現在勢力擴張,手底下的官員希望進階,而使君的官銜卻讓他們不能前進,我想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不安分的。而不瞞你說,在原來的建安十八年,曹『操』是加九錫稱魏王的,後來使君才稱的漢中王。及至曹**後曹丕襲爵,後來曹丕行廢立之事篡漢自立,使君為復興漢室才稱帝……”她小心的看著諸葛亮的臉『色』,果不其然,說到這些,諸葛亮臉上的笑意不見了,不知在沉思什麼,一詞繼續說道,“但如今和以往大不一樣了,使君現在聲勢浩大,北方的官員想必觀望的更多了,觀望的人一多,支援曹『操』稱王的人必然會減少,我想,這時候使君應該沒少收到北方一些官員的信吧?然而……曹氏父子有著曹氏父子存在的理由。他們不『亂』,使君怎麼建功立業……”這話說的像官兵期望土匪一直存在一樣,可看諸葛亮的臉上額,並無異常,只是安靜的聽著,一詞就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我去北方,並不是一味的為了刺殺,而是想促成此事,給使君一個名正言順的北伐的理由。”

“就這些嗎?”諸葛亮見一詞打住,問道。

一詞點點頭,“就這些。”

“哦……”諸葛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你莫不是要促成曹『操』稱王?曹丕篡漢?”

一詞很老實的點頭,諸葛亮這時候帶著些許嘲笑問道,“那你要刺殺的人裡頭,有沒有陛下呢?”

話說到這份上,一詞已經不打算有所隱瞞了,而且瞞也瞞不住,“是的。”

“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諸葛亮感嘆一句,一詞不置可否,諸葛亮又問,“你這麼自信?”

老實說一詞是很自信,不過看著眼前這個人,一詞又忍不住嘲諷了,“軍師不『插』手干涉的話,我會更自信。”

諸葛亮依舊不理會一詞的挖苦,自顧說道,“若從大局來說,鄢陵侯此舉也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只是算不得上上策,以身犯險,總歸不是好計策。重要的是,曹氏父子與你,並不是孫仲謀與你,北方政局,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若是促成你說的那些事,沒個三五年的,又怎麼可能呢?”

一詞有些不大理解諸葛亮這話的言外之意,“那軍師想必是有更好的主意咯?”她這話裡諷刺居多,只是諸葛亮不理會她,竟是認真的點點頭,“剛才鄢陵侯說到臣屬官階問題,這個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可鄢陵侯忘了一點,曹『操』不稱王,並不代表使君不能稱王。”

這話說的一詞一怔,“什麼意思?”

“鄢陵侯莫不是忘記了,高祖皇帝有話說異姓不得稱王,主公乃是漢室宗親,焉有不王之理?”

聞言一詞驀然醒悟,是啊,她竟然給忽略了這一個,曹『操』不能稱王那是因為他姓曹,而劉備則不同了,他稱王是名正言順而理所當然,一詞還沒從這個醒悟裡回過神,諸葛亮又說開了,“主公以漢室宗親身份北上討伐逆賊此乃遵循天理,中興漢室,有何不能動武的呢?至於陛下……”這個**的問題一提及,一詞心知肚明諸葛亮的猶疑,她只想看看堂堂諸葛亮能不能說出弒君的話,沒想到熱鬧根本看不成,諸葛亮話鋒一轉,“鄢陵侯在北方經營這麼幾年,有有著建安時報一幫文人相隨,聽說鄢陵侯與伏氏有所往來?”

這突然的問題問的一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伏氏?”

“屯騎校尉伏完。”

一詞恍然,“是的,有所來往,軍師這話……”一詞到底是個聰慧的人物,她似乎抓住了諸葛亮這些話的要點,只是一時驚駭,沒有整理成熟。

諸葛亮笑了笑,“這不就是了,與伏完交好的人不少吧?”

一詞喃喃,“是的。”她這個時候想到了伏皇后被殺以及伏完宗族百餘口被屠殺之事,諸葛亮還不知道這事兒,但是很顯然,他說的話其實就是朝這個方向……一詞不敢想了,這是個陰謀啊,**『裸』的陰謀,簡直比一詞自己的計策還要陰險上百倍!她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的印象裡,這個人該是個光明磊落的啊!可為何說起這樣的話來,還笑得這麼平淡呢?她有些不敢置信這推理,“軍師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鄢陵侯不明白嗎?”諸葛亮不答反問,隨即又道,“鄢陵侯所贈的玉璽還在,屆時縱然北方發不出來勤王詔書,主公的大軍也一樣能名正言順北上勤王護駕呀!”

話到這裡已經是**『裸』的陰謀了!一詞按照這思路推理下去:在許昌的建安時報聚集著一群漢帝黨,如今劉備聲勢浩大,他們肯定開始不安分了。再加上自己安『插』的那些人,只要給漢帝黨們個口頭承諾,那麼他們必然會想方設法除掉曹『操』與劉備裡應外合,當然這不會成功,那麼事敗之後曹『操』肯定會大開殺戒。曹『操』殺死了皇后之後,必然引起漢臣憤慨,那麼不管他稱王與否,劉備都有足夠的理由殺奔許昌勤王,而那個時候曹氏篡漢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漢帝也不重要了,甚至……可以假借曹氏之手,讓曹氏擔上個弒君的罪名……這計策,太歹毒了!雖然諸葛亮沒有明白指出,可一詞想的卻很多,主要是有著歷史的經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借刀殺人,而且是真正的做到了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遠……

想著想著,一詞的心情不免激動起來了,這的確是條好計策,至少比自己那要高明百倍不止。這計策根本不用自己費力出面拉攏,對於伏完和伏皇后和那些漢帝黨,只要給他們個口頭承諾,他們定然會義無反顧做這個棋子的!

可是,諸葛亮為什麼要提點自己呢?一詞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察覺到手心不舒服,才想起還有那張紙條。記起來紙條,一詞心中的疑『惑』更多了,諸葛亮似乎看懂了一詞的疑『惑』,他沒等一詞說話,就搶先說道,“鄢陵侯是不是改變了主意?”

“不得不說,軍師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了。”

“客氣。”諸葛亮雲淡風輕,就好像這場對話他早有了腹稿一樣,他略微沉默一會,突然又問了個問題,“鄢陵侯,當日你殺掉士元,只僅僅因為主公的安危嗎?”

這一句話問出來一詞一下子呆住了,本來她就有些心神不寧,這話一問,一詞首先反應的是當日在成都不什麼都告訴你了嗎?可轉念想到手裡的紙條,九月涼爽的天氣,她的額頭上開始有些汗津津的了,她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接諸葛亮這話,諸葛亮見此,突然起身,“鄢陵侯做事未免太過於一意孤行了,此去北方雖是為了主公,然而主公也希望你能好好的。”他拱手,“就此別過了。”

一詞有些愕然,她還是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這麼……完了?看著一詞站在那呆呆的,諸葛亮挑眉,“還有什麼疑問嗎?”

一詞撥浪鼓似的搖頭,她有點糊塗了,提到龐統一句,還說是為了劉備,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一詞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諸葛亮已經往船艙外走了,一詞回過神也趕緊的追出來,在甲板上,一詞還是忍不住喊住了諸葛亮,“軍師,你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不是為了留住你!”這時候另外一個聲音從船的另一頭飄過來,一詞猛然回頭,出現在視野裡的,是劉備。

“你怎麼在這裡?”一詞驚訝的問道。隨即看向站在一側的諸葛亮,雖然心理有準備,可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驚愕,這時候劉備已經面『色』含笑來到了一詞的身邊,“為了留住你,我和孔明在這船上幾乎一夜沒閤眼啊!”

一詞聞言大驚,然後看向一側的諸葛亮,諸葛亮臉上帶著鬆了一口氣的笑意,一詞看了看劉備剛才過來的方向,“留我?你不是答應讓我走了嗎?”

劉備哈哈大笑,“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呢?”他心情顯然很愉悅,過來拉住一詞的手,“剛才你和孔明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要怨孔明套你的話,這都是我的意思。你呀,我問你話你可是從來不會這麼幹脆的,不到這樣的關口,你肯定不交代。這不,眼下把事兒都說開了,你也“證明”了你的心意,為什麼還要走呢?我為什麼還要放你走呢?”

諸葛亮只是站在一側面『色』帶笑,一詞看看劉備,再看看諸葛亮,不知道這君臣二人到底在演的什麼戲,劉備這話讓一詞想到了手中的紙條,她心裡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又一下子找不到答案,看諸葛亮,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

劉備手臂將一詞攬在了懷裡,“一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士元的事情,從今天起,我們都忘了,你也不必要以身犯險了。打打殺殺的,都是男人該做的事兒,一個人的計謀總歸是有限的,你何至於遠遠的跑到北方以身犯險呢?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種,你為什麼總是挑最極端的呢?”一詞知道他指的是那個遠在千里之外借刀殺人的計策,從心底講,這計謀的確是高明的,只要運用得當,定是一石三鳥的妙計!劉備看著呆呆的一詞,扳過來她的肩膀,很是認真的說道,“跟著我回家吧,別苦著自己的心意了,你放心,我不會干涉你商號裡的事的。”這算是一個承諾麼?一詞心裡『亂』極了。

她看看諸葛亮,再看看劉備,再看看江岸上的蕭逸秋北遙周循等人,她實在沒有料到是這樣一個結果,想起來昨晚上劉備輕描淡寫的答應自己離開,再想想今天,原來他這一夜都是為了留住自己,還不惜拉諸葛亮下水……都到了這份上了,再拒絕,都有點對不起自毀形象的諸葛亮了吧?只是……一詞看諸葛亮,再看看滿含柔情和期待的劉備,一時難以抉擇。

“一詞,你就這麼捨得固兒和永兒?捨得我?”

一詞不語,劉備這時候從腰間的囊袋裡取出來一顆祖母綠的戒指,拿在一詞的面前,“夢煙說你們那成婚要送這個,這戒指我已經放了很久了。”說著他拉過一詞的手就給她戴上,一詞面對這連番變故早已傻傻的了,等反應過來那戒指已經套牢在了手指上,她衝劉備不滿道,“我還沒答應呢,誰讓你戴了啊!”

“哦?難道是答應了才能戴?”

“當然是啊,不然你以為呢!”

“那現在都戴上了……”

一詞看著手上這耀眼奪目的戒指,又下意識的看看諸葛亮,劉備這時候衝諸葛亮吩咐了一句,“孔明,大婚的事兒就你來『操』辦吧?”

諸葛亮這才說的上話,不過很簡短,“好,是在荊州辦?還是成都?”

劉備想了想,也不問一詞了,直接說道,“在公安吧,越快越好。”

“好。”又是簡短的回答,“亮先告辭了,準備回荊州的事宜。”

這氣氛他杵在這是有點不對勁,劉備嗯了一聲,一詞出聲抗議,“我還沒答應呢!”

諸葛亮身形略微一頓,做了個抱拳的手勢,告辭走下了舢板,劉備一把將一詞攬入懷中,“夫人,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去啦?”

“哦,好。”一詞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這樣的角度一詞正好可以看到諸葛亮離去的背影,這一連串的變故直到現在都沒讓她回過神來。這一切太不正常了,而且似乎夾雜著一絲說不上的詭異的味道,到底哪裡不對勁呢?一詞看著諸葛亮上馬,似乎在馬上的剎那他的眼神朝這邊瞥了一下,但很快就兜轉馬頭離開了。哪裡不對勁呢,一詞抱住了劉備的腰。這明明很真實的,她在這個『亂』世抓住了自己的幸福,眼前的人是那麼的在意她,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呢?是今天的和諸葛亮的對話嗎?那些對話不就是說給抱著自己的那人聽的嗎?縱然他們君臣合謀算計曹『操』,這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現在不用去北方就可以解決一個大難題,而且還可以可心愛的人廝守,這不是兩全其美麼?

可一詞的心裡總是覺得有點堵,像有個什麼東西一樣刺的很不舒服……東西?啊!她終於想起來了,是她進船艙之前諸葛亮塞給她的那個紙條、那個現在還緊緊攥在手心的紙條,就是這個小東西,讓自己全身不舒服!

在劉備的懷裡,一詞問,“你真不後悔這個決定嗎?”

劉備的語氣很肯定,“放走你才會後悔。”

瞬間一詞眼淚洶湧,她放在劉備背後的那隻手,將那個小紙團『揉』起來,不著痕跡的丟進了滔滔江水之中。

劉備扶正了一詞的身上,用衣袖替她揩拭了淚水,拉著她的手,“江上起風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從舢板上走下的是手牽手肩並肩的兩個人,從背影來看,他們是多麼登對!的盧良駒在岸上驕傲的抬頭,身著靛青『色』衣袍的劉備將一詞扶上白馬,自己隨之也上馬,擁住一詞,打馬緩緩朝新建沒多久的建業城走去。

而溶解在江水中諸葛亮遞給一詞的那個小紙條,上面只有五個字:

主公在隔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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