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私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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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私語時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突然。 ”笑幽的手指**著緞面上盛放的紫玉蘭,她其實想問他,若是為了我呢?為了我你是否肯放?但這種問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問出口的。 即便他現在答應,十年、二十年之後,他會怨她……
罷了,畢竟等龍君鳳主奪天下還早,暫且不提,他心煩,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抬眸問他:“華國……你打算怎麼辦?”
雲意初錯愕:“誰告訴的你?”
“葉離。 ”她艱難地擠出這對她而言彷彿成為一道魔咒的兩個字,連呼吸都在顫抖。
雲意初瞭然,他將她的雙手拉過,放在自己寬厚的掌心,右手帶著溫暖將它們覆蓋。
“不用強逼著自己好似無所謂地說出這個名字,迴避並非是軟弱,何況,對著我,即便軟弱又能怎樣?還是你如今依舊把我當做外人。 ”話落,他生怕她誤會他的意思,連忙道:“我希望你對我與別人不同,但你若不願,也是自然,十一年前的事,我明白很難讓你淡忘抹去……”
他救她不是讓她以身相報,更不想讓她覺得欠了他,那樣的感情是可悲的,他寧可得不到,也不想她對他如葉離一般,因為一出英雄救美便輕易將自己許給別人。
她將頭湊近些,直直盯著他。
雲意初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是否看來看去,還是我和你最般配?”
她聞言本想笑。 但葉離兩個壓在心頭的重量依舊未去。
“妖精就是妖精,即使行止能稱為君子中地君子,那股凜然正氣卻全被妖氣掩蓋了。 ”
她……竟然在打趣他……他的眸光透lou出危險的訊息:“可惜你現在有傷,不然……”
笑幽當然不會去問“不然怎樣?”,事實上她想問的是,她現在已經拖險,那麼之後呢?他回他的上津。 她在江湖漂流與葉熒惑鬥個你死我活嗎?她親手殺了葉離,轉而投向他的懷抱。 他會怎麼看她,怎麼想她?現在他是否還願意接受她,或者他只是不忍心她死去,之後就要迎娶華國公主?不然他為什麼不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
她討厭猜疑,她必須要問出來。 對澹臺沁的那段情,她在煎熬中刻骨銘心,那是她地初戀。 青澀而幼稚,瘋狂而迷醉,但這些感覺僅僅只限於她,一個人空轉的滋味很可怕,她從來沒有嘗試過,正常地愛戀應該是怎樣的。 她或許會笨拙,或許會迷茫,但感情不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互動。 要互動就需要交流,交流用什麼?當然是語言……可……該怎樣措辭,怎樣問出口……
雲意初不知道短短的時間內,她的心思繞了多少個圈,他只是感覺到她有話想說,於是輕笑道:“再不說。 小心內傷加重。 ”
笑幽只覺得舌間乾燥,她抽出一隻手,拿起旁邊的茶杯,將整杯水一口氣灌下去。
她知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好可愛,他一直覺得作為十幾歲地少女,她太過成熟,太過理智,也太過拘束自己的感情,此時,她才像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
笑幽深吸幾口氣道:“我親手殺了葉離。 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可怕……冷血……”
原來她想問的是這個。 他略沉默片刻道:“骨劍斬落的一瞬。 我的確有過很奇怪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看到你從未展lou的另外一面才會有不同地感觸。 但我從未覺得你可怕、冷血、絕情。 相反。 我在想,他都對你做了什麼,才會讓你不惜自己受折磨也要手刃他於劍下,若說仇人,你最該恨之入骨的人應是葉熒惑,現在或許加上一個陳默,當時你的眼中卻只剩下葉離,告訴我……為什麼。 ”
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掃到她領口處的吻痕,笑幽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葉離對她做過什麼……她可不可以不答……密牢中地每一日都是一場噩夢,虛幻中她忘不掉,現實裡能否不要讓她去想去回憶……
雲意初的手指觸到她頸間的那點吻痕,他強迫她抬頭看著他:“我想知道,告訴我。 ”
笑幽感覺著他的觸碰,莫非他以為……她迅速搖頭:“沒有,還沒到你想象得那麼糟。 他是曾試圖強暴我,我根本沒有力氣反抗,那時候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救自己,所以親手劃破了臉……”敘述著,記憶也不禁回到了那一天,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如你所見,他差一點就得逞了,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誰在最後關頭救了我。 ”
她拉開他的手,自己的手指卻蓋住那些吻痕,她抑制不住情緒的激動:“葉離在我身上留下這些屈辱的印記,它們會淡去,而我依舊是完璧之身。 但完璧就算乾淨嗎?不是隻有破去那層薄膜才會變得骯髒,這具身體他看過,觸控過,也……過,我沒有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密牢裡,我不敢想起他的臉,卻時時刻刻都擺拖不了他地陰影,相比之下,葉熒惑地種種酷刑又算得了什麼?他們所謂的刑堂,地確有無數種辦法找出人身體最脆弱最忍受不了疼痛的部位來折磨,我寧可天天忍受,也不想再見到葉離這個人……”
她猛然頓住,眼神與聲音霎時凝固成冰:“他留給我的痛苦,還不足以讓我殺了他……我無法原諒,他奪走了我最後的親人!你知道嗎,師父為救我,將畢生功力全部給了我,葉離下手時,他只是一個沒有反抗能力,卻用強大的愛保護了我的普通老人!似乎流不盡的血,染遍我全身……”
“不要說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問的……”他的手蓋住她的眼睫,她的淚灼傷了他的掌心。
笑幽反握住他的手,將眼淚胡亂蹭在他的手背上。
“不需要道歉,我不愛葉離,但走到這樣的結局,我並非全無過錯,若我能一早對他坦承,也許他不會被逼到人格扭曲。 想起來,有些人,有些事,似乎都逃不過宿命,而宿命詭異離奇。 十一年前靈州渡口,我見到了你,也見到了他。 那時,你要殺我,還對澹臺沁下毒,他呢,沒有在情緒暴走的情況下對我們出手,且留下一瓶抑制毒素的丹藥。 兩個俊美少年,一個是敵人,一個是朋友,誰能料想到,十一年後敵人成為愛人,朋友卻搖身一變成了不得不殺的仇人。 ”
她長長嘆息,似乎想將恩怨情仇全部隨這一嘆丟去天外:“如果我沒有那麼任性,xian起一波又一波,或許還能和他保持著重逢時淡如水的交情。 他臨死前的面容,我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忘記,人死了,曾經的快樂和痛苦,都依舊存留在活著的人心間,什麼是仇?什麼又算報了仇?……我只知道,若換成是你,終其一生我都會在地獄般的煎熬中度過。 所以,我不要再瞞你任何事,因為你和他不同……我……失不起,舍不起……”
雲意初瞬間石化,聽女子傾訴衷曲並非第一次,但這一次不同,這些話,出自她口,他等了多少個日夜,費盡了力,熬傷了心,終得到了迴應,他只覺得身體被一種感覺充盈得滿滿當當,滿得放不下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和事。
他輕輕地,輕輕地擁她入懷,連聲音都極輕,近乎於耳語,彷彿是怕稍用力一點,稍大聲一些就會驚飛了這一刻的她,“是什麼時候,你亦動了心?”
“很早……”
“有多早?”
“風白宴,萬古思愁與卿共,你冰消雪融一笑時。 ”
他微笑,的確有夠早,那時候他一直以為,她很討厭他呢。 這個表裡不一的女子……害他悽慘了那麼久的女子……就這樣依偎著一輩子都不想放開的女子……今後……
今後?今後!心臟沒有預兆地一陣顫抖,時光不可能永遠停留在此刻,今後他不敢想,葉熒惑的話好似一根埋下的利刺,羽帝——他的父皇,他深知他的厲害與心機,不管是誰,他都不允許他們傷害懷中的她,但若對手是自己的父親,他沒有把握,沒有能護她完好無損的把握!
區區一個葉熒惑都把他折騰得七葷八素,何況是自己那個狐狸老爹,人人都道狐狸狡猾,卻忘記了狐狸凶狠起來更為可怕。 今夜,他不想再放開她,上津他一定會回去,他能帶她一起走嗎,答案很明瞭,不能。 再依依不捨,他也不能拿她的命去開玩笑,正如她說的,他對她更是“失不起,舍不起。 ”
他撥開她額前的碎髮,看的見的是她渾身傷口,看不見的是她心間的千瘡百孔,她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 他當然不會像葉離那般沒用,父親幾句挑撥,幾聲威嚇就懦弱放棄了她,是了,他怎麼能和葉離比,一個只為得到,一個卻是因愛守護,他們的初衷本就不同,又何須去比。 葉熒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他會弄清楚,若是假當然最好,但若是真,他不會任父親施為,他要她有一天堂堂正正地走進上津,走進他的宅邸,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