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榮華若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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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榮華若煙（3）
榮若按照穆軒的指引到達他現在所住的地方時，愣住了。破舊的小院中竟林林總總的住了七八戶人家，十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姑娘見穆軒受傷被人揹回來連忙的跑上前問道：“平日裡不是都不打人的，今日怎麼動手了？”沒等穆軒回答，又見眼前黑髮的男子揹著他便感謝道：“謝謝你，這位英雄。”
“她是誰？”榮若明顯有些奇怪的語調讓穆軒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姑娘認真的回答：“我是他的鄰居。”
“作為一個鄰居，你管得太多了。”榮若冷冷的話讓姑娘先是一怔，隨即叉著腰道：“穆先生的妻子棄他於不顧，難道作為鄰居還不能關照嗎？人們都說洛安王是英雄，卻連自己的丈夫都保護不了，穆先生這樣像是會謀害建安王的人嗎？”
“不要說了，春花。”穆軒立刻打斷她，伸手握住榮若驟然握緊的手：“榮若，她不過是個什麼也不懂得鄉下姑娘，你不要動怒。她不是針對無憶的。”說著又接連咳嗽了兩聲，榮若這才放鬆了手，揹著穆軒進屋去了。
榮若的現身很快的引來了慈宣，到了傍晚，榮若剛把藥端到穆軒的面前，慈宣的馬便在小破院門外停下了。院子裡的人都熟悉這個每月前來一次的白髮將軍。榮若聽到他的馬嘶鳴的聲音也出了屋門，全院子的人就看著白髮的將軍見了榮若單膝跪下：“屬下見過瑞賢親王殿下。”
“起來吧。”榮若看了一眼慈宣：“王夫如此，你卻不上報，當心洛安王殿下知道了，要了你的小命，慈宣。”
“王夫特令屬下嚴守祕密，屬下受洛安王殿下命令，遵從王夫所有安排，實為不得已。”慈宣拱手解釋後道：“我聽下人來報，有人猖狂，傷了王夫。”
“傷人的人我已手刃，只不過僱傭的人還未來得及調查判罪。我急著帶王夫會天都，剩下的交給你。”榮若吩咐完，便轉身要進屋，卻看到喝了藥的穆軒搖搖晃晃的出來了，變伸手扶著道：“王夫，您還需要休息。明早我就僱車帶您回去。”
“榮若，能借我一些錢嗎？”穆軒看著榮若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回了天都會還給你的。我走前，在父親姐姐處都還有些錢存著，我回去就還給你。”
“王夫，榮若連命都可以獻給洛安王殿下，更何況是區區錢財。只是一路上您只管休息，無須做擔心。”
“不，榮若。我的意思是，這麼多年，承蒙這裡的人們的關心。我無以回報，只能那些錢財給他們，讓他們有資本做些小生意，脫離貧困。”
“這個是小事情。”榮若聽了以後眉頭展開，然後看向慈宣：“您的願望，交給慈將軍就好，他會幫您辦妥的。”
就這樣，在次日，離開天都多年的王夫穆軒踏上了迴天都的路，但他不知道，一向聽話的榮若，一向遵守命令的榮若騙了他。他的返回是需要代價的，他回到天都才知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條用鮮血染成的路。
慈宣派了人馬護送榮若和穆軒回京，同樣榮若在欒地現身帶走王夫的訊息很快的傳回了京城。信是給風無憶的，但卻在鷹舍的時候被風淨璃攔下，他拿著那封密信，反覆玩味了一會兒，便再次封好遞給鍾離：“把這個給陛下。”
鍾離猶豫了一下：“殿下，這樣榮若將軍就毫無退路了。”
“從他一聲不響的去欒地開始他就沒有退路了。你現在把這個交給姐姐，不到一個月，她就因為試圖為榮若開罪而一命歸西，被陛下氣的吐血也未可知。你要知道，現在陛下最恨的就是姐姐為任何人說話。他做了那麼多，姐姐都不出現，卻為了榮若出現，求他，榮若只會死得更慘。”
“榮若死去，殿下會崩潰的。”
“有王夫在，她不會。”風淨璃看著鍾離：“要知道她看到她心心念念等了這麼多年的丈夫回來，她不會那麼輕易的尋死的。相反，現在就讓她知道榮若的事，她為了就榮若，必然不會允許王夫回來。王夫回不來，她萬念俱灰，榮若再被陛下對付，她可能真的撐不過去。榮若是為了完成她唯一的願望而選擇死
亡的，而我尊重他的選擇。而且，鍾離，你別忘了，你是陛下派來監視姨母的，如果你不能帶些有力的東西，又這麼久不去見陛下，你會有麻煩的。”
“我並不畏懼陛下。”
“但是在成功前最好不要節外生枝，鍾離。”風淨璃意味深長的看這鐘離：“特別是在最近陛下又盯上你的父親的時候，你應該為你的老父親想想。”
鍾離看著密信：“如果他知道我是靠出賣殿下換得他的安全，他寧願去死。”
“但這對姐姐有好處。”風淨璃微笑著看著一臉凝重的侍女：“而你會做出最聰明的選擇，你知道什麼對姐姐是好的。”
鍾離沉吟了一下，接過密信，沒有說話，轉身走了，風淨璃微微一笑撫著赤眼鷹的羽毛，餵給它一塊餌食，看著它生吞下去，黑色的眸中散發出與鷹一樣犀利的神采。
風若耶握著鍾離送來的密信，滿溢位來的怒氣讓梧桐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他在一瞬間幾乎有殺了榮若的心，雖然梧桐不知道為什麼風若耶對榮若有特殊的維護和好感，但他知道現在這種好感已經被用盡，陛下想殺了他。
“姨母知道這件事嗎？”風若耶努力控制自己的語調，鍾離低聲回答道：“不知道。”
“陛下。”梧桐勸道：“現在耽誤之極是整頓朝政，摺子您已經很久沒有批示了，亞光大學士獨霸朝政，已經引得朝野內外怨聲四起……”
“如果梧桐是因為我沒有交給你來決策而不滿的話，大可不必，你的哥哥們掌握著朕的半壁江山，你擔心什麼？”風若耶的冷嘲熱諷梧桐早就已經習慣，他沒有理會鍾離投向自己的目光，躬身道：“臣逾矩。”
風若耶扭頭對鍾離說：“我不能離宮太久，所以現在就派人去查到榮若他們的形成，向我報告，只有我才能攔住他進城，那個男人，我絕不可能讓他再見到姨母。我得不到的，他這個罪人也不要妄想。”
鍾離叩首領命，梧桐站在那裡，嘴角泛起一絲絲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