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淺淺心事，賦予情深 都市神醫 契約婚姻：總裁前妻不要跑 惡魔通緝令:親愛的,別跑 晨昏 爸比你好瞎 異能小霸王:縱意花叢 仙塵 偷心規則：情迷霸道總裁 良妻從天降
第80章
1922年，是中俄關系最關鍵的一年，也是決定性的一年。
《中俄條約》中國方面獲得了原中國的土地——巴爾喀什湖、齋桑湖和伊塞克湖及周圍的廣大地區，也就是《中俄北京條約》和《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劃給俄羅斯的一塊，約44萬平方公里，中方額外又多得了一點兒，合計不足50萬平方公里。《中俄附屬條約》約定，中國獲得花拉子模綠洲、費爾幹納盆地和阿姆河、錫爾河之間，以澤拉夫尚河、卡什卡河流域為中心的地區，就是原浩罕汗國、布哈拉汗國和希瓦汗國的領土，合計約120萬平方公里。兩者相加，也不過一百六、七十平方公里的面積。
現在，中國人倒不客氣，一鼓作氣佔據了從伊犁以北，直至裡海、烏拉爾河以南的廣大地區，把哈薩克地區也全部佔領，將約定的土地面積翻了一番還拐彎。高爾察克當然不能夠接受，他沒有直接宣戰，實在是客觀條件不允許。於是，俄羅斯政府反覆交涉無果後，斷然拒絕執行與中國的貸款擔保約定。中俄關系瀕臨破裂，哦，不對，應該說，中俄之間只剩下仇恨，瀕臨戰爭邊緣了。
這不是我的本意，總理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紡織業在中國工業中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技術成熟，裝置先進，價效比高，投資回報快，是一般商人投資的首選專案之一。因此，紡織業的發展一向很快，在中國工業中佔據重要地位。紡織業也是勞動密集型產業，從業人員數量眾多，相關行業從業人員約佔工人總數的9%。
然而，中國紡織業的發展，不是一帆風順的，也有自己的瓶頸。中國棉花的產量和質量，都有不足。從環境講，中國適宜種植棉花的地方不多，先天不足。而且，中國的糧食生產量始終是最重要的問題，在剛剛滿足國人吃飯的時候，政府是不可能讓棉花佔據太多耕地的。進口棉花價格很難讓人滿意，而市場又那麼大。有錢但掙不到，是很讓人鬱悶的事情。儘管在新疆已經大力推廣棉花種植，但可以預計，其產量仍遠不足以滿足國內需求。
現在，有關中亞地區的資料，一在報紙雜誌上公開——媒體是要吃飯的，其資料是極其詳盡的。
哈薩克盛產棉花，塔吉克以出產優質細纖維棉花聞名於世，烏茲別克享有“白金之國”的盛譽……總而言之，中亞地區適宜種植棉花，不僅棉花質量上層，產量也是國內的好幾倍。
訊息一經發表，就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這麼多人的需要，形成了龐大的壓力，我也是不能忽視的。遠了不說，內閣農林總長張老先生，就是依靠紡織業起家，張氏大興集團是國內紡織業的龍頭。就算張騫一聲不吱，我也不能就當他沒想法不是。
哈薩克地區資源豐富，鎢礦資源世界第一，鉻和磷礦石世界第二。銅、鉛、鋅、鉬和磷的儲量亞洲第一。此外，鐵、煤、石油、天然氣的儲量也很豐富，世界最大的煤礦就在這裡。報紙上公佈的資料並沒有這些，但其公佈了中亞資源極豐富，也公佈了哈薩克的鉻礦儲量很大，還發現了石油，這就足以。
像紡織業很是動心一樣，採礦業也心動的很；加上，這麼遙遠的地方併入中國，鐵路一定會修建，這牽涉到鐵路公司和建材業、建築業；一千多萬人口，又是個大市場……還有軍隊，軍隊對裁軍並不是沒有意見，只是我壓的住。現在開疆拓土，功成名就不說，起碼裁軍得緩緩吧！
其實，毋須說太多。光哈薩克面積達兩百多萬平方公里，富饒的土地，就會帶來多少利益，多少**。
如此龐大的利益，形成了巨大的利益集團。國會里面要求佔領整個哈薩克的聲音，壓倒一切，甚至有的議員提出，就算與俄羅斯開戰，也要佔領哈薩克。遠征軍以微乎其微的代價，取得這麼驚人的戰果，更是助長了這一派的聲勢。讓我頗為中國會否向軍國主義發展，而擔了好長時間的心。在那時候，“俄羅斯是紙老虎”，是最平常的評論。連“瓜分俄羅斯”的聲音，也在某些媒體上出現過，並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
中國的舉國上下，都陶醉在這豐功偉績之中，“天朝上國”的言論，再次流行起來。這裡是不可觸的逆鱗，最保守的議員也不敢在此處大放撅辭。宋教仁素來為民眾所喜愛，他的支援率也一向很高，但就是在這裡，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嚐了臭雞蛋的味道。
這是民心，這是大勢，這就是天，這就是道，我就算不願意，在這裡也得低頭——國會第三屆大選，可就要開始了。這時候，萬萬不能激怒選民的。
何況，我願意。
中亞位於亞洲腹地，地理位置極其重要。中亞向北是俄羅斯，向東是中國，向西是土耳其，向南是中東和阿富汗。誰掌握了中亞，誰就在亞洲掌握了先手。但是，如果沒有哈薩克地區，中亞就會呈現一個長三千多公里，寬二三百公里的狹長的地帶，十分不利於防守。將來修築的鐵路，也會暴露在邊境上，在戰爭時期，完全無法發揮作用。對於哈薩克地區，我怎麼會沒想法，我的想法海了。
再說，機會實在是好。
1922年年初，俄羅斯政府軍，就是白軍，攻入了烏拉爾山脈以西，與蘇維埃紅軍展開激戰。中國遠征軍遠征中亞的戰爭，就是稍後時候開始的。無論是白軍，還是紅軍，都沒有餘力對中國軍隊的行動，進行牽制。雙方正為自己的生死存亡，而努力奮戰。
3月，俄羅斯白軍將齋桑湖邊的烏斯季等地，和平交接給中國遠征軍——這是條約規定好的，俄羅斯人再不願意，也不能得罪中國人，只好照辦。至於遠征軍佔據阿克莫拉、巴浦洛達薩，則是地地道道的違約行為，但俄羅斯人在阿克莫拉並沒有駐軍，在巴浦洛達薩駐軍數量也不多，面對遠征軍的咄咄逼人之勢，雙方發生了衝突，但沒有交火。遠征軍迅速控制住局面，將俄羅斯人驅逐出巴浦洛達薩。
面對俄羅斯人的激烈抗議，以及科克切塔夫增加的駐軍，王澤遺憾的放棄了繼續北進的企圖，轉向西發展。那裡就不在俄羅斯政府軍的控制範圍內了，按照命令，遠征軍可以肆無忌憚的進攻蘇俄紅軍。遠征軍便不顧俄羅斯政府的抗議，一直打到烏拉爾河。
高爾察克抗議無果後，就把氣都出在紅軍身上，在他看來，若不是蘇俄紅軍，俄羅斯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
“子彈是笨彈，刺刀是好漢”。
現代戰爭史已經證明，這是地地道道的傻話。況且，紅軍英勇善戰，但白軍也氣勢洶洶——仗打的順利的時候，軍隊計程車氣都很高的。精神很重要，但物質是基礎。於是，白軍在物質這個基礎上，不斷前進，步步緊逼，紅軍則節節敗退。
別拉亞河畔。
轉眼間，白軍又打到了別拉亞河畔。莫爾恰諾夫將軍百感交加，上次，上次就是在這裡失敗的，無數人在這裡戰死……
回憶中，莫爾恰諾夫把拳頭握的緊緊的，手指甲陷入掌心，疼痛卻只讓他感到興奮——我，莫爾恰諾夫，又回來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失敗。
別拉亞河在喀山以西，處於伏爾加河的上游。一座鐵路橋橫跨別拉亞河，西伯利亞大鐵路經過這裡，直通莫斯科。這裡距離莫斯科只有五百多公里，是至關重要的戰略要地，中間再沒有如此有利的防禦地形。白軍必須佔領，而紅軍卻不能失去——如果失去這裡，紅軍就只能依託奧卡河防禦了，那裡離莫斯科近在咫尺。
別拉亞河必然是一場血戰。
平心而論，圖哈切夫斯基的指揮遠在莫爾恰諾夫之上，紅軍的作戰意志也要超過白軍——紅軍官兵已經沒有退路了，白軍瘋狂的報復性鎮壓，已經把紅軍逼上了絕路。就算不為自己，為了家人，也要拼命戰鬥。由此煥發的作戰意志，絕對不是為了土地而戰的白軍所能比擬的。
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優秀的指揮，再頑強的作戰意志，也無法彌補實力上的差距。白軍就像打不死的九頭蛇，有源源不斷的後備補充，物資也頗為豐富。而紅軍……某些時間裡，繳獲就是紅軍補給的重要途徑之一。
……
從三月份開始，白軍與紅軍為爭奪別拉亞河地區而戰鬥，但三個月後，就是六月份，戰鬥仍然沒有結束。紅軍屢戰屢勝，卻付出了慘重的犧牲，形勢愈加危機。但是，不論形勢怎麼危急，戰線如何混亂，紅軍就是沒有崩潰，圖哈切夫斯基巧妙的調動部隊，使紅軍的戰線一直維持下來，紅軍指戰員也絕不投降——這在西方的戰爭中是很罕見的——白軍的傷亡倍於紅軍。
戰鬥，戰鬥，每日不停的戰鬥；
沒有目標，沒有希望，只有瘋狂的廝殺；
殺，殺殺殺，只有殺死敵人才能夠活下去；
……
別拉亞河水為之赤紅，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腥味，下游烏里揚諾夫斯克的居民，有兩三個月都不敢飲用河水。那時候，順著別拉亞河水漂下來的屍體，每天都有很多，有紅軍的，也有白軍的。起初，居民還會將之撈起來，簡單地埋在一起。但時間一長，居民們就放棄了，麻木了，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屍體太多——埋不過來。
……
別拉亞河絞肉機，世界聞名。兩軍在此殺了個筋疲力盡。現在完全是意志的比拼，紅軍想撤退，都很難撤下去。白軍決定開闢第二戰場，派部隊從下游迂迴，過河後包圍紅軍，徹底解決紅軍主力於此。
這是決定俄羅斯命運的一戰。
按說，高爾察克在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要忍住，絕對不會與中國翻臉的。
俄羅斯臨時政府去年年底取得了美國政府的承認，並得到美國提供的貸款和援助。今年年初，白軍再次越過烏拉爾山脈之後，歐美各國也多少不等，陸續為俄羅斯提供了援助。同時，在美國的斡旋下，就是否承認俄羅斯臨時政府問題，與俄羅斯展開了談判，並取得實質性進展。到了五六月份的時候，除了與日本的談判還在繼續，英國、法國、義大利等歐美主要國家都已經承認俄羅斯臨時政府，並各自提供了貸款。俄羅斯臨時政府對中國的依賴，大為改觀。
但是，高爾察克無意與中國交惡。
在最危急的時候，中國幫助了俄羅斯臨時政府政府。無關感恩與否，國與國之間惟有利益。俄羅斯臨時政府軍是中國一手武裝的，配備的都是中國的武器，俄羅斯自己沒有生產能力。雖然高爾察克竭力想提高自己的武器彈藥生產能力，但由於資金不足，控制區工業基礎差等種種原因（中國並不支援俄羅斯建立自己的兵工廠），俄羅斯臨時政府至今的彈藥生產能力，仍然只能夠滿足其作戰需要量的半數。其餘半數，依然需要從中國進口。高爾察克並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弊端，但他別無選擇。
在得到美國承認後，高爾察克也試圖減輕這種依賴，但到目前為止，他只新編了三個美械師，整個局面並沒有實質改變。在大規模作戰過程中，對軍隊進行換裝，是不可能的，也是難以想象的。
所以，即便中國西伯利亞駐軍，額外控制著赤塔等地，中國政府對其指手畫腳，高爾察克也還是接受了。就算中國得寸進尺，對中亞提出了非份之想，再三考慮後，他毅然忍了——儘管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忍者。然，中國遠征軍把手伸向哈薩克，高爾察克也只是抗議，最多也就是在對中國貸款的抵押品上，做做文章，拖延一下——如果中國態度強硬的話，高爾察克也會作出讓步的。
然而，高爾察克忍者，忍耐力好，決心忍辱負重，放眼未來了。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如此忍耐力的。
俄羅斯臨時政府軍中，有很多是生活在中國故地，被國防軍驅逐才加入軍隊的俄羅斯人，本來就看不起中國人，後來被中國人驅趕、鎮壓，又平添幾分仇恨。簡單扼要一句話，俄羅斯臨時政府軍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中國人。中國遠征軍佔領哈薩克的訊息，一經傳出，俄羅斯人真是群情激憤。
很快，就出了事情。
六月十一日，中國國防軍派駐俄羅斯臨時政府軍某部的軍事觀察員，與該軍士兵發生衝突，六名軍事觀察員，五死一重傷。
這訊息被前往赤塔進行採訪的《時報》記者發回國內，馬上引起軒然大波。舉國歡騰，慶祝中國遠征軍勝利的中國民眾迎頭捱了一棒，被徹底激怒了。他們舉行了大規模遊行示威，要求政府作出反應。
也許是偶然，也許是必然，這無關緊要。
在俄羅斯臨時政府軍群情激憤的時候，為防止出現意外，中國軍事觀察員被警告，少與俄羅斯人接觸，便聚在一起喝酒慶祝遠征軍的勝利，被發現後，引發衝突，被亂槍打死。這也無關緊要——這樣的情況不會上報紙。
明年就是大選年，一切為了選舉，民眾要求政府作出反應，我就得作出反應。
於是，中國撤回了所有的軍事觀察員，中斷了武器彈藥等一切物資供給，並對俄羅斯臨時政府提出了極其苛刻的要求。
中國是俄羅斯政府軍的主要武器提供商。現在一斷絕了武器彈藥的提供，俄羅斯臨時政府立刻就急了。他們馬上懲處了肇事人，對中國政府表示誠摯的歉意，答應作出賠償，並允諾立刻開始履行俄羅斯的諾言。礦山和鐵路，馬上就可以轉交給中國。中國隨時可以派人，前去接收。
然，中國不答應。中國要求俄羅斯正式簽署協議，把遠征軍佔據的哈薩克地區全部割讓給中國，少一點兒都不行。
高爾察克忍者，聽到這樣的要求，也覺得忍無可忍了。說的輕巧，遠征軍一直打到烏拉爾河畔，再向西一點兒，就是察裡津了。如果你不熟悉這個名字，我可以告訴大家。為了紀念斯大林指揮的察裡津保衛戰，過兩年，這裡就會改名為斯大林格勒了。
高爾察克怎麼能答應，他怎麼也不可能答應。
不過，戰爭是最最現實的問題。眼前俄羅斯白軍還可以依靠自己抓緊生產，以及之前儲備的彈藥，保持進攻。但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支援到戰事結束的。
高爾察克邊派出總理佩佩利亞耶夫，前往安慶進行交涉，邊請美國從中周旋。
美國很願意在東方擴充套件自己的影響力，就爽快地答應了。美國也是有自己的盤算的。中國的擴張，美國是願意支援的。中俄之間交惡，也是美國願意看到的。但中國付出的代價太小，而得到的利益太大。這是美國所不願意看到的。如果中國與俄羅斯大戰一場，死傷個百八十萬的，再取得勝利，想必美國會更高興。
在美國的積極斡旋下，中國作出了讓步，俄羅斯作出了妥協，雙方閃電般地簽署了《中俄哈薩克條約》。條約規定：中國暫時託管哈薩克，為期五年；五年以後，在英美法日俄五國的監督下，中國在哈薩克舉行全民公決，由哈薩克人民選擇自己的道路——社論評價說，戰爭已經宣佈開始，離正式交戰，時間還有五年。
儘管中俄雙方簽約是閃電式的，也足足花費了二十三天，中國在簽約的同時恢復了供給。但是，供給的價格上漲了不說，斷絕武器彈藥供給的影響也是極大的。由於中俄都是領土遼闊的大國，物資的運輸也需要時間，白軍的彈藥還是出現了短暫的匱乏，白軍的攻勢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頓。
儘管時間短暫，只有區區三天，但紅軍的指揮員可是圖哈切夫斯基。這是致命的停頓，紅軍指揮員圖哈切夫斯基抓住有利時機，調整了部署，以一部斷後，紅軍主力迅速跳出了白軍的包圍圈，成功撤退。
勝利近在眼前，卻一晃而過。
高爾察克打贏了一場戰役，卻沒能贏得戰爭。
紅軍受到重創，但主力尚存，重新佈置防線後，還有一戰之力。白軍死傷慘重，損失還在紅軍之上，士氣受挫，也需要時間調整。
戰爭重新進入了相持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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