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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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午餐過後,我慢慢走向書房。九月的天氣了,反而更熱了,真是個鬼天氣。
警衛遠遠的跟在身後,真是事無兩全。
我在少年時,也曾夢想著前呼後擁的生活。時至今日,夢想化為現實,卻覺得是負擔。然而,毫無辦法,為了安全,必須如此。
我雖然沒有私仇,兩次“嚴打”卻逮捕了數以萬計的會黨,加之國民革命黨以暗殺起家,不要說我,就算是我的孩子們,也只能生活在重重保護之中。(注:我早已經忘記了,當初在上海的‘行醫’生涯)
還沒有到書房門口,我就聽見黃侗與蔣百里的說話聲。
黃侗原本是我在新軍時的親兵,當時年紀最小,但學識不錯,人又很本份好學,深得我的信任。民國後,一直作為我的軍事祕書。
黃侗問道:“參謀總長,你說,大帥到底會不會開戰啊?”
“以大帥的本意來講,肯定是不想打。”慢聲斯語的聲音,一聽就是蔣百里。
黃侗道:“切!大帥不想開戰,誰不知道,我是想知道為什麼?會不會打起來?大帥想動手,還會這麼磨磨蹭蹭,早打過去了。”
蔣輕笑一聲,“你想知道?你真想知道?你想知道,那你就說嘛,……”
我在門外一聽,汗都下來了。自從有一次,我把這段話,對著蔣百里緒緒叨叨說了五分鐘,這話就在軍政府內部流行開了。目前,還有擴大的趨勢。
蔣說完之後,明顯心情舒暢,開始給黃侗解釋,“打仗就是打後勤。這兩個月,雖然沒有正式用兵,但新增軍費開支,就高達三千七百萬。如果開戰的話,只怕連續作戰兩個月,預備的這點軍費,就花光了。你說,大帥願不願意開戰?再說,開戰有什麼好處?”
黃侗說:“怎麼會沒有好處?怎麼會沒有好處?起碼,起碼可以統一全國。”黃侗的聲音越來越小,明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蔣笑道:“去年以來,國防軍什麼時候不能統一全國?要知道,‘國防軍,保家衛國,抵禦外辱’,並不是說說的!咱們這位大帥,可從來沒有把北洋軍、國民革命黨,放在心上。國防軍從建立那天起,就是瞄準列強軍隊的。要不然,去年就把北洋軍主力都消滅了,更不會給國民革命黨留下廣東省了。”
黃侗對這些也很清楚,卻不肯就此服輸,便道:“那大帥閱兵有什麼好處?還不都是麻煩?”
蔣百里說:“正是因為大帥不想打,所以,才會又閱兵又演習的。生怕日本誤會,得寸進尺,那樣一來,大帥不想打都不成。麻煩是有,不過,真要是開戰,國防軍這點兒家底,也瞞不了人。何況,也都是些將來的麻煩。現在,歐戰方興,歐美列強就是知道,也只能看著。短期內,還會來拉攏聯省。大帥的眼光深遠,好幾年前就盤算著利用歐戰掙錢,真是讓人佩服呀!”
黃侗訕笑一下,道:“大帥說了,拍馬屁要當面,效果才顯著。”
我聽到此處,不由笑道:“這不正是當面嘛。”
蔣百里臉色不由紅了一紅,“去,鬼才會拍你馬屁!”
我走進書房,繼續嘲笑道:“臺詞不對呀,百里應該這麼說,‘大帥,我可不知你在外面,所言俱是真心誠意’,這樣一來,馬屁效果才會顯著。”
蔣百里呲之以鼻。
玩笑過後,蔣百里問我:“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日本應該不會向我發動全面戰爭,它們沒有錢,崇文,你擔心什麼?”
我苦笑一下,道:“日本人這次可是吃了大虧,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百里,你心不夠狠,帶不了兵,這輩子,就是個參謀的命了”,我笑了下蔣,便嚴肅的說道:“日本與英國關係密切?還是我們與英國關係密切?英國人需要日本,還是需要我們?日後,統治中國的,是北京,還是我們?英國人看得很明白,對我們的實力,也是滿懷猜忌之心的。如果日本下定決心與我方開戰,英國人會支援哪一方,多半不會是我們吧!可不能小瞧英國人,這些洋鬼子現在雖然在走下坡路,可畢竟統治過大半個世界,不是那麼簡單的!”
蔣百里追問道:“就算如此,以日本的財政狀況,現在不過勉強維持,如果大軍一動,眼前的軍費開支,從哪裡來?”
我輕輕搖搖頭,道:“百里,說你心不夠狠,就是在這裡了。如果日本人竭澤而漁,在國內收刮一下,每佔領一地,也刮地三尺,短期軍費還是湊得出來的,再努力爭取英、法貸款,也是可以一戰的。當然,對日本來講,那將是一場瘋狂賭博——失敗的話,外債利息就能壓垮它。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日本也不會採用。
但是,我也不能把日本逼急了,也要給日本留個臺階。就因為日本內閣,現在還沒有對中國宣戰,已經被叫作‘賣國內閣’,內閣成員都被稱為‘賣國賊’,壓力是很大的。真要是有個萬一,我就算打贏了,也收拾不了這個濫攤子。”
我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到前面來,“這是三天前的《朝日新聞》,上面全文刊載了田中義一的報告”。
蔣百里接過報紙,翻了翻,找到了田中義一的報告,開始閱讀。報告不是很長,蔣百里不一會兒就讀完了,蔣有點興奮,高興地問我是如何考慮的。
我在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便開口說道:“這有幾個可能:一是日本政府內部,而且是高層,有意洩露出去的。目的應該是,減輕內閣受到的壓力,給自己留條後路;二是主張和談的派系,為自己的主張造勢。以目前的形勢看,日本應該是和談派佔據主流,在舉國一致的要求下,戰爭派也不能對中國宣戰——看來日本的財政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差。”
蔣道:“那應該不會開戰了。”
“應該如此,希望如此!
日本國內的形勢混亂,我也不知道局勢最終會怎樣。畢竟日本這回的虧吃大了,如果出現幾起‘誅殺國賊’事件,也不希奇。那時候,恐怕日本政策又會有所改變。所以,軍事準備,還是不能放鬆。這種時候,寧可多花費一點兒,也要做最壞情況的打算”。
……
(注:這裡,我是受到錯誤歷史印象的影響了,日本在這一時期,對軍隊的控制能力還是很強的。軍隊私自行動,那是二十年代的事。不過,主張對朝鮮實行穩健措施的伊藤博文,在1909年,就被刺殺了。在日本,從政是個危險的職業。)
***——
談判的這段日子裡,我隔三岔五,就會請日置益喝茶。我這裡可是有中國最好的茶葉——最正宗的武夷大紅袍和西湖龍井。這些茶樹都是私人財產,民國以後,不再有皇帝,也就不存在上貢問題,可以自由買賣了。但是,這些東西仍然是最高檔的奢侈品,有市無價。
以武夷大紅袍為例。武夷大紅袍,是中國名苑中的奇葩,有“茶中狀元”之稱。在早春茶芽萌發時,從遠處望去,整棵樹豔紅似火,彷彿披著紅色的袍子,這也就是大紅袍的由來。大紅袍的樹齡已有千年,在九龍窠600米絕壁上僅僅長有四株。人們每年五月的十三到十五日高高地架起雲梯採摘,產量極少,大約只有11兩。
柳家每年只公開拍賣三兩,但每兩大紅袍的價錢,從來沒有低過一萬五千元。我每年總是以最高的拍賣價格,私下買上三兩——我又不缺錢,犯不上佔人便宜。其中,一兩,是嚴又陵老先生作為我兒子的家庭教師的報酬;一兩機動,我不很懂茶,但拿來送禮,喜歡的人很多;剩下的,則送給我的妻子。所以,我只請日置益喝過一次大紅袍。大紅袍的茶香氣濃郁,滋味醇厚,飲後齒頰留香,經久不退,沖泡9次後還有著原茶的桂花香味,讓日置益讚不絕口。
其它時候,我請日置益喝的,是獅峰老井“明前茶”。西湖龍井素有"色翠、香郁、味醇、形美"四絕之稱,獅峰老井是其中的最上品。雖然,也很珍貴,但它的數量,畢竟要稍為多一點兒。
談判的事宜,我已全部交給顧維均處理。專業問題,就交給專家處理,我不會干預。所以,在日置益初次提到談判事宜,我就表明了我的態度。我與日置益的談話,都是圍繞“中日親善”、“睦鄰友好”、“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大東亞共榮圈”等內容展開的。
當初,日本鬼子沒少拿這蒙中國人,現在,我也得努努力,好好忽悠下日本人。說什麼,在日本,也得培養出個親中派出來。日本政界主流有兩個,一個就是親中派,主張“提挾”中國(不含貶義);另一個是大陸派,則主張殖民中國。然,兩者動是為了日本的利益考量。我的意思是,培養一批“立場堅定,在任何時候都不動搖,就算委屈一點,也要堅持親中”的親中派人士。
客觀的說,這一套理論,還是很有可行性的。
當初,中國自身的實力太弱,遭人惦記。日本目光狹隘,居心叵測,非要利益最大化——殖民中國。中國人當然奮起抵抗,歷盡千辛萬苦,最終打敗了日本鬼子。如果日本不趁火打劫,反而雪中送炭,投資支援中國建設,想必雙方會在“二戰”中獲得更大利益。不過,真要如此,那就不是日本人,那是白求恩。
閒話少說,咱們繼續說“大東亞共榮圈”。
兩者結盟,首要條件,就是互信。這很容易達成,雙方可以約定:日本全力發展海軍,陸軍限制在一定數量以內;中國全力發展陸軍,海軍造艦船也受到一定限制。這樣一來,雙方自然沒有能力攻擊對方,也就初步達成了互信。
然後,是利益。我們都知道,社會的發展,一切靠的是利益驅動。結盟也是如此,沒有共同利益的盟約,是很容易破裂的。這個,實現也不難。雙方的組建的軍隊,決定了進攻方向。日本海軍強,自然向東南亞展開攻勢,擴充套件其在太平洋上的利益,甚至在可能的時候,謀取澳大利亞;中國陸軍強,自然向陸地擴張,中國的利益在西伯利亞和中亞。雙方最終可以在印度匯合,將勢力擴張大印度洋。從而實現“大東亞共榮圈”。
說白了,這就是畫餅充飢。然,這個大餅實在是誘人,日置益看到這個前景的時候,兩眼都能冒出光來。雖然,日置益知道,吞併澳大利亞,把勢力擴張到印度,都不大現實。但是,如果得到強有力的支援,把東南亞劃為日本的勢力範圍,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日置益的豬頭人形象,看久了,也就習慣了。按面相來講,日置益屬於那種“面帶豬像,心中嘹亮”的人。也是,連《二十一條》這樣,顯失公平的霸王條款,都能讓袁世凱簽下來,這厠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不過,個人能力再強,你也強不過形勢。日本的強國之路,有兩條:海洋與大陸,非此即彼。現在,日本國力有限,沒有辦法吞併我方,合作也就提上日程。有這個基礎在,“大東亞共榮圈”的內容,就實際多了。這和傳銷、騙術的原理是一致的,都是利用人的貪婪。事實上,只要你動心了,自然就會越想越多,上當受騙被忽悠。
我與日置益相處融洽,共同語言越來越多,眼看要把日置益培養好的時候,日置益與顧維鈞的談判卻陷入了僵局。這不是哪一方的責任,而是雙方造成的。談判這東西,雖然很複雜,其實,就是一場比較正式的砍價。
起初,日本政府的政策未定,日置益想拖時間。所以,每天只在下午談判,時間四小時,星期日還要休息。日置益在談判時,也窮源溯本,慢慢拖。於是,一個責任問題,就談了十七天。所以,日置益每日都有充足的時間。隔三岔五,就會到我這裡喝茶。
後來,日本政府在大閱兵,及稍後的系列演習中,瞭解到國防軍的實力。從而,使日本政府在連續幾天的爭吵之後,初步下定決心,傾向和談。於是,雙方的進展加快了許多。都知道夜長夢多,誰也不想有意外發生,配合默契。一些不重要的問題,就一帶而過,差不多就行了。
這時候,日置益與顧維鈞爭論的焦點,就集中到了賠款上。
日方認為,“既然,青島衝突是由於國防軍的誤會產生的,國防軍就應該負起責任”。而且,日方獅子大開口,提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一億日元”——快趕上馬關條約的賠款了。
中方自然不可能同意,中方也有自己的看法,核心內容就是,“一分也不應該賠”。
日置益叫囂著戰爭,說要全面封鎖聯省、全面戰爭云云。這個威脅,其實沒有任何意義。中國沒有遠洋運輸船舶,對外貿易,都是透過外國的商船運送——主要是美國船,董氏(美國)又在其中佔了很大比重。所以,封鎖實現的可能性很低。而全面戰爭,更不現實。
顧維鈞則宣稱,要建一百艘潛艇。全面封鎖日本。這也是瞎扯。安慶造船廠是有五艘潛艇,在德國工程師的指導下建造。但是,一百艘的話,歐戰結束,我也造不出來。
雙方各不相讓,談判陷入僵局。
這時候,調停人就從中斡旋,希望雙方各退一步。如此鉅額的賠款,自然是無稽之談,我方無論如何也不會賠償的;但是,日方蒙受了相當嚴重的損失,如果沒有賠款,實在是難以達成協議。所以,美國公使芮恩施就提議,我方象徵性賠款,以了結衝突。
這樣原則性的問題,顧維鈞自然不敢作主,問題便交到了我這裡。
我也有些猶豫,從法理上來講,中國自然無須賠款,甚至可以要求索賠。然而,這世界上的條約,古今中外,都是按照實力簽署的。所以,我不是猶豫這個,我考慮的是將來。
鎮南關大捷,對滿清的歷史評價,可是歷歷在目——“不敗而敗”、“賣國賊”,可都不是什麼好名聲,我還沒有做好“遺臭萬年”的思想準備。而且,作為一個政治人物,名聲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自明的。中國的未來,必會是一個民選政府,這是板上定釘的事。揹負著如此的名聲,自然對我未來的選舉大為不利,這就是實質問題了。
而我如果斷然拒絕日本的無禮要求,是很容易把自己打扮成民族英雄的。
如何選擇,這是一個問題。
[注]:今天寫書,忽然想起“有日本人說,沒有敗給中國人,是敗給美國人的”,當時,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今日突然明白了,該人純粹是狡辯。自古以來,中國兵法就提出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概念,利用一切有利條件,打敗敵人,才是最終目的。我國那時候,的確很落後,但是,中國在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仍然能夠戰勝對手,這是中國智慧的體現,是一場偉大的勝利。今天,我們要記住,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先輩所付出的犧牲。同時,也要記住“落後就要捱打”的道理。
PS:要是日本人都是這樣不能承認失敗的垃圾,我們就不必再擔心日本了。再有人這麼說,我們可以嘲笑它弱智,實力差距這麼大,還是失敗了,真是白痴加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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