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一章 逆轉乾坤

第五十一章 逆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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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逆轉乾坤

五更更響,寅時,那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雪無聲的飄落,偶有風過,刺骨冷冽。

金鑾殿中,燈火輝煌。各色闊袖團領官服匯聚一堂,高懸的宮燈投下的光影將它們映襯得愈發色澤鮮明,臃腫中帶著喜慶,卻仍擋不住寒意瀰漫。

BOSS很難得地出現在龍座上,雖然坐姿有些歪斜,但那把真紅龍袍都頂得異常明顯的肚腩,怎麼瞧都不像是久病臥床,食不下咽的人會有的體態。

加之告病已久亦是突然出席本次早朝的紫幕錦丞相大人嘴角那點久久不散的笑意,和鐵血將軍白可流黑沉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更是令人心底止不住的打顫。

這究竟是要演哪一齣呢?

群臣暗暗揣測著,難得地肅穆了一把。

為保證準時下朝,照例把大事放在前頭,小事能不說就不說。不過,但凡開口的人都很警覺地不提刑部尚書失落官印之事,只把遼懷遭遇雪災的事重來複去的奏。

直到,實在無話可說,然後,紫幕錦開口——

“皇上,刑部尚書官印失落一.案,三日限期已過。但,官印依然不知所蹤,而刑部司刑主事亦無故缺席。可見刑部尚書紫連肅不止枉顧皇命,對下屬也督管無方……老臣以為,此事不可再拖延下去,當依雪蛟刑律秉公處理,給天下萬民一個交待。”

“朕知道了……准奏。”紅少亭懨懨揮手,.似無可奈何,眼底卻滿是笑意。頓一下,又緩聲道,“刑部尚書紫連肅,你可知罪?”

那個從入殿以來一直眼神空.洞、神情呆滯的男人匍匐在地,聲線平直,無半點起伏,“臣知罪。臣愧對皇恩,當一死以謝罪。”

額,怎麼會?他是丞相大人的兒子,別說是丟了官印,.就是犯下更大的罪狀,也不至於要死吧?

小臣子們愣住。未及回神,便見一抹暗紅急速撞向.殿中大柱!

到後來,大家回憶起來,還覺得整個事件發生的.很突然。簡直是速度到打個呵欠的工夫都來不及,已卸下官服的刑部尚書紫連肅的腦袋就在描金繪龍的大銅柱上開了花。

那是很大的一.聲悶響。餘音嗡嗡猶在耳畔盤旋,已見那抹暗紅軟軟癱倒柱邊。沒有血花飛濺,只有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的腦袋邊上不多時就盈起的小小血窪,昭示著他生命的結束。

估計誰也沒想到平時瞻前顧後的那麼一個人,居然那麼有膽氣拿腦袋跟金屬比硬度,是以大概有一分鐘的空當,殿內鴉雀無聲。

接下來的事更瘋狂,不看白可流的臉色就連屁都不敢放的BOSS竟然很威風地一揮手,命令早在殿外候命的禁衛軍抬走屍體,拿下刑部侍郎和四位主事。

罪名,當然是玩忽職守。只是刑部尚書立的榜樣太出色,這幾人統統要斬立決以儆效尤而已。

一天受了兩回重度驚嚇的臣子們都有點麻木了。所以在看到公主尖叫之後撲到紫霄身上大哭著不許禁衛軍碰他,繼而BOSS說有太醫證實公主受人毒害,神智如幼兒,不宜繼承大統,然後下旨廢黜公主的儲君身份,另立大皇子紅子安為儲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事發生,他們都覺得是在做一場恐怖的夢。

但,最恐怖是白可流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說,只是同他們一樣默默地看著這些事發生。就像他不是手握重兵,連皇上都不敢跟他頂牛的鐵血將軍,而僅是隻在強權壓迫下苟且偷生的螻蟻。

殿外的天不曉得變了沒有,殿內的天,卻一定是變了。

小臣子們在心裡暗暗地想。

看似孱弱的公主,力氣出人意料的大。李繼海得令上去拉她,遭她反手幾爪撓出一臉血印子,以至於得意洋洋也變作痛苦哀叫。但滿朝文武都在看,他再如何不把公主放在眼裡,卻也不敢趁機下黑手,只得忍痛硬著頭皮再去勸阻。

就在這種哭哭啼啼、拉拉扯扯,怒斥與尖叫齊飛,刀槍與眼淚對峙的混亂場面中,一個清冷的聲音驀地自殿門外傳來,“臣來遲,敢請皇上暫收回成命——官印在此。”

音未落,人已入得殿中。身上的白衣汙糟不堪,少年的容顏卻依舊風華無雙。桃花眼裡蘊了濃濃冷意,他高舉著手中的鵝黃布包又大聲重複了一次,“官印在此。”

群臣一陣**,紅少亭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禁衛軍們有些不知所措,回望龍座上那人,不知行動該不該繼續下去。

紫因緩緩跪倒,除下那塊布,lou出方鋥亮的黃銅大印。紫幕錦的臉霎時便沉下來,白可流卻眼睛一亮,嘴角蕩起絲讚賞笑意,“此印從何處得來?司刑主事姍姍來遲,又以此等形貌面聖,莫非皆是為此事奔波?”

朝堂頓時安靜下來,唯公主嚶嚶的哭聲迴盪殿中。

紫因並未因此而亂了心神,平靜地把如何將目標鎖定為陽鶴最近出現的無空門,如何覓到他們的巢穴,孤身直搗黃龍,尋回官印之事一一道來。其後又將因遭致強烈抵抗,是以將一干人等盡數誅絕,無有活口,現已知會捕盜衙門前往現場清理等事宜說了個清清楚楚。

紅少亭越聽臉色越差,紫幕錦那乾癟的嘴也抿得老緊。本是料定刑部不可能解決此事方制定的計劃,忽然間就無法再繼續。

群臣一壁聽一壁感嘆,白可流只微微一笑,瞥眼愣在當場的李繼海,揚聲道,“李公公,何不將大印呈給皇上以明真假?”目光灼灼,語帶威脅,驚得李繼海趕忙接了大印呈到紅少亭面前。

但,明眼人都瞧得出鐵血將軍的氣勢已明顯與先前不同。他既然開了口,就算官印有假,紅少亭敢說一個字?

果真看那龍座上的帝王沉默良久,不斷向紫幕錦投去求助目光。他卻只是繃著老臉死死盯住紫因,一眼也不朝紅少亭那邊望。

紅少亭無奈,只得微微頜首道,“不錯,這確是刑部尚書之印。”揮退禁衛軍,又復歪在龍椅上,懨懨地道,“官印已尋回,可刑部尚書紫連肅已……依丞相與白大將軍看來,此事該如何處置?”

燙手山芋丟過去,眼一闔就裝出疲累模樣,心底卻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紫因和白可流碎屍萬段。

果然又是這樣。

小臣子們偷偷交換著滿蘊譏諷的眼神,對這位偶爾耍耍威風也撐不足全場的皇上很是鄙夷。

紫幕錦竭力不去理白可流嘲弄的目光,也學紅少亭的樣兒作出副疲態,啞著嗓子道,“雖司刑主事尋回了官印,但刑部上下玩忽職守卻是不爭的事實。想那日刑部值守之人不可謂不多,可賊人竟依舊來去自如,況刑部尚書也因此自絕於君前……老臣以為,若就此赦過刑部其餘人等,於情於理都未免不公……白大將軍,你說呢?”不敢強硬要求斬人,也不想輕易放過,但口氣明顯軟了許多。

事情有意外發展,弄得紅少亭與紫幕錦好似小丑一般,白可流心中也快活得很。他牽脣一笑,淡道,“那是自然。不過好在官印及時找回,不曾釀成大錯,且司刑主事將功補過,看得出他也對此事很是上心……依雪蛟刑律,本當將刑部尚書撤職查辦;當日值守刑部的督捕主事及司刑主事廷杖三十,刺配流徙;刑部其餘官員皆處以降職等刑罰。但思及刑部尚書過於自責,已殞身殿上。而朝廷正當用人之時,若再嚴刑處置刑部侍郎等人,朝中一時也撥不出那麼多人手替換,所以臣以為……將刑部尚書紫連肅厚葬,刑部上下則各杖十,罰薪半年,留任以觀後效。一來可讓天下人都知道皇上賞罰分明;二來能昭顯皇恩浩蕩,給人以改過自新之機;三來也可讓文武百官以此為誡。倘此後還有同樣的事發生,那麼就算皇上誅他們九族,朝中上下亦當心悅誠服,無有怨言。”

話說到這份上,還有誰能不點頭說好。況且他不對另立新儲提出異議,紫幕錦和紅少亭也只得硬生生把這苦水嚥下去。

危機解除,群臣都舒了口氣,只覺今日如看了場鬧劇。待刑部上下捱了板子之後回來謝完恩,紅少亭早是不耐,剛要擺手說退朝。白可流卻又道,“皇上,如今刑部尚書一職空懸,於國於民皆不利。不如借今日早朝一併議定,也可讓皇上安心養病,不必再為這些瑣事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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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至,天空泛白,雪勢漸大。

有女子青襖青裙青繡鞋,披一領翡翠色鑲雪白兔毛邊斗篷,站在一處巷口遠遠地望著鐵紅的宮牆出神。

“解藥。”

冷冷的聲音發自她的身後。她款款回身,瞅著眼前那個一身靛藍棉襖的中年男人,不由得嫣然一笑,“很準時啊,菖蒲花大叔。”

這稱呼讓柯達人黑線數秒,回神來又是咬牙,“事情已經照你說的辦好了——解藥!”

“好。”笑歌伸手入錦囊,掏出來一個紙包。

柯達人劈手奪過去,開啟來卻傻了眼,“怎麼那麼多?”

“不算多了。”她攏攏斗篷,笑得一雙眼也彎作兩輪月牙,“昨天黑燈瞎火的,究竟給你吃了哪些都不曉得。我只能按少了很多的那些藥為你配製出解藥,至於其他的……估計還得一段時間吧。”

柯達人氣結,瞪了她好半天。忽然把那紙包收入懷中,作勢欲走,卻聽她又道,“很多藥都是我早年遊歷各地時自奇花異草上提煉而成的,為了做到獨一無二,我常把剩餘的花草連根毀去……不過,皇宮裡御醫那麼多,想來過不了幾年,你身上的毒便可以全解了。”

幾年?柯達人心底一震,猛地抽刀直指她的咽喉,冷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倒學了不少唬人的招數!告訴你,你那散功丸早已失效——你當你還能哄得了我麼?”

“哦哦。原來我的小把戲已經被您老人家給識破了啊。”笑歌依舊笑容可掬,眼底卻蕩起絲譏誚,“那您方才還拿那些解藥做什麼呢?一刀解決了我,不就可以順便讓您消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