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以身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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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以身換食
第75章 以身換食
我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肚子，我本就不是什麼公主，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小尼姑，我的膝下沒有黃金，跪誰我都無所謂，就當給他上墳了！
“好吧，既然你求了，我就幫你一次。”他說著伸出手指著外面滿地的白雪，“去吃吧。”
“什麼？”我大吃一驚，“那是雪啊！”
潘濬微微一笑：“我知道那是雪，可雪融化了不就是水嗎？吃雪和喝水有什麼區別？”
我也跟著討好的笑道：“舅舅，您看，要是放在平時，你讓我吃雪我肯定一點猶豫都沒有的跑過去吃了，可如今，我正懷著孩子，又一直呆在火爐一樣的屋子裡，你讓我馬上就跑過去吃雪，我怕我的孩子受不了啊。”
潘濬瞟了我一眼：“那我可不管，你到底要不要吃？不吃就別在這裡磨嘰了。”他說著就要再次把房門關起來。
我連忙一把擋住房門，潘濬明明看到了，卻依舊狠狠用門板夾住了我的手。
“啊！”我忍不住大叫一聲，疼的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了。
“呀呀呀，你這是幹嘛呀。”潘濬再次開啟門，嘴裡不斷唏噓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吃。”我忍著想哭的衝動，緩緩跨出佛堂。
一陣北風瞬間吹過我的臉頰，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身體的前面一部份冷的彷彿就要馬上凍結一樣，而我的後背卻還在不斷的淌著熱汗。
單衣單褲走到廊外，北國的風雪是四國之中最厲害的，我瑟瑟發抖著蹲下身剛想用雙手捧起雪來吃，卻又聽到潘濬叫：“不許用手！你既然要吃就給我趴在地上跟狗一樣吃！”
真是個混蛋啊！潘濬，我穆靈夕發誓，有朝一日我若翻身，必讓你比今天慘上千百倍！
我笑顏如花的衝他點著頭：“好的，我不用手。”說著便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都趴在雪地裡，用嘴大口大口的吃著地上的白雪。
“哼，什麼天下第一聰明人！”潘濬嘲諷道，“不過也就是個什麼本事都沒有的蠢女人！”
雪很涼，它被吃進嘴裡以後便化作雪水順著我的食管到了腸胃，我的身體貼著白雪，肌膚都被凍的發漲，我在自己最大承受限度裡吃下最多的雪，然後迅速爬起來衝著不斷冒著熱氣的佛堂走去，可就在我即將跨入佛堂的時候，潘濬卻又一次伸手攔住了我。
“別那麼急著進去啊，我讓你吃了那麼多雪，是不是應該再感謝我一下？”
“當然，當然。”我一邊在心裡詛咒他不得好死一邊用一種感恩戴德的表情，跪倒在地上，衝他磕了三個響頭，“謝謝舅舅，謝謝舅舅。”反正是拜死人，這三個頭就先磕給你了。
潘濬心滿意足的看著我：“你當初要是有現在那麼聽話，也許我今天……”他說到這裡卻又不說下去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算我當初乖乖聽他的話，以我現在的身份，他也是要殺我的。
我指著佛堂：“我能進去了嗎舅舅？”
潘濬冷“哼”一聲，放下了攔著我的手。
一步跨入佛堂，迎面而來的熱氣，彷彿要將我帶入傳說中的火焰山一樣，前面還一身是雪，被凍的整個人都要僵掉了，後腳竟然又開始熱的出汗了，我終於是明白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了。
佛堂的門再次被關上，我看著佛祖泥像：“只要我的孩子能活下來，一切的苦難，我都可以當做是修行。”
也許是經歷了一場冰火兩重天的考驗，之後的幾天裡我的頭沉的好像裝了一大塊鐵塊在裡面一樣。我躺在地上看著佛祖，雙手不停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孩子，以後我要給你取個什麼樣的名字好呢？你的父親叫李承歡，可他又是劉氏皇族的血脈，那你是姓李好還是姓劉好呢？”
“你的日子好像過的很滋潤。”房門被緩緩從外面推了開來，透過門外的光線，我可以斷定此刻應該是午夜。
“你終於是來了。”我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求你給我點吃的，也給我點水好嗎？”
“為什麼？”劉賀問我，“我看你的日子不是過的很好嗎？”
我認真的看著他：“我知道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很氣憤，但是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你的。你曾在五彩河的懸崖邊救過我一命，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是真的一直為你的你的善良和執著而感動著的。我從沒有讓李承歡組成什麼軍隊來反你，我更沒有殺害皇太后，請你相信我。”
“我聽說你為了喝到水在潘濬面前裝狗了？”他問我。
我苦笑：“如果死了，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韓信受**之辱又有何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他也笑了，不過卻是一聲嘲笑：“你為了活著連狗都可以裝，那你現在了為了活著當然也可以騙我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對你而言根本就沒什麼難度吧？”
“我沒有。”我大聲道，“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騙子嗎？”
“是。”他望著我，“你就是一個騙子！”
眼淚順著我的眼眶淌了下來，我裝狗都不曾哭過一次，沒想到卻因為劉賀的這一句話竟然就哭了：“我是真心拿你當我的朋友的。”
劉賀一邊的嘴角維揚，露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如果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朋友的，那我寧願做你的敵人！”
“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我問他，“難道要我將我的心剖出來給你看嗎？”
劉賀悲傷道：“曾幾何時，我也想將我的心剖出來給你看，讓你看到我的真心，可結果呢？”他說到這裡忽然又笑道，“不過沒關係了，你不是要水和食物嗎？我可以給你。不過……”他緊緊盯著我道，“不過，我要你跟我同房，我們是夫妻，卻還沒有同房過，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的。”
“什麼？”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明知道我愛的人不是你……”
“我不在乎了！”他直接打斷我的話，“得不到你的心，難道你要我連人都得不到嗎？”
“可我已經懷孕了。”我說。
他無所謂道：“那又不是我的孩子，關我什麼事？”
他指著門外對我道：“我來的時候帶來了滿滿一桶的清水，滿滿一桶的白飯，只要你願意跟我同房，外面的兩個桶都會是你的，但如果你不願意，我就馬上離開這裡，看你還能撐多久！”
之前的眼淚已經幹了，可此刻我卻比之前更想哭了，這就是我的選擇嗎？我失去李承歡，拒絕跟他離開，最後就得到這個下場嗎？
“你不是說只要能活著，你什麼都能做嗎？”劉賀輕佻的看著我，絕美的容顏在此刻像極了一個魔鬼。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再這樣下去，我和孩子都活不下來，現在沒人能幫我了，我不能奢望奇蹟的出現。
我伸手主動解開自己的衣帶，只要有了食物和水，我就可以想辦法逃離這裡，只是……承歡，對不起，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我能留給你的，只有一個孩子。
“果然是個賤人。”劉賀冷冷的看著他面前的我。
佛堂很熱，可我卻覺得前所未有的寒冷，眼淚就在眼眶裡，我拼命對自己說“不要哭！千萬不要哭！”為此，我連舌頭都咬碎了。
劉賀從地上撿起我的衣服放在鼻尖下聞著，彷彿在聞一朵鮮花一樣。
“美人，這才是朕要的美人！”他仰天大笑著快步來到門邊快速開啟門將衣服扔了出去，然後在一切都沒來及看清前又將房門關上了。
“你為什麼要把我的衣服扔出去？”我問他。
“我們既然要同房了，還要那種束縛的東西幹嘛？”他一邊**笑著一邊也脫下來自己的外套。
我連忙雙手抱在胸前，不敢抬頭再去看他。
“來吧，美人！”
他說著一步上前，可就在我害怕的想要大喊的時候，突然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皇……”我吃驚的抬起頭，卻被他隔著外套直接橫抱了起來。
“來，我們上床慢慢的玩！”
快步來到內堂的木床邊，他誇張大笑著將我輕輕放在**：“還敢看著我？難道你其實很期待我們的同房嗎？”
我心裡微微有所一動，他的行為不像是要強暴我，可我又不能確定他究竟要做什麼，只得繼續看著他。
他見我沒有要閉上眼睛的意思，便直接冷“哼”一聲，直接俯下身朝我的臉吻來。
我嚇的連忙閉上了雙眼，可奇怪的是，這一個吻卻遲遲都一直沒有吻下來。
等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就已經內堂，閉著眼睛盤腿坐在佛像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賀，你果然是對我下不了手的。
“我有辦法對付潘濬。”我小聲衝他道，“現在北國內外堪憂，可好在外面那個是李承歡，如果我們跟他聯合起來，那麼潘濬就不足畏懼了。”
原本一直閉著雙眼的劉賀猛地睜開眼道：“你是真的想讓我強暴你嘛！你該知道我恨他，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跟他聯手的。”
“可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同時對付得了潘濬和李承歡。”我苦口婆心道，“你可以先跟李承歡聯手，如果李承歡最終還是想要皇座的話，你也可以在解決了潘濬以後再單獨跟他對決，這對你來說毫無損失！”
劉賀冷冷道：“穆靈夕，在你的心裡永遠都只有利益，只要是對自己有利，你可以不顧一切，可我不行，我是個男人，我相信今天就算換做是李承歡，他也絕對不會跟自己的情敵合作的！這跟皇座無關，這是一個男人的尊嚴，一個男人可以沒有金錢，地位，乃至生命，卻不能沒有尊嚴！”
男人的尊嚴？我竟然忘記了尊嚴，是我活得太卑微了還是我真的是個賤人所以才會忘記這樣對他們來說重於生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