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奪寶奇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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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奪寶奇兵(上)
戰爭·從東方開始 第七節 奪寶奇兵(上)
“就像我一直向諸位強調的那樣,發生在昨夜的戰亂,是由於華軍向我軍發起突然襲擊而引起的,我軍不過是在進行自衛反擊。
”陸軍少佐、日本駐奉天情報機關輔佐官花谷正轉過身,向跟在他身後各國記者做了一個手勢,“請看吧,諸位,這些就是證據。
”
東塔機場,9月19日上午11點29分。
現在,機場基本上已經被清理出來,日本兵將被克隆人摧毀的東北空軍戰機的殘骸推到空地上,留出跑道和停機坪供陸軍航空兵的“八八”式偵察機使用——不斷的有飛機呼嘯著起飛與降落,日本陸軍航空兵正忙著進行空中偵察,為追擊東北軍部隊的日軍提供準確可靠的情報。
而在機場的另外一邊,記者團所在的位置,小林操和他的700名士兵就躺在那裡,保持著他們死亡時的姿勢,為記者們提供拍照的素材。
而對於那些希望瞭解得更多的記者,花谷少佐也樂於為他們提供細緻的講解。
“請諸位仔細看,這些我軍士兵,他們被華軍從背後開槍打死,並且是遭到機槍的射擊。
”他的聲音中充滿憤怒——他也確實非常的惱怒,一個大隊近乎全滅,自日露戰爭以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諸位,這就足以證明,我軍是遭到華軍突然襲擊,我軍將士在毫無防備之下才會後背中彈而身亡……”
來自《大阪朝日新聞》的日本記者毫不猶豫地、迅速的將他的話記錄下來,其餘各國記者議論一會兒以後也同意了他的判斷。
然而美國記者喬.畢.巴魯卻把自己的目光轉向另一邊,“羅伯特,你為什麼不把他說的東西記下來?”他問自己意外的遇到地一個熟人,既為《華盛頓郵報》寫稿子、同時又在郭波暗中控制的《明日新聞》兼職打工地美聯社記者羅伯特.彭斯。
後者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我的老闆不會喜歡日本人的說辭,他們也不會相信日本人的說辭——無論是哪個老闆。
”
巴魯有些奇怪。
“《明日新聞》就算了,但是《華盛頓郵報》……好吧。
羅伯特,雖然我知道國內現在反日情緒很高。
但是……”
“噢,喬,我想你還不知道吧,《華盛頓郵報》換了一個新老闆。
而報社的新老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很遺憾的他是一個極端仇恨日本地人。
所以在對日本人的態度上,即便是《明日新聞》也比現在的《華盛頓郵報》溫和以及公正很多。
”彭斯解釋到。
“所以無論日本人如何解釋,報紙上登出來的文章必然是,嗯……邪惡的日本人又製造了一個陰謀。
”
“上帝啊!”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新聞記者,喬.畢.巴魯對這種不顧事實真相隨意編造新聞的做法本能的感到反感——不過,事實真相究竟是什麼?
“你認為這件事真地像日本人說的那樣嗎,喬——中國人挑起了事端?”彭斯看著巴魯。
這正是令巴魯頭痛的地方,“現在我已經說不清了,在柳條湖的時候。
我認為一切都是日本人的陰謀;但是現在,看到這些日本軍人的屍體,我又覺得日本人地說法似乎是真的……嘿,羅伯特,說說你自己的看法是什麼?”
“我的看法?”羅伯特.彭斯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機場跑道。
在它的盡頭。
一架“八八”式偵察機的發動機正在轟鳴,螺旋槳開始快速旋轉,然後它快速滑過跑道飛到空中,並且很快消失不見。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喬,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了什麼,日本人得到的好處遠比他們失去的要多。
”
“你認為一切都是日本人的陰謀?”喬.畢.巴魯看著他。
“昨夜以前,日本人一直在增加自己在東北地軍事力量,昨夜以後他們輕易地佔領了瀋陽城,並且他們的軍隊還在向其他地方前進。
說事端都是由中國人挑起地。
難道日本人以為全世界都像他們那樣傻麼?”
“但也並非不可能——1929年。
‘中東路事件’。
羅伯特,中國人有前科。
”
“當然。
你可以那麼猜測,喬。
不過……”彭斯轉過身來面對著巴魯,他的聲音中有一絲警告,“如果你還想繼續在中國活動,就不要寫會讓中國人感到惱怒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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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在重慶,郭波也召開了一個新聞釋出會。
與瀋陽的情況不一樣,出現在他的新聞釋出會會場的記者要多出很多——四川的大報小報記者當然不會千里迢迢的跑到東北去,其他的中國報紙大概也沒有派記者去東北的想法——而且日本人也不可能讓他們去。
但如果僅僅只有中國記者,那麼郭波召開這個新聞釋出會也沒有多少意義,不過他畢竟是在美國有很多“關係”的人,《華盛頓郵報》等幾家美國報紙的新老闆當然不會不給自己長官面子,美聯社、合眾社也不會隨意丟掉任何一個訊息來源,然後,因為是郭波非常罕見的親自召開新聞釋出會,於是道瓊斯通訊社的記者也跑來湊熱鬧,結果就有不少美國記者出現在了會場上。
當然,不可能只有美國人,路透社、哈瓦斯社(法新社的前身)這些西方媒體雖然缺席,但是英國記者、法國記者,以及德國記者的身影依舊出現在了會場上,當然,與蘇聯塔斯社龐大而整齊的記者團相比,這些西方記者就顯得非常的孤單了——會場上一共有接近30名蘇聯記者,不過。
裡面真正地記者很少,大部分是頂著記者頭銜的內務人民委員部工作人員。
不過,這些“記者”的身份,莫非與郭波都非常清楚——蘇聯政府在重慶沒有正規辦事機構,而雙方又有一些祕密合作,於是維亞切斯拉夫.魯道福維奇.緬任斯基派遣這些特工到重慶負責聯絡的工作——所以,默林.斯羅諾維奇必須另外派遣特工調查郭波的祕密。
不過雖然他們的真實職業是特工。
這些蘇聯人作為記者還是非常合格的。
現在,就像所有真正地記者。
他們也在耐心的等待郭波出現,同時議論著昨天半夜發生地事情。
昨天半夜的武裝遊行當然很刺激,更多的人則是在談論那個突然在空中爆發的超級大禮花。
記者們都承認,當著無數憤怒的中國人的面放禮花表示慶祝,日本人確實很有勇氣……但也未必,畢竟今天早上憤怒的市民到日租界舉行抗議示威活動時,已經沒有日本人還留在那裡了。
“我猜那兩艘日本炮艦現在一定很擠。
”一個美國記者突然笑起來。
“真是沒想到,那些日本人就這麼灰溜溜地跑掉了,我還以為他們會切腹呢。
”他大聲的對身邊的人說:“你們都沒有看到,昨天晚上,日租界對面的中**隊是多麼嚴重的羞辱了日本人。
”他再次變得遺憾起來,“當時我就以為日本人都會切腹,沒想到他們卻毫無武士精神的逃跑了。
”
“切腹?真野蠻。
”他身邊一個英國女記者叫起來,用懷疑的口吻問到:“但是我懷疑日本人是否有這樣的風俗?”
“當然有。
”另一個美國記者回答到。
“日本人喜歡切腹,我們美國人都知道。
”
女記者追問到:“你們是從什麼地方聽說地?”
“《超人》上就有。
”
“《超人》?那是什麼?”
“一本漫畫。
”又一個英國記者加入談話,“真是難以相信,你們美國人會把漫畫上的東西看作是真實的,我認為那是在編造。
”
“不,不是編造。
”一個蘇聯記者證實到。
“我的父親參加了1905年的戰爭,他見過那些日本猴子切腹……”
英國記者譏笑到:“算了吧,朋友,那場戰爭你們俄國失敗了,你的父親一定是因為不甘心失敗,而在向你編故事。
”他轉向美國記者,“我看,你們那位可憐地漫畫作者一定是俄國遺民,而且有一個參加過1905年戰爭的父親——或者祖父。
”
然而他這句話同時得罪了蘇聯人和美國人,因此一場爭吵似乎在所難免。
但是記者們終究沒有吵起來——郭波適時出現在會場上。
在鎂光燈瘋狂的閃爍中。
穿著他奢華的中將制服走到講臺前面,站在那裡。
給了幾分鐘時間讓記者們浪費膠捲。
他開始講話。
“昨天夜裡,日本人向我國東北駐軍發起了突然襲擊。
”他的聲音平靜異常,講話一如既往的毫無**,“毫無疑問,日本人蓄謀以久,根據我得到的最新情報,日本軍隊已經完全佔領瀋陽城,並且,日本軍隊還在繼續進攻東北其他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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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此,我現在正式宣佈,日本公民為不受歡迎的人,在西南三省境內的所有日本公民,必須在10月1日以前全部離開,否則我軍將以間諜罪進行逮捕和審判……”
黑島仁靜靜的坐在自己地辦公桌後面,收聽著郭波地講話——透過廣播,中國境內的每一個有收音機地人都可以聽到他的講話。
不過他目前的心思並不在他的講話上。
他的講話並沒有其他的目的,唯一的作用就是收買民心——這正是“9.18事變”為郭波帶來的政治收益之一。
總之,無論他如何講,在中日全面開戰前他不必做任何實質上的事情。
這真好,比自己的處境好得多。
黑島仁現在有些惱火——幾個小時前,關東軍司令官本莊繁在電話裡將他狠狠的訓斥了一通。
中將閣下對那麼多日本軍人陣亡異常惱怒。
特別是死者裡面還有一位少將、三位大佐以及兩位中佐,而且裡面還有兩人是關東軍地高階參謀軍官。
這種巨大的損失顯然是本莊繁無法接受的——其實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軍部、內閣,以及天皇肯定都無法接受如此重大的損失。
所以,必然得有人為此負責。
這個人當然就是自己——既然制訂計劃的人就只有自己還活著,那麼要負責的就只能是自己。
當然,負責並不需要黑島仁去切腹——對外。
軍官們的死亡可以作為東北軍首先挑起事端地罪證四處宣揚;而對內,天皇與那些親近他的官員也不會同意他以死謝罪。
於是黑島仁得到地唯一處罰就是。
本莊繁解除了他的指揮權。
就是這個決定讓他惱火。
倒不是不滿意自己的指揮權被解除,黑島仁只是不希望自己在任務還沒有全部完成的時候被趕到一邊看熱鬧。
莫非與郭波派來的特種部隊還沒有被找到,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已經撤離東北,現在就解除自己的職務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決定。
但是本莊繁已經迫不及待地那麼做了——這是很好理解的,關東軍司令官同樣也不喜歡站在一邊看熱鬧。
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黑島仁取代他指揮他的部隊。
“真是混蛋。
”黑島仁皺起眉頭,本莊繁這麼做自己就沒有任何武裝力量可以調動——關東軍的軍官們當然用不著再聽自己的話,虛弱的向井莉香又帶回了樸少尉的死訊。
其他特種兵的屍體也相繼被搜尋隊找到……就靠奉天情報機關地特工,自己沒有任何力量阻止郭波的特種部隊進攻運輸金銀的車隊。
“真是混蛋!”
就在他非常惱怒的時候,立花小五郎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立花君,那些破壞份子找到了沒有?”黑島仁滿懷希望的看著自己的得力干將。
昨天夜裡,當他接到各個銀行與張家帥府都有不明身份地關東軍士兵藉口執行任務離開以後,他就意識到那些人是郭波派遣的特種部隊,隨即也就明白。
那些人是因為無法運走錢財而被迫撤離了奉天。
黑島仁相信他們的目標就是那些金銀,他們必然會再次發起進攻,所以他希望在運輸開始以前就把他們找出來。
然而立花小五郎帶來的訊息並不好,“沒有。
閣下,沒有找到他們。
可以相信,他們已經離開了奉天。
也不在周邊地區。
閣下,如果他們真的打算伏擊運輸隊,那麼他們可以選擇的伏擊點並不少。
”這並不是他要彙報的全部內容,他接著說到:“閣下,現在我們還面臨另一個問題,本莊中將並不相信你的判斷,他只同意將金銀分散運輸,但不同意重兵押送。
他堅持要將盡可能多的部隊投入對支那軍的進攻。
”
“這個混蛋。
”黑島仁地怒火頓時旺盛起來,“他安排地押送部隊是多少?”
“各一箇中隊。
”
“這個愚蠢的傢伙!”黑島仁大罵到,伸手去抓電話——但是伸到一半卻停下來。
“如果運輸隊遭到襲擊。
錢被奪走……”他自言自語到。
“那麼,我們地司令官閣下就要負全部的責任。
如果……”他想了想,最後像是想通了什麼,把手收回來重新坐回原來的姿勢。
“總之,司令官閣下他不會聽我的,所以我們還是認真考慮一下該如何善後吧,立花君。
”他一臉輕鬆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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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的運輸隊已經出發,就像我們判斷的那樣,他們選擇了分散運輸。
”瑪澤.法津拿著一份新收到的情報,站到鬍子笑和戎帥的面前,“他們用汽車運輸銀圓,用裝甲列車運輸金銀。
”
鬍子笑與戎帥對望一眼,問到:“護衛兵力是多少?”
瑪澤.法津臉上出現譏諷的神色,“這些日本矮子。
一如既往的愚蠢、狂妄、自大,而且自以為是,即使在昨天我們給了他們那麼巨大地打擊以後,他們依舊只安排兩個中隊擔任警衛——每個運輸隊一箇中隊。
”他評論到:“這點弱小的力量,他們根本無法阻擋我們多少時間。
”
他說的確實是實情,不過鬍子笑和戎帥並不像他那樣樂觀——但是依舊相信自己能很快完成任務。
“我們這邊是沒有任何問題。
”戎帥拍了拍瑪澤.法津的肩膀,“一個死神刺客抵得上半個中隊日本兵。
不過你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
“當然。
”克隆人隊長傲然回答到,“50個‘復仇女神’隊員可以輕易消滅一個大隊日本兵。
”
戎帥笑了笑。
沒有說話——他認為瑪澤.法津是在吹牛,但克隆人隊長依舊說的是一個事實。
鬍子笑也笑了,他說:“這樣吧,瑪澤.法津隊長,你把那些野戰炮帶走。
我們留下它們毫無意義,汽車只要一發炮彈就會徹底完蛋,那樣我們可沒辦法把銀圓全部運走。
”他又補充到。
“炮彈你留一些給我,我要給日本人留點紀念品。
”
“既然是這樣,沒問題。
”克隆人隊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我們開始行動吧——不能讓日本人等得太久。
”鬍子笑點點頭,但瑪澤.法津攔住他,“還有一件事情,你們打劫完以後把東西運到x地點以後就可以撤離了,至於如何將錢運回去,中校另外有安排。
”
“這我們知道。
”戎帥回答到。
鬍子笑也認可了他地說法。
“那就沒有什麼可以說了,我和‘復仇女神’先出發。
”瑪澤.法津立正,優雅的行了一個軍禮,“先生們,再見。
”他向他們告別,
”
隊長,x地點再見。
”鬍子笑和戎帥還禮,然後瑪澤.法津就離開了。
“那麼,我們也出發吧。
”鬍子笑轉向戎帥,“開始進行……呃,‘奪寶奇兵’行動。
”他搖著頭,顯然並不是很滿意這個奇怪地行動代號——雖然很貼切,但他更願意直接稱呼它為“打劫”。
“再等幾秒鐘,鬍子。
這個……嗯,死神刺客在什麼地方?我們似乎沒有辦法直接聯絡她們……”
但是。
戎帥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決。
“我在這裡已經很久了。
少校。
”就像是幽靈一樣,“blood-fox”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將幾米外的徐洪運嚇了個半死——他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這個動作讓戎帥回憶起一件往事——有那麼一段時間,郭波在看到達綺芬妮指揮官時,也有同樣的動作。
“國家安全局裡地女人不會都有同樣的嗜好吧——喜歡捏其他人的脖子。
”他有些恐懼的打了個哆嗦,想到了胡幽藍,還有他的葉蓓蓓,不禁為上尉先生未來的生活感到悲哀——但是他隨即就從這種遙遠的、不切實際的聯想中脫離出來,向吳藝詢問到:“吳小姐,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地同伴呢?”
“請叫我‘blood-fox’,少校。
”死神刺客的聲音冷冰冰的,機械、沒有起伏,因此戎帥並不知道她的心情究竟是好還是壞——然則對於死神刺客來說,心情好壞並不是一個具有影響性的因素。
“好吧……‘blood-fox’,你的同伴在什麼地方?”
“她在跟蹤日本人地運輸車隊,當我們開始襲擊時,我們就會看到他。
”死神刺客摘下背上的狙擊步槍,拉動槍機試了試,確認它的活動沒有問題以後對鬍子笑和戎帥點點頭,“現在,我們可以出發去狩獵日本人了。
”
“好的,我們開始行動。
”鬍子笑轉身大聲的朝著周圍的特種兵喊到:“兄弟們,大家出發,我們去打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