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欠她的坦白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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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欠她的坦白和幸福
與此同時。皇甫王朝皇城城郊某個地下密室中，一場無聲的談判，正在進行中……
密室裡，燭火搖曳。
皇甫朔勾著他標準的邪笑，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站在他眼前，一臉冷然的男人。
他知道宮滄要什麼，也知道宮滄回來的目的。
“可憐你堂堂九宮府主，還是她的親親夫君，居然連自家女人的身份都不知道，被矇在鼓裡這麼久……”皇甫朔著實不是個好貨色，能落井下石他絕對會多搬幾塊石頭來！
“……我要解咒方法。”面對皇甫朔的冷嘲熱諷，宮滄完全不為所動，他的意思，明白得很，心意，也堅定得很。
“府主……你認為……朕可能白白把解咒法給你嗎？你認為……這世上有免費的餡餅嗎？”皇甫朔把木骨扇一收，笑吟吟的模樣委實欠揍，“朕當然不會見死不救……但是，你知道的，和朕談條件，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我答應。”宮滄連猶豫都不曾猶豫，斬釘截鐵道。
皇甫朔還在笑，但笑意卻沒.有到眸子中。他用木骨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興味無比地看著宮滄，“我道大家都說府主變得有人情味了，只以為這都是些胡話……不想……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宮滄，你為了公孫青綰……確實改變了不少……”
想他皇甫朔活了二十幾年，在那.之前的二十年內所聽過宮滄說的話加起來都沒今天說的多啊！
“連問都不問我是什麼條件就.一口答應了……府主……你可還是那個心懷天下，兼濟蒼生的宮滄？”皇甫朔就像是故意挑釁般，說話夾槍帶棍的。
“……”宮滄抿嘴，不置一詞。
皇甫朔這時突然把腳往就近的一塊椅子上一翹，.十分有損形象地撓了撓自己的耳朵，一臉漫不經心道，“鑄壁洛之珠，飲南宮之血。”
宮滄聽此話，表情沒變，眉目裡卻多了一分疑惑。
“喏……”皇甫朔撅嘴，指著自己的腳，又是漫不經心道，“朕.那些個變態的老祖宗要求每一代皇主把破解詛咒的方法十個字——鑄壁洛之珠，飲南宮之血刻在十個腳趾的指甲蓋上……對此，朕無語問蒼天吶……”
破解詛咒的方法——鑄壁洛之珠，飲南宮之血。
宮滄的眼睛突然瞪大，而後卷頭緊握，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興奮或亦恐懼。
皇甫朔邪氣一.笑，“朕對府主可是格外仁慈啊……府主應當知道怎麼做吧……”
“你說。”宮滄穩了穩心神，簡潔開口。
“現在正是我皇甫王朝最動盪不安的時候……府主你雖身在遠方，但相信你從最近的摺子裡也看出來了，我們王朝最近有點麻煩……”
宮滄回想著最近代皇甫朔處理的那些摺子。的確，近來藍鬱國多次向皇甫王朝挑釁，先是在邊境一帶強行突圍，壞了兩國之前的國境守則。再來是藍鬱國不斷派使臣前來皇甫王朝挑釁，出以各種各樣的難題刁難王朝大臣們。若非有宮滄暗中相助和王朝裡的幾個人才前來應陣，怕是皇甫王朝的臉面都給丟光了。
“最近……藍鬱國更加囂張了……”說到此處，皇甫朔還故意斜眼看了宮滄一下，“他們竟然公然排遣使臣前來要與我朝締結主僕關係的盟約，自然，他們妄想著自己是主，朕和朕的子民是他們的僕人……而且根據探子回報，藍鬱國早在幾年前就一直在暗中籌備軍事，操兵佈陣，窺視我朝已久了……就等著哪裡一舉進攻呢……根據估計……最晚不過這兩三年內，他們就會有行動，而我，得未雨綢繆……”
宮滄聽皇甫朔分析得頭頭是道，眉心愈發緊蹙。
那個明明能力極佳卻總是不願意展lou本領的昏君皇甫朔此刻居然在和宮滄分析天下大勢？不過幾月不見，竟然能改變一個人如此之多……
許是皇甫朔看出宮滄心中的疑惑，不由一笑，道，“既然有人能改變府主這種棺材臉，那我這種笑臉迎人的俊美皇上……自然也是可以被感化的，不是嗎？”
“我要你，替我統領所有聞人府的精英，包括那些我培養已經的‘他們’……這一次，絕不可能讓藍鬱國得逞！既然他們都踩到朕的頭上來撒尿了，那朕自然不可能當那個尿壺任他們撒野……”
宮滄看著眼前這個從未如此有過堅定信念的皇主，眸子黯了黯，沒說什麼。只是抱拳，上前，在皇甫朔面前跪下，示意領命。
皇甫朔已然先聲奪人，告訴了他接觸詛咒的方法，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推辭。
而且……這一切……也是為了皇甫王朝的百姓們……
於公於私，於大於小。有時候命運的選擇，並不是關乎他個人而已。
而他宮滄，能過了許久那般平靜的日子，已然是上天的恩澤了。
“對了……”皇甫朔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忘記告訴你……其實最初在南郡時，歐陽刺殺你和聞人一事，其實是藍鬱國的那個國主所指示。我想府主應該也懷疑過吧……”
當初的南郡，歐陽刺殺一事，著實突兀。似乎並沒有殺人動機，而且選擇的時間也很是奇怪，再來，當初歐陽所用的暗器根本不足以殺死他們，這一切疑問，都一直留在心中。
皇甫朔繼續解答，“說白了，歐陽也不過就是棋子下的棋子。一切看似突兀的行為，不過是那藍鬱國國主給你的一個小小的考驗罷了……”
皇甫朔在說“你的”兩個字時還特地加了重音。
宮滄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冷道，“臣只效忠於皇甫王朝。”
“這樣甚好！”皇甫朔大笑，“朕之前還苦惱著呢……你說這個藍鬱國國主這麼看重府主，這麼想挖府主的牆角，可真讓朕為難了許久……為了一探府主的實力，他還費盡心機在南郡演了這樣一齣戲，犧牲了無數人……嘖嘖……他真是用心良苦。好在府主誓死忠於我朝……”
皇甫朔說這話時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宮滄有些凜然。
“出來吧。”皇甫朔突然涼涼一擺手，黑暗中憑空就冒出了好幾個人影。
他們統一穿著青黑色的衣服，像是訓練有素的武士，整齊地站著。
“我已經派他們的老大去保護你心中最放不下的人了。”皇甫朔閉眼，吐出一句讓宮滄安心的話。雖然他皇甫朔是隻老狐狸，但也不算真那麼不近人情的好不好！
“是……他？”宮滄問，冷漠地和那幾個不是第一次見面的青黑衣人點頭打照面。
“不錯。就是他。虞夜常。早在南郡時，朕就對府主體貼到家了。派了個最得意的手下去暗中保護你們呢！”
“他是第幾？”宮滄開口，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話，但在場的人都能明白。
皇甫王朝的每一代皇主，暗中都會養著一支祕密部隊。史料上沒有任何關於這一祕密隊伍的記載。所以，除了皇主本人和每一代的九宮府主，根本沒有人知道那些神祕隊伍的存在。
也由此可見，九宮府主是多麼重要的一個官職。
組成這個隊伍的人，都有兩個共同特徵。
一，他們身著青黑衣服。
二，他們都姓聞人。
“老二。夜常兄是聞人十兄弟中的老二——聞人二弄，也就是四海、六道和八沐的二哥。”
皇甫王朝中市農商三大家族中，農族的聞人氏族，表面都是些莊稼人，但每一個聞人府出來的人，都是深藏不lou的高手。而聞人四海是聞人府中唯一一個不事皇家專職任務的人，其餘九人，除了一個最小的老十神鬼莫辨，另外八人都化身都不同的角色為皇家暗中行事，處理一些內幕。就好比香蕈村那次屠村事件，也正是聞人府壓制下了所有的訊息，以不致於造成百姓大恐慌。
“府主……朕可都幫你打點好一切了……就等你領兵出征了……因為藍鬱國那個白痴國主實在對你太中意了……所以……朕要你親自去……來個反間計……”
這時，一個青黑黑衣人上前，遞給了宮滄一個厚厚的摺子。
“鑑於你已經是‘死人’了……朕會重新幫你安排身份……藍鬱國主是認得你的。只要你去，我想他不會拒絕。只是這之中的過程，需要一點時間，首先，你得取得他的信任。府主，你想清楚了嗎？混入藍鬱國做jian細，隨時有可能被殺……”
“六年。我只有六年。”宮滄說。
“好。朕允你。六年。六年若不成功，你便功成身退……還有……”
“我知道……這兩樣東西……府主都弄得到……”
皇甫朔的一句話，讓宮滄默然。他竟垂下了頭，長髮蓋住了臉龐，隱隱讓人覺得有些落寞。
“府主啊府主……你還打算騙她多久呢……你覺得……在你知道了她便是公孫氏族受到詛咒的那個人之後，你還能繼續隱瞞下去嗎……”
宮滄啞了嗓子，說不出話來。皇甫朔的指控，一針見血，讓他無可反駁。
的確，他還沒有……向她坦白。他也騙了她。
這是他欠她的坦白，欠她的幸福。
六年。六年後若是他能回來……那麼，他會親自告訴她一切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