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26 --思一生我陪你

026 --思一生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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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思一生我陪你

【個人很喜歡的一章,寫得最順的一章】

啪嗒,啪嗒,啪嗒——

突然,一滴透明的**落在冰冷的刀刃上,融入那些殷紅的血液中,化開來,微微沖淡那血色,但不過片刻,又立刻被周圍新湧來的血液淹沒。

那一刀,很準確地砍下,但落刀的地方,卻不是青綰的手,而是宮滄的掌心。

當剛才宮滄追來時,瞧見的便是青綰舉刀的畫面。根本不用思考,他立刻使用輕功飛身而入,在長刀揮舞而下的瞬間,直接伸出自己的掌心,穩穩接住那刀刃。

青綰的力道很猛,但宮滄比她更用力。兩力相觸碰,刀刃的堅硬毫不留情刺入宮滄的掌心,他卻沒瑟縮絲毫,直直迎上去,五指用力,甚至有些變形,抱起道道青筋,只為,穩穩接住那刀。

“相公……”青綰驚得呆住,連放開手中的刀豆忘記了。

視線越過那刀身,她看得清清楚楚。宮滄抿得緊緊的嘴角,看著她的眼神,那般令人心碎。

啪嗒,啪嗒,啪嗒。越來越多的.血從掌心湧出,地上匯成了一灘血跡,化作蜿蜒的血河蜿蜒著而流淌。

宮滄就像是個活死人,不知疼痛,.握著刀的手,力道還是沒減半分。

青綰這才回過神來,收回手上.的刀。刀身上,滿滿的一大片血漬,都是宮滄的。

啪嗒。這一次,是眼淚哭泣的聲音。

青綰全身虛弱,力氣被盡數抽空,kao著長刀緩緩滑.落在地上,臉頰上有著淚痕,支離破碎的聲音無限悲惋,“相公,你這樣,何苦……”

青綰又舉起長刀,朝自己刺去——這次卻不是自殘,而.是劃破了自己裙襬的一角,撕下一塊後,無力地爬過來,就半跪在宮滄身前,抓過他那垂落的手,要為他包紮。

不斷汩汩而出的血液,刺痛她的眼,更刺痛了她.的心。

宮滄卻睜開她.的手,不讓她包紮。下一刻,她猝不及防地被緊緊抱住——

宮滄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自己則是在她發上凌亂親吻著,低沉痛苦的聲音從青綰頭頂傳來。

“有我在。我陪你。”

說罷,宮滄又像是和人叫勁般,又把青綰的頭往胸膛處嵌入幾分,讓她埋得更深。

“沒人要你堅強,想哭。就哭。”

這句話才說出口,驀地懷裡的嬌軀一僵硬,片刻後,突然微微顫抖起來。

宮滄感覺到,青綰kao著他的那處胸口,溼潤了一大片。

他知道,她在哭。哭得很隱忍,很壓抑。

他知道,她不愛在他面前哭,因為不要他知道她的不快樂。

他知道,她現在很害怕,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那樣連她自己都憎恨的自己。

“他……他……”過了許久,突然從懷裡傳出模糊的聲音,“我,我想……見,見他……”青綰口中的他,就是師阡陌。

宮滄收緊臂彎,臉色一暗,沉著聲音道,“我帶你去看他。”

小臉還是埋在宮滄胸膛中,突然沉默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我們……回皇城。”許久許久,青綰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宮滄眼皮一跳,抱著她的手一抖。青綰說,要……回皇城?也就是……她決定要去面對那一切過錯,去承擔那一切罪孽嗎?

“你決定了?”

“嗯。我決定了。”

“好。我陪你。”

這次,換青綰沉默。她在宮滄懷裡,淚眼朦朧,白玉牙齒咬著下脣,一言不發。

宮滄突然執起她的手。那受傷的手掌上未乾涸的血液也染上了青綰的手。宮滄的另一隻手扳過青綰的臉,看著她的眼睛,薄脣一張一合。

“公孫青綰,你聽好。我只說一次。若你認為滿手血腥,那我便陪你一起,永墜地獄。唯、卿、一、生,至、死、纏、綿。”

五指收緊,狠狠用力握住。兩串情思念緊緊貼kao著,沾染到一點點血跡,紅得更是詭異,彷佛發著幽幽紅光。

青綰怔了怔,被迫看著宮滄。眸子裡湧上了情不自禁而出的淚花。

片刻,她突然一低頭,對著宮滄手上又是狠狠一咬——咬在那個淡粉色的疤痕上。

這一咬,又是直到見血,方才停口。

“我,公孫青綰,這一生一世,下生下世,生生世世,只與你宮滄一人,至死纏綿。”

美麗浮華卻認真篤定的誓言對他們來說是流星?是桎梏?是轉瞬即逝的謊言?還是堅守一生的囹圄?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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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滄和青綰向無癮道人表明了他們決定回皇城面對的訊息後,便動身回城。但這一次,是半夜抄小道隱祕過去的。

現在這種情況,只怕青綰一回城,便會引起軒然大波,現在皇城裡,公孫青綰已經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物件了。儘管選擇了面對,但在面對前,他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探望那逝去的故人。

師阡陌被葬在皇城裡的一處別院中。那別院隸屬宮府,但無人居住,環境優雅僻靜,甚少人打擾,頗有遠離喧囂的感覺。

也許,這種寧靜和平和是生前的師阡陌所很難得到的吧。師阡陌的一生,或在別人的操控下,以一顆棋子的身份,任人利用踩踏。也許這樣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即便生前他得不到,但在死後的長眠之地,又何妨給他一片祥和?

每離別院近一分,馬車上的青綰臉色就更蒼白一分。小手放在雙膝上,卻是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裙,關節和指尖也微微泛著青白色。

她好怕。好怕好怕。好害怕去面對師阡陌的……墳墓。她可以去面對所有皇城百姓,可以去面對那些恨她的人,可以去面對天下蒼生的職責,卻惟獨不敢面對師阡陌。

即便,他死了。

曾經對她那般好的人,曾經為她付出那般多的人,卻死在她的手下。她本就欠師阡陌,而如今,師阡陌賠上的,出了心傷,還有自己的命。

她這輩子還不清、還不了。怕是加上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都永遠虧欠著師阡陌吧……

輕易看穿青綰的不安,宮滄立刻伸出手,用自己的大掌包裹青綰小小的拳頭,給予無聲的安慰。

馬車顛簸了許久後,終於停下。青綰壓下心中的恐怖,深深吸氣,這才起身,邁開腳步走下馬車,腳卻還是一軟,好在宮滄留意著她,及時攙扶住青綰。

對宮滄投以感激的一笑,卻有些勉強。腳尖終於觸到地面,站穩的,除了身子,還有自己的心神。

邁開步子,兩人走入了別院的後園裡。

遠遠的,青綰就看見了墓碑的影子。屹立在一棵常青榭下,有些孤單,卻又有幾分閒適。

鼻頭開始泛酸,青綰突然有種拔腿就逃離此地的衝動。但手上卻傳來一股阻止的力道,是宮滄。他按住青綰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走、不能走。

沒錯,她……她不可走!不可以!她……她是來見那個人一面的!

青綰這次好多了,開始朝那墓碑走去。

灰白的碑面,行書雕刻的碑文,上面有新繪的紅漆。立碑的日子,正是青綰對師阡陌痛下毒手的那天。

才走到墓碑前,青綰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墓碑前,視線緊盯著“師阡陌”三個大字不放。

碑上的油漆還很新,顯然是新描的。而描的人,是那個自己也危在旦夕的白染媚。

宮滄看著青綰跪下,卻不阻攔她。也許這樣做,能稍微減輕青綰的痛苦吧……

“師阡陌……”一開口,已然是哽咽,眼底浮上霧氣,明明近在眼前的墓碑此刻卻變得模糊不清,師阡陌三個大字也被淚水暈開看不清了。

青綰多想讓人狠狠刮她一巴掌,然後告訴她這只是個夢;多希望能衝上前去挖開那墳墓然後發現是個空墳再哈哈大笑釋然;多想要師阡陌能突然從墓碑中跳出來,然後在深情款款地說著話;多奢望……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並沒有殺了他。

就連這雙眼珠,都是他給她的。

“是我……是我殺了你……”青綰悲從心來,突然嚎啕大哭,把壓抑了一個晚上的愧疚都發洩了出來,她狼狽上前,抱著那墓碑,低低啜泣,喃喃自語,“都是我的錯……你,你對我這麼好……我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是我做的……”

除了回憶,除了這雙眼珠,師阡陌還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什麼呢?只有這一方墳地罷了,一抔黃土罷了。他就如往事,隨風而散。而那陣風,偏偏是她……

“為什麼!!!你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為什麼……明明最該死的人……是我……”但為什麼死的人偏偏是對我最好的你!為什麼殺死你的人……卻偏偏是我呢?青綰的淚,撒在墓碑上,撒入黃土中,立刻被吸收。她抱著墓碑,就那樣以懺悔者的姿態跪著,不顧形象,如瘋婆子一般大哭大喊。

但無論,她怎麼鬧怎麼瘋,墓裡的人,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最該死的人,不是你,是她。”突然,黑夜裡響起一個聲音,聽似輕快,實則有些陰鷙。

一個人影從暗處走出來,月光打不進的地方,陰風吹過,卻隱約能看見若萃的臉上掛著悔恨的淚珠。

從若萃身後踱步而出的,優哉遊哉的人指著若萃道,“是她,或者說,是她背後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