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 別程 第一一八章 血濺重逢

卷三 別程 第一一八章 血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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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別程 第一一八章 血濺重逢

只是剛剛側身,便聽到臺上突然轟動,身旁的人更是興奮的呼喊著起勁。 他們下意識的回頭,正見一名女子身著淡粉色長衫,嫋嫋婷婷的向臺中走來。 雖不說像街頭巷尾傳言的那般玄虛,但是確實也算天姿國色,柳腰微擰,走起來自有一種江南女兒家嬌姿典雅。 但是那雙眼睛,卻有一種與自身氣質完全迥異的厲狠慢慢凝聚出來。

繁錦凝身看她,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滿溢而出,下意識的想快步離開這裡,卻感覺那束目光猶如釘子一般,狠狠的定在了自己背上。

尚未將這樣隱隱的恐懼告於君陌,便聽身後突然爆發一聲厲喝,“繁錦毒婦,拿命償來!”

繁錦驚恐的回頭,在尚洲一年多,這個名字已經無人提及,生疏的連自己都幾乎快要忘記,眼前突然飄來了那麼耀眼的一束光亮,似是流星劃過,晶耀的灼傷她的眼睛。 恐懼之下已無力應付這樣突如其來的傷害,繁錦只覺得耳邊突然升騰起了那麼煩躁的聲響,那束光燦似乎與那女子身上的錦服混為一體,調配成那般絢爛的顏色,鋪天蓋地的向她撲來。

“啊!”那女子手中持有的利劍似是幻化成毒蛇的信子,妖嬈著刺入她的眼睛。 躍入眼簾的最後一個畫面竟是她與他大婚的場景,那一個即使拼勁全力也只能看出的“結”字,如同一個再也精闢不過地總結。

結。 亦劫。

繁錦閉上眼睛,靜待那場疼痛刺穿自己的身體,卻感到身體一重,竟被誰猛地撲到了地上。 尚未睜開眼睛看個仔細,放在一側的手心已經感覺出了些許溫熱溼濡,血腥氣與四散而去而濺起的塵土氣息融為一體,調製出的氣味竟是如此窒悶壓抑。

手微動。 突然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繁雜糾葛的紋狀。 仍然帶著她熟悉地體溫和氣息。 接著便聽到玉梨驚呼的聲音,她原本錯亂地神智,伴隨著這一聲驚呼,徹底墜入了無盡淵谷。

“景……”努力在眾人的扶持下爬起,她驚慌失措的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只在記憶裡微蹙的眉宇因疼痛糾葛成最為複雜的形狀,胸膛左上方那麼鮮豔的血跡流到她伏在他地手上。 一滴一滴,和著她的眼淚化為讓人心痛的狼狽和觸目。 她在突如其來的驚惶與恐懼中徹底失去清醒神志,只知道怔怔的看著他墨玉般的眼睛由微笑的新月形狀漸漸化為最絕情的一隙,一年多辛苦隱忍地心酸和苦痛終於和著漫無邊際的懼悚,徹底擊垮了她。

腦海中最後停留的,是“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山呼聲響,在她記憶裡消匿了一年多的聲音,仿若最苦悶的大鐘。 一旦敲響,便預告瞭如此慘重地劇情。

黑暗中,她好像一步步的走到了一個陌生迷茫的山谷。 他為尋她,也追了過來,依然是身穿那身最華美錦繡的天子朝服,明黃的色調在霧氣蒸騰的谷中勾勒出最耀眼的華貴。 明耀的,甚至只能看到他的威儀,卻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她循著那早已瀰漫至她骨髓地龍涎氣息確認了他地存在,一聲輕問攙著柔弱不堪的心灰與絕望,“為什麼來?”

“找你。 ”他很簡單利索地給了她這兩個字,依然如他往昔的行事風格,堅決的,有時候只能嗅到絕情。

她的心卻因此一點點漂浮起來,最後凝為苦笑,“我為什麼要回去?”

“因為事情有了了斷。 王芸楚死了。 王家也歿了,你有什麼不知足的?”他的脣角延綿出凌厲的弧度。 發出最不屑的輕嗤,“夏唐皇后之位,你捨得拋卻?你的姐姐還在皇宮,你就這樣不管?”

這些話抓住了她的軟肋,很客觀的話,卻在他的齒間流lou出了冰涼和殘酷的味道。 她點頭,剛要隨他走,卻看到他突然進前一步,一直沉於濃霧中的迷濛雙眼突然爆出了絢爛光華,如同燃起欲將她焚滅的烈焰,只一伸手,便猛地將她推至幽深山谷。

“啊!”繁錦一聲大叫,突然覺得胳膊一陣搖晃,迷濛睜眼,竟發現自己身處在完全陌生的位置,再看看身旁站著的是玉梨,這才發覺自己只是經歷了一場夢境。

“娘娘,您可算醒了!”玉梨見她醒來,立即蹲至她的旁邊,伸手在她的額頭一試,“還好,謝天謝地,熱總算是下去一些了。 ”

繁錦愣了一下,看到一旁凳子上搭的沾帶血跡的外衫,恍然記起那種那一可怕場景,不由分說的便邁下床,“他呢?”

“娘娘!”玉梨將她按在**,“您急什麼?”

“他怎麼樣了?”她掙拖她的束縛再次邁下床去,自己低頭尋找著鞋子,“我去看看。 ”

“您別急,您急什麼啊。 ”玉梨無奈道,“皇上在胳膊躺著呢,跟來的太醫和這城裡有名的大夫都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

繁錦一怔,“應該”一詞給了她太大不確定的恐懼,於是仍是執意向前。 玉梨無奈,只能幫她粗粗的套上衣服,穿上鞋子便帶她去景杞房間。 還沒看見景杞的身影,繁錦便聞到那麼渾濁的血腥之氣,幾個人守在他旁邊,每個人都是濃眉緊蹙,竊竊私語間,無意中給氣氛描繪了一種極致的緊張。

聽聞腳步聲,忙於商討大計的醫者們倏然回頭,見到是她的身影,立時跪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

她煩躁的一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卻在轉頭的瞬間,看到了君陌那雙墨玉般的瞳眸。 眾人皆行禮,只有他端坐在一旁,看似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只是瞬間的功夫,卻描繪了無法言語的複雜情愫。

她心中猛地一顫,想必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如此眸光。 可是他是如何身份,又如何能不行禮?

“皇后娘娘,”剛剛觸及景杞因失血過多煞白的面龐,太醫便悄悄湊近在她的身邊,“請娘娘示下,下步該如何處置?”

“怎麼?”

“臣剛把那柄短劍自皇上身上拔了出來,原本以為這樣便會無礙,但剛才檢視,竟發現皇上傷口處應還有殘留的一柄竹子雕成的利器。 這群亡命之徒,為置人死地,在劍鋒處便設好了機關,你看,”太醫端過來那柄短劍,“這兒這個口,便是儲存竹器的,一旦刺入人的身體,即使拔出劍,也會有那個竹器存在裡面。 ”

繁錦拿起那個仍帶著他血跡的短劍,心不由得狠狠揪了起來。 那柄劍似乎還帶著他呼吸的溫度,血腥中透出一種強大的威懾逼迫力。 劍鋒處,果真有一小條細空的凹槽,這大概就是那個暗器存放之處。

她是懂醫之人,最知道這種情況的危險與可怕,看著仍躺在**的景杞,她不由得深吸口氣,“你說呢?”

“臣認為,當下要做的應是挑出那個暗器。 ”太醫低頭,“可是娘娘,若是此事有了差池,那皇上……皇上……”

即使他不說下去,同為醫者的她也能明白其中的代價。 一旦有了絲毫差池,那就會是條再絕不過的路。

根本不容許回頭的路。

“臣剛才問了陌王爺,陌王爺說他主張挑出暗器。 剛說完這話,您就來了……”

“陌王爺?”繁錦微詫,“誰?”

“皇嫂。 ”相處一年多的君陌突然俯身,脣角流lou出淡然笑意,玩世不恭中卻又夾著一絲無法言喻的複雜,“臣弟景陌見過皇嫂。 ”

她生生的愣住,腦海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下一樣霎那間歸於空白。 而他則微微抬頭看著她的眼睛,脣角恢復澄澈純淨,“關於臣弟的事情,過會子再和嫂子細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我皇兄之事。 ”

“既然本王與皇嫂皆是這個意見,太醫,請盡力而為吧。 ”

“臣……”

無心計較君陌真實身份的淵源,繁錦注意到了太醫的複雜眼神,昏暗的眸瞳中透著一種渾濁的恐懼與慌亂,乾瘦的拳頭緊攥,額上甚至也已流下汗珠。 即使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太醫,遇到這樣的情況也難免亂了陣腳,當朝天子遇到這麼大驚險,即使是全力以赴,若景杞出現意外,那也是弒君的罪名。

她深吸一口氣,將那一直端著的短劍砰的一聲放至旁邊的桌子上,“我來吧。 ”

“您……”太醫大驚。

“您若不相信本宮的醫術,可以去向陌王打聽。 玉梨,”她挽起袖子,坐在景杞的床邊,凝神看他,“你去端些熱水,讓人置辦最烈最烈的酒。 此外,用酒精做燈,點燃放至我一側,準備些乾淨帕子,還有……”,她微皺眉頭,“找幾把刀和最細的銀筷來,事先找口鍋烈火大煮,這些東西一併弄好之後端到這裡。 ”

她羅羅嗦嗦的說了這麼多,幸好玉梨習慣了她經常看似莫名的囑咐,應了一聲便下去準備。 繁錦微側頭看向太醫,“這次帶野山參來了嗎?”

“帶了。 ”太醫低聲應答,“現在皇上含著的便是山參,可續保元氣。 ”

“好。 ”繁錦接過帕子溫柔拭去景杞臉上因疼痛浮出的汗跡,“全都拿來,也放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