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53卷 顏弘皙意圖再聯姻

053卷 顏弘皙意圖再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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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卷 顏弘皙意圖再聯姻

聶欒他們已經沒有飛獸可御風而行了,所以根本無法安全接住墜落的他們,幸好奄奄一息的波月神兔在服下蘇琚嵐的丹藥後回了三分神智,立即沖天而起,將體型釋放到最大,然後朝墜落的每個人飛去,將他們一一接住。

秦衛霜摔落回波月神兔的背上後,撫著它被血染紅的皮毛,禁不住將臉埋下去許久,低聲喚道:“多多!”

波月神兔發出低低的一聲嗚咽,彷彿是迴應主人的憐惜。

秦衛霜這才擦著眼淚趕緊起身尋找蘇琚嵐,所有人都被波月神兔接住了,但是獨獨不見蘇琚嵐!

他們站起來四處張望,發現那隻受傷的飛天魔獸馱著蘇琚嵐朝別處墜去了,而蘇琚嵐仰倒在魔獸背上,黑色血絲瀰漫全身,鮮血接二連三的從她嘴角逸出,身體一動不動。

“郡主!”

“琚嵐!”

邵樂他們失聲喊道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蘇琚嵐越來越遠。

“多多,快去救郡主呀!”秦衛霜急忙讓波月神兔加速朝蘇琚嵐飛近,但是神兔已耗費過大力量,此時身子再難吃消,連它自己都在半空中踉蹌搖曳自身難保。

眼看著距離蘇琚嵐越來越遠,邵樂情急之下突然間跳落下去,整個人朝蘇琚嵐墜落。

秦衛霜見狀也縱身跳下去,惹得胡砂他們連連喊道:“邵樂!秦衛霜!”

飛速直墜的過程中,迎面而來的風如刀一刀一刀颳得邵樂的臉生疼,但他強忍著豎指捏訣,四周的風頓時凝聚成渦駕到他背上,瞬間重如磐石壓得他加速朝蘇琚嵐墜去,最終狠狠落在那隻駝載著蘇琚嵐的魔獸背上,魔獸背因他凹了大片,就讓邵樂自己也禁不住咳出兩口血。又接著“噗通”一聲,秦衛霜也重重墜落而來,摔得心口胸口幾乎要挪位置了。

“琚嵐、琚嵐!”邵樂趕緊散去背上的漩渦重力,渾身還是被壓得痠痛難動,但他仍掙扎地爬向蘇琚嵐,竭力伸手拉到她微涼的手,然後一點點的挪過去,湊到她臉前,可蘇琚嵐姣好的面容上遍佈細汗,而那層胭脂腮紅被汗水浸溼後全部褪色。這一看,她的面色白得嚇人!

邵樂和秦衛霜儘量輕柔地抱著她坐起來,連連喚道:“琚嵐你醒醒呀,你怎麼樣了?”但是蘇琚嵐尚未醒,令邵樂秦衛霜驚慌失措的不僅僅是她面色煞白如紙,還有她的臉、她的手、她渾身**在外的肌膚,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褶皺,乾枯了。

邵樂緊緊抓住她的手,驚聲喊道:“琚嵐!不要!”

波月神兔上的胡砂他們從未聽見乖巧安靜的邵樂發出這番淒厲咆哮的喊聲。

蘇琚嵐仿若在迷夢中,依稀聽見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喊著她的名字,讓她不得不醒來。吃力的睜開眼睛後,視線長時間的模糊直到輪廓慢慢浮現,她在漫天墜落的火焰中,看到了淚流滿面的邵樂和秦衛霜,忍不住笑了:“你們……”

“郡主,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秦衛霜望著這個總帶著奇蹟與光環的少女,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看著她,一直看著她,彷彿想看到她靈魂深處。

“我……我變成什麼樣了?”蘇琚嵐悽楚一笑,卻慢慢從她瞳孔裡看到自己正在變化的臉,便再也笑不出了,“原來我在變老呀……”

“琚嵐,你不要再說了,我馬上帶你去找周博通他們好不好?”邵樂急忙抱住了她,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不再讓她看到自己分毫。可蘇琚嵐這些時日變瘦了,瘦得只剩下骨頭,邵樂不敢去想象,連同那些猜忌、懷疑還有身體上的折磨,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他痛得悸顫,唯有流淚。

“我也不想再說了,因為我也受夠了你們的反反覆覆……”蘇琚嵐的聲音越說越低,等秦衛霜意識到不對勁時,發現她的眼將閉要閉。

“郡主!郡主!”秦衛霜急叫起來,但是蘇琚嵐鬢間兩縷白髮輕悠悠地垂到她手背間,令她眼中一片空茫,心沉了下去。

邵樂咬牙鎖緊蘇琚嵐的身子,他看著腳下踩著的這隻魔獸距離地面非常近了,明亮純真的眼睛不由得染上堅毅之色,攔腰抱起蘇琚嵐,道:“衛霜,我們先帶琚嵐走!”狂風呼嘯著盤旋在他下墜的四周凝聚成朵朵祥雲,他立即縱身跳向這些雲去,秦衛霜緊跟而上,然後沿著這些連城階梯的雲朵一步一步降落。

站在地面凝望的聶欒見狀鬆了口氣,再抬眼望著高空處翻滾直落的火海,趕緊率領剩餘的將士群撤退,而那些魔族魔獸早就撤得不見蹤影了。

半個多時辰後,聶欒他們死裡逃生地站到了高山之上,俯瞰著前方地面的城池被火焰吞沒成海,熱氣翻滾,毫無生機。邵樂抱著蘇琚嵐以及其他人面色沉重地站在聶欒身旁,一起眺望著眼前眼前那座無力迴天的城池。

有位將士低聲啞道:“這座城池算是徹底毀了……”

是呀,毀了,包括裡面所有活生生的命,人命、畜生命、植物魂靈等。

邵樂低頭望著懷中白紗罩面的蘇琚嵐,她已經累得睡了過去,無力垂落的雙臂露出的指掌,遍佈褶皺。

聶欒回頭望著蘇琚嵐,忽然聽見空中有響,立即抬頭望,發現通靈王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眼中流光閃爍,噗嗤一下悶笑出聲:“繼續呀?……本王倒想看看你們接下來還有什麼勝算!”

邵樂真想破口大罵魔族的卑鄙,但是如果不是他們心志不夠堅定,也不會讓魔族有機可趁。他心中翻騰咆哮幾欲破胸而出的波瀾,在尋找著宣洩的地方。如果這感覺就是仇恨,那就是血海深仇的恨!

聶欒盯著通靈王半晌無言,但十指早就握緊成拳

,冷冷回道:“那你大可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通靈王看戲似的目光和笑靨,讓所有人恨不得立即撲過去將他撕個稀爛。

通靈王盯著邵樂懷中緊抱的蘇琚嵐,薄紗下難掩她皚皚白髮與蒼老的面容,令他忍不住仰天大笑:“璽嵐已經毀了,你們再無勝算,還有什麼拭目以待?不過你們放心,本王現在毀了蘇琚嵐便足以,至於你們還不屑於動手。留著你們的小命,過些時日再讓你們親眼看看魔神宮是如何佔據整個大陸天下!”說完,拂袖一掃化作濃霧消散而去,徒留散沙的眾人。

傲鳳國能復收的城池已復收,即便不能復收也被毀了,從此不留於世,任誰都沒有得到!

聶欒率領著軍隊棲息在傲鳳國其中一座城池中,休養生息,期間收到白赤城傳來的訊息,說唐驪辭已回。他寫信回覆軍隊急需重整,再過七日後才啟程返回白赤城集合。

顏弘皙收到回覆已是四日後,他知道以聶欒的能力重整旗鼓無需七日,這七日明顯是因為蘇琚嵐出事了,立即轉臉諮詢探子:“蘇琚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探子回道:“最後那座城池被毀後,除了聶欒之外就再無人接觸到郡主。郡主終日不出房門,就連三餐都由周博通親自接送,情況非常異常。極有可能按通靈王所說,郡主可能……”

“那個魔人說什麼了?”顏弘皙的指掌忍不住輕輕握緊。

探子如實回道:“說郡主已毀,活不了了。”

驀地,顏弘皙的手就僵在半空中,良久才拂袖讓探子離去。落日餘暉下,他望著傲鳳國的方向,低聲囁嚅道:“琚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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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因為通靈王當著眾人面說“蘇琚嵐已毀”鬧得人盡皆知,軍心沸沸揚揚,聶欒頻頻安頓軍中所有事,但是面對眾人關於蘇琚嵐的諮詢,他卻以一句“無可奉告”回答。明顯蘇琚嵐病危,明顯蘇琚嵐是因眾人傷至此,明顯眾人若真愧疚就不該再來煩擾他或蘇琚嵐,讓她靜靜修養就足以!說實話,他也因為這些人的忠心反覆而怒了,人心就是如此輕易被慫恿嗎?

朔風凜冽,庭院還有將士忽然稟告:“聶先生,傲鳳國的贏尊王親自到我軍致謝。”

“他這時候還來幹什麼?”聶欒焦躁地頓了下,忍不住長嘆一聲:“那就請贏尊王進來吧!”然後整理衣衫離座,在威風凜凜的贏尊王跨步進門的下一刻,不失禮節地一拜。

贏尊王客氣回了禮,目光逡巡四周確認四下無人,遂單刀直入道:“聶先生,本王今日貿然造訪還請原諒。在這次四國聯盟中,傲鳳國絕對是受益於雙聖國和殷悅國,所以本王代表傲鳳國說再多感謝也無濟於事,但保證此次風波過後,日後必定加倍感謝。另外,本王有急事想見蘇琚嵐一面,希望聶先生速速安排!”

“郡主如今身體抱恙,誰都不見,還望贏尊王見諒。”聶欒直接拒絕。

贏尊王沉吟道:“難道真如傳聞她就要……聶先生,這裡有天底下最好的煉丹師和樂師族,也沒法醫治好嗎?”

聶欒搖頭:“新傷加舊疾,身傷心更傷。希望王爺憐憫,這個時候讓郡主靜靜修養,就是最大的關心了。”

贏尊王遲疑地看著聶欒,再三猶豫後,只能放棄:“好。現在本王以她身體為重,其他的事姑且不提,倘若需要幫忙,必須直說。”

“聶欒代郡主謝過王爺了。”聶欒不由得深深行了一拜。

正當贏尊王轉身要走時,一聲清脆的嗓音柔柔喚道:“王爺請留步。”兩人回頭,便見一個小婢女從耳室裡款款走出來,上前福身拜了拜,道:“郡主聽說王爺遠道而來,便命奴婢請王爺後院一見,而聶先生也一併前來吧。”

聶欒頓了下,轉身朝贏尊王道:“既然郡主有命,那就請王爺一同前往。”

“恭敬不如從命。”贏尊王點頭,這婢女便轉身領向來時的耳室方向。

沿著長長的廊道往前直走,飛揚的宮紗幾度迷亂視線,婢女撥開眼前的層層絲幔,踏著冰涼的階梯在前方徐徐走動。

他們走著走著來到了長廊盡頭的廂房前,這婢女伸手推開兩扇門後就自行離開,而門裡也是到處掛著擋風的薄紗,隨風微動,在簾後數重月紗後垂著密遮的水晶簾,橫陳著一張軟榻,有個人端坐在榻上,面目被月紗簾遮去,只能看到垂在榻角的白髮,如一尾靈蛇。

“贏王爺,別來無恙了。”簾幕後傳來蘇琚嵐一貫清冷如月的聲音。

贏尊王悄悄感應著蘇琚嵐的氣息變化,發現弱到幾乎可聞,忍不住關切道:“你的身體到底怎樣了?”

蘇琚嵐無聲無息地微笑:“不怎樣,就是提前到盡頭而已。犒賞軍隊這種活兒,怎麼勞煩王爺您親自來了?”

贏尊王道:“其實由蘇沐來是最好不過,但他拒絕了,本王便替他前來。”

聽見蘇沐拒絕,蘇琚嵐先是微微一怔,搖頭笑了一下,似是明瞭其中緣故,繼而直接切入主題了:“其實王爺親自前來是還有事想問我?”

贏尊王點頭,便不客氣了:“修煉界近來傳了個可笑的謠言,本王想親耳聽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可笑,王爺為何不一笑置之?”

“本王也想大笑這可笑之事,但是笑不出。修煉界傳駟兒是魔王,但他明明是本王摯愛的王后難產所生,是本王親手將他撫養成人,每時每刻看著他成長,怎麼可能是魔王?!”

蘇琚嵐聽了贏尊王的話,悠

悠地開口道:“是呀,贏駟來歷清白絕無可能是魔君。但是如果他真是魔君的話,王爺,不知你還想問什麼?”

贏尊王的呼吸忍不住一窒,拂袖吼道:“荒謬!駟兒不可能是魔君!更何況你與他兩情相悅,為何你如今連他都不信了?”

聶欒在旁忍不住反駁道:“郡主就是因為太過於相信贏駟,才換來今日這幅模樣!”

“這幅模樣?是哪種模樣?”惱羞成怒的贏尊王突然間大步跨前越過珠簾,直接衝到蘇琚嵐面前去,簾幕後的蘇琚嵐還白紗裹臉,但是氣勢洶洶的贏尊王劈手而來奪下她的面紗,她想阻攔也攔不下,只能在下一刻,除了眼睛光芒依舊但滿臉已褶皺蒼老的面容瞬間映入贏尊王眼中,驚得他難以置信地後退三步,失聲道:“你……”

滿屋子的寂靜。

蘇琚嵐平靜地伸手撈起面紗戴上,贏尊王看著她**的指掌也是遍佈褶皺,年紀輕輕的她此刻失去花容月貌,竟比誰都蒼老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但話出口就懊悔了,收不回來,相比這句話她已經聽過好幾遍,只會越聽越煎熬。

蘇琚嵐沉聲道:“誠如王爺所見,如今的我就是這幅模樣。王爺,贏駟是魔君,而您就真的只是贏尊王而已嗎?”即便這幅模樣,蘇琚嵐還能用凜冽的眼神打量贏尊王面部所有細微的表情,咄咄逼人的追問。

贏尊王回望著蘇琚嵐的眼神,那眼裡的沉重、痛苦、憐憫、難以置信等扥複雜情緒糾結難辨,讓他良久才無力地點了一下頭,不再說話。

蘇琚嵐從贏尊王眼神裡看透他確實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竟毫不知情而感到悲哀。是啊,任誰都想不到曾被所有人捧若珍寶的小尊王,所謂的本性天真無邪,結果卻是人魔族最心狠手辣的魔尊!呵呵,果真是可笑呀……

蘇琚嵐抬頭望向聶欒:“我有些累了,你先帶王爺下去歇息吧,有事我會差人叫你。”然後擺了擺手,溫言下了逐客令。

贏尊王艱澀地轉身離開,跨門離去時再回頭望了一眼,望見珠簾後撐著手臂緩緩躺下去的蘇琚嵐,透露著無盡的疲憊,令人感傷。

再過了三日,軍隊終於踏上返回白赤城的路程。一路上凡徑有人的城池全是鮮花彩帶的迎接,多少都讓這支疲憊的將士們面露三分笑。危險剛過,百姓們迎來了久違的安靜和平,此時紛紛湧上街頭,更是為了一睹蘇琚嵐等人的風采。

“嵐少主!”“嵐郡主!”

……非常喧鬧。

只是軍隊裡唯一一座轎子卻是由兩隻犀牛角牽引著,走得飛快。饒是外面再如何喧鬧,轎子兩側的簾幕也從未掀起過。聶欒和周博通騎乘著九尺高的走獸各自走一側,儘管面色儘量舒展,但眉宇間依舊緊皺。

邵樂他們已許久未見蘇琚嵐,但從周博通和聶欒的警告中已獲悉蘇琚嵐命在旦夕的事實。從那以後,這些向來心無城府愛打愛鬧的少年都不由自主的沉靜下來,眉宇間成熟了幾分。他們再也不鬧著做無濟於事的無用功,學會了靜靜在旁的守候,尤其是燎麗好幾次悔恨地想打自己。

軍隊抵達白赤城後,顏弘皙、唐驪辭、邵祖旭等等所有人也全都聚集迫不及待想看到蘇琚嵐,但卻是率先走在前的聶欒上前簡單拜了一禮後,然後周博通隨後帶人抬著大轎直奔城中宮殿的書房去。

顏弘皙皺眉:“琚嵐呢?她在那轎子中?”說著就想轉身跟上去瞧,卻被聶欒客氣地擋下來。

聶欒道:“顏君主,唐聖主,郡主早有吩咐在她睡眠期間,任何人都一概不見。”

“連我都不能見嗎?”冰冷的話語出自唐驪辭口中。

聶欒客氣地搖了搖頭。

公孫錦幣渾身一顫,忍不住回想起前些時日暗闖魔神宮時郝師璇所說蘇琚嵐即將慢慢變老且死去。他曾經以為就算這裡所有人都死光了,蘇琚嵐也肯定會是最後活蹦亂跳的那一個,因為她聰明厲害,可是現在卻……卻突然殺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了。

顏弘皙睨著聶欒,隔了很長時間才說道:“那你們先照顧琚嵐吧,如果她醒了,就問問她要見我嗎?”

“我明白,謝謝顏君主的體諒。”聶欒點頭,立即轉身朝書房的方向走去,步伐匆匆,讓眾人更是又驚又疑。

班師回朝,但眾人卻沒有預料中的喜悅,而是意料之外的沉重。顏弘皙站在唐驪辭身旁,兩道柔和似水的目光四下逡巡著所有人的面部表情,然後時間從他的淺思中流逝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裡。房中。

蘇琚嵐慢慢睜眼醒來,周博通徹夜不眠地守在旁邊,一見她醒來就遞水道:“郡主,感覺如何?”

蘇琚嵐只覺身子太沉,就連坐起來都有些吃力,索性維持著一個躺的姿態,問道:“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周伯通道:“依舊是顏君主在主持大局,但是你衰敗的事傳開後,黃靜嬰那邊又開始有多動作,這還不打緊……”

蘇琚嵐挑眉:“那打緊的是何事?魔族?”

周博通點頭:“魔族又出怪招,據說四國大陸分散的魔人魔族統統朝落日沼澤的方向而去。”

“落日沼澤?”蘇琚嵐緩緩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落日沼澤、一線天、沉默森林、雙峰島是四國大陸歷年來談虎色變的死亡禁地,而落日沼澤最為可怖。”

“沒錯。那裡長年累月不見天日,看似平原草地,一望無垠美不勝收,但遍地都是深不可測的沼澤地,單是一股清風都夾雜著血腥毒氣,花能吃人、草能吸血、妖魔怪物隨處奔走,但修煉界

傳它藏有珍寶驚天動地,所以歷年來都有人去尋寶,即便不斷有人死去依舊是前仆後繼。我也想不通這種地方,為什麼魔人魔獸都往那邊集中了?難道也是為了所謂的珍寶?”

“不可能,真有珍寶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蘇琚嵐偏過頭側躺著,視線滑過縷縷白髮間隱現的玉枕,望著周博通認真道:“你還記得通靈王說過些時日要讓我們親眼看看魔神宮是如何佔據整個大陸天下嗎?我估計它們集中趕往落日沼澤,就是這個……落日沼澤,對我們來說是陰森可怖的死亡禁地,說不定對它們來說可是肥沃的土地。”

周博通愣住:“……怎麼會是……肥沃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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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不見天日的落日沼澤,遍地望去都是坑坑窪窪的小水坑,沒有光照卻有粼粼藍光閃動,因為那些水坑裡面都填滿了許多具浸泡已久卻奇蹟般沒腐爛的屍體,有人類的、獸人的、魔怪的等等。他們保持著臨死前的模樣,栩栩如生,以致於無邊無際的沼澤望去,好似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生物。

突然間,這片沼澤地面多了好多層像水面緩緩流動的光芒,五顏六色看似絢麗卻隱含著陰森的可怖感,然後地動山搖間,無數座宮殿浮山從地面破土而出升上來,屹立在沼澤上,閃爍著暗金色的光芒。

那些浮山宮殿非常多,裡面潛藏著無數個流竄的猙獰巨影,一座座一幢幢像雨後春筍乍然出現,數量非常多,圍著正中央那座黑色宮殿朝四面八方拓展,很快的就將這片落日沼澤佔據一半。

從四國大陸趕來的魔人魔族紛紛飛躍過沼澤,連同浮山宮殿裡的魔人魔獸等等,統統圍繞著中間的宮殿屈膝跪下,這座宮殿從外面看起來有三層,每一層都駕著尖尖的暗金欄杆,散發出來的磅礴氣息,讓魔人魔獸敬畏地跪拜不已。

在這座殿堂的高空正中央懸浮著一張寶座,流動著濃濃的暗金色光芒。眾魔膜拜的君王就高高階坐在這種王座上,翔鷹王、雙面王、通靈王、郝師璇靜靜伺立在他身後,一同看著普天眾魔的膜拜。

“所謂的沼澤寶藏都是本尊當年隨口一說,歷年來竟然吸引了這麼多人喪命於此,哼。”戴著獠牙的魔尊笑意飄忽,目光幽深:“……既然死了這麼多年,也怪可憐的,本尊就大發慈悲讓你們活過來,成為我魔族中的一員吧!”

話音剛落,那些沼澤裡埋藏已久的屍體紛紛泛起暗金色的光芒,然後眼睛相繼睜開閃爍著懾人的紅光,每具屍體都手腳並用地爬出水面,扭動著僵硬已久的肢體嘎吱嘎吱地漂浮在水面上,緩緩朝正中央的王座走近、跪拜,讓魔族狂煞的氣息吞天噬地,無可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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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力量強悍到超乎想象,無論我們做什麼都被他們算計在內,四國聯盟還有何勝算可言?”廳堂之中,眾人再聚首,黃靜嬰始終不給人安穩。他望著眾人說道,“刺探魔神宮耗費了大半心血,結果拿回來的是假地圖,還被人家輕易玩弄在掌心中?……攻城奪池,哼,鬼知道是陪了一個蘇琚嵐還是送了一個蘇琚嵐?”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唐驪辭徐徐抬眸與黃靜嬰對視。

黃靜嬰道:“蘇琚嵐在這個時候喪失修為年老色衰,是不是太巧了?這是魔族故意讓我們雪上加霜,還是為了粉飾某個人即將要走郝師璇的背叛之路?”

“閉嘴!璽嵐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唐驪辭起身,一步一步,緩緩逼近,幾乎貼在黃靜嬰身上。黃靜嬰一動,剛要後退,腕上猛地一緊。

傲楚殤僵著面色寒道:“我們已經錯怪了琚嵐那麼多次,現在還要再中魔族的下懷嗎?再說了,周博通和樂師族的人都確定琚嵐的身體已到極致,黃國師,你三番四次屢次鬧事,該說故意雪上加霜的人除了魔族,還有你吧?”

黃靜嬰暗地留著冷汗從唐驪辭的束縛中掙脫開來,轉身回道:“本座也是謹慎著想!唐聖主,你們當初不也錯信了郝師璇才遭萬劫不復的境地嗎?請將心比心,本座也只是擔心步上你們的後塵。”

胡砂代表樂師族開口:“但是琚嵐絕不可能背叛我們!傲楚殤說的沒錯,就是因為我們容易受鼓動才逼得她殫精竭慮,早衰至此。”

“既然四國聯盟就必須團結一起,一盤散沙別說是對付魔族了,別內槓已經算阿彌陀佛了!”水龍雛也出聲說道。

黃靜嬰拂袖道:“但是團結也必須摒棄質疑,拋去一切後顧之憂,本座唯一憂慮的就是蘇琚嵐!”

邵祖旭道:“郡主如此這幅模樣,還能讓國師您如何憂慮?”

黃靜嬰回頭,怒極反笑:“因為本座不確定她是真衰弱還是為了逃避日後與她情人決戰而假衰弱!顏君主,您高瞻遠矚,是在座之中最有遠見規劃的人,您難道不覺得本座講得頗有道理嗎?”

這話題霎時拋回給沉默已久的顏弘皙,只見顏弘皙冷薄的脣緊緊抿住,道:“確實有理。”

顏弘皙答的直白犀利,讓不少人沸騰起來,但又立即聽見他續聲道:“所以黃國師擔心的只有這個,對吧?”

黃靜嬰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回道:“是。大家也別怪我們永固國固執,事關生死大事,自然得有萬全才好,誰讓我們損兵折將,而這將中偏偏包含了與魔族糾纏不清的某人呢?”

顏弘皙聲音也彷彿帶著一絲涼意:“那黃國師大可放心吧,不出幾日,朕自然能消除這些疑慮,讓軍心團結一致,與魔族生死大戰。”

“哦?顏君主如此有自信?”黃靜嬰皺眉似是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是啥藥,但顏弘皙只是笑而不語,目光森寒的威脅他最好別再得寸進尺。

這場激烈的會議結束後

,聶欒匆匆返回書房中覲見,將內容一字不漏地告之蘇琚嵐。

蘇琚嵐的眉端漸漸凝聚,神色幾乎讓聶欒不忍。

她身體微涼,聲音也彷彿帶著一絲涼意:“顏弘皙,你的自信實在是讓我有些惶恐了……可笑的是我都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麼你們還要拿我做章?”

聶欒道:“郡主為何惶恐?顏君主與你至少還有幾分情意在,不至於做出何事。”

蘇琚嵐道:“就算因為有這幾分情誼,我才知道他接下來打算做什麼。顏弘皙,我真的累了,難道連你都不肯放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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