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卷 顏弘皙識破贏駟的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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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卷 顏弘皙識破贏駟的囂張
公孫錦幣見到這兩個道行高深的老傢伙頓時渾身一鬆,這才發覺腿肚子微微顫抖著,差點要軟到地上。他垂淚欲滴道:“你們來的恰到時候,當然如果能更早點就完美了!我這膽,都要被嚇破了!”
老怪物白了他一眼:“哼,就這點膽量還敢闖魔神宮?”
公孫錦幣捶胸頓足:“鬼知道顏弘皙那傢伙怎麼安排的,明明知道我膽子小,還死活非要讓我闖魔神宮!”
右曲峰聞言輕笑道:“殷悅國的少年君主是個聰明人,他做這樣的安排定有道理所在。只是公孫公子你此刻為何落單了?”
“我們兵分四路,唐驪辭和黃靜嬰打頭陣,我跟邵祖旭暗中摸索魔神宮地形。剛剛被郝師璇發現了,力不敵她,邵族長就硬是把讓我送走了!”公孫錦幣說道,扭頭看著來時的路,遙遠地眺望到遠方還在戰火綿延中。
老怪物道:“我們來時也看見唐驪辭和黃靜嬰這兩支隊伍。”
右曲峰道:“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幫助公孫公子摸索地形,不然再引來其他魔人就更不妙了!”
“快走吧!”公孫錦幣點頭,三人趕緊朝其他浮山走去,爭分奪秒地摸清魔神宮的地形。
因為這座魔神宮太大了,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他們耗費了良久才摸清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地圖形勢,但直到正中央那座最高的似曾相識的黑色宮殿映入公孫錦幣瞳中,即便死到臨頭還要耍嘴皮的他依舊不免的寒蟬了,“這座宮殿不是已經墜毀了嗎?”
右曲峰和老怪物聞言頓時抬頭望向最高處直聳入雲的那座黑色宮殿。
沒錯,這座宮殿外形輪廓與當初那座墜落的浮山宮殿一模一樣,只不過它是剛剛凝造而成,外形完全模仿先前那座被墜毀的宮殿而已。
“你說這座浮山很像前幾日墜毀的那座浮山?”老怪物皺眉道。
“不是像——”公孫錦幣搖頭,繼而果斷道:“根本就是一模一樣!那麼他……應該就在裡面吧?”
“誰在裡面?”右曲峰問道,忽然面色頓變,快速伸手鉗住公孫錦幣翻身飛落到別處去。只聽得“砰”地一聲,三人前刻所站的地面頓時凹成大坑,瀰漫著大量白煙。
老怪物拂袖掃開煙霧,雙眸猛地閃出一道亮芒:“空氣有毒,小心埋伏!”
公孫錦幣和右曲峰立即屏住呼吸,幾簇仿若鬼火一樣的青綠火苗突然間在四周盤旋飄蕩,在老怪物拂袖間頓時朝某處集中飛去,飛行的過程中拖著一個憑空出現的紅色器皿,嫋嫋白煙就是從那器皿裡冒出來。它們筆直地漂浮而上,四周颳起的風不但無法熄滅這些青綠火苗,甚至連那些白煙都無法吹散。
器皿下面端坐著一個全身裹在黑斗篷中的枯瘦老者,臉上長著縱橫交錯的樹藤條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人還是棵枯樹時,只能憑藉他露在黑袍外正在舞動的雙手來判斷這是個瘦得不成樣子的老人,刺爪般感受的手上除了尖尖的長指甲外好像就剩下了一層灰色的爛皮,快要露出白骨的手背上處處隱現暗紅色的血管,渾身籠罩了一股陰森的氣息,詭異莫名。
隨著黑袍老者枯骨樣的雙手來回舞動,漂浮在器皿上的白煙彷彿聽從指令般的朝四周湧去,漸漸融入在空氣中,這些白煙無色無味,就算沒有白煙的這樣仍會使人難辨分毫。
公孫錦幣盯著這位老者,這幅模樣似乎比老怪物和右曲峰加起來還要老。
“擅闖魔神宮,你們這些人真夠能耐呀?”銀鈴般的少女聲音非常不協調地從這黑袍老者口中說出來。
公孫錦幣被這聲音嚇到了,處變不驚的老怪物便道:“怕什麼,不就是由兩個身體組成嗎?”
那黑袍老者盯著老怪物,忽然眼露凶光,轉口就用另外一種嘶啞年邁的嗓音說道:“幾百年來還沒人敢闖魔神宮,現在不知分寸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看來是先前那些教訓還沒吃夠呀?!”然後煙霧裡夾雜著奇特的藍色霹靂一起灑過來,沒有任何聲響。
老怪物和右曲峰同時掐動手訣將公孫錦幣護在身後,喊道:“小心別被這些東西碰到!”金黃色的鬥氣和華麗的宗術同時飛出,鬥氣顯示將這些煙霧凍結在半空中,宗術則將凍結的煙霧衝成碎渣四散,全部掉落地上。
老怪物再迅速揮手佈下一層防禦,把飛來的藍色霹靂擋住了,猶如劍鋒對刀芒的刺耳摩擦聲瞬間響徹眾人耳膜。兩道金光閃過後,只聽叮叮兩聲,神色凝重的老怪物已經撲到這黑袍老者面前。
黑袍老者若無其事地看著撲面而來的老怪物。不知道為什麼,公孫錦幣仰臉看到黑袍老者的同時更加看到那座矗立在黑袍老者身後的宮殿,即便老怪物縱身飛去攜帶著璀璨的金色鬥氣,但在這座宛若野獸輕眠的宮殿前,一切似乎不足為懼。
老怪物兩隻手就像剛出鞘的刀劍,凌空中快速幾翻就朝黑袍老者頭頂用力揮砍下去,“當!”
“打中了?”公孫錦幣驚喜道。
“根本就沒有!”右曲峰搖頭,緊接著雙手交叉一劃,兩道綠色疾風頓時祭起朝那黑袍老者集中攻去,又是“轟隆”地一聲巨響,就連空間都情不自禁被撕扯出許多零碎的黑色漩渦時,老怪物卻更是驚恐地睜大雙瞳,因為他砍在黑袍老者肩膀上的兩手反被人緊緊扣住,而右曲峰兩道疾風攻擊也被斗篷內伸出的第三隻捏訣的手擋下。
然後——
不出意外地第四隻手就突然間抓在老怪物胸口上,尖細似針地抓破衣衫、洞穿血肉、似要硬生生地捏走老怪物的心臟。
公孫錦幣見老怪物雙手被鉗無法動,數十條火焰立
即洶洶燒過去,但卻在距離黑袍老者不到三尺的距離統統化作蒸汽。
該死的!他一咬牙,幾個小瓶肉疼地甩了出去,然後白色冥火遇風則漲不過瞬息間的功夫就瀰漫成一大片,兜頭瞄著黑袍老者罩下去。
黑袍老者終於露出忌憚的動作,不甘心地鬆手迅速抽退出一大段距離。兩隻藏在黑袍下面的枯瘦手臂慢慢伸出來,直接將帽簷掀開,這顆皺巴巴的老人臉頭頂居然——長滿了烏黑油亮的長髮。他靈活地扭動脖子,另外兩隻曾阻擋老怪物攻擊的手朝左右伸展開,然後慢慢轉過身去,在那異常烏黑油亮的長髮下、在他後腦勺處還長有另外一張普通少女的臉。
公孫錦幣立即明白老怪物說的由兩個身體組成是什麼意思!
轉過身來的少女舔著嘴角盯著空氣中瀰漫的冥火,稍等片刻後,看著它慢慢熄滅,這才瞪圓雙目射向公孫錦幣:“冥火,你居然能召喚冥火?”
公孫錦幣壯著膽子回道:“是呀!怕了吧?怕了就趕緊有多遠滾多遠,本少爺說不定高興了就放你一馬!”
少女眼珠滴溜溜轉地盯著公孫錦幣,深深嗅著空氣中的冥火餘息,冷笑道:“你當我是這麼容易上當受騙的?!既然你能召喚,那就繼續召喚給我看看呀!”說完立即轉過身去再度嶄露黑袍老者的陰森面容,這老者操縱著器皿,那些白煙頓時加濃籠罩在四周,然後無數人影穿插衝出來。
老怪物、右曲峰、公孫錦幣迅速回防,那黑袍老者轉身立即又是那個少女模樣非常利落地撲過來,兩隻手各自執著雙刃,招數既快又狠。
九階武尊的老怪物雙手也翻出兩把劍擋在公孫錦幣面前,刀劍狂戰,白花迸濺,在不相伯仲的情況下,這少女猛然間輕巧地躍飛到高空,再一翻身,兩把刃就倒刺下來。
老怪物果斷踏風迎上去。
兩人在半空中直直相遇,撕風裂氣間——黑袍老者的雙刃從老怪物紮起的白髮劃過,老怪物的雙劍也從黑袍老者垂落的黑髮割過,然後漫天飄落著凌亂的白髮跟黑髮。
兩人於半空中錯身而過。
黑袍老者順其自然地墜落時突然間調轉方向朝公孫錦幣和右曲峰撲過來,無數毒霧驟然間噴薄而出,擋也擋不住。
公孫錦幣快速盤算:這個黑袍老者輪武術跟老怪物不分上下,輪宗法與右曲峰不相伯仲,但他還能放毒!自己的冥火力量有限,絕對不能硬碰。想到這,他斷然道:“先撤退!”
右曲峰和老怪物也是作此打算,因為皆知硬碰不划算!
兩人頓時掉頭搶先回到公孫錦幣身邊,快速召喚出飛天神獸。
那黑袍老者看著他們三人乘機逃跑並沒有急於追,而是皺眉遲疑道:“真不知道聖君殿下到底在盤算著什麼,為什麼不直接殺死這些人?!”
後腦勺那張少女臉抬頭看著迄今依舊無聲無息的宮殿,道:“既然不知道那還住手做什麼?聖君殿下現在有令,這令就是不殺他們,只阻擾他們打探魔神宮的情況。”
“那就繼續追!”黑袍老者說道,另外半邊身體的少女“嗯”了一聲後,立即旋身化作一股黑色濃煙沖天而起,緊緊追向遠去的公孫錦幣等人。
老怪物回頭看著緊追不捨地那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道:“他追上來了,我和右曲峰到後面頂頂。臭小子,你掌握好飛獸的方向!”
公孫錦幣急忙點頭,抓住飛獸的兩隻鳥用力掰向左側。
兩個才剛走到飛獸尾巴準備攻擊的人,身形忍不住踉蹌地歪向右側,老怪物忍不住回頭要衝公孫錦幣發飆,右曲峰喝道:“都什麼時候你們還鬧?”然後疾風火焰從四面八方召喚而起,瞄準後方緊追不捨的黑袍老者攻去。
公孫錦幣操縱著飛獸快速穿過眾多浮山間,幾番掙扎都無法甩掉那黑袍老者。沒辦法,誰叫這地盤是人家的?他回頭瞟了那黑袍老者一眼,那黑袍老者眼底戲謔的眼神也彷彿是在回道:是呀,誰叫這就是我們自己的地盤!
公孫錦幣哼了一聲:行,這是你的地盤!但就算是你的地盤,也得乖乖讓我折騰!
他操縱著飛獸不再瞄準各種小山穿插,而是瞄準那些自己從未見過的浮山而去,“老怪物,右前輩,你們就好好撐著,實在撐不下去就提前直說!”
剩下的三分之二地形,他能掃描多少就記多少。
強行撐了約莫一個時辰多,不得不認老的老怪物喊道:“撐不下去了!”跟他交手的是那半邊少女的身體,年輕人年輕力壯,同樣修為相比肯定是他比較吃虧了!
公孫錦幣點頭立即切回躲避的路線,幾番週轉後,突然間瞄準妖獸群最密集的那處靠近。那裡的戰火是持續已久卻越來越凶狠,誰讓眾多魔獸魔人圍攻的物件就是唐酈辭呢?但是打了這麼久,沒有一隻魔獸一個魔人可以從唐酈辭身上佔到任何便宜!
公孫錦幣駕馭著飛獸直直扎入這群魔獸堆中,在四周魔獸爭相攻擊中左躲右閃,拉開嗓子瀟灑地吼了一聲:“唐驪辭,救命呀!”
越戰越勇的唐酈辭驟然間聽見了這吶喊聲,俊眉微皺,但還是舉起亡靈刀瞄準某處揮砍下去,無數刀芒將那裡的魔獸群瞬間砍沒,然後公孫錦幣就騎乘著飛獸衝出來,呼嘯著停到身邊。
公孫錦幣手指前方,賠笑道:“沒辦法,我們被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追殺!”
唐驪辭默不作聲地抬起眼,冷眼盯住追殺到跟前的黑袍老者,一瞬間犀利如鷹的眼神就讓那黑袍老者止步後退。
站在公孫錦幣身後的老怪物和
右曲峰望見唐驪辭,有些不自在地抱拳行禮。
唐驪辭目光依舊鎖緊黑袍老者,口裡問道:“地形探得如何?”
公孫錦幣低聲回道:“還差三分之一。”
唐驪辭聞言立即伸手將公孫錦幣扯到座前,道:“那你就給我坐好,待會睜大眼睛繼續看清楚!”然後翻身站到欽闢頭顱前,手拿亡靈刀指向黑袍老者,“所有人聽令,我們準備殺出魔神宮!”
“是,唐聖主!”四周隨從緊跟唐驪辭的號召,齊聲吶喊出聲。
唐驪辭率性就衝向這個黑袍老者,壓倒性的刀芒直接吞沒四周。公孫錦幣捂著耳朵悶趴在欽闢背上,目光竭力透過那些密集猙獰的魔獸群望住所有浮山宮殿,這股戰火頓時從東處燒向北處。
途徑黃靜嬰與翔鷹王纏鬥時,黃靜嬰見到唐驪辭烽火殺過時,也趕緊率眾迴歸隊中。
公孫錦幣留了個心眼,待看完剩餘三分之一地形後,立即說道:“萬事俱備,就差邵族長了!”這邵祖旭可是他們最不可多得的臂膀之一。
唐驪辭點頭,頓時調轉方向循著公孫錦幣指定的方向而去,即便當前又黑袍老者和翔鷹王兩位法王聯手也不能阻慢他半分前進的速度。
很快地,他們迅速殺到邵族長和郝師璇交手的地方。
唐驪辭見邵族長身邊的人都被斬殺得七零八落,縱身飛起快如利劍地扎進這股囂張的蛇型蜈蚣攻擊中,然後亡靈刀精準地刺在郝師璇甩出的藍劍上。
“當——”的一聲碰撞,硝煙瀰漫,邵祖旭瞬間被黃靜嬰甩出的袖擺拉回去。
雙方,割據一方。
唐驪辭身後所有人識相地靜聲不語。
郝師璇身旁的人卻唧唧喳喳吵雜得很,惹得她寒聲道:“都給我閉嘴!”黑袍老者那些人才又驚又怒地安靜下來。空氣,就這樣寒冷窒息地瀰漫開了,魔神宮無陽卻有光的天色也連帶著陰陰欲沉,似乎是在釀著一場極大的殺意。
郝師璇望著唐驪辭微微冷笑出生,笑意似雪白犀利的電光,慢慢延上眼角。“唐驪辭,別來無恙呀?”
唐驪辭輕而無聲地冷笑一聲,眼睛微眯著,目光有些深沉得捉摸不定。“是呀,我是別來無恙,但你看起來卻是不怎樣了?”
郝師璇脣角的笑意反倒越發濃地,“哦,是嗎?我倒覺得比起璽嵐,我這副模樣可是好得很呢……”
唐驪辭身後唯一知情者——邵祖旭聞言頓時暗道不妙,果然就見唐驪辭的眼光比平日還要凌厲狠辣。這郝師璇非常陰狠地掐準了唐驪辭的一根軟肋,那就是璽嵐!
邵祖旭低聲喚道:“唐聖主。”
……
“驪辭,你很強但卻極好對付,知道怎麼對付嗎?一招即可——”曾經某日,璽嵐轉過身,豎起一根食指和靜地微笑道:“攻心!所以面對郝師璇他們時,你必須做到充耳不聞。”
……
唐驪辭回想起蘇琚嵐的話,暗地裡緩緩,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以目光凌駕於她,緩緩道:“郝師璇,你現在是要跟我死耗著、還是識相讓道別做一隻擋路的死狗?!”
郝師璇聽得面容被驚愕吞覆,整個人似被凍凝了一般,僵在那裡。然而也不過是一瞬,她就又恬靜微笑道:“呵呵,唐驪辭,我向來都是很有自知之明,想擋下你也非得元氣大傷,既然殺不死你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你就慢走,我不送了……”
翔鷹王聞言均是惱怒地吼道:“郝師璇,這些人擅闖魔神宮意有所圖,你有什麼資格放走他們?”但唧唧喳喳的叫喊聲未能影響郝師璇半分,她的眼中徑自閃著無人知的幽光。
……
“但是別忘了郝師璇極有可能藏在魔神宮中!”
“那又如何?我恰巧覺得她現在極好對付,說不定還能助我們一臂之力呢?”白髮黑服的璽嵐展顏,一笑依舊是輕快而嬌嫩:“若是尚未開戰就已勝負昭彰,她痴痴念著的漁翁之利還怎麼收?”
……
唐驪辭的聲音頓時陰毒起來,用只有郝師璇才能聽見的聲量道:“郝師璇,那我可得感謝你的高抬貴手了!哈哈……”
他出乎意料地仰天大笑,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極有可能要延續以往血腥風格來一場硬戰時,哪知道亡靈刀脫鞘而出卻是環繞在四周激起濃黑煞煙,將所有人籠罩其中然後“刷地——”直直衝向大開的旋渦中,逃了。
郝師璇拂袖掃去眼前霧靄,看著眼前如願的空無一人後,神色反倒陰沉不定,因為唐驪辭的反應有點超出她的預期了。
旁邊的翔鷹王依舊喋喋不休地罵道:“郝師璇,你憑什麼能代表聖君殿下放過唐驪辭?”
“那你此刻大可直接衝去告我一狀,蠢貨。”郝師璇鄙夷地掃了他一眼,瞬間消失無蹤。半年老者半邊少女的黑袍人也是默默消失無蹤,獨留一個風中凌亂的翔鷹王。
黑色殿堂中,裡面依舊是駭人的紅色,與外面那響徹翻天的戰鬥相比,殿內寂靜無聲,窸窸窣窣地——也唯有那一隻黑色小狗崽在各種雜物堆裡攀爬玩樂發出的聲響罷了。
翔鷹王氣洶洶地衝了進來,原本情緒高漲的他不過瞬間也被殿堂裡的死寂給壓得安靜下來,不得不慢步走到王榻前,低聲道:“聖君殿下。”
坐在黑色王榻上的那位,依舊戴著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沉靜中隱透著無形的張揚與霸氣。但他此刻
彷彿是睡著了般,對於翔鷹王的出現並沒有半分迴應。
翔鷹王重複喚了幾聲後依舊不得迴應,但他氣結於胸,所以明知魔尊不願搭理也固執地不願離去。
故而良久良久後,這位魔尊才緩緩起身道:“四國大陸有句古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們要的……不過是摸清魔神宮的一切。既然如此,那本尊就如他們所願,隨他們看。”
殿堂門此時大開,他高高在上地俯瞰著四周浮山,即便周圍的日色噴薄如金卻因他而漸漸含起山雨欲來的沉重與陰騭。擁擠地漂浮在各處的魔獸魔人迅速返回自己所屬的浮山領域之中,然後這些被公孫錦幣牢牢記在腦中的地形,頓時出現各種縱橫交錯的切換。
翔鷹王這才明白過來,聖君殿下是故意放走唐驪辭他們的!
返程回到白赤城後,當顏弘皙手執著公孫錦幣連夜繪製好不容易摸清的魔神宮地圖,卻異樣地堅持要聽完唐驪辭、公孫錦幣、黃靜嬰、邵祖旭四人以及他們所攜帶能夠活著回來的將士一一道清魔神宮裡所發生的一切一切。
片刻之後,他開始極力舒展有些慍怒而扭曲的面色,然後直接就將這份地圖給燒燬了。
“顏弘皙,你幹什麼?這是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魔神宮地圖!”公孫錦幣撲上去搶救烈火灼燒中的地圖。
顏弘皙卻綻出一片霧樣的笑意:“完全沒必要,因為這地圖是假的。不是郝師璇故意放走你們,是那個人故意放走你們的!”
“你說地圖是假的?”唐驪辭皺眉望向公孫錦幣,因為主要記清地形的是他一人。
公孫錦幣望著唐驪辭澄清:“喂,我沒有造假,我看到的就是這樣的!”
顏弘皙嘆氣道:“不是公孫錦幣造假,是那個人故意給了假的一切給你們看!你們好好想想,就憑邵族長這些人怎麼可能跟郝師璇耗上那麼長的時間?郝師璇就算再想坐收漁翁之利,但她在魔神宮裡,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放水?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那個人安排的!”
贏駟,你是魔君,故意安排這些讓我們空歡喜一場?你可真夠自信,也真夠囂張的呀!
霍霍的風吹散他話語的尾音,漫上眾人冰涼的脊背。
顏弘皙隨意擱在茶几上的指掌是攤開著,卻有青筋浮現,指骨尤為分明。他雖然依舊在笑,但目光確實漸漸變冷:贏駟,你是魔族之王,我現在也是四國大陸的盟主,所以我並不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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