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卷 傲鳳國偷襲,蘇琚嵐VS蘇挽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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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卷 傲鳳國偷襲,蘇琚嵐VS蘇挽瀾
端石蘭瞟了旁邊如今悔恨交加的陳夫昂,語帶諷刺道:“就算聽進了又怎麼樣?我們攻城想毀她根基,她採取手段自衛不是很正常嗎?”
連峰城急道:“將軍,琚嵐妹妹似乎聽不進你的話?”
蘇挽瀾悲切地發現蘇琚嵐如今望過來的眼神竟是那麼的冷血,無情!
當初燕赤國六百萬軍隊全軍覆沒時,蘇琚嵐就講了一句話:殺一個人也是殺人,殺幾百萬人也是殺人,撇開數量來談,我殺一人跟殺幾百萬人有何區別?涉及到戰爭時,動輒百萬條生命……都只能純粹當做數字看。不然,還能怎麼辦?
可是遠處的蘇琚嵐卻未能聽見,又或許她聽見了依舊無動於衷,蘇琚嵐脣語比劃著回道:大姐,我剛剛也說了我是身不由己,誰讓傲君主欺人太甚?
蘇挽瀾瞬間明白蘇琚嵐剛剛說的“待會的身不由己”,渾身一顫,失聲喊道:“琚嵐,我們是臣子必須得服從君主,這數十萬將士同樣也是聽傲君主命令列事。大姐求求你手下留情,放過他們吧!”
站在城牆上的那些高手們見狀,頓時猶如離弦之箭飛出城牆,攜帶著鋪天蓋地的力量攻向傲鳳國的軍隊——完、全、不、客、氣!
蘇琚嵐緊握手掌,手背上青筋暴起:“就因為她是我大姐,所以傲君主才有恃無恐!公孫,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心裡是清楚的。真正對我好的人,我也是真正關心他們,自然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然後高高揚起手,一個手刀就切向傲鳳**隊的方向。
“!”不僅僅是傲鳳國的軍隊,就連公孫錦幣、邵樂等人也震驚不已,他忍不住喊道:“……但可是、可是你大姐呀!”
她的身影快如鬼魅的站到白赤城城牆頭上,拂袖一掃,剛剛那座懸空架橋轟然散開。然後冷冷盯著傲鳳國高高豎起的旗幟,道:“觸犯我白赤城者,殺無赦!”
蘇琚嵐眼角餘光鄙夷地掃了陳夫昂一眼後,頓時轉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句狠話:“白赤城的規矩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傲鳳**隊斗膽趁我離開時滅城,那就休怪我不客氣!勞煩白赤城的子民聽我一句——”
連峰城和端石蘭立即聽出蘇琚嵐這口氣有點不對,暗地皺起眉頭,而蘇挽瀾也是深深皺眉,均不知蘇琚嵐想幹什麼。
蘇琚嵐定定望住蘇挽瀾,笑道:“我當然明白,所以我體諒大姐剛剛的身不由己,也希望大姐能夠體諒我待會的身不由己!”
蘇挽瀾看著眉眼冷漠的蘇琚嵐,心生歉意,道:“琚嵐,君王有令,希望你能明白大姐的身不由己。”
蘇琚嵐拂袖走在懸空階梯上,金龍瞬間縮小纏繞在她髮間,公孫錦幣和玉崔嵬原地不動,她就這樣一個人走到蘇挽瀾面前。
傲鳳國的軍隊頓時驚呆了。
蘇琚嵐手一揚,一片白色霧狀頓時從金龍額頭連綿延生到蘇挽瀾這邊。她抬腳踏在這團霧氣上,彩色華光頓時從她腳尖點著的地方散開,使得這團霧狀瞬間變成一架懸浮於空的冰階梯。
端石蘭古怪地看了連峰城一樣,之前陳夫昂絮絮叨叨的沒玩沒了都不見得他皺眉,這回只不過扯了蘇挽瀾的袖口就按捺不住了?
連峰城見陳夫昂竟無避嫌之意死死揪著蘇挽瀾的衣衫,心生不悅,伸手就將他扯開,道:“陳大人,還勞煩您自重!”
陳夫昂看著站在金龍額頭的蘇琚嵐,驚得大半個身子躲到蘇挽瀾背後,忙道:“蘇將軍,你還愣著幹什麼?咱們這是在打仗呀!君上命令我們可是一定要將白赤城拿回來的!”
蘇琚嵐望著遠處的將士高臺以及豎起的火焰旗幟,淡淡笑道:“傲君主真是好大的君威呀?無緣無故就來攻打白赤城,真夠膽的。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又或者惹的本座來個你死我活呢?”說完,她就將紫色小短笛隨手一拋,化作紫芒回到手背成綴。
邵樂趴在城牆頭朝她揮手喊道:“琚嵐,你回來啦!”其他人也紛紛喜不自勝。
蘇琚嵐站在公孫錦幣和玉崔嵬中間,拿開嘴邊吹奏著的一把紫色小短笛,樂聲戛然而止。
一股四彩華光從傲鳳**隊的頭頂飛馳而過,盤旋在白赤城上空的金龍頓時往地面俯衝了一段距離,幾百丈長的身軀糾纏盤踞在城門口前,與傲鳳國將士緊緊數十丈的距離而已,然後那股四彩華光就從天而降恰巧降落在它眉心間,散去後,徒留三道可與日月爭輝的身影,衣發隨風飄揚,颯颯作響。
乍聞樂聲,眾人均是微微一怔,直到樂聲慢慢變得魔魅起來,像是要把聽到樂聲的人緩緩沉入地獄深處一般,令人毛孔發寒。
就在此時,陳夫昂後方也出現了異樣,一陣飄渺樂聲,隨著波濤起伏的地面,徐徐漾來。
陳夫昂滿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高空上作威作福的金龍,萬萬想不到它居然在這裡出現了!
端石蘭看著蘇挽瀾喜不自勝的神情,心底深處也忍不住為她高興。他們都相信只要蘇琚嵐出現,一切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早前修煉界傳蘇琚嵐重傷難愈連金龍都召喚不出來,她就擔心不已,如今見金龍乍現,立即下令讓軍隊退回來。金龍出現了,那自家四妹也是平安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是金龍!”白赤城的百姓們料想不到金龍會驟然間出現在這裡,禁不住喜上眉梢。因為金龍在這裡,那麼距離蘇琚嵐出現的時刻不遠了。
“都給我離白赤城遠遠的!”憑空一聲呼嘯,金龍“咻”地從某處高高騰空而起,幾百丈長的身子盤旋在白赤城城牆上空,龍目生威,盛氣凜然的俯瞰著蜂擁
而來的傲鳳**隊,張口就沖天發出一聲咆哮,狂風捲地而起颳得那些衝上來的將士紛紛後退。
這些隱逸的高手們看著他雖年少卻不逞相讓的仗義,均是欣慰一笑。而城內其他人見狀,也瞬間拋開手頭之事匯聚到城牆頭來,不消片刻的時間,白赤城的城牆頭站滿了諸多高手!
邵樂張了張口,最後堅毅道:“謝謝各位前輩的好意,只是我也要在這裡守住,因為我也是白赤城的一份子!”
旁邊的高手朝邵樂說道:“邵小主先回去吧,我們會守住這裡的。咱們白赤城向來與世無爭,偏偏就是有人以為我們好欺負了!放心,我們出手會掂量著蘇家那幾位的安危,只是給點教訓就足夠了。”
邵樂趕到城牆頭就看著前方密集宛若螻蟻的將士蜂擁衝來,頓時緊張地緊緊絞住袖口。
兩人心領神會,頓時駕馭著坐騎衝刺而出,將這攻城軍隊劃分為看似攻擊性但卻只有防禦力的整張。有陳夫昂在他們就算不想打也必須打,但輸要輸的像樣,同時還得兼顧軍隊的將士安危。
“繼續攻城吧!”蘇挽瀾朝連峰城和端石蘭使了眼色。
蘇挽瀾見狀暗地鬆了口氣,暗地瞟向被嚇住的陳夫昂,這老匹夫指著毫無侍衛防守的城牆就站著那麼幾個寥寥無幾的人,隨手捏訣就這些造價昂貴的攻城機械毀得面目全非,連連驚呼“蒼天呀”“大地呀”!
這剛剛蓄勢而起的攻擊勁頭頓時減了下來。
有些人忍無可忍的來到城牆頭,看著對面地面高高加起來的攻城機械,登時惱怒的捏起訣,地面頓時晃盪如波伸出無數手掌,爭先恐怖的將這些機械毀拉入地底深處然後毀得徹底!
城外的攻城聲喧囂吵翻了天,也終於引得宮內豢養的高手和城內隱逸的高手不滿,趁著蘇琚嵐不在就偷襲,傲鳳國的君臣還真是把不發威的老虎當成了病貓?
邵樂忙道:“小紅,等等我!我也要去看看!”然後也無暇扶起林榮,就急急忙忙的衝出宮殿找來白犀就踏風而起。
林榮驚得面色劇變,急忙扭頭看向邵樂和金龍,哪知道黑影倏地從眼前晃過,嚇得他一屁股摔坐地上了。是金龍,“嗖”地一聲破空而出朝城外飛去。
“什麼?怎麼現在突然攻城了?”
那些人連忙苦著臉喊道:“頭呀!這不是情況緊急就忘了嗎?城外面的軍隊,突然間開始攻城了,數百臺架城機械全部出動了!”
林榮掩目自覺丟臉,走過去紛紛踹了幾腳,吼道:“什麼大事不好了?!你們是家裡死了人還是後面鬼纏身呀,這裡是郡主的宮殿,多麼莊嚴神聖的地方呀……我們要保持敬畏、肅靜!你們懂不懂呀?沒事瞎嚷嚷著做什麼?!”
“報告頭兒……大事不好了……”幾名守城侍衛急急忙忙地朝裡面闖,結果不甚卡在門中央人擠人,擠得一身肥肉晃瞎人眼。
金龍聞言高傲地仰起頭,那表情明顯是“那當然”的洋洋得意。
林榮頓時一掃陰霾,滿臉堆笑道:“對呀!我居然忘了,騰蛇、哦不,現在是金龍大人啦,當初都能橫掃渠黃城的六萬人馬,晉升了自然更厲害了!”
邵樂在旁說道:“林校尉,琚嵐向來不做冒險之事,你就別那麼著急了。而且你看——不是還有小紅在嗎?”被點名了,盤踞在邵樂肩膀上的金色小龍頓時前爪抱胸直直立起來。
城內的林榮聽著城外擂鼓陣陣聲勢浩瀚,在宮內急的來回踱步,本想學蘇琚嵐那負手而立的姿態然後思考是否有何主意,但腦子不夠用,愣是想不出如何是好!而且偏偏這時候,英明威武的邵祖旭還被蘇琚嵐調去燕赤國了!
端石蘭點頭,立即回頭下令軍隊重整,擂鼓奏起,準備攻城。
“君上已經連下七道攻城令,就算等到死也不見得他會被勸動!一個人的貪婪,怎麼可能被隨意說動?石蘭,傳令下去準備攻城吧。今日我們再不攻就是違抗君令,不為我們蘇家端家著想,也要為尾隨我們的那些將士著想。將士有罪而株連群兵,這是傲君上向來的伎倆!”蘇挽瀾嘆道,“以前打仗抱著必勝念頭,這次打仗,我倒是希望必敗。”
端石蘭勸道:“君主有令,咱們身為臣子怎能不從?挽瀾,想開點。再說了,軒轅學院那邊的師生都對白赤城有情,已經在竭力勸君主高抬貴手,我們再堅持等等吧。”
“我還好,為難的只是琚嵐一人而已。”蘇挽瀾勉強一笑,“我這個當大姐真是無用,打仗居然打到自家妹妹頭上來!”
端石蘭在旁咬牙道:“君上這擺明是趁人之危,明著命令我們攻城,暗著是憑藉我們的身份逼迫琚嵐妹妹讓城,可惜琚嵐妹妹如今身受重傷還在冀論城內療傷。挽瀾,為難你了!”
蘇挽瀾同樣煎熬得很,因為駐守七日傲君主就連下了七道攻擊令。
真要打,鬼知道城內那些如雲高手會怎麼折騰起來?
且不說他們願不願意打,就算願意也得看能不能打過,築城圍守的這幾日他們連白赤城來往的路人都攔不住,某個眨眼就讓這些“路人甲乙丙”消失無蹤。
連峰城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好幾次險些拋棄“敬老”二字,將這老匹夫暴打。
陳夫昂成日在蘇挽瀾他們身邊絮絮叨叨地念著:“為什麼還不趕緊攻城?”像翻版影印那般,念得他們都快七竅生煙了!
他們已經圍困了白赤城長達七天,在此間也試圖強制性關閉其他城池與白赤城的交通往來,但卻沒能力阻止白赤城內的高手往外走!
白
赤城外。傲鳳國的旌旗依舊迎風颯颯地豎立在四面八方,蘇挽瀾穿戴著將軍鎧甲率領萬千將士包圍在白赤城唯一的入口——那個由蘇琚嵐和聶欒聯手開山劈道打通的隧道,那個矗立著蘇琚嵐雕像的入口前。
蘇琚嵐收回手臂,無所謂的一笑:“你就往好的方面想,這回權當作練習算了,倘若我晉升神宗再經歷渡劫霹靂不就有經驗了?”不打不知道,原來她的修為跟郝師璇相比是差的有多遠?
聶欒頓時念了句“難怪”,然後嘆道:“您還是十階半神的修煉狀態,這時候就提前遭受渡劫霹靂,真不知是好是壞……”
蘇琚嵐道:“她拿出渡劫霹靂跟我交手,你覺得這算不算?”
聶欒把脈細查後,發現她體內的宗法力量在瘋狂遊躥,像是即將要爆發卻被不急欲爆發的那般,遂道:“郡主,您的脈象很奇怪……在跟郝師璇對戰的時候,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嗎?”
蘇琚嵐躺在靠椅上不似白天那樣霸氣,反倒有點似上岸太久的脫水的游魚,輕飄飄地蜷縮在重重錦被之中。
第二天才啟程回白赤城,但夜裡聶欒卻還是來到蘇琚嵐房間給她把脈,他關心蘇琚嵐的身體同時也關心她的修為。
蘇琚嵐笑著望了她一眼。
華縉雲自通道:“自然不會讓你失望。”這麼多座城池可讓他們自由發揮,想來都有趣。
蘇琚嵐淡道:“我決定親自回白赤城處理此事。所以這邊的事就交由聶欒全權負責,你們從旁協助!等我回來,希望你們別讓我失望。”
萬權甲覺得蘇琚嵐此舉安排很秒,但轉眼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目前傲君主派軍隊在白赤城外叫囂,這事郡主打算如何處理?”都知道是蘇家人帶的軍隊,自然沒人剛隨便出手都得看蘇琚嵐的臉色辦事。
聶欒抱拳道:“郡主請放心!”
忿恨到深處,蘇琚嵐左側扶手瞬間被捏成了粉碎。
郝師璇和人魔族向來自詡能將她揉捏掐,她勉強嚥下這口氣,但是四國各國君王朝臣卻也妄想虎視眈眈妄圖分一杯羹,那就全給她做夢去吧!
蘇琚嵐面色稍霽,道:“那就好,我當時在挑城池的時候特地留了心眼,既要位置臨近這邊還要各有長處可挖掘。如今這邊十座城池全是我們的地方,必須緊密聯合壯大起來,兵力、商貿、交通、人口數量等是關鍵因素……我就不信除了郝師璇和人魔族,連他們都鬥不過?!”
聶欒喜不自勝的回道:“我早前已經去這六座城池查探過了,雖然處於邊境但富庶有餘,況且有兩座城池人口眾多,一座居於海口運輸非常便利,跟水月城的水路順勢而流僅需一天半的時間。”
蘇琚嵐道:“我從燕赤國手中拿來的那六座城池,情況如何?”
“郡主!”聶欒忙上前道。
“你說呢?”蘇琚嵐笑著反問,從懷中拿出當初甘前龍等人破指書寫的血書,盪開一看就隨手丟到茶几旁,語氣有些鄙夷:“對於這些老狐狸的承諾,我當然是半信半疑!他們自以為是的想算計我,利用完我就想一腳踢開或者隨便打發,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聶欒。”
華縉雲鬆了口氣,道:“想來將邵祖旭他們留在燕赤國,也是你故意為之的手筆了?”
所有人立即知道她一路的虛弱全是假裝的!再者蘇琚嵐就算真的虛弱,按照她素來未雨綢繆的性格更不會大大方方的昭告天下。
但是進了閣樓內,蘇琚嵐立即鬆開公孫錦幣的攙扶,拂袖徑自走到入座正位,嬌豔的面容泛起一絲陰測測的笑意。
馬車直接使進華縉雲的祥雲藍閣,從蘇琚嵐下車到入樓皆被遮擋得很徹底,這無疑更證明了蘇琚嵐重傷的證據!
公孫錦幣撩起車簾,聶欒一眼就看清依靠在車內壁閉目養神的蘇琚嵐,立即揚起手將隊伍帶回冀論城去。
好不容易回到四座封城的邊緣,聽聞風聲的聶欒以及四座城池的負責人:道臨城的萬權甲、冀論城的華縉雲、福良城的老城主、水月城的穆圖也早早聚攏在邊境城急忙迎接他們。
因為蘇琚嵐依舊重傷在身只能呆在顛沛的馬車中,更有傳言說她如今連金龍都召喚不出來,又失去了邵祖旭這半臂力量,所以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光是先回冀論城的短短數日旅途,就遭受了好幾撥各懷目的的偷襲。
殷悅國有顏弘皙,燕赤國有邵祖旭,她接下來需要的就是解決傲鳳國,提防永固國!
這些朝臣算盤算得如此精明,蘇琚嵐自然也不差!對於她而言,揣測人心已經遠遠勝於她直接動手的次數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只是這聰明總有高低之分。
須不知在入夜後,邵祖旭卻暗中傳給蘇琚嵐話:一切全在郡主計劃中!
當然,太傅甘前龍等人以為他們佔據了上風,圍著邵氏九族自然是又哭又笑,直呼國家有救了!
蘇琚嵐頓時勃然大怒,直接拂袖朝邵祖旭臉上掃去,連連罵了幾聲“忘恩負義”後,就將邵祖旭和尾隨他而來的邵氏九族人拋在燕赤國,然後擺駕離去。
邵祖旭熬不過朝臣們的再三懇求,也假裝面露思鄉之緒,最後竟情到深處也屈膝跪在蘇琚嵐面前,祈求蘇琚嵐通融讓他們回到燕赤國輔助幾年,畢竟他們生在燕赤國!
所以這些朝臣三跪九叩地祈求邵祖旭回來,還一哭二鬧三準備自盡地祈求蘇琚嵐鬆手,即便被蘇琚嵐捅破是以“道德仁義”來施壓,也賴著臉皮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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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是假若蘇琚嵐輕易答應讓邵祖旭回來,按照這小郡主素來機關算盡的心思也是有問題!但如今見她執意不放手的模樣,說話一針見血及其狠毒,很明顯她是缺了邵氏九族不可,這時候將邵氏九族勸回燕赤國反倒是無形間削弱蘇琚嵐的力量,這樣傲鳳國等其他三國極有可能將目標集中灌注到蘇琚嵐身上而減少燕赤國成為眾人虎視眈眈的物件。
二是倘若他們輕易懇求而邵祖旭就立即回來,他們心中自然擔心邵祖旭是否還會對前塵往事心存不滿,以致於願回燕赤國是帶著報復性的目的?但如今邵祖旭一心求靜不沾俗世,反倒顯得他是心胸寬大之人,而且看他身後率領的邵氏九族年輕一輩均是俊才之才,這樣的人倘若能回燕赤國定有裨益,而且不貪戀權貴不會成為第二個“婁半松”!
一是蘇琚嵐堂而皇之將邵祖旭前來接駕是否別有居心?但剛剛蘇琚嵐脫口而出說她身體重傷未愈唯恐遭人偷襲才命他來接駕,對比蘇琚嵐這些時日臥病不出且面色如此慘白,走路虛若拂柳還要人攙扶的情況下,這一解釋合情合理!
原本他們顧忌有三:
那些群臣看著蘇琚嵐執意不放人,而邵祖旭也是心平氣和地決意離開,自然就更不肯輕易放邵祖旭走。
邵祖旭連忙低頭不語。
彷彿旁觀入定的蘇琚嵐微微睜大眼睛,道:“幾位大人又何必如此為難邵族長?既然他決意選擇隱居本座的白赤城不問朝臣政事,那就別再勉強,拿著道德仁義等旗幟死扣著他不放!邵族長,倘若不是本座身體不適唯恐回去路上遭人偷襲,這才命你前來接駕,只是沒想到反倒讓你難堪了,本座真是悔不當初!”
太傅、相國等人忙疾呼:“邵大人!”
邵祖旭忙道:“太傅大人哪裡的話?逝者已逝,往事已矣。我自然將那些事都拋之腦後了。只是僅此一邊,自覺不適合朝政廟堂,心中所往反倒是尋一片安靜樂土而已,還請太傅大人體諒。”
太傅甘前龍聞言顫動道:“邵大人,老夫知道您心中依舊對當年滿門流浪之事耿耿於懷,但如今婁半松已遭了報應,您心中這口怨氣應該能平息了。燕赤國是您的家,難道你就這樣棄之不顧嗎?”
邵祖旭作勢皺眉道:“太傅大人,我已退離燕赤國多年,自知無能為力,還請大人們快快請起切勿折煞我了。”
兩人就此達成了共識,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看著後面呼天搶地的燕赤國朝臣們。
邵祖旭知道她的擔憂,再度表示無需擔憂。
蘇琚嵐默默點頭,她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況邵祖旭是個大智大慧的人物,無需多說,就能分清局面做出最好的抉擇。只是,終究是勉強了想要隱世的他了……
“郡主絕不可能這樣說!”邵祖旭低聲回道,“郡主對邵氏九族恩大於山,老夫身為邵氏九族的族長更是想要好好報答郡主的恩情。只要郡主心中所想,我們自然在所不辭!老夫知道郡主和唐少主如今處境,也深知諸國翻臉無情的戲碼,就算您拯救了燕赤國有血書為證但這並不代表燕赤國日後就不再與你為難,那傲鳳國君主如今派蘇挽瀾圍攻白赤城便是最好的變臉證明!老夫若能回到燕赤國,一能幫助郡主監督燕赤國朝政變化以防不測,二是燕赤國國力復原了,日後對付人魔族才有更大勝算,三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打算,郡主和白赤城安好,邵氏九族才能繼續延伸。”
蘇琚嵐道:“我知道,所以你還肯前來,實在是我勉強你們了。”
邵祖旭坦蕩回道:“假如老夫就此動心了,郡主又豈會讓老夫大張旗鼓地迎你回去?郡主心裡也很清楚,經歷那次朝夕令改的劇變,邵氏九族大多數人的心境都變了,而那輝煌終究是一掬黃土,廟堂之高高不勝寒,風雲變幻也並非我們所能承受的!倒是這些時日在白赤城中過得平平靜靜,然後看著年輕一代蓬勃發展,這心反而更是欣慰。”
蘇琚嵐悠悠地笑道:“邵祖旭,看見他們如此聲淚俱下的挽留你,你難道就不動心嗎?”
此心已老矣。
邵祖旭沉默了。如今風雨飄搖的燕赤國極其容易成為其他三國虎視眈眈的物件,蘇琚嵐讓他親自過來“迎接”她,實際上卻是要讓甘前龍他們“迎接”他吧?假若邵氏九族能重歸燕赤國,憑藉歷代積累的聲望跟能力包括蘇琚嵐外在潛在的支援,燕赤國確實能很快就恢復元氣。只是——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屈膝跪地,一時間,數十名朝臣朝著邵祖旭和蘇琚嵐的背影深深跪下去,一聲又一聲地懇求他回來。
邵祖旭下意識地瞟向蘇琚嵐,果然見到蘇琚嵐微微揚起的眉!二人身後傳來太傅甘前龍誠摯的懇求聲:“邵大人,求求你回來吧!燕赤國需要你……”
邵祖旭點了點頭,扶著她轉身才走了兩三步,猛然間聽見“噗通”“噗通”地聲響,緊接著是燕赤國朝臣們的驚呼:“太傅大人您這是……”
蘇琚嵐轉由邵祖旭攙扶著,微微笑道:“沒事,我們走吧。”
邵祖旭無聲地看著他們,良久才勸慰道:“太傅大人,燕赤國現在還是在的。只要你們別放棄,燕赤國總有重拾輝煌的那一天!”說完這話,忽地看見蘇琚嵐好似身體抱恙正由公孫錦幣攙扶著走上來,便急忙下了坐騎上前扶住她,道:“郡主!”
甘太傅一字一句燃燒著滾燙的熱淚:“邵大人!燕赤國……我們的國家……差點毀了……”
邵祖旭才一年不見甘太傅,卻沒料到不僅僅是他就連秦相公等朝臣都衰老白了鬢,禁不住悽然點頭道:“太傅大人,你們怎麼變得這副模樣了?”
“邵大人!邵大人!”甘太傅禁不住重複高
呼,忘情地奔到白赤城軍隊前,老淚縱橫地看著騎乘在白琥背上的邵祖旭。
倘若去年沒有婁半松的陷害、倘若他們能拼死力覲君王、倘若邵族九族沒有被迫離開燕赤國,興許燕赤國就不會遭受今日這種將近傾覆的變化了!
甘太傅、秦相國等朝臣重臣看著迎風颯颯的邵祖旭等人,雙瞳頓時滿溢哀痛的淚水。
邵族九族歷代每族都是燕赤國彪炳史冊的輝煌一頁。百步穿楊、忠心耿耿、武雙全等優秀的標籤,基本上伴隨著邵氏九族彷彿就是他們與生俱來的高貴品質!可惜去年權臣玩弄權術,硬是將這輝煌熄滅丟擲了燕赤國。
太傅甘前龍他們忍不住抬頭望去,近了,待這支嚴謹有律的部隊整齊如一的停留在不遠處時,他們看清楚隊伍前方那器宇軒昂地帶隊者全是穿著灰袍的邵族九族人時,驚得可不輕呀!
她客客氣氣地接受著燕赤國朝臣們不甘不願的感謝,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寒暄了幾句,拖拖拉拉,直到高舉白赤城旗幟的軍隊從南面飄揚而起,不覺含笑。
可蘇琚嵐不不以為然——倘若沒她跟唐驪辭的奮力回擊,這燕赤國早就沒了還哪來的機會哀怨被她拿走的六座城池?
翌日清晨,太傅甘前龍等燕赤國朝臣雖然心有不甘卻面色不敢不敬的將蘇琚嵐等人送到王城外餞別,蘇琚嵐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燕赤國,但是卻獅子大開口直接要走六座邊境城池外加一個日後聯手同攻人魔族的條件,讓他們覺得實在是……得寸進尺了!
可轉念一想,似乎想明白了蘇琚嵐暗藏的算計後,邵祖旭沉吟片刻後,立即遵命在邵族九族內挑選了七十名正值壯年的俊才,然後讓金龍藏在白赤城守護,自己則敲鑼打鼓地啟程前往燕赤國。
可某日夜裡,從騰蛇晉升為金龍的小紅金光璀璨的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心中登時一明,驚歎蘇琚嵐和金龍的修為飛速增長。可當金龍一字不漏地傳達蘇琚嵐的話後,卻讓邵祖旭愣了大半天:在這緊密鑼鼓的時刻,郡主怎麼突然間要他大張旗鼓地去燕赤國迎接她?
遠在白赤城的邵祖旭正遲疑不決地思考該如何解決即將到來的傲鳳**隊:倘若不是以蘇挽瀾等人為首,他自然不會放在眼中,但傲君主顯然吃定了蘇挽瀾這些人沾親帶故的身份,而他也不得不掂量蘇挽瀾他們在蘇琚嵐心目中的位置,所以這戰不能打卻又不得不打,使得他一時間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琚嵐眸中有幽暗的火苗暗聲,召喚出金龍,低頭在它耳邊說道:“你回白赤城等我,讓邵祖旭他們大張旗鼓地到這裡接迎接我。我可不僅僅是這邊十座城池的頭,還是白赤城的城主!我可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白赤城可不是砧板上的肥肉,能夠任人宰割!”
不過他們在燕赤國呆的這幾日也夠了,也從燕赤國朝臣手中毫不客氣地要走臨近冀論城的六座城池作擴充,她正要啟程回去重整所有城池,既然傲君主做起了小動作,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這些訊息即便再隱蔽還是被公孫錦幣的訊息網捕獲,蘇琚嵐得知傲君主這種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徑後,略帶幾分玩笑的口吻,似笑非笑道:“雪中送炭他們從來不做,落井下石倒是爭分奪秒的呀?”
蘇挽瀾他們拒絕不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君王有命,臣豈能不從?
即便失敗了,以蘇挽瀾這些沾親帶故的身份,諒蘇琚嵐也無計可施!
沒錯,趁著蘇琚嵐他們自顧不暇的時候將四國大陸垂涎已久的白赤城奪回手中。
傲君主知道唐驪辭已回雙峰島療傷,剩下的蘇琚嵐更是重傷臥倒在燕赤國王宮中修養,所以斟酌再三最後下了聖旨派出以蘇挽瀾為首、連峰城和端石蘭為輔、陳夫昂為謀的三十萬軍隊,軟硬兼施勢必要收回白赤城!
幾日後,蘇琚嵐和唐驪辭聯手對決郝師璇的事在修煉界火速傳開,兩人重傷的訊息也同時傳遍了四國大陸,引起各方不小的反應。有人嘆息折服,也有人伺機而起!
……你累了,我陪你一起休息。我受傷了,知道你會在我身邊保護我。
清涼的早晨,這三人情深意切的少年,一個躺在**,兩個和衣各靠床腳,和著兩張棉被輕輕地入睡了。他們此時並沒有那種男女間的齷蹉想法,只有同伴二字,然後相濡以沫。
須不知,她現在就好想他了,但贏駟卻不知道……
蘇琚嵐悶在被窩中,撫摸著手腕上有裂痕的銀鈴,想起贏駟當時抱著她囁嚅道:“反正無論以後你走去哪裡或者做了什麼,我都能知道。”
公孫錦幣用力點點頭,然後拍著她的頭哄著她入睡。
蘇琚嵐定定注視著他:“真的嗎?”
公孫錦幣似乎揣測到她心中惴惴不安的想法,不滿地哼了一聲道:“反正他怎麼變還是最寶貝你,只要這點沒變就好了!”
是人都會成長成熟,但不知道為何,她偏偏害怕贏駟會成長成熟。失去那份天真後,她怕贏駟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蘇琚嵐蹙眉,她確實幾次撞見贏駟看人時透露出來的一股肅殺之意。她知道贏駟以前是養尊處優的小王爺,心底深處是柔軟的,只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慢慢長大了,然後一點一滴的變了。而且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次,贏駟歪著頭睜著那雙琉璃眼天真無暇地問道:“如果說,我想將他人道毀滅呢?”
她的目光灼灼發亮,倒映在公孫錦幣沉黑的眸底,聽見他說:“其實我一直在想會不會就是贏駟下蠱毒弄死的?”
蘇琚嵐脣角一動,側頭想了一想,她當時因為情況緊急就無意間留了
連慧活口,後來卻聽說她全身血肉萎縮成骷髏架子然後灰飛煙滅了,顯然是被人“動手”了!
公孫錦幣停一停,遲疑道:“反正我打死都不相信他會出事!從小到大就他沒經停過,雖然受點小傷都要哀怨上半天,但他比誰都經得起風波,只要沒人惹惱他的話!……一旦他真被惹火了,連我都不敢想象後果會是如何不堪!琚嵐,你還記得連慧是怎麼死的嗎?”
蘇琚嵐漸漸平靜下來的神色中又難言的戚然,輕輕道:“但是我還是擔心贏駟……公孫,我好想他……擔心他出事……”
蘇琚嵐側身認真看著公孫錦幣,就連玉崔嵬也忍不住將頭擱在床沿邊,聽著公孫錦幣歷數贏駟從小打到的豐功偉績,最後總結出一句話:“從小到大吵鬧著進贏王府告狀的人是從大門排到菜市場,結果各個是哭的面無全非的跑出來!向來就只有他虐人的份,還沒別人虐他的份。”
公孫錦幣點點頭,俊臉因為揣測不安而略顯悲慼,但沒多久又立即朝氣蓬勃,眼中綻放出某種堅毅的光彩。“但我相信他會沒事的!贏駟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興許人魔族抓了他後會被鬧得雞犬不寧呢?”
蘇琚嵐頭枕在靠枕上看著兩人玩鬧性的針鋒相對,聲音有種涼涼的潮溼:“公孫,你會擔心贏駟嗎?”
公孫錦幣見狀忙道:“喂喂喂!蘇琚嵐,你們這是間接的同床共枕呀,古人有云要發乎情止乎禮!”然後揚手就將蘇琚嵐分給玉崔嵬的被單撥回她身上,忍痛獻出的自己的半張被子給他,哼道:“便宜你了!”
玉崔嵬抬起眼,是躺臥榻上的蘇琚嵐分給他的半張床被!果然還是蘇琚嵐有義氣,有福同享。
公孫錦幣火速裹緊身上的被單往外挪,表示吝嗇地不與人同張被子!引得玉崔嵬連瞪了他好幾眼,刻意伸手像是要搶棉被一樣,與公孫錦幣一來一往的搏戰後,眼前一道黑影晃過,飛來半張柔軟的棉被就將他身子蓋住,溫暖的很。
玉崔嵬進屋見狀,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就湊著熱鬧也跑到蘇琚嵐床腳邊坐著。
公孫錦幣滿意地拍手點頭,飛速扯過**另一床棉裹在身上捲成毛毛蟲,然後直接依靠著床腳,將頭擱在蘇琚嵐臥榻旁就準備閉目養神。
蘇琚嵐哭笑不得地看著刻意變相安撫她的公孫錦幣。
公孫錦幣將蘇琚嵐放到**,胡亂扯著棉被卻是將她身上各處密密實實的蓋住,然後叉腰指著她鼻子道:“不許再哭了!我現在累得沒力氣回房睡,就在你這裡打地鋪,警告你——別、吵、我!我凶起來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這沒心沒肺的語氣,讓玉崔嵬聽得眉頭直皺大呼沒義氣!
聽見她的笑聲,公孫錦幣知道雨過天晴了,頓時不耐煩的變臉,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朝房間走去:“我把你丟回房間算了,甭管你愛哭不哭!反正我是累了,想要睡覺!”
“噗嗤!”蘇琚嵐悶在公孫錦幣肩上忍不住笑出來。但笑歸笑,無人能看清她此刻幾乎是凝滯了的表情,是夾雜著多麼複雜而深邃的情愫在!
公孫錦幣只覺得右肩衣衫全溼了,那股涼意好似隨著她的眼淚浸入了自己的體內,連帶著全身寒冷起來,使得他忍不住開始求饒而放低了聲音:“喂,你別再哭了……我後悔奉獻出我的衣服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好難洗乾淨的……”他也是要欲哭無淚呀!
蘇琚嵐抬起胳膊回抱住公孫錦幣清瘦的身體,埋頭悶在公孫錦幣的肩窩上,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悶聲不響的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