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13卷 漸露端倪的魔君

013卷 漸露端倪的魔君


怦然心動:總裁的獨家祕愛 萌娃來襲:魔性媽咪 豪門交易:總裁的小小妻 養妖記 千古風流談笑間 精武喪屍 網遊之一鳴驚人 不要嘲笑我們的青春 隨身空間之蓮耀末世 一帶一路:機遇與挑戰

013卷 漸露端倪的魔君

贏王府即便在深夜中依舊難掩那一抹輝煌肅穆之色。

唐驪辭如入無人之境地走在曲折廊道中,一群引路的血煞鴉簇擁著他準確無誤地朝贏駟的房間走去。

那間燈火輝煌的房裡,蘇琚嵐一心念著的少年郎贏駟正若有所思地伏在桌上重複抄寫著普渡眾生的佛,一筆一劃,力透紙背,表情十分專注。有風微微蘊涼,卷著庭中淡薄花香送來,輕輕一浪一浪拂在身上。

唐驪辭走進房門兩步,眉心猝然聳動起來,冷道:“你倒還挺有閒情逸致地在這抄誦佛,朗讀所謂的‘普渡眾生’?哼,請問閣下這是準備普渡誰?”

贏駟握著毛筆的手停一停,眸光驟然定在踏進門的唐驪辭身上,拿起筆墨未乾的宣紙吹了吹,慵懶笑道:“自然是普渡該普渡的人。唐驪辭,你怎麼突然來了?”

“你覺得有什麼值得我前來?”唐驪辭反問道,手一揚,就將贏駟面前那一沓一沓凌亂的白紙黑字掃得滿屋飛揚。惜字如金的他語調裡竟有那麼一抹酸澀嫉恨的味道:“姓贏的,如果你真有這麼多時間在這閒情逸致,還不如馬上跟我去燕赤國看看璽嵐。她現在受傷又感染了風寒,格外需要你的照顧。”

贏駟似笑非笑的挑眉道:“你特地趕到盜迆城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芝麻小事?”

“璽嵐身體豈是小事?!”唐驪辭有些惱怒地盯住他,若是放在平日,這贏駟沒成天膩在蘇琚嵐身後已算奇蹟了,如今知道蘇琚嵐生病了怎麼如此平靜起來?

贏駟被唐驪辭盯得有些默然,微一沉吟,口鋒頓轉,瞬間擔憂地道:“那琚嵐身體如何了?病得重嗎?”

唐驪辭正欲張口說話,但瞬間意識到眼前這位小尊王的神情矯作而且透露著一股既陌生又危險的感覺,警鈴大作的他頓時撐起了眉心的第三隻眼,血紅色的瞳仁正中央發射出一股紅光直直射向書桌後的贏駟身上。

贏駟面色微變,雖然微微笑著,但卻猛然間掀起眼前的書桌朝唐驪辭砸過去。

唐驪辭翻掌將書桌劈成兩半,卻看見贏駟撇嘴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手環拋向他,這黑色手環在空中旋轉,忽而化作一道黑煙,撲頭蓋臉朝自己砸來。

大概是沒想到贏駟會出手對付自己,唐驪辭要躲已是來不及,本能地抓起亡靈刀朝這股黑煙劈砍下去,但這股黑煙在即將碰觸到刀鋒時轟然散開,飛速越過亡靈刀柄後卻是倏地一股腦兒鑽入唐驪辭胸膛裡。

唐驪辭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擊了一下,痛徹心扉,心中悚然一驚,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贏駟。

欽闢像是被嚇到了一樣,踉蹌地奔到主人身邊,怔怔地看著大片大片的鮮血從唐驪辭口鼻中湧出來,沒有止境。

“主人!”欽闢一聲驚呼,急忙將身體縮到最合適讓唐驪辭倚靠的尺寸。

唐驪辭原本慘白的面色瞬間是煞白了,身體搖搖欲墜,儼然是快要暈死過去了。他看著胸口的位置,抬眼凜冽地剮向贏駟:“姓贏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說話間,他又忍不住嘔出大灘的鮮血,裡面還和著大團的黑色血塊,顯然是收到極重的內傷。

“本王眼睛沒瞎,自然知道做了什麼?”贏駟嘖嘖嘖地搖頭,雙手攏在袖子裡,然後輕嘆一聲,低頭將手放在脣邊輕輕念訣。

那口訣唐驪辭是越聽越熟悉,以致於聽到後面讓他的臉色從惱怒變成了恍然大悟的震驚,然後刷地劇變,立即喊住欽闢翻身跳出了這間書房。

到底是遲了,地面忽然發生劇烈的震動,無數柄巨大的黑色刀槍破土而出,像是地面上忽然長出武器的森林一般。

唐驪辭雖然躲閃地夠敏捷倒沒被扎傷,但四肢抓地的欽闢可就沒這麼好運了,它的兩隻前掌全被長劍穿透,鮮血淋漓的,傷口泛著詭異的濃黑煙霧,讓它痛得頭髮都發麻了。

書房巨響驚來了大批侍衛王這裡趕,他們一看見那龐然身形與面相猙獰的欽闢,登時將它和它身旁面色冷峻的唐驪辭當做刺客,裡裡外外的包圍住:“什麼人?三更半夜居然敢強闖贏王府?!”

唐驪辭仿若沒聽見一般,望著從書房緩緩走出來的那個人,聲音冷若玄冰,咬牙切齒道:“我認得這些口訣,這是人魔族的口訣!”

贏駟巍巍然得站在臺階上看著他,轟鳴不絕的口訣朝四面八方散開,緊接著是那些聞聲趕來的侍衛接二連三的發出慘叫聲,指掌全被刀劍穿透釘在地上。

不過一會兒,整個書房包括書房外面的庭院都已經被巨大的黑色霧氣覆蓋,密密麻麻的,像是鋼鐵的森林那般,瀰漫著幽暗陰森的黑色霧氣。

許多侍衛的屍體掛在透出地面的長刀長劍上,鮮血已經將刀柄都染紅了,顯然是不能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駟兒!駟兒你還好嗎?”從睡夢中驚醒的贏尊王衣衫凌亂的趕到這裡時,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不輕,回頭卻看見贏駟眼神閃著詭異芒光,然後甚囂塵上地站在臺階上,那複雜深邃的神情驚呆了贏尊王。

贏駟輕易造就了一場悲劇奪取了侍衛們的性命,然而他卻還是面帶溫柔並著涼薄的笑意,若無其事地望著唐驪辭,勾脣道:“唐驪辭,聽說過‘斷心殤’吧,滋味如何?”說話的同時,一股黑煙將贏駟徹頭徹尾地包裹住,瞬息間的功夫就使得他的身影愈發濃黑最後變成了一抹徹頭徹尾的黑影人,稜角分明的奇異外形,頭上有著兩個類似珊瑚的小角。

這樣的造型……

“原來真是你!”唐驪辭忽然冷笑了一下,反射性地將手放在被黑霧鑽入的心口位置,微一試探,立即感覺到那

股強悍的抗力。

人魔族的“斷心殤”是嗎?這張咒印直接烙印在人的魂魄上,強行取下來魂魄也就破了定然活不成,但若是不取,它就會每天慢慢吸食自己的血肉,直到把血肉吃光,令人痛楚而死。

“是呀,所以你是不是很驚喜呢?”黑影人諷刺回笑,然後幾道黑影從四面八方飛速落到他身後,又形成了另外幾個黑漆漆的影子,只是不似這人頭長有兩角而已,均是身材魁梧或詭異的妖魔。

贏尊王看著書房裡外俱毀,而自己捧若珍寶的獨子又瞬間變成詭異冷酷的黑影人,慍怒道:“你們把我的駟兒藏到哪裡去了?見不到贏駟,不管你們是誰,誰都別想活著贏王府!”

可惜贏尊王這聲威脅放在唐驪辭和人魔族耳裡,根本不俱任何殺傷力。

唐驪辭撐著心口的劇痛,望著黑影人道:“‘斷心殤’雖狠卻不能隨意啟動,一旦啟動必須在七個時辰內鑽入人體,看來你是早就料到我會來這裡?難怪人人都姓贏的小子這些時日舉止異常,估計不是他舉止異常,而是你們早就抓走並取代了他吧?”

贏尊王聞言一怔。是呀!打從蘇琚嵐消失後,駟兒就開始舉止異常,他原本以為是思念過度導致性情變樣,但轉念一想按照駟兒紈絝愛鬧的性格怎麼會肯安分地呆在府中直到今日?

為什麼他就沒有想到這性情異常的愛子就是他人假扮的呢?

“我的駟兒到底在哪裡?”贏尊王既擔憂又憤怒的指著黑影人說道,“如若不說,本王就此與你們人魔族勢不兩立!”

“呵呵,勢不兩立?”那黑影人發出狠毒並著憐惜的笑聲,半晌,搖頭嘆道:“人魔族原本就跟人類勢不兩立,哪來‘就此’二字?唐驪辭,你中了本王的‘斷心殤’,一旦起了動怒、動情、大喜等情緒,就會痛徹心扉甚至痛的心絞而死,所以本王勸你現在最好淡定、淡定呀……”

唐驪辭怒地真想揮刀砍上去,但是也知道他說的沒錯,自己此刻越是惱怒這心痛就越是劇烈,幾乎要呈現千刀萬剮那樣的痛苦,所以唐驪辭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望著黑影人即便眼睛要噴火了,依舊露出一絲不逞相讓的冷笑:“中了‘斷心殤’又怎麼樣?你也知道只要我控制住情緒,再跟你動手照舊沒問題!”

黑影人亦道:“你確定?可是本王已命人趁你離開燕赤國的時候對璽嵐動手,這……你也能沒問題?”

“你敢動璽嵐分毫就試試看!”唐驪辭脫口而出,心中升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急躁,同時也再度萌發了痛徹心扉的折磨。怎麼回事?他平日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喜怒形色!

贏尊王盤觀著兩人的對話已將雙方身份大致摸清了,心中很是一驚,萬萬沒想到一方是聖族少年稱王的唐驪辭,一方是人魔族夠資格自稱“本王”的末尾位尊顯赫者!

黑影人恍若天人般緩緩地走下臺階,步伐即將踏向的地面遍佈得刀劍也瞬間消失,使他如履平地同時霸氣側露:“本王知道你清醒的時候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防禦力都是最強,可是半睡半醒的時候,確實你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打從你站在這裡開始,聞到庭院裡的一陣陣花香。唐驪辭,你就已經在本王控制之中了……”

唐驪辭定定地望著黑影人,一個字也不說。很顯然,他知道自己的疏忽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面!

唐驪辭扶著欽闢穩住自己的身子,看著黑影人一步一步走近,亡靈刀握在他掌中劇烈的顫鳴,他用力所有力氣朝前面砍下去。

黑影人瞬間退回書房臺階上,贏尊王也頓時揮起手命令所有人朝黑影人放射出火焰跟冷箭,並揚聲呼喚越來越多的侍衛將這裡團團圍住。

黑影人看著四周侍衛多到數不勝數,火光灼灼瞬間將這裡照得亮如白晝,遲緩地扭頭望向贏尊王,那眼神即便旁人看不清這黑影人的五官面孔但也估計這眼神不會友好到哪裡去?

唐驪辭扭頭衝贏尊王低聲說道:“贏尊王,麻煩你速度離開!不相關的人跟性命,我不希望賠進去。”

將戰火挑明,這裡誰都不會是黑影的對手!

贏尊王想不到唐驪辭居然會擔憂起自己的安慰,一驚一詫的同時自然也明白就連唐驪辭都中了黑影人的道,他們這些人數量再多充其量也就是螻蟻般,怎麼可能撼動這個黑影人?

可是——

贏尊王的徒勞掙扎只是為了贏駟而已:“駟兒在你們手上,本王可以答應你們任何條件,只要你們別傷害駟兒,馬上放他回來!”

黑影人笑了一聲,譏誚地看著唐驪辭,食指遙遙指去,隨意道:“行!只要你們殺了他,我自然就放贏駟回來。”說完就轉身消失,留下剩餘的人處於錯愕中。

唐驪辭死死皺眉。

贏尊王有些發窘地看向唐驪辭,但唐驪辭確實蔑然瞪了四周所有人一眼,直接翻身越到欽闢背上,然後騰風而起。

呆在贏尊王身旁的侍衛長慌張道:“王爺,就這樣放唐驪辭走嗎?剛剛那人魔族的魔不是說只有殺了唐驪辭,他們才肯放小王爺回來嗎?”

贏尊王沉聲道:“人魔族明顯是想挑釁我們四國跟聖族後裔的關係,就算我們趁唐驪辭重傷時動手,也絕非他的對手!本王只能讓唐驪辭走,他可能會不顧駟兒的安危,但蘇家那丫頭絕對不會!……該死的人魔族,假如駟兒有個三長兩短,本王無論如何也會跟你們同歸於盡!”

恍恍惚惚地,唐驪辭在欽闢著急降落在燕赤國王城的地面後,就跌跌撞撞地摔落下來,心口大痛,似乎就連手腳都要完全不聽使喚了。

“主子,你沒事吧?

要不我去找璽嵐少主來幫你?”

欽闢著急地看著身形搖搖欲墜的唐驪辭,唐驪辭重傷,連帶著欽闢身上的煞氣也減弱了許多,這身形自然飛速縮小下來,最後小到只剩半人高的大小,完全沒法再駝載唐驪辭飛行了。

唐驪辭的身體微微發顫,硬是咬牙往前走:“我沒事。繼續走吧,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我受傷了!”

前面是匡闊宮道,此時天已是魚肚白,隱有光輝。

他心裡念著不要被人發現,但卻無力加快腳步,最後蹣跚地倒在牆角里,低頭嘔出幾口血。誰讓欽闢剛剛提及了“璽嵐”二字,讓他心境再度起了波瀾!

欽闢急著在唐驪辭身邊團團轉。

清脆的鳴叫聲驟然響起,它急忙抬頭,發現頭頂蒼白天空下瀰漫著若有若無的四彩華光,映著漸漸明瞭的天色非常漂亮。

這是——

“嵐少主!我們在這!”欽闢驚喜地仰天吼道,那些擴散的璀璨華光頓時凝聚成團飛速撲落下來,圍繞著欽闢和唐驪辭轉了圈然後倏地朝宮道盡頭照去,沒多久,幾個人就氣急敗壞地出現並奔了過來。

蘇琚嵐看見欽闢體型大減的臥躺在宮牆角落地,身邊依靠著一人,卻只能見到一把玄紅色的長髮與半片蒼白的臉面。

她心中頓時一怔。

她原本就非常擔心唐驪辭的傷勢,所以夜裡按捺不住去探望他,卻發現他不在房中,而且整座王城也感應不到欽闢的氣息!她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就徹夜搜尋整座燕赤國,不眠不休的四日四夜,此刻才剛剛感應到欽闢的呼喚。

欽闢看著蘇琚嵐如獲救兵般,竟有些喜極而泣了:“璽嵐少主,你快救救主子!他被人魔族算計了,中了‘斷心殤’。”

斷心殤?

……斷心殤!

“怎麼會是斷心殤?”蘇琚嵐禁不住微微抽了一口涼氣,有些不可思議地驚道:“驪辭!”

她心急如焚地扶起唐驪辭的身體,將手放在他心口位置試探了下,立即感覺到那股強烈的抗拒力,扭頭朝玉崔嵬等人喊道:“快帶他回去!”

廂房裡,蘇琚嵐、玉崔嵬、傅儀、秦衛霜、公孫錦幣五人將唐驪辭圍在正中央,用自身力量將他籠罩,耗費全身力氣,試圖將嵌在他心臟上的那道魔咒拔出來,可是直至最後,各個面色灰白,滿頭是汗依舊無計可施!

公孫錦幣囁嚅道:“琚嵐,這道印……真的太奇怪了!”

蘇琚嵐將昏死的唐驪辭扶回臥榻上躺好。“這不是普通的咒印,而是‘斷心殤’!強行取下刻印,驪辭也活不成。但若是不取,驪辭的身體會被它一點一點吞噬而死。”

其他人不由得陷入沉思。

“欽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琚嵐回頭怒吼欽闢,顯然因為唐驪辭的傷上加傷以致於情緒稍微失控了,“為什麼驪辭會突然間中了‘斷心殤’?!”

急的滿臉都是汗的欽闢匆匆回道:“我也不知道主子為什麼突然間會去盜迆城找贏駟!誰知道贏駟早被人魔族抓走了,人魔族假扮成他的樣子攻擊主子,在主子身上下了斷心殤!”

“你說什麼?贏駟被人魔族抓走了?”蘇琚嵐瞬間變了臉色,就連其他人都禁不住倒抽涼氣。

欽闢又急道:“人魔族好像預料到主子會出現,所以變成贏駟的模樣偷襲主子,主子才會防不勝防!”

“怎麼會這樣?”公孫錦幣和秦衛霜面面相覷,情不自禁望向蘇琚嵐,唯恐贏駟出事會再度刺激到她。

哪知蘇琚嵐訥訥不語,良久才問了句:“欽闢,你說……人魔族是變成贏駟的模樣偷襲唐驪辭?!”

公孫錦幣扯著蘇琚嵐的頭髮跳腳道:“哎呀,知道是人魔族乾的壞事就行了!現在你還發什麼愣,倒是趕緊想辦法救人呀?!”

受傷的唐驪辭還處於昏迷中。

“我再試試看!”蘇琚嵐急忙坐到唐驪辭身旁,濃郁的四彩華光匯聚在她指尖愉悅的跳動,而後抵在唐驪辭心口處緩緩注入進去,灌輸了半天,直到蘇琚嵐的臉色漸漸有些發白,額上冒出汗水時,唐驪辭這才忽然一動,神色無比疲憊,慢慢睜開了眼睛,正對上蘇琚嵐漆黑的眼珠,登時一怔。

蘇琚嵐鬆了口氣,勉強笑道:“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唐驪辭猛地坐起來將她的手掃開,薄怒道:“璽嵐,你的精神氣原本就耗費過度,你再這樣胡亂使用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你的心脈再不護住,你也會死!”蘇琚嵐低吼道,“驪辭,我陪你回雙峰島養傷,雙峰島的環境跟你的身體是相輔相成,你只有回到那裡,斷心殤才能可能消除!”

唐驪辭怔了一下,按著發痛的心口,道:“我一個人回去就好!先是大明孔雀突然出現在冀論城將我引到這裡來,再是宋明瑤的白眼人詭變,現在姓贏的又不知何時落在人魔族手上,我走了,這些事只能靠你調查清楚。”

蘇琚嵐喟然一嘆:“但是你覺得你一個人回雙峰島療傷,我留在這裡會放得下心嗎?”

“璽嵐——”唐驪辭突然搖了搖頭,“我種的是斷心殤,所以你更不合適跟我去雙峰島。”

蘇琚嵐明白箇中道理,但是讓唐驪辭孤身回雙峰島療傷,她就不忍,她怕唐驪辭會孤單。儘管唐驪辭獨來獨往慣了,但她偏偏就捨不得再讓他獨來獨往,沒有人照顧他、陪他說話,蘇琚嵐說什麼

都不會答應。

傅儀見狀,遂道:“琚嵐,我陪他去雙峰島。有我照應,絕不會讓別人對受傷的他有機可乘的!”

蘇琚嵐看著傅儀,傅儀肯陪著去時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傅儀說到底也是第二個獨來獨往的唐驪辭,一樣是……生活白痴!她忍不住望向身旁的秦衛霜,秦衛霜頓時會意了的道:“郡主,衛霜和傅儀一起陪唐少主回雙峰島,在衣食住行方面會竭力照顧好他們!”

蘇琚嵐道:“衛霜,謝謝你。”

秦衛霜低聲道:“郡主,這是衛霜應該做的。只是衛霜不在你身邊,你得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你也是!”蘇琚嵐拉住秦衛霜冰冷的手,認真道。

秦衛霜難地笑了一聲。

事不宜遲,唐驪辭三人頓時起飛前往雙峰島。

蘇琚嵐站在地面遙遙眺望他們消失在天空的身影,良久,驀然搖頭苦笑:“我是不是很狠毒?每次在驪辭受傷的時候都沒能陪著一起撐過!他這些年的付出跟犧牲,我怎麼償還都還不夠……”

“這個……看運氣吧。”公孫錦幣陰陽怪氣地安慰道,“你也不想這樣的!況且這回唐驪辭中得是‘斷心殤’,跟心……咳,跟心情有關,所以你要真陪過去,難保他不會傷上加傷!……兄弟,想開點!”

蘇琚嵐看著他反問道,語氣卻是有點哽咽了:“那贏駟呢?如果不是驪辭受傷,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贏駟可能出事了!”

玉崔嵬忍不住道:“贏駟失蹤跟你無關,你幹嘛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些都是人魔族搞的鬼,你憑什麼又為什麼需要自責?”

“可驪辭是因為體恤我的身體才去盜迆城結果誤中了斷心殤,而人魔族為什麼對贏駟都出手?你們難道敢說不是因為我的關係?!”蘇琚嵐似笑非笑道,然後突然間抓著手腕上的那顆銀鈴鐺,身形有點踉蹌了,然後緩緩地蹲在了下去,面上有斑駁水光,一顆顆落在地上,無聲無息地。

兩個少年同時愣住了,說哭就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是好?

公孫錦幣急忙蹲下身看著她,甚至忍痛獻出自己的袖子給她擦眼淚,怪叫道:“喂喂喂,好好地怎麼哭出來了?要哭,我估計也是唐驪辭該哭,你湊什麼熱鬧呢?”

蘇琚嵐啞著嗓子低聲苦笑了一聲:“公孫,你以後會明白我為什麼哭!”

“幹嘛要以後呀?現在就告訴我為什麼哭不行嗎?”

公孫錦幣絮絮叨叨地念叨,下一秒就被玉崔嵬毫不留情地拽著衣領丟開,饒是向來不懂如何哄女孩的玉崔嵬都知道現在如果安慰不了蘇琚嵐,就索性讓她哭個夠,公孫錦幣還嘮嘮叨叨個沒玩沒了,沒被蘇琚嵐哭煩他也被公孫錦幣囉嗦的煩。

蘇琚嵐於是又默默地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