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卷 蘇琚嵐反屠雲琉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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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卷 蘇琚嵐反屠雲琉宗(上)
但日水熔金的廂房內,雖是白日,卻因天色陰暗,點齊了房內所有蠟燭。舒愨鵡琻
風吹著烈紅的燭火,蘇琚嵐坐在床榻邊,榻上躺著依舊昏睡的老怪物,而贏駟抱著宣紙顏料依靠在她腿邊,手中揮舞著畫筆沒有停過。
胡砂觀察老怪物許久,終於轉臉,問向蘇琚嵐:“老怪物這模樣……琚嵐……難道你是用馭血術控制了他身體的血脈流動?”
蘇琚嵐靜靜地點了頭。
胡砂很難不驚詫至極,“琚嵐,這馭血術是雲琉宗祕而不外傳的招數,你為什麼會施用?”
“這世上會馭血術的人很多,更何況雲琉宗的馭血術還是偷來的!”蘇琚嵐答道,然後將久久捧著的茶盞擱回桌面,半垂著頭,望向倚在腿邊看似忙碌的贏駟。贏駟依舊在宣紙上認認真真地塗抹許久,隨即一蹙眉,又撕了一張,團了團丟在一旁,重新開始畫起來。
她伸手撿起一團紙團,鋪展開來。
瞬間,她的表情由紅到黑,由黑到白,再由白到青,別提還挺精彩的。
“贏駟,你到底在畫什麼?”蘇琚嵐看著這幅抽象藝術感太強的話,忍不住問道。到處都是一團黃色的團狀物,難道是蠟燭?!還有這畫裡看似是人的東西,有坐著、有躺著、有站著,可這些小人模樣,都是三條橫線,一道豎線的五官……
贏駟抬臉時,笑靨燦爛如花:“在畫我們大家呀!”
公孫錦幣好奇地湊過來,在視線觸及那張宣紙的時候,表情瞬間僵硬了。他顫抖地指著某個小人樣的那兩團紅臉蛋,對比了蘇琚嵐,又不死心的多看宣紙幾眼,問道:“……你畫的是她呀?”
贏駟悠然地隨意撿起被他丟開的一張,將兩幅擺在一起:“是呀,這張我畫得比較滿意了。你們不覺得有紅臉蛋才更生動些嗎?”
是,生動……才有鬼!
公孫錦幣嘴裡的茶水頓時噴了出來。
胡砂格外憤怒地指出:“這畫的根本就不像人好不好?”
贏駟抓著宣紙畫搖頭晃腦的看,眨了眨眼,無辜道:“可是你們不都認出這個紅臉蛋的是嵐妹妹嗎?怎麼就不像人了?難道你們想罵我的嵐妹妹不是人嗎?!”
“我哪是這個意思,你別亂栽贓好不好?!”胡砂吼道,“畫得什麼鬼東西,平時拿著把金扇子,穿得又那麼騷包,虧你長得一副很會畫的樣子!”
贏駟撅嘴道:“很會畫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蘇琚嵐挑眉,拿過他攥緊的畫,仔細端詳起來,比起公孫錦幣自編自畫的《名聞錄》確實畫得慘不忍睹,可這樣看著,卻有些覺得……畫得還是蠻可愛的。
她想著想著,突然噗嗤一笑,眉間卻染了些難過。前世璽嵐的事,眼看就要藏不住了是吧?如果他們都知道蘇琚嵐早已變成她的事實,大家又會是怎麼想的?
蘇挽瀾和端石蘭站在房門外,被屋內其樂融融的景象晃了眼,一時間微微有些失神了。
紫發少女正小心折著畫,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目間溢滿了幸福,卻又有點悲傷,那樣恬淡的笑容異常動人。
玄紋紅衫的少年依偎在她腿邊,抬臉時深黑的雙眸裡如幽潭一般盯著她,眼底情意流轉,像是有千種琉璃萬顆寶石流轉的光輝。
一個珠光寶氣的少女則叉腰怒眉,一個藍衣鬼魅的少年則孤傲自立,一個黑衣少女面若冰霜,最後一個灰衣麻衫的少年則忍不住搶過畫筆,習慣地鋪開紙張,筆挑淡墨,在牆角便勾勒起來。
這畫面吵吵鬧鬧的,卻又很馨香,讓人不忍去碰觸。
年少本輕狂。
蘇挽瀾心裡突然跳出這五個字來,不由得微微搖搖頭,發自肺腑的羨慕地嘆了口氣,然後和端石蘭靜靜走開。
沒多久,穆圖就派了婢女送來幾盤色澤鮮美的草莓,入口香甜極其美味。剛吃了幾個,蘇琚嵐環顧四周發現金允庭不在房內。昨日解決完雲琉宗後,她立即派遣聶欒和螣蛇火速趕往金家檢視,想來他焦急難耐,估計是在某處等待螣蛇的訊息了。
“金允庭在北面城牆等著。”贏駟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
“我去看看他。”蘇琚嵐端著一盤草莓起身,贏駟乖乖地點頭,只在她袖花上像貓兒蹭了幾下,出乎意料地沒鬧“醋罈子打翻”的彆扭。
蘇琚嵐看著他溫柔地笑了聲,然後走出去。
通往圍牆北的是條走廊,她端著盤子緩緩走著,步伐不急不徐,腦子裡思考著那剪紙小樣的事,千算萬算算不到居然是落在朱顏手中?!朱顏生恐他們洩密做出有辱雲琉宗,便來屠城,而金家知道雲琉宗當年臨陣倒戈背信棄義的歷史,那麼朱顏能找到金家,也就絕不會放過金家——
……想來,金家自是凶多吉少了!
估計金允庭也是心中有數,所以她遠遠眺望到站在城牆頭的那抹身影,瘦削而寂寥。
蘇琚嵐忍不住駐足嘆了口氣,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忽然感覺到身邊氣流有變,她拂袖朝身後掃去,一道魅影倏地退出幾步遠,拂塵擱臂,衣著打扮像極個老尼,但挑起的丹鳳眼咄咄逼人,毫無慈悲之態!
蘇琚嵐望一眼,輕淺笑道:“原來朱掌門大駕光臨,本座有失遠迎了。”朱顏暗地潛入水月城,對她來說並不奇怪。
朱顏一隻手垂在身側自然晃動,另一臂則微微彎起夾著拂塵置於胸前,儀態脫俗竟也尊貴非常,隱隱透著孤高。她徐徐走近蘇琚嵐,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一句:“資質不錯,倘若能入我雲琉宗門下好好**,前途無可限量。可惜了——偏偏不知死活,居然三番四次的挑戰雲琉宗!”
“呵呵……”蘇琚嵐聲音平靜而溫柔,“朱掌門前半段誇的詞,本座受之無愧。至於後半段嘛,朱掌門可就冤枉本座了……本座哪敢挑戰雲琉宗呀,相反是雲琉宗三番四次不肯放過本座吧?要不然本座怎麼會放著盜迤城好好的富貴榮華不享,跑到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避難呢?”
朱顏微眯著眼,浮光掠金中,幽幽地浮著她諷笑的樣貌,“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難怪左老頭被你唬得團團轉!可惜我不是那蠢得要命的傢伙,你在我面前說再多話都沒用。”
“哦,真的嗎?”蘇琚嵐誇張地掩嘴,露出驚訝的神情,漆黑的雙眸盯著朱顏滴溜溜的轉,一字一句道:“可是我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朱掌門看起來很不聰明耶……”
第一招,激將法無用。
朱顏不為所動,口氣依舊平靜地、冷漠地,“據我所知,你以前充其量就是個四階的武尊而已,從未有宗法基礎。但是失蹤了某段時間後再次出現,一下子變成擁有四系宗法的天才,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奇蹟!”
“哎喲——”蘇琚嵐絞著袖口揮了下,半垂著頭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樣,“朱掌門就別再誇本座了,誇多了,本座會不好意思的。”
朱顏知道蘇琚嵐還想氣她,依舊面無表情:“你師傅是誰?!”
蘇琚嵐笑道:“朱掌門既然知道本座那麼多事,怎麼不知道本座還沒從軒轅學院出師呢?”
“軒轅學院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朱顏冷嘲的笑,“況且馭血術雖說是我雲琉宗祕而不外傳的獨門宗術,但也是我無意間在我派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找到副本,雲琉宗能施展出馭血術的人寥寥無幾,且只懂皮毛,可你居然會得如此純粹?你是得自哪裡的?誰教的?”
“獨門宗術?哈哈,你居然跟我說馭血術是你們雲琉宗的獨門宗術?”蘇琚嵐像聽見什麼笑話似的,捧腹大笑,笑得朱顏面色終於鐵青,她才停下來,一喘一笑:“朱掌門呀,那本什麼副本,難道沒標明是郝族還是什麼宋族自創的宗術嗎?”
朱顏鐵青的臉色頓時變了,眼底閃過驚駭之色,沒得逃得過蘇琚嵐犀利的目光。朱顏冷道:“蘇琚嵐,你怎麼知道副本上寫有宋氏的?”
蘇琚嵐眨了眨眼:“哎喲,運氣這麼好,我瞎猜的還猜中呀。那我得趕緊去找公孫賭幾手,看能否賺得零花錢了——”
“蘇琚嵐!給我老實交代!”朱顏冷漠的面色終於有了裂縫,不再猶豫,瞬間人已來到蘇琚嵐面前,拂塵狠狠掃向她的臉。
蘇琚嵐屈左膝,右腳前伸將拂塵踢開。
奇怪的是,朱顏並沒有施展任何強勁的宗法,而是藉著衝力蹬地,拂塵再度向前,每根拂塵毛都尖利起來,像豎起防備的刺蝟毛,無聲無息。
蘇琚嵐急忙將草莓托盤往上一拋,兩管長袖迎面甩起,猶如流水拋光,跟拂塵交纏起來,仿若光織,煞是好看
但她沒多久就發現,朱顏不出宗法,好似是不敢?!
蘇琚嵐想著,右手忽然翻轉著捏出熊熊燃燒的火焰,朱顏見狀,攻向她緊要處的拂塵頓時改變方向,掃出疾風颳滅她的火焰。
果然——
蘇琚嵐彎起眼角,“朱掌門,難得本座想堂堂正正跟你打一場,你怎麼鬼鬼祟祟起來了?”她一邊取笑的同時,一邊暗地緊盯朱顏的面色,想捕捉點蛛絲馬跡。
可朱顏道行太深,喜怒不形於色,只冷冷笑道:“你跟璽嵐的關係,不也是鬼鬼祟祟的嗎?”
蘇琚嵐心中頓時一沉,眉梢不逞相讓地輕佻揚起,回笑道:“朱掌門,這話何解?本座似乎聽不懂你講什麼?”
“你聽不懂?”
朱顏慢條斯理的冷笑道,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雲琉宗找了他們那麼多年,如今就差璽嵐這個禍苗遲遲不現身!而你們是何身份,居然能跟他們所有人打過照面,這也太巧了吧?我知道那個叫公孫錦幣的人很會蒐羅資訊,可他們折騰著依舊找不出璽嵐任何訊息,他們雖然不知道,可我知道……你的馭血術不是出自雲琉宗,極有可能是璽嵐親自教給你!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突然間能從一個廢柴變成四系天才,應該也是璽嵐幫你的!別人沒這本事,但像他們那種人,絕對有這能力!”
“聽你口氣,這璽嵐還真是無敵厲害呀?”蘇琚嵐情不自禁地鼓掌三聲,笑道:“朱掌門這個解釋真有說服力,看得我得好好記住了,免得下次再有人追問我所謂的‘廢柴變身祕方’時,我就可以直接搬出朱掌門這套說詞來,一定能說服人。”
朱顏臉上稍稍變色,三番五次被她反諷回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璽嵐到底在哪裡?!老怪物問不出,我就不相信我從你這丫頭嘴裡摳不出來!”
“我要不松嘴,你想摳也摳不出來!”蘇琚嵐答道。
她原本有點心驚如果朱顏竭力施展宗法的話,她絕無十成勝算,可朱顏如今忌憚著璽嵐的身份不敢在這裡正面衝突,大動干戈,那麼——
呵呵。
蘇琚嵐涼薄一笑,那麼就來鬥伎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