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卷 水月城遭屠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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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卷 水月城遭屠城(下)
空中狂風呼號,天羅地網漸漸升高,像是從四面八方圍攏起來,將蘇琚嵐和螣蛇網在正中間。蘇琚嵐面上毫無懼色,居高臨下,血眼中滿是輕蔑:“在大陸還未有四國鼎足前,在三百年前修煉界蓬勃發展時期,也沒人敢用這麼陰損的四方封印,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們倒是很敢呀——”
蘇琚嵐的手扣在肩上,不知做了什麼,紅色華光突然爆發,盤旋在螣蛇四周,隱隱閃動著紅色的波紋。她舉起手,輕輕一抓,然後在下一刻,無數的風刀風劍出現在螣蛇四周,像是在準備一場屠戮的盛宴。
“這是……”老怪物瞪大眼,還未說話,便見這些風刀風劍穿透網孔狠狠刺向來自雲琉宗的刺客。
這些風刀風劍力量非常強烈,有些刺客的防禦抵不住刀劍的攻擊,當即便被刺傷,一時間慘呼聲似乎響起。
許多兵將駭得出了一身冷汗。
有些修為高的刺客避過攻擊自己的風刀風劍,眼珠一轉,迅速順著天羅地網向蘇琚嵐衝了過去。
蘇琚嵐看著他們衝過來,眼睛竟是眨也不眨。不少人以為她和螣蛇被鎖在網中失去了戰鬥的力量,剛要聯合運起一個法術,便看到了令他們更加驚駭的一幕。只見蘇琚嵐舉著手,漆黑如墨的眼睛突然閉上,緩緩側過頭,像是在等待什麼一般。
他們步步逼近,卻見一道紫發身影突然破出,所有刺客在半空中轟然散開,原地殘留隱隱波動的身影,便又聽見一聲悽慘的悲鳴,蘇琚嵐忽然從其中一個滿身是血的刺客身上踏過去,手中抓著一個斷了的手臂,表情隱藏在陰影中。再看螣蛇,依舊被困在天羅地網中!
“四方封印能困住螣蛇,卻困不住蘇琚嵐?”老怪物怔住,表情瞬間萬變。
被困在天羅地網內的螣蛇,朝著蘇琚嵐吐出一口紅色蛇息,那團蛇息頓時馱著蘇琚嵐穩穩浮在半空中。蘇琚嵐將血淋淋的斷臂拋開,抬起手掌,笑著用紫帕細細地將手指一根根擦拭,群緞袍袖微揚,一陣涼風拂過,低聲自言自語的笑道:看來朱顏知道得還不多,不然又怎麼會拿一個四方封印來對付我?
如果知道她就是璽嵐,璽嵐就是她,那麼很明顯就該知道像這樣古老的封印,能困住螣蛇,卻絕對困不住她!
那些刺客立刻變換方位,將蘇琚嵐重新圍在中間,甚至沒有多看那受傷的同伴一眼。蘇琚嵐冷笑一聲,卻不給他們佈陣的時間,紅芒抓過,兩個刺客分別用水遁和劍劃鉤來擋,皆被那紅色芒光彈了出去,趁其他刺客還未反應過來,蘇琚嵐回身右手握爪又是狠狠一劃,差點削去一個刺客的耳朵。
她身在空中,彷彿矯健的燕子一般,躲避,迴旋,看著在刺客圍攻中是險要得緊,但她毫髮無損,那雙細瘦的手指燃著火纏著水颳著風裹著塵土,招招致命,絕不容情,只看得其他人暗暗心驚。
蘇琚嵐那般打法,太瘋狂,太凶狠了。
有人捏訣使喚出鋪天蓋地的火焰燒過去,哪知她一揮手,那撲面而來的火焰便被盡數收入掌中,再回身丟擲,那召喚火焰的刺客頓時躲得十分狼狽,腿上掛了彩。
“一而再再而三,當我很好欺負嗎?那既然來了,就別想跑,玩一玩,不會死,頂多斷手斷腳而已!”蘇琚嵐翻轉手腕,剛要再攻出去,卻面色一凝,呆在原地不動了。
她的目光望向其中那個刺客胸前掉落的東西。
廣場的人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掉落的兩個小東西,一個剪紙人像,一個木偶。
金允庭怔住,當初他們離開金家的時候,蘇琚嵐說唯恐唐酈辭或者郝師旋找上門來,特地留了兩個東西給金家避難。一個是剪紙人像,一個是個木偶,雖然蘇琚嵐當時開玩笑地說說這兩樣孩童玩具,說不定能喚起那兩人的童心而放過金家,但他說不準——蘇琚嵐留著兩個東西給金家就只是喚起他們童心而已?!
可是這兩個東西如今在這群刺客手中,那就表示他們去過金家,那金家……
金允庭猶如當頭一棒,整張腦袋頓時糊塗起來,若不是公孫錦幣在後扶住他,他可能會直接癱倒下去。
眾人望見金允庭這反應,復又眼神複雜地望向那兩樣東西從半空中緩緩飄落下來,一道鬼魅的藍影和一道灰色的佝僂影子倏忽飛出,搶先衝向這兩樣小東西,只是他們都只抓住了其中一樣,又彈飛躍落回地。
老怪物抓到了木偶。
玉崔嵬抓到了剪紙人像。
老怪物盯著木偶,渾濁的目光裡閃爍著困惑的意思,直到聽見玉崔嵬陡然吃驚的質問聲:“這張剪紙的輪廓挺像剛剛那個璽嵐的模樣呀?!”
知情人頓時滿眼驚愕地瞪向玉崔嵬,老怪物更是激動地連聲音都嘶啞了:“玉崔嵬,璽嵐剛剛出現過?”
玉崔嵬回頭答道:“也不算是,剛剛朱顏冒充這人將螣蛇截殺在半路中。”
“那這張剪紙是誰剪得?”老怪物不死心地追問,沒人回答,更何況還是戰鬥時刻,那群刺客早已呼嘯著攻向蘇琚嵐。老怪物環顧四周,發現金允庭盯著這些東西時的面色蒼白,厲聲問道:“金允庭,你知道這兩樣東西?”
金允庭此刻滿腦渾濁,無暇顧忌老怪物問此話的含義,毫無意識地答道:“是琚嵐姑娘臨走時留給我們金家的,她說,如果唐酈辭和郝師旋看到這兩樣東西,或許會放過我們金家!”
又是蘇琚嵐?!一陣轟鳴,老怪物難以置信地搖著頭,終於按捺不住地拼命衝向半空中圍斗的那群人。蘇琚嵐的臉隱藏在無數黑衣蒙面的刺客後面,老怪物揮著鬥氣砍出一道風壁,頓時將圍住她的同門刺客散去半數。
老怪物衝到她面前,有些狼狽,引發散亂,喘息問道:“蘇琚嵐,璽嵐的人像是你剪的?還有這個木偶,又代表著什麼意思?你跟璽嵐到底有什麼瓜葛?”
蘇琚嵐拂袖狠狠揮向右側偷襲的幾人,頓時紅光盈袖,將幾人衝散開,她似乎懶得說什麼,剛轉過身去卻被老怪物伸手掐住右肩,老怪物不依不饒:“賤丫頭,璽嵐到底在哪裡?!”
蘇琚嵐慢條斯理地回頭來,淡淡笑道:“老怪物,你不覺得你對璽嵐的事關心過度了嗎?”
“少廢話,快告訴我璽嵐到底在哪裡?!”老怪物可沒心情解釋甲乙丙。
蘇琚嵐站在風中,一字一句道:“不、知、道!”
“撒謊!”老怪物枯骨的手頓時狠狠扼住蘇琚嵐的脖頸,掐住她頸間血脈,將她提了起來。那群刺客頓了頓,驚喜地以為老怪物是念及雲琉宗的情誼,親自動手解決蘇琚嵐,而站在地面上圍觀的眾人,也被這變化給驚住。
廣場上全都是人,但卻很安靜,剛剛源自雲琉宗的那股殺氣沖天,如今似乎被什麼衝散,人人感受到的是有種蒼老恐怖的東西似乎溢了出來。
蘇琚嵐冷冷地看著老怪物,沒有說什麼,脖頸直接被他掐得捏住五條血痕出來,險些呼吸都要停了,老怪物見她依舊死咬著不說,卻也真怕把她脖子掐斷了,只能憤恨地鬆開手,可鬆開手的那瞬間——蘇琚嵐突然伸手反握住他的手腕,在他驚愕的目光,一股紅光自她指尖鑽入自己臂間,寒流頓時席捲他的全身,那種血液逆流的、不能碰觸的、疼痛萬分的——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馭血術!
於是眾人看到了突然轉變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老怪物居然直勾勾地從天空中墜落下去,彷彿毫無抵抗似的,即將被摔得粉身碎骨時,遠遠眺望的贏駟陡然間飛掠而上,將他接住,然後附耳在他耳邊磨牙笑道:“老怪物,你今天真令人嫌!”
渾身乏力的老怪物怒目圓睜的看向贏駟,瞳仁無法抑制地急劇收縮了一下,意思頓時模糊了,昏過去了。
贏駟便接著老怪物落地,哪管老怪物是何等高手或者垂暮歲數,直接將他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然後竭力舉起被捆得僵硬的右臂,朝懸浮在空中的蘇琚嵐豎起僅剩的兩根手指,比劃出勝利的姿勢,笑容可愛至極。
初冬的天氣,秋風不住,衣衫如群蝶振翅飛舞,合著淡淡血腥幽微的氣息,瀰漫在整片廣場中。
蘇琚嵐緩緩轉向餘下的那群刺客,腰間繫著的絲緞,無比鮮紅,在素色的群上冰冷燃燒著,而她的笑意卻是不可思議的溫柔:“你們是要乖乖束手就擒,還是想死無葬身之地?”
千萬別因為她年幼而幻想這樣的小女生即便殘忍也不會殘忍到哪裡去!但也可想而知,雲琉宗的人千里迢迢而來,先是支開她暗地屠城,如今又施展出會導致兩敗俱傷的天羅地網,所以豈會因為她這一問而收手呢?
蘇琚嵐隨意一問。雲琉宗自是充耳不聞。
結局,非常明顯。
當螣蛇終於衝破那張該死的天羅地網時,雲琉宗的人也已倒在血泊之中。
快、狠、準,他們從未見過蘇琚嵐真正出手,她出手,是紅光肆意喧囂後,一片血流成河!
風依舊在廣場上吹著,天地逐漸在陰霾天光下昏暗了,入夜了,意外地居然下雪了,但淡薄的雪花落在廣場上,依舊難掩那片血紅。
這雪,連續下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