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85章 失蹤(一)

第185章 失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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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失蹤(一)

第185章失蹤(一)老太太給蘭芮的嫁妝,有兩個通州的水田莊子,還有五間在京城鬧市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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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貴替蘭芮打理這些莊田和鋪子,來回奔走,哪裡有事便在哪裡落腳,從未在一處常住,可謂行蹤飄忽不定。

‘玉’桂看了紙箋,知道那魯大頭手中的祿米是從祿米倉出來的,是贓物,早嚇出一身冷汗。

從壽‘春’院出來,她才記起自己也不清楚在自家老爹在何處,越發的著急,想了想,從車馬房要了輛車,命車伕去找林文。

她是壽‘春’院的大丫鬟,而林文是蘭芮的‘侍’衛,兩人時常見面,算得是十分相熟,是以她見到林文,也沒太多客氣,直言說道:“我著急見父親,卻不知他身在何處,所以想請林‘侍’衛相隨,一路找尋過去。”

林文字以為是王妃有差事吩咐,已做好了聽差的準備,這時聽明白是這等小事,展顏一笑:“我去吩咐幾句,這就隨你走。”

去了一時,又走回來,跳上車轅,吩咐車伕,“走吧。”

兩人在齊化‘門’附近的綢緞莊找到了錢貴。

錢貴見自家‘女’兒,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玉’桂看看周圍人來人往,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爹,你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說話。”

錢貴見她神‘色’凝重,收起笑,一路將她迎到綢緞莊後面夥計所住的小院。

馬車進了後院,不待‘玉’桂開口,林文立刻說道:“我去前面轉轉。”

言罷拉著車伕出去了。

‘玉’桂忙將魯大頭的事情告訴了錢貴。

錢貴聽完,臉上頓時煞白,細汗將後背濡溼,好一時,這才猛地一拍大‘腿’:“險些就替王妃惹出大‘亂’子來。”

‘玉’桂聽得這話,急忙問:“爹,這到底怎麼回事?”錢貴說道:“去年秋天咱們家莊子上麥子豐收,賣了些銀子,加上咱們在王妃跟前得的那些賞,積攢了一百兩銀子,我想放著也是死錢,便在僻靜處買了座三間正房的獨‘門’小院,預備租給旁人住賺些小錢。

這事是託魯大頭幫著辦的,昨日他來尋我,問我租那小院,說是要暫住一個月……”魯大頭說的是討了個外室,暫時無處安頓,所以才問他租房子,只是這樣的話卻不好在自己‘女’兒跟前說。

置產的事情‘玉’桂聽過,沒覺的奇怪,但聽說將院子租給了魯大頭,急的跺了跺腳:“爹啊,您怎麼這樣糊塗那魯大頭偷賣祿米倉祿米,一旦查實,可是重罪”“我想只是租房子給他住,無甚大礙,便同意了

好在還未做成契約,我這就去回了他。”

錢貴撩起袍子一角,急忙往外走。

‘玉’桂叫住他,“我隨您一同去,這樣您得了準信,直接回府跟王妃回話,免得再耽誤時間。”

說著上車,錢貴坐在車轅上駕車,出‘門’後,又叫上了林文兩人。

一行人尋到魯大頭平日出沒的牙行,卻沒見著人影。

錢貴不由得著急起來。

‘玉’桂也跟著擔心,想了想道:“爹可知這魯大頭住哪兒?我們再去他家裡尋一尋。”

自得了蘭芮的提醒,錢貴有意跟魯大頭疏遠,面上還虛以為蛇的‘交’往著,但‘私’下里並未拿魯大頭當朋友待,也就從未去魯大頭家中拜訪過。

這時聽‘玉’桂問,他只得實話實說。

‘玉’桂急得重重的嘆氣。

父‘女’兩人說話,並未避著林文,林文聽出端倪,‘插’言道:“住在東大街後面的歪脖子衚衕。”

‘玉’桂一怔,想起林文奉命查過魯大頭,暗暗罵了自己一聲:一著急,怎麼將這茬給忘了。

幾人又去了歪脖子衚衕,可還是撲了個空,院‘門’落鎖,裡面靜悄悄一片,問左鄰右舍,都說一早起來便看見魯家落了鎖,去了哪兒,卻沒人說得清楚。

錢貴滿城尋找魯大頭,本就是為回了租房一事,現在魯大頭不見蹤影,那租房的事情自然就作罷了。

反正他與魯大頭並未做契約,只要不讓魯大頭搬進去,魯大頭的一切都與他無甚干係,就是將來魯大頭事發,他也只是識得魯大頭而已。

因有車伕在,又不知林文知道多少,他略過後一句,將前面的話跟‘玉’桂說了說。

‘玉’桂到底還是不放心,非要去自家新買的小院看看。

錢貴點頭說道:“你出來一趟不容易,趁今日去看看也好。”

見小院‘門’扉緊閉,‘玉’桂徹底將心放回腹中,進去瞧了瞧屋子朝向,而後辭別錢貴,趕回去覆命。

‘玉’桂走後,蘭芮一直在琢磨,若是錢貴聽從那魯大頭的建議,買下他手中的祿米開米糧鋪子,現在又是怎樣一番情景?只一想,她便冷汗淋淋,她的嫁妝鋪子,賣的是旁人從祿米倉偷運出來的祿米,真到了那時候,她身上便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虧得她當初沒有貪那點小利潤。

她一直不能肯定,魯大頭只是想借錢貴王府管事的名頭,做不法之事,還是魯大頭背後有人,拿祿米做餌,引她上鉤,從而讓吳王牽涉其中。

這時聽了‘玉’桂說遍尋魯大頭不見其蹤影,她越發肯定,這事並非魯大頭借勢那樣簡單。

只是魯大頭突然不見蹤影,是有所行動,還是見說不動錢貴合夥,所以放棄了?他提出租住錢貴買下的院落,看來是想從栽贓入手,畢竟小院是錢貴的,錢貴又是她的管事,要是祿米堆在錢貴的小院中,她同樣會遭人詬病。

而錢貴答應將小院租給他,正好趁了他的願,眼見事情就要成功,他怎會反而就不見了蹤影?沉思了半晌,她吩咐‘玉’桂:“去將林文叫到前面的‘花’廳,我有事吩咐他。”

‘玉’桂應了聲,將林文方才同去的事情告訴了蘭芮,“奴婢知道這不合規矩,可奴婢不知爹在何處,極有可能會趁夜趕路,所以自作主張叫上了林‘侍’衛。”

“去吧。”

蘭芮並沒在意,認真說來,她讓‘玉’桂單獨去找尋錢貴,真有些欠缺考慮

‘玉’桂這才出‘門’去。

蘭芮整了下衣裳,隨後去了‘花’廳,她與林文見過數十次,但這裡是王府內院,屏風一類的東西依舊讓人備齊了。

落座後,她問道:“王爺留下的‘侍’衛有多少人?”林文不假思索的回答:“除了兩名貼身‘侍’衛,王府中的‘侍’衛王爺一個都沒帶走,功夫上好的,足有二百人。”

二百人,不算多,但用來守住幾處地方卻是綽綽有餘了。

魯大頭失蹤,想順著魯大頭查下去也不可能,她能做的,只是防範,不給人輕易得手的機會。

略想了想,蘭芮吩咐:“你將人分配一下,將我和王爺名下的田產和鋪子守住,不相干的人一律不準靠近。”

她命‘玉’桂將地址遞了上去,又說道,“前次讓你查的魯大頭,實則是與祿米倉倉大使相勾結,盜賣祿米的碩鼠。”

從找尋魯大頭開始,林文心裡便存有疑問,只是‘玉’桂沒明言,他不好追問,這時聽蘭芮的話才解了心中的疑‘惑’。

但前次他負責追查魯大頭,卻沒查出所以然……他立刻跪下請罪。

蘭芮吩咐他起來,“你立刻去辦吧。”

林文走後,她慢慢踱回上房。

魯大頭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林文領著二百人浩浩‘蕩’‘蕩’從王府角‘門’出去,各人上馬,在衚衕口分別向各處奔去。

直到馬蹄聲漸漸消失,一輛毫不起眼的青幃驢車從角落裡拐了出來,車中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就這幾個人,便能阻止我?回府。”

車伕恭謹的應了聲,將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

宵禁後的夜晚,除了此起彼伏的狗吠‘雞’啼,再不聞其他聲響。

一個黑影竄到一處小院外,縱身一跳,越過低矮的院牆,直‘摸’到廚房的邊上,從腰間解下一串葫蘆,挨個開啟,將葫蘆中之物灑在身側的柴草垛上。

又用火摺子點燃一束乾草,扔進柴草垛裡,“轟”的一聲低微悶響,柴草垛燃起熊熊烈火。

他用溼帕子捂住口鼻,然後又向將兩個瓷瓶扔進柴草垛裡,這才慢條斯理躍出牆外。

這座小院緊鄰錢貴所買的院子。

這裡林文留了三十名‘侍’衛,分成三班巡邏,此時巡邏的‘侍’衛看見鄰居後院內火光乍現,吃了一驚,為首一人急忙去叫在房中暫歇的另外兩隊‘侍’衛趕去滅火。

須知兩座院子共用一堵圍牆,如果鄰居家的火不及時撲滅,他們這邊很快便會受到牽累。

誰知走到上房,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同僚卻怎麼也叫不醒。

不容他思考,他突然發現自己腦子昏昏沉沉,上下眼瞼只是打架,絲毫不聽使喚,須臾,他再也撐不住,閉上眼倒在了地上。

‘迷’香……這是他最後存於腦中的意識。

前面巡邏的同僚,也幾乎在同時倒在了地上。

方才在隔壁放火的人見狀,跳進院中將院‘門’開啟,招呼著‘門’外的十多輛堆著麻袋的手推車進‘門’。

這些人將麻袋整齊的堆放在一間廈房內,而後悄然離去。

等他們走遠,又進來十多輛堆著麻袋的手推車,這些人將廈房內先前的麻袋挪開,放下自己帶來的麻袋,又將前一批人放下的麻袋放在手推車上帶出了小院。

一切做好,有人高喊“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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