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第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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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酒當歌第十九集
[本集劇介]柴日雙逼譚逸飛天價買他的糧,落下與日通貿的口實,魏打更跪求眾鄉鄰捐糧,憑譚逸飛平日善舉,鎮民們均自發拿著家中口糧聚向酒仙,柴日雙指揮武士砍向送糧鎮民,宋宗祥和七虎神槍擊退柴日雙,並慨然將府倉所有存糧運來,緩解了酒仙之急。柴田陰險地指使賬房將摻了大煙的嫦娥桂騙梁嘉琪飲下,令嘉琪染上毒癮。穆雪薇在宋府照顧因她中槍的宋宗祥,雪薇的聰穎可人令宋宗祥由賞慕漸生愛慕之情。繆世章查出雪薇學校就在講武堂附近,他立即至電侯元欽調查講武堂畢業生的檔案。沈鳳梅透過繆世章送的賀禮終於想起全部身世,她正是失散的宋府大小姐宋宗梅。沈鳳梅百感交集大哭,侯府以為是想家了,讓侯元欽趕快送夫人回去看看。柴日雙驚聞譚逸飛運了滿滿一車大米去慶賀姚大叔祖窯重燃,而且譚逸飛還告訴姚大叔已在貨倉存了兩倉糧,柴日雙胸有成竹逼譚逸飛與他打賭,若真有那兩倉糧,那他就輸兩座酒坊,否則酒仙就姓柴了!誰知剛巡視過的空倉真的滿滿糧袋堆積,柴日雙瞠目結舌。各方恭喜譚逸飛新贏兩座酒坊,加上福田升另五座酒坊鬧罷工,柴日雙氣憤又混亂,以賠本價將他屯積的儲糧全賣給外省糧商,一顆也不留給譚逸飛。交糧之日,柴日雙再也想不到來收糧的竟是姚大叔和譚逸飛,原來姚大叔一早扮成外地糧商推高柴日雙的囤糧價,套住他的資金,爺兒倆再演一齣戲誆柴日雙上勾打賭,整個過程全是譚逸飛設的無本買賣,柴日雙氣暈。侯元欽護送沈鳳梅回到宋府即赴省東駐軍,他給繆世章帶來講武堂畢業生卷宗,繆世章迫不及待翻閱,“談逸飛”的大名以及他和楊漢鼎的畢業照赫然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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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酒仙酒坊-院中,日外
“哈哈哈”柴日雙的大笑響徹,眾人一時皆是默然,更顯笑聲刺耳
只見譚逸飛只淡淡瞥了柴日雙一眼,也不言語,回身緩步向辦公室走去
柴日雙立時止住笑,奇怪地叫道:“譚會長!”
譚逸飛停住,並不回身:“柴會長有何指教?”
柴日雙:“怎麼,這車上裝的什麼譚會長視而不見嗎?(眯起眼睛)還是,你不敢見?”
譚逸飛:“是不必見!柴會長可是路過本號打個招呼的嗎?寒喧已過,恕譚某失陪。”
譚逸飛依然沒有回頭,繼續往裡走去
柴日雙叫到:“譚逸飛!你不要故作震靜,你很清楚你已經糧庫見底,若再不充倉將會無力交貨,身為會長,帶頭去毀九仙鎮的商家信譽,你擔待的起嗎?”
譚逸飛“噌”轉過身:“本鎮第一鐵律,不與日商通貿,身為會長譚某更是銘刻於心。(輕蔑地一笑)或者,柴會長又會藏頭縮尾,變出什麼黔北滇北湘北的鬼子鬼孫來啊?”
“噌——”日本武士怒目拔出腰刀,眾人皆是變色
刀鋒映著陽光閃亮在譚逸飛眼上,譚逸飛卻不屑一顧
柴日雙擺手制止,冷笑:“譚先生,我佩服你的膽識,山窮水盡居然還能談笑風生,好!就按先生的提議,讓他們幾個將這車糧賣給先生以解燃眉如何?”
譚逸飛淡淡道:“柴會長費盡心機斷我糧源,不會只是換個人賣糧這麼簡單吧?”
柴日雙:“當然,我不防挑明,別說全縣的儲糧,就是還沒耕的田,只要是你酒仙用得到的已全被福田升買斷!呵,如此稀缺之物又是我親自登門,十倍的價錢不算高吧?”
魏永更氣得跳起:“十倍!發你的瘋去吧十倍!小日本,買那麼多糧不、不怕噎死了你!”
柴日雙眯著眼睛:“當然,先生可以不買,等酒仙停工之後就讓給在下如何?在下也願付你十倍的價錢。”
魏永更:“譚、譚老弟,你等著,是結巴我上了這廝的當,我這就給咱弄糧去!”
魏永更又急又氣牽出一匹馬賓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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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慕貞女校門前,日外
慕貞女校的校牌正正的掛在校門上,校園女學生文靜地進進出出
熊二朝學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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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山防-大廳,日內
氣氛凝重,熊三和那一隊參與換槍的兵丁大氣都不敢出
七虎急得走來走去:“什麼人這麼厲害?竟牽了咱們的羊!(驚問)是不是被聶探長查到了?”
繆世章:“不會!要是查到縣上早來興師問罪了。(突然問)虎子,大小姐出閣的時候,譚逸飛在哪兒?”
熊三:“譚先生去接穆小姐回鎮,我聽鎮北的兩個團丁說起過,本來他們正抱怨沒撈到大小姐的喜酒,真是走運,遇到譚先生賞了他們一卷大洋,就到咱仙客來大大打個牙祭。”
七虎:“二哥,你又懷疑譚先生?你……”
只聽街上“咣——咣——”一陣熟悉的大鑼聲響徹
七虎立時躥了出去:“魏結巴又發什麼瘋呢,我去看看!”
繆世章一個未攔住,電話鈴響,繆世章接起:“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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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九仙鎮-街上,日外
魏永更敲著大鑼狂奔:“鄉親們聽著,譚老弟釀酒的糧食被天殺的小、小日本算計斷貨了,大家都伸把手捐、捐些出來吧,結巴我給大傢伙磕頭啦!”
魏永更的身影急穿在大街小巷,鎮民紛紛吃驚地看著,一些人已開始匆匆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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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酒仙酒坊-院中,日外
譚逸飛冷冷靜立
柴日雙肆意笑道:“怎麼?這麼公平的買賣譚先生還需要考慮嗎,你看,這麼多客商都在等你的貨呢,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快些決斷如何?”
“卟”武士一刀扎破糧袋,柴日雙得意地用手掂著白花花的大米,突然一把揚灑到車外
接著便一把接一把灑著,白色的大米在陽光下閃著光,雪一般飄落於地
眾酒工恨不得立時將米搬去倒入酒槽中,卻硬生生又不能去撿,只能眼睜睜看著,人人緊緊握拳,眼中幾乎冒出火來
柴日雙哈哈哈的狂笑著:“這車米灑完,下一車的價錢就是二十倍,第三車就是三十倍!譚先生且慢慢考慮,柴某不急,哈哈哈……”
大米一把把在譚逸飛眼前飄落,一顆顆落在譚逸飛身邊、腳下,四散在泥土中
每一顆都似敲打著譚逸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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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音樂段落中一組不同地點畫面剪輯,日外
(深沉的背景音樂)
酒仙酒坊院內,潔白的大米如細雨般灑在眉峰微蹙的譚逸飛眼前
柴日雙的獰笑
九仙鎮街上,魏永更敲鑼奔走街頭狂喊,聲嘶力竭滿是懊悔
穆雪薇驚訝地從客棧窗戶探出頭
宋府大廳,小生子向廳中的宋宗祥急報,宋宗祥“騰”地坐起,躍馬出府
九仙鎮街上,小糧鋪的掌櫃指揮著夥計將庫糧裝上手推車
普通的鎮民將自家的米罐搬出
黃包車自發地等在街口,不斷有鎮民將自家的糧袋堆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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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山防-大廳,日外
(熊二電話中的畫外音):“掌櫃的,慕貞女校找到了,人家不給學生名冊,不過我已經打聽到了,穆小姐確實在這兒唸的書,她是學校裡最漂亮的,到現在這裡的老師還都誇她呢。”
繆世章接著電話(皺眉):“不予查名冊……熊二,你再去查查,附近可有軍營軍校嗎?有沒有譚逸飛的名子。”
(熊二電話中的畫外音):“譚先生?好,我這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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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酒仙酒坊-院中,日外
半車大米已空,眾酒商和酒工已急得不行
錢老闆:“譚老弟,要不就應了他吧,趕緊打發他走算了,他說說倒也罷了,這一灑我這心裡就一跳一跳的,真是替你急的慌呀。”
譚逸飛淡淡笑道:“柴老闆財大氣粗浪費自家的米糧,錢大哥何需著急。”
柴日雙氣道:“譚逸飛,你不要嘴硬,我看你能扛到什麼時候?”
“卟”又一袋米被鋼刀戳破,柴日雙剛要拋灑,只聽響亮的鑼聲由遠及近
(激昂的背景音樂響起)
魏永更打頭,眾多鎮民扛袋提缸紛紛向這邊跑來,人力車伕的車上也放滿了袋子
魏永更邊跑邊大喊著:“譚老弟,糧來了!”
只見不同包裝的糧袋糧罐一件件放在譚逸飛身邊,大家沒有任何言語,默默放下後就自動站到譚逸飛身後,瞪著柴日雙,竟瞪得柴日雙怔住
鎮民的口糧漸堆成小山,酒工們大喜,忙不迭地上前拆袋
不同的顏色,不同的米穀高粱出現在不同花色的糧袋中
譚逸飛心頭大熱,目中泛起了淚光:“多謝各位,多謝各位父老……”
譚逸飛看著,柴日雙看著,酒商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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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波蘭洋行,日內
納薩爾接著電話:“穆小姐,請慢慢講,慢慢講……”
(穆雪薇電話中焦急畫外音):“納薩爾,逸飛的酒坊急需大米,你可不可以從洋行週轉一些?……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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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國風報社-門口,日內
《國風報社》的社牌
穆雪薇(旁白):鳳雲,馬上幫我登個徵購廣告,九仙鎮酒仙酒坊急需釀酒用糧,快,我要馬上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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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酒仙酒坊-院內,午外
正午的陽光普照在越堆越多的糧袋上,一包一罐在湖邊被酒工們開啟
柴日雙咬牙切齒:“就憑這些雜糧你能釀出酒仙,譚逸飛,你別砸了自家招牌!”
譚逸飛:“酒本來就出自五穀千坊,這糧是九仙鎮的糧,不正好釀九仙鎮的酒嗎?”
錢老闆和九仙鎮的酒商大聲道:“正是,譚先生你釀什麼,咱們就賣什麼!”
柴日雙臉色越來越僵硬,手中的米再也灑不出去
遠遠的林中,不斷有鎮民湧來
柴日雙越發眼紅,大嚷道:“不要過來,不要讓他們再過來了!”
武士聽到命令,提刀跳下車,衝向鎮民
酒工們再也忍不住,抄起扁擔木棍追了上去,雙方大打出手,鎮民驚叫著躲閃
周圍混亂的身影閃爍,譚逸飛和柴日雙深深對視
突然譚逸飛目中一驚,噌的飛身躍了出去
柴日雙不由扭頭一看,穆雪薇坐著包車急急而來
柴日雙眯眼壞笑,大叫:“么西,漂亮,大大的漂亮!嘿,那個漂亮的姑娘,抓她!”
武士聽到後,均衝向穆雪薇
譚逸飛大驚,袖中一抖,一把槍被他握於手中,正要暗釦板機
只聽穆雪薇一聲驚叫:“宋大哥!”
宋宗祥已躍馬趕到,不假思索地跳下來護在穆雪薇身前
“咣!”武士的亂刀正砍在他的背上,鮮血飛濺中宋宗祥向前倒在穆雪薇腿上,又馬上挺身起來,招呼一聲七虎,猛虎般衝上前與武士短兵相接,將武士均砍倒在地
忽然一下酒坊靜了下來,所有人均敬佩地看著血染衣衫的宋宗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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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五柳鎮-花容繡坊,午內
靜靜的繡坊,圓案上一堆金貴的禮盒
梁嘉琪有些不安:“我已經愧領了貴號的聘金,先生怎麼還這麼客氣,哦,我府裡的人就在外面,我這就告辭了。”
賬房:“這怎麼可以?哎哎哎……夫人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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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酒仙酒坊-院中,午外
穆雪薇淚珠滾落,大叫一聲跳下車跑到宋宗祥面前,打破了一時的沉寂
穆雪薇:“宋大哥,你,你疼不疼?我給你包上……”
宋宗祥一把扶住穆雪薇,微笑著看著她的感動與緊張,心中柔柔的一蕩,正要不自覺地去拭她的淚,就見譚逸飛上前,不動聲色的將穆雪薇扶到懷中,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
譚逸飛只覺剛才自己面對柴日雙尚可冷靜,這短短几秒卻是心跳加劇
譚逸飛:“雪薇,嚇到你了吧。(對宋宗祥)多謝大隊長和七爺!”
宋宗祥回過神:“自家兄弟,宋某來遲一步!”
譚逸飛心中一熱,就聽一聲驚呼,繆世章剛剛趕到,忙下馬上前,“噌”撕開自己的大衫,麻利地為宋宗祥裹傷,宋宗祥心中感動
七虎大吼:“敢傷我大哥,把命給我留下!”
七虎拔槍衝向倒地的武士,武士嗚哇亂叫著逃到柴日雙的糧車前
柴日雙:“七爺息怒息怒,在下是來給譚先生送糧的,誤會誤會!”
魏永更:“送糧?呸!你、你使陰招斷了我們的糧還有臉說是送糧!”
柴日雙:“那隻能怪譚會長用人不善。”
魏永更氣壞了:“你——”
宋宗祥:“譚先生,你真的無糧可用了?”
譚逸飛:“譚某失查,確實不多了。”
柴日雙得意道:“哈哈哈,那你還猶豫什麼?這些雜七雜八的不過是杯水車薪!譚先生,何不及早和我合作,如今你是會長,商會的死規矩不是隨你更改嗎?”
宋宗祥沉聲大吼:“九仙鎮的鐵律雷打不動!”
柴日雙被震得目中一跳:“哦?宋大隊長好足的底氣,難道你能變出糧食來不成?”
宋宗祥直直地盯著他:“正是!虎子,傳令開我府倉,全部運來酒坊!”
“轟——”所有人均被震住
譚逸飛心頭大熱,激動地望著宋宗祥,心中忽然生出之前從未有過的念頭——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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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五柳鎮-花容繡坊,午內
賬房將一瓶嫦娥桂倒滿梁嘉琪酒杯:“以後怕是不能常見夫人了,我敬夫人一杯,謝謝夫人您如此盡心地教授。”
梁嘉琪有些猶豫
賬房笑道:“夫人是怪我們老闆禮數不周嗎?夫人怪得對啊,只因老闆突然有一筆著急的生意昨天出了鎮,不然理當親自謝夫人賜教,千叮萬囑一定不可怠慢了貴客,夫人大家閨秀,不敢請夫人到酒樓去象男人那樣豪飲,只有委屈夫人在此小酌幾杯了。
梁嘉琪:“我怎麼敢怪貴上呢?以姐妹們的聰穎,已經熟悉了酒仙的繡法,請貴上放心。”
賬房笑道:“多謝多謝。夫人請,在下先乾為敬。”
梁嘉琪不好推辭,〈慢鏡頭〉梁嘉琪將那杯嫦娥桂一飲而下
(“錚——”劍鳴聲)賬房的雙眼露出得逞的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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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酒仙酒坊-院中,日外
宋宗祥凜然地站在人群中:“虎子,還愣著幹什麼?快去!”
七虎答應一聲,就要上馬,被繆世章攔住
繆世章:“大隊長三思,府上數十家傭,仙客來日常開銷,全出自府倉啊。”
宋宗祥毫不猶豫:“九仙鎮的千家糧,怎能少了宋某一份,(斷然)開倉!”
馬兒長嘶,七虎賓士而去
穆雪薇大喜:“謝謝你宋大哥,謝謝你!”
宋宗祥看著喜悅的穆雪薇,只覺自己亦是滿心喜悅,繆世章見此在一旁輕嘆
柴日雙眼睛在收縮:“大隊長,我勸你不要如此衝動,酒仙貨單如雲,就算你傾倉相助,最多不過支撐十天,到那個時候,恐怕連你也不得不買我福田升的糧了。”
宋宗祥:“柴老闆不必為宋某操心,還是先為閣下自己考慮考慮吧?(厲聲)你唆使手下在我九仙鎮威嚇我鄉親,宋某要為大夥討個公道!”
“啪啪啪”宋宗祥舉槍向糧車打來,糧袋一槍一個被打成篩子,大米如水般流出
每槍都響在柴日雙身邊,就如同他剛才將米把把灑在譚逸飛身邊一樣,他不由嚇得大叫
柴日雙:“住手住手,大隊長想要幹什麼?”
宋宗祥:“叫你的人向我鄉親叩頭請罪,留下糧車,我就留你一命!”
宋宗祥血滲衣襟,舉槍挺立,一股凜然豪氣震攝得柴日雙一行不敢多言
武士們心驚膽顫地向鎮民們叩了幾個頭,跟在柴日雙身後倉惶逃走
“哦——”鎮民們高興山呼
譚逸飛:“大隊長慷慨解囊,在下銘感五內!大隊長放心,十天之內,逸飛定將原數敬還。”
宋宗祥抱拳一笑
穆雪薇驚叫:“呀!宋大哥,你的傷得趕快上藥才成,我陪你去找安大夫吧,來!”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穆雪薇已拉著宋宗祥同坐在包車上,宋宗祥呆了
譚逸飛急欲相攔:“雪薇?”
穆雪薇:“表哥,我陪宋大哥去醫館了!”
包車奔遠,譚逸飛心中立生不安,繆世章看在眼中,上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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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宋府-後院,黃昏外
小生子提著兩箱嫦娥桂,跟著梁嘉琪後面進了後院
小生子:“夫人要喝嫦娥桂叫小的去買就是,還用夫人自己跑去。”
梁嘉琪:“這是花容繡坊的管事先生送的。”
小生子:“呀,夫人真是大名鼎鼎,連外鎮都有人請呢,夫人,我給您放在……”
梁嘉琪笑道:“就放在房裡吧,拿著方便。”
小生子:“夫人,老爺正在臥房治傷,叫小的們不要打擾。”
梁嘉琪一驚:“宗祥受傷了?怎麼回事啊,要不要緊啊?”
說著忙快步走向臥房,欲開門的一刻,“嗡——”地怔在門口
透過窗戶,宋宗祥**上身趴在**,穆雪薇正小心地給他上藥,安大夫在一旁開藥
門外的梁嘉琪面色一變,正要推門進去,身後腳步聲傳來
繆世章:“表妹。”
梁嘉琪回頭,看到繆世章端著一碗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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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宋府-宋宗祥梁嘉琪臥室,黃昏內
穆雪薇擔心道:“這麼深的傷口,宋大哥,很疼吧?”
宋宗祥輕聲道:“不疼,不疼……”
說是說,藥酒抹上,他依然不由自主肌膚顫粟了一下,穆雪薇嚇得住手
穆雪薇:“還說不疼,都是為了我,為了我……”
穆雪薇說著不由哽咽了起來,宋宗祥慌得忙起身想安慰她,卻又帶動傷口滲出血來
穆雪薇驚叫:“呀!又流血了,快趴下!”
安郎中忙上前換布
穆雪薇蹲到宋宗祥枕前擔憂的望著他,夕陽灑得她滿身金色,美麗無雙
宋宗祥心中只有溫柔:“傻妹子,這點傷算什麼?你和宗英一樣,看到我流點血就哭個不停,倒好象傷在了她身上似的。”
穆雪薇:“可不是傷了嗎?傷心啊宋大哥。”
宋宗祥目中激動:“你為我傷心?你為我傷心?雪薇,我,我……”
安郎中:“大隊長別動,當心傷口再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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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宋府-後院,黃昏外
透過窗子,宋宗祥對穆雪薇的愛慕已被繆世章和梁嘉琪看得十分清楚
只聽前院小生子(畫外音):“譚先生,請請。”
繆世章忽然想到了什麼,將藥碗往梁嘉琪手中一送,小跑著向前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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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宋府-前院,黃昏外
小生子引譚逸飛正要過月門進入後院,就見繆世章匆匆走出,將譚逸飛擋住
繆世章:“生子,你去忙吧。”
小生子答應一聲走開
譚逸飛:“哦,繆兄,大隊長的傷可好些了?”
譚逸飛正要往裡進,繆世章伸臂相攔
繆世章:“大隊長剛剛睡著,譚先生見諒。”
譚逸飛:“哦,那在下明天再來。”
繆世章:“譚先生的糧食迫在眉睫就不必撥冗前來了,有穆小姐代為陪在大隊長身邊照看,先生儘管放心就是。”
譚逸飛一詫:“雪薇在這兒?煩請叫她出來。(勉強笑道)呵,府上這麼多人,夫人又是溫婉體貼,她一個嬌生小姐,粗枝大葉的只會給大隊長添亂,又怎麼照顧得好呢?”
繆世章:“巧了,大隊長偏偏喜歡穆小姐作陪,這傷一下子就輕了幾分。穆小姐知恩圖報自已說要留在府中服侍,譚先生仁人君子不會橫加阻攔吧?”
譚逸飛一時無話,目中的焦急卻不覺流露了出來:“繆兄
,能不能還是請雪薇出來一下,她在家裡任性慣了,我想囑咐她幾句。”
繆世章:“譚先生這個表哥可真是無微不至,穆小姐給大隊長擦了半天藥洗了半天身,勞累了大半晌,夫人已命人把大小姐的房間打掃乾淨請穆小姐稍事休息,譚先生盡請放心。”
譚逸飛更是心驚:“她為他……(內心獨白)雪薇竟與他有此肌膚之觸!”
繆世章全看在眼中,不動聲色道:“眼下有件事,先生倒真不能掉以輕心。”
譚逸飛回過神:“何事?”
繆世章:“先生親口承諾借我府中糧食十日奉還,還請一諾千金。”
譚逸飛:“逸飛怎敢相忘,如此,表妹在府中盡請費心,在下告辭。”
譚逸飛又向後院望了一眼,無奈而去
繆世章頗有意味地笑看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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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宋府-宋宗祥梁嘉琪臥室,黃昏內
穆雪薇:“宋大哥,宗英是怎樣做的才能讓你不那麼疼呢?”
宋宗祥笑著回憶:“她……每晚都纏在我身邊給我講故事,每天都不放心,非要看看我的傷,這一分心,我就覺不到有多疼了。(突然期待地看著穆雪薇)雪薇,你要能象宗英一樣,這傷就好得快多了。”
穆雪薇眨著大眼:“講故事啊?我最拿手了,在學堂裡我常常講給孩子們聽的。”
梁嘉琪進門:“宗祥,你怎樣了?這好好的怎麼又傷了呢?”
穆雪薇趕快站起:“姐姐回來了!姐姐,都是我不好,宋大哥為了救我擋了日本人一刀……”
宋宗祥:“雪薇,怎能怪你,一介武夫,流點血不是家常便飯嗎?嘉琪,我沒事。”
安郎中:“哦,夫人且寬心,刀口雖深幸未傷及主脈,大隊長雄健,安心休養當可痊癒。這是在下的藥方,請夫人過目。”
穆雪薇一把拿了過來:“我去抓我去抓。”
穆雪薇衝動地就要出門,被迎面而來的繆世章又擋回屋中
繆世章取過藥單:“怎敢勞動穆小姐呢,交給在下就是了。穆小姐這麼不放心大隊長的傷勢,何不留在府中陪大隊長療傷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均是一怔,宋宗詳乍露喜色,梁嘉琪卻不由詫異地呆住
穆雪薇很意外:“留在府中?這怎麼可以?”
繆世章:“有何不可,大隊長為救小姐差點傷了性命,穆小姐照顧左右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穆雪薇:“可是,我得和表哥商量一下。”
繆世章:“哦,這個穆小姐大可放心,譚先生剛剛來過,大隊長正在換藥不便探視,他一聽說你在這,立刻誇讚你感恩圖報,叮囑穆小姐安心住在府裡,等大隊長傷好再走不遲。”
宋宗祥很高興:“譚先生也這麼說嗎?雪薇,這真是天意,讓你替宗英給我做幾天妹子。”
穆雪薇放下了心:“他既然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宋大哥,我就和宗英一樣天天給你講故事,直到你傷好,怎麼樣?”
宋宗祥已喜得說不出話來,只喃喃道:“好,好……”
梁嘉琪看在眼中,雖仍笑著,心中卻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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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大豐貨倉,日外
“大豐貨倉”的大木招牌高高的懸掛在場院大門
一排排高高的大屋,沉沉的木門上標著白漆的貨倉號,左邊單數,右邊雙數,夥計們在忙碌地運貨,貨倉掌櫃引著柴日雙走來
貨倉掌櫃:“柴老闆,這兩排大倉裡都是貴號的糧食,我已經吩咐下去日日防潮除蟲。”
柴日雙很滿意:“嗯。(自鳴得意)譚逸飛,現在十日已經過六,我不信你不來求我!”
賬房慌張跑來:“老闆,姚記祖窯重張了,譚逸飛拉了整整一車大米吹吹打打送去了。”
柴日雙一驚:“一車!全縣糧食都在我手裡,他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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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姚記酒坊-院內,日外
巨大的紅綢蓋住作坊中一物
譚逸飛和姚大叔一人拽住紅綢一角
眾人熱情高漲地將姚記院內站了個水洩不通,圍牆上也騎滿了孩童
譚逸飛揮手令眾人靜了下來,潘鳳雲令攝像架好了相機
譚逸飛:“今日是姚記祖窯重張之日,也是六合酒重回酒市之日,大家恭賀!”
掌聲歡呼聲熱烈,鞭炮炸響,“啪啪”的鎂光燈中,譚逸飛和姚大叔拉下紅綢
那隻超大的祖傳鐵鍋呈現眼前,童鐵匠自豪地笑著,老童鐵匠欣喜地看著
譚逸飛把一隻火把遞給姚大叔,姚大叔激動地點燃,姚嬸高興地流下淚來
姚大叔:“我這老鍋又燒起來了!六合又回來啦!”
譚逸飛上前祝賀:“恭喜您姚叔!”
不待說完,已被激動得說不出話的姚大叔一把摟住,譚逸飛也是喜悅萬分
眾人的歡呼聲更烈
納薩爾上前:“哦,姚老先生,我早已聽說過六合酒的大名,我們合作嫦娥桂一直非常愉快,請問這六合酒的海外代理也可以交給我嗎?”
姚大叔激動地點頭:“行行,逸飛說啥就是啥。”
大家鼓掌歡呼,鞭炮聲更烈
忽聽門外一陣喝嚷聲,眾人看去,柴日雙帶人急急闖入
氣氛一時冷然
姚大叔:“你來幹什麼?”
柴日雙充耳不聞,只與譚逸飛對視,眯著的眼睛突然一驚
姚記糧糟中滿滿的大米,白花花正準備洗淨入甑
賬房:“老闆,您看!”
窯中牆邊滿滿全是糧袋
柴日雙急步衝進窯中,捻米細看,驚:“占城稻?你竟然從洋行買占城稻?這占城稻產自南越,光運費就是普通米糧的五倍!”
譚逸飛:“柴老闆真是見多識廣,五倍總比十倍划算不少。柴老闆,我中華並非彈丸之島,地大產豐,在下想要儲糧何止一縣之地,異國購糧又有什麼奇怪?”
眾人大哄
柴日雙被刺得臉白:“哼,的確並非一縣,只是,開春百業興旺,各大商家都在派收本地儲糧,現在去收已經收不到了吧?否則,你又怎麼會去求洋行買這占城稻呢?”
姚大叔近前忙道:“逸飛,你、這米你是花大價錢從洋行買的?不是從老栓那收的?”
譚逸飛:“姚叔,占城稻比咱們的糧還要晶瑩飽滿,既然重張大喜自然要物盡其美!”
納薩爾:“是的,姚老先生,本洋行的糧食外貿有非常正規的貨源,質量您儘管放心。”
柴日雙一聽更加肯定:“說的好聽,譚先生,占城稻產量很小,你就算再出高價,能買到的也是有限。”
譚逸飛笑了:“的確不多,(伸出二指)只有這個數。”
柴日雙大笑:“兩車,九牛一毛。”
譚逸飛低聲道:“是兩倉,足以應對手頭貨單了。”
柴日雙神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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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宋府-後院,日外
穆雪薇小心地扶著宋宗祥在花園漫步,宋宗祥只覺臉紅心跳,大氣也不敢出
穆雪薇:“納薩爾已經給表哥送糧去了,哈哈,叫那個小日本詭計全落空!”
宋宗祥痴看著快樂的穆雪薇,只覺無比純美
穆雪薇無意中一抬頭:“呀,宋大哥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不舒服啊?快坐下。”
宋宗祥:“沒,沒有。”
穆雪薇:“哦,我知道了,宋大哥天天都在馬上,這幾天離了馬鞍不自在了,是吧?”
宋宗祥笑道:“是,是,雪薇最聰明瞭。”
穆雪薇突然眼睛一亮:“看!我有辦法!”
穆雪薇拉著宋宗祥來到鞦韆旁,孫媽正推著大娣二娣蕩著,見此忙停下來
孫媽:“老爺,穆小姐。”
大娣二娣:“雪薇姨姨。”
穆雪薇笑著蹲下親著她們:“大娣二娣乖,讓爹爹坐一下鞦韆好不好?”
大娣二娣睜大了眼:“爹爹坐?(拍手跳著)好哦好哦!爹爹快坐!”
宋宗祥十分意外,失笑道:“我?坐鞦韆?哈,我幾時坐過鞦韆呀?”
穆雪薇推他上去:“就是此時。宋大哥,你為了救我不能騎馬,我就推你盪鞦韆如何?這一悠一晃和騎馬差不多,來,試試嘛,放心吧,我會很輕地推的,來嘛!”
大娣二娣期待極了:“爹爹,來嘛來嘛。”
宋宗祥已完全沒了思維,任由穆雪薇拽上了鞦韆,接著身子便蕩起來
穆雪薇快樂純真地笑著,輕輕地推著鞦韆,大娣二娣蹦得老高,拍手叫嚷著
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和喜悅縈滿全身,穆雪薇的笑妍遠遠近近的映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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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幻想中的四周光暈畫面),日外
綠葉掩映,花鳥朦朧,宋宗祥穆雪薇雙雙蕩著鞦韆,極為開心地笑著,越蕩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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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宋府-後院,日外
宋宗祥只覺自己似在雲端,飄飄的心都醉了
梁嘉琪在假山後遠遠的看著,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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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姚記酒坊-院內,日外
賬房低聲道:“老闆,譚逸飛要真有兩倉,這口氣可就緩過來了,等到新糧上櫃咱們的糧就全砸在手裡了呀。”
柴日雙驀然一驚,見譚逸飛已不理會他,向鐵鍋走去
柴日雙突然叫到:“譚先生!你那兩倉糧存在哪裡,可以讓在下見識見識嗎?”
譚逸飛似乎猶豫了一下方才回身,柴日雙看在眼中,和賬房交了下眼色
賬房:“怎麼,譚先生連自己的糧食在哪兒都記不得嗎?”
譚逸飛:“我的糧食是譚某私事,何必向柴老闆您交待?”
柴日雙:“的確是譚先生私事,在下卻頗感興趣,今天是姚老闆的大吉之日,各界朋友來了不少,你我就添個彩頭!譚先生,生意人講究寸時寸金,這兩倉糧我不白看,我願和你平倉相賭,你要贏了,就算我送姚老闆一份大禮。”
眾人議論起來,均覺十分合算
譚逸飛:“平倉相賭不過是讓在下多了兩倉糧而己,譚某做的是酒坊又非糧商,況且今日六合重張,恕在下無暇兼顧。”
柴日雙:“譚先生不必推三阻四。(咬牙)成!酒坊便酒坊,我業下七家酒坊,一坊一倉我和你賭怎麼樣?”
譚逸飛被將一軍,一時無話可接
柴日雙更是有了幾分把握:“怎麼,這麼十拿九穩的美事譚先生還不敢應下嗎?”
納薩爾:“兩位是在爭論糧食的事嗎?譚先生,是這一車占城稻不夠用嗎?穆小姐電話中要得很急,洋行中只存有這一車,沒有關係,我會為您加急調運,二十天之內就會到達。”
“哈哈哈”柴日雙勝券在握的狂笑
姚大叔十分著急:“逸飛,這兩倉糧是你說來寬慰我的?那這車糧你快快拉回去用吧。”
譚逸飛神色一變,將姚大叔拉向一邊低聲道:“您老別擔心,咱們真的有糧,真的有……”
姚大叔急問:“那在哪兒啊?”
譚逸飛閃爍著:“在……(隨口道)哦,就在大豐貨倉……”
“哈哈哈……”話未說完,身後已響起柴日雙和賬房的狂笑
柴日雙:“譚逸飛,什麼叫做作繭自縛你可知道?你編哪兒不好偏偏編出個大豐貨倉。”
賬房:“告訴你,我們老闆的糧就存在大豐貨倉,剛剛掌櫃的親口告訴我們,早在半個月前,那裡除了福田升的糧食其他倉中粒米皆無!”
“轟”譚逸飛如遭一擊,呆住
姚大叔更是心驚,拉住譚逸飛的衣袖:“逸飛,什麼都甭說了,今天我這鍋不燒了,快,快,快把這糧拉回去,別和這幫東西置氣,不值的。”
柴日雙火上燒油:“值,兩座酒坊還不值?譚先生,這大喜的日子,別讓姚老闆上火呀,咱們快去快回,看,姚老闆還等著你回來吃出酒宴呢?哈哈哈……”
譚逸飛皺眉:“柴老闆!”
柴日雙不再說話,盯著譚逸飛將右手高高舉起:“你我就擊掌為誓,在場的人都可作證!”
眾目睽睽,議論紛紛,姚大叔和姚嬸尤其驚疑
譚逸飛沉了片刻,緩緩伸出右手
柴日雙早已迫不及待迎上,“啪”二人響亮的雙掌相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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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山防-大廳,日內
繆世章接著電話,目中一亮:“熊二,可查清了,真有座軍營嗎?”
(熊二電話中的話外音):“掌櫃的,這附近是講武堂舊地,兩年前停辦了,但軍威還在,這的人一聽要問講武堂的舊事,竟然沒人肯答。啊,還有一座軍營,那就得出遠郊了。”
繆世章:“好,我知道了,你回來吧。”
七虎:“二哥,什麼事,你問軍營幹什麼?那槍是不是被軍匪劫了?”
繆世章心頭一動:“軍匪?(想了想,撥電話)在下九仙鎮宋府繆世章,煩勞找侯旅長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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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侯府-侯元欽沈鳳梅臥室,日內
沈鳳梅笑著被丫環們扶進來
丫環:“少夫人不但漂亮,這戲可唱得真好,老夫人喜歡得不得了,別提有多疼少夫人了。”
沈鳳梅:“這丫頭,就是嘴甜。(拿起一盒高階胭脂)拿去用吧,把你那小嘴抹得更甜。”
丫環大喜:“多謝少夫人,我給您拿點心去。(轉身)喲,少爺回來了,少爺好。”
侯元欽進門,不是很開心,沈鳳梅忙迎上
沈鳳梅:“旅長大人新官上任,可是累著了?”
侯元欽一笑:“哪裡,夫人,你夫君怎會如此不堪。是父帥把新投軍的一團散兵編入我帳下,那莽夫遊勇缺少軍規,令人不快。”
沈鳳梅溫柔地扶侯元欽坐下:“山野粗人怎麼能與你這黃埔大才子相比,假以時日定能訓服的。”
侯元欽又高興了:“夫人說的是。夫人,今日無事,咱們去場中跑上一圈如何?”
沈鳳梅微一變色,瞬時笑道:“你在軍中整天跑馬還不覺得累嗎?一會兒就要用飯了,奶奶叫咱們陪她吃素齋呢。”
侯元欽:“好,那麼改日再去。夫人,自你進了府,一下子變得溫婉了很多,原先的爽麗勁倒是少見了。”
沈鳳梅:“出閣的時候嫂子囑咐我幾百遍了,出了閣可不比做姑娘的時候,又是侯府深院高門的,更不能給公公家丟了面子,三從四德謹遵才是。說實話,我自小瘋慣了,在府裡面處處都得小心,還真是不得勁呢。”
侯元欽:“哈哈哈,慢慢適應就好了,夫人是溫柔還是豪爽我都喜歡。”
沈鳳梅拿起眉筆遞上:“那你就真當我變了一個人好了,變來變去,就只這顆痣沒變。”
侯元欽接過,溫柔地輕沾紅脂將沈鳳梅的“紅痣”輕輕地點得更豔:“奶奶最喜歡這顆紅痣,總唸叨著旺夫旺子旺夫旺子,夫人,你幾時給我生個小旅長出來呀,哈哈哈……”
沈鳳梅笑著推開他:“瞧你,沒個正形。”
丫環:“少爺,您的電話,九仙鎮繆世章老爺的。”
侯元欽:“哦,繆兄!”
候元欽出了房門,沈鳳梅心頭一動,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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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山防-大廳,日內
侯元欽(電話中話外音):“講武堂?那有何難?父帥軍中招幕將士,大多從各地軍校鱗選,所有軍校名冊都在營中,舅兄要查哪個人,告訴小弟就是。”
繆世章:“一共兩人,一名譚逸飛,一名姓楊,不知名號,還請旅長費心。”
侯元欽(電話中話外音):“舅兄客氣了,正巧我旅中剛編入一團隊伍,領隊就姓楊,聽說就是出自講武,小弟明天就先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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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大豐貨倉,日外
(緊張的畫外音樂)
兩輛包車停在大豐貨倉院門,柴日雙和譚逸飛下了車,
譚逸飛定定地看著貨倉的大牌子,不動
柴日雙在一旁攛掇著:“快領柴某去看啊?譚先生,你要輸了也只是一座酒坊而己,在下卻是兩座,無論勝負,譚先生都佔了大便宜了,哈哈……”
譚逸飛吸了一口氣,緩步走進院中,柴日雙詭笑地跟在後面
遠遠的,賬房陪著潘鳳雲和其他記者的包車也向貨倉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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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侯府-侯元欽沈鳳梅臥室,日內
沈鳳梅耳聽得繆世章之名,心頭忽的想起什麼,緩步走到箱櫃旁,開櫃拿出一物,乃是一古舊木匣
(梁嘉琪畫外音):“宗英,這是表哥送你的賀禮,你知道他心裡的苦,就不來親自送親了,你留著過了府再看吧。”
沈鳳梅怔了片刻,緩緩開啟木匣,“轟——”驀然大驚
木匣中是三串桃木珠串,每顆珠子都被細緻的刻上了字
沈鳳梅拿起一串仔細看去,每顆都用篆體刻著“梅”字,珠上一片陳年的暗紅血跡
沈鳳梅只覺心突突跳得越來越厲害,陷入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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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倒敘二十五年前)城隍廟-正殿,日內
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在城隍爺前誠摯地發誓,叩頭
他身邊蒲團上一個三歲的小女孩一直好奇地看著他
繆祖父笑眯眯的:“世章,你不是給大小姐帶了信物來嗎,還不快給大小姐戴上。”
小男孩溫柔地將小女孩抱在懷中,掏出兩隻桃木珠串
小男孩:“梅兒,這是我特意做的桃木串串,可以避邪還可以防毒,咱倆各戴一隻,這每顆珠珠都有咱倆的名子,戴上它咱們的姻緣就圓圓滿滿啦,哥哥已經立了誓,一定會一輩子待你好的。”
小女孩聽不懂,待小男孩將珠串戴在她小手上後,她立刻好奇地看著,高興地摟住小男孩的脖子,奶聲奶氣道:“妙妙哥哥,我好喜歡珠珠哦。”
小男孩笑了:“那咱倆就一生一世戴著,千萬別散了啊,珠珠散了,哥哥就再也不能和梅兒在一起了。”
小女孩嚇得哭了,緊摟住小男孩:“不嘛,我要永遠和妙妙哥哥在一起玩兒,我一定戴著珠珠,我要妙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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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侯府-候元欽沈鳳梅臥室,日內
沈鳳梅從回想中驚回過神:“妙妙哥哥!”
手指無意識的一挑珠串,“啪啦啪啦”珠子散落匣中
沈鳳梅訝異立起,心嗵嗵地跳,再顫抖地拿起其它兩串,上面是“章”字和“英”字,隨著沈鳳梅的拿起,全都“啪啦”散落,令沈鳳梅驀然呆住
一張紙箋飄落地上,沈鳳梅顫抖地俯身撿起
(繆世章畫外音):“大小姐良緣,世章感慰此生!與梅英兩位小姐之結今日終於解開!願大小姐亦心中無結,從今後‘連理枝並蒂,新挑換舊符’。”
沈鳳梅驚得捧著桃木珠匣,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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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倒敘二十五年前)九宮山-山頭,日外
繆祖父被一幫惡人砍殺,血飛四濺
一個兩歲多的小女孩嚇得掩面發不出聲來,極度恐懼地向草中縮去,一腳踩空,不及呼叫已滾落坡涯,腕上珠串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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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侯府-候元欽沈鳳梅臥室,日內
“嘩啦——”珠匣落地四散
沈鳳梅從回憶中脫口驚叫:“繆爺爺!”
沈鳳梅頭痛欲裂地雙手捂住頭,身子搖晃著:“我是梅兒?我是宗梅!我是宋宗梅……”
沈鳳梅只覺天懸地轉,“啊”的一聲驚叫摔在了地上
丫環驚叫著跑進來扶,侯元欽一驚,立刻從中堂跨入臥房,一把將沈鳳梅抱上床
侯元欽:“宗英!宗英!你怎麼了?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軍醫過來!”
丫環答應一聲,慌慌然的出了屋
侯元欽急呼:“宗英,宗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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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大豐貨倉,日外
譚逸飛怔怔地一直向前,顯然心事重重
柴日雙:“譚先生,再往前可就是車場了,怎麼?難道說你從沒來過大豐貨倉嗎?”
譚逸飛停住,不敢迎視,低聲道:“在下一時疏忽,
本來是要往倉庫去的。”
柴日雙故意歪著頭:“哦?柴某輕車熟路,就由在下為譚先生引路如何?”
看著譚逸飛說不出話,柴日雙大笑著徑自向前,譚逸飛默默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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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闊的貨倉一巷巷,柴日雙和譚逸飛行走在其中
柴日雙:“譚先生,到底是哪兩座啊?何不早現廬山真面呢?哈……”
掌櫃迎面走來:“喲!柴老闆,這麼會兒功夫又來了,是不是又運糧食來了?我這就讓夥計給您理倉。”
柴日雙:“不不不,這次陪譚先生來看看他的兩倉糧。”
掌櫃很是詫異:“譚先生?恕在下眼拙,記不起先生了。譚先生是不是記錯了?我這大豐倉除了柴老闆的十倉糧,哪兒還有半粒糧食啊?”
柴日雙大笑起來:“譚先生,此刻你還有什麼話說?在下從未想過酒仙竟如此唾手可得…”
正說著,賬房和記者一眾均趕了來
譚逸飛茫然地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兩扇倉門上大大的白漆倉碼“陸倉、捌倉”
譚逸飛喃喃道:“咱們的賭約是什麼?”
柴日雙嘲笑:“譚先生急昏頭了吧,咱們約定除柴某的的十倉外,譚先生要是再有兩倉糧,福田升業下酒坊就任由先生拿去兩座。”
譚逸飛:“眾位可都聽清了?”
潘鳳雲:“聽清了!《國風報》力保真實!”
譚逸飛一反頹色,,突然精神大振:“好,請這位掌位開倉!”
貨倉掌櫃頗為詫異,眾目聚焦下,只好親自接過夥計的鑰匙開了鎖,抬下門閂
“咣隆”“咣隆”兩倉齊開,“轟——”滿滿兩倉糧袋映入眾人眼中
“啪啪”的鎂光燈閃爍,柴日雙的臉色驟然蒼白,賬房張大了口驚訝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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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侯府-候元欽沈鳳梅臥室,日內
“宗英宗英”眾人的急喚聲傳入耳際
眼前焦急的神情由模糊到清晰
侯老夫人坐在床前:“英丫頭,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暈倒了?”
侯元欽:“宗英,軍醫來看過了,說你就是身子虛,沒什麼大礙,我讓人去煎補藥了。”
沈鳳梅茫然地看著大家,滿腔心事卻無法傾訴,只鬱積得淚水不停地流
侯老夫人更是心疼:“呀呀呀,倒是說個話兒呀,菩薩保佑我的英丫頭平安哦。”
沈鳳梅心中感動:“我,我……我想家了,我想我哥……”
“哇”沈鳳梅百感交集一洩而出,大哭出聲,侯元欽忙將她摟到懷中
侯老夫人終於鬆了口氣:“原是為了這個,這孩子,瞧把我嚇的。”
侯司令也不禁放鬆了下來:“嗯,畢竟是第一次離家遠行,宗英,別哭了,過兩天我就讓元欽送你回府待段日子。元欽,你先將宗英平安送回九仙再轉道省東和漢鼎會合。”
侯元欽:“是,爹。”
沈鳳梅淚眼朦朧:“謝謝奶奶,謝謝爹。”
侯老夫人和侯司令笑著點點頭,由丫環扶出
侯元欽:“到底是女孩子,沒幾天就捨不得家了。”
沈鳳梅:“元欽,宗英求你件事。”
侯元欽:“夫人請講!”
沈鳳梅:“我的小名,叫梅兒,自小哥就這麼叫我,你能不能,能不能……”
侯元欽溫柔笑道:“梅兒……”
沈鳳梅驀然聽得如此久違的稱呼,更是淚如泉湧,侯元欽將她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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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福田升商行,日內
國風報的大標題《福田升作繭自縛灑仙坊喜增雙翼》
柴日雙氣得咬牙切齒,賬房慌慌跑進來
賬房:“老闆老闆,喜事一件,憂事一樁!”
柴日雙:“少羅嗦,喜……不,憂!”
賬房:“不好了老闆,咱的兩座酒坊一出手,下面的掌櫃全撂挑子了,都亂傳福田升要倒,工人全都停工了!”
柴日雙氣得站起:“什麼!人都反啦還有什麼喜事?”
賬房:“這個月還沒算工錢吶,他們一走可給咱省了幾百塊啦!”
柴日雙將桌上的硯臺一把丟過去:“愚蠢!這算什麼喜事!江戶他們呢?去給我打,看誰敢罷工?”
賬房:“江戶武士只有四個人,這幫工人鬧起來根本擋不住啊。還有老闆……”
柴日雙:“說!”
賬房:“我這兩天四處打聽,臨縣糧商的儲糧早就收完,大家都等著下一批新糧,沒人吃得下咱這麼多存貨呀,倒是之前和咱們爭糧的那個外地客有這意思,不過咱當時和他爭得那麼凶我就沒搭他的話。譚逸飛聽說了就放出了話,要按原價透過那五個黔北客的話,倒可以考慮。”
柴日雙“啪!”一拍桌子:“他這是吃定了看我的笑話!我就是原價賣給那個外地客也一粒都不會留給譚逸飛,去!讓那個外地客拉了糧趕緊給我走,離得遠遠的!”
賬房:“老闆息怒,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柴日雙:“考慮什麼?事不宜遲,讓譚逸飛和外地客勾上才賣嗎?快去——”
賬房:“是是是,我這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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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宋府-宋宗英閨房,日內
宋宗祥在廊下輕輕舒展著腰身,只聽宋宗英房中傳來動聽的音樂聲,不由好奇從窗望去
留聲機放著舞曲,穆雪薇在教梁嘉琪跳舞,大娣二娣在一旁好奇地跟著比劃
梁嘉琪臉紅地笑彎了腰:“不成不成,男女之間哪兒能靠得這麼近啊?這新玩意兒我是不行的。”
穆雪薇:“行的行的,西方人都是這樣的,別看跳舞的時候他們靠得近,這只是他們的禮節,他們男女之間是很講風度的,也很講科學,比如近親結婚吧,天主教就絕不提倡,不象咱們這裡表面上那麼多繁文縟節,可是表哥表妹拜堂的比比皆是,生出來好多都是傻子!”
宋宗祥推門而入:“表哥表妹?傻子?”
穆雪薇:“宋大哥回來了。這個我也是從老師那聽到的,西方的醫學很發達,是做過生理學試驗的。”
宋宗祥只覺心中驀然一亮,怔怔地看著雪薇
穆雪薇又拉住梁嘉琪:“來來接著跳,姐姐身材這麼好,跳起來多美啊,是不是宋大哥?”
宋宗祥:“是,嘉琪本來就美,(笑)只是這新玩意兒得慢慢學,現在對我們來說實在是為難?”
穆雪薇:“為難什麼?一回生二回熟嘛,瞧,我特意把留聲機搬這來了,就是給你們添點樂子,哎,宋大哥,你大方些做回model,我給姐姐示範一下好了。”
宋宗祥正訝然,已被穆雪薇拉住,將右手放在她的左肩胛骨下面,宋宗祥如觸電般顫了一下,臉瞬時紅了,穆雪薇卻十分大方地攬住了他的腰
穆雪薇:“姐姐,就象這樣,我和同學都是這樣的。來,宋大哥,我先向前一步,你就橫移一步,然後我並腳,你就後退一步,明白了嗎?”
宋宗祥十二分認真地聽著,試了試,點點頭
穆雪薇:“好,來!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呀!”
宋宗祥慌恐地蹲下身去給穆雪薇擦鞋,只覺背部一痛,梁嘉琪和穆雪薇同時扶住他
梁嘉琪:“宗祥!”
穆雪薇:“宋大哥!”
宋宗祥:“沒事,我沒事,雪薇,踩疼你了吧?”
穆雪薇笑道:“第一次哪有不亂步的呀,沒事兒,再來。大家看好了啊?”
宋宗祥非常小心的低頭緩緩地跳,生怕再踩到穆雪薇,逐漸熟悉了起來
穆雪薇開心地笑:“宋大哥,你真聰明,學得真快!姐姐,這臺留聲音就送給你,等宋大哥學會了,你們便可以常常跳了,很有意思的,大娣二娣,是不是?”
大娣二娣拍手跳著:“是啊是啊,爹爹和雪薇姨姨跳得好好看哦!”
宋宗祥痴痴地看著快樂的穆雪薇,只覺溫馨滿懷
梁嘉琪初時笑看著,漸漸的便失去了笑容,怔怔的看著一臉幸福的宋宗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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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大豐貨倉,日外
如山的糧袋堆在場中,柴日雙無神地看著,風兒刮過,他感到目中有些迷濛
賬房小心地走上前:“老闆,都談妥了,今天對方全部拉走,這是銀票請您過目。”
柴日雙點點頭,忽的詫異的睜大眼,定定地看著賬房身後
賬房不禁回頭,極驚:“姚,姚老闆?”
許多輛大車魚貫而入,姚大叔笑盈盈地坐在頭車上:“搬!”
酒仙酒坊的酒工全都興奮地跳下車,勁頭十足的和倉庫的夥計一同搬了起來
柴日雙:“住手!誰讓你們搬的?誰讓你們搬的?”
姚大叔:“怎麼?我那銀票不就在你手上嗎?”
賬房驚道:“你,你就是那一直不肯現身的外地老闆?”
“哈哈哈”譚逸飛騎馬而來,與姚大叔相視而笑
貨倉掌櫃匆匆跑來:“你,你……”
譚逸飛:“這位掌櫃,還認得譚某嗎?”
貨倉掌櫃驚訝道:“柴老闆柴老闆,就是他叫人使詐,買通了我的幾個夥計把您的兩倉糧挪到了六號和八號倉裡呀,現在那幾個夥計也跑了。”
柴日雙氣呆了:“什麼?我的糧?(回想著,突然恍然,氣得大叫)譚逸飛——”
譚逸飛不緊不慢:“是閣下自己提出一坊一倉來賭,賭的是除你這十倉外再沒有兩倉裝有糧食,在下並未說那兩倉糧是下在所有啊,只不過是託夥計稍稍挪了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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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倒敘接本集第21場四周光暈畫面)大豐貨倉,日外
柴日雙一驚:“全縣糧食都在我手中,他又從哪裡得來?”
柴日雙和賬房匆匆出了貨倉,角落露出魏永更的身影,他笑著低聲招呼身邊的四個夥計
魏永更掏出一百大洋,四分給每人:“小兄弟,我替譚、譚先生謝謝各位。事成之後,都到酒仙找我去。”
夥計:“九仙鎮譚會長的大仁大義誰不佩服,能去酒仙是咱們的福氣啊!”
“魏經理,您就瞧好吧,一準絕活兒。”
四人收了錢,拉了貨場的車來,只如平日一般不動聲色地將十一號倉和十二號倉的糧全搬至六號和八號倉中,人來人往,誰都沒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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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大豐貨倉,日外
柴日雙怒斥:“狡猾!大大的狡猾!”
賬房急得口吃起來:“你、你用我們的糧詐我們的酒坊,你,你……”
譚逸飛:“要說詭詐哪有人能和柴老闆相比?自打你高價收糧我就知道你用心險惡。”
姚大叔:“逸飛就託我假說是外地糧商,幫你託高了糧價。”
賬房:“你害我們多出了三倍!”
譚逸飛:“要不是柴老闆先起害人之人,何以自食其果!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逼走了老栓叔,還串通倭寇去威脅和我簽約的糧行,柴老闆,物極必反,是你做的太絕,我要不陪著你唱上一出,怎麼對得起你如此處心積慮呢?”
柴日雙眼中冒火:“那天六合出酒全是你們演的一齣戲?!你們一唱一和就是故意讓我以為你肯定是虛晃一槍,根本倉中無糧!”
譚逸飛:“在下本就倉中無糧,是柴老闆你太過挑釁。”
柴日雙叫道:“你在貨倉故意裝作不認得路,就是一步步引我上鉤!”
柴日雙越是氣憤,譚逸飛越發輕飄飄地笑:“柴老闆,你沒聽過願者上鉤的典故嗎?”
柴日雙氣得紅眼:“你故意煸動我的掌櫃罷工,就是讓我忙於騷亂,沒功夫顧到賣糧的事,趁我酒坊停工全部低價買走!”
譚逸飛:“這件事緣於你辱罵他們。(正色)中國人的尊嚴怎能由你隨意凌辱!那幾位掌櫃早就和我有聯絡,我仍然委任他們做我剛剛接手的酒坊掌櫃,豈非再合適不過?”
酒工:“譚先生,姚老闆,全搬完了!”
譚逸飛:“柴老闆,勞你花費無數人力物力將糧收集於此,在下等愧領了!多謝!”
姚大叔和譚逸飛大笑著指揮車馬揚眉吐氣地離開貨倉
看著十大倉空空如也,柴日雙氣得全身抖動,“砰”仰天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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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宋府-門前,黃昏外
晚霞燦燦,兩輛大車馳來,魏永更敲鑼在前:“給大隊長還糧,謝大隊長相助!”
譚逸飛策馬在旁,神采飛揚
街邊的鎮民紛紛佩服地看著
七虎和繆世章出了府門
七虎高興地迎上:“譚先生,聽說你把姓柴的氣得住院,太佩服了!”
譚逸飛下馬:“七爺過獎,魏老哥,請卸糧。”
七虎指揮著家丁跟著搬
譚逸飛看著繆世章,繆世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譚逸飛:“繆兄,十日之期未過,逸飛幸不辱命。”
繆世章點了點頭
譚逸飛:“在下能否見表妹一面了?”
繆世章未及說話,只見穆雪薇快樂地從門內飛出,跑到他的身邊
穆雪薇:“我都聽鳳雲說了,你勝了你勝了!我好高興好高興啊。”
譚逸飛笑著輕扶住她的肩,就見宋宗祥從門內走出,痴痴的有些失落地看著
譚逸飛:“大隊長的傷怎樣了?逸飛忙於酒坊未及前來拜望,失禮失禮。”
宋宗祥:“沒事了,幸虧有雪薇照顧。”
譚逸飛:“是表妹給府上添麻煩了,在下這就接她回去,各位,在下告辭,改日請宴!”
譚逸飛將穆雪薇扶上馬,自己騎在後面,二人一馬雙跨走遠
宋宗祥愣愣地望著
繆世章:“大隊長。”
宋宗祥:“哦!今天聽雪薇講了點西方的科學,還挺有意思。你知道什麼是近親嗎?”
繆世章搖頭
宋宗祥:“就是姨表姑表這種血親。”
繆世章:“哦,近親怎麼了?”
宋宗祥:“你知道近親成婚會生出什麼孩子嗎?”
繆世章又搖頭
宋宗祥:“傻子!”
繆世章不解:“啊?世章確實不知……”
宋宗祥:“哎我不是說你,我是說洋人試驗了,象表哥表妹這種親戚要是成了親生出的孩子很容易是傻子,哈哈,長見識了吧。”
繆世章兀自琢磨:“表哥表妹?近親?傻子?”
宋宗祥:“以後讓街上的婆娘們少嚼舌根兒,我耳朵都聽出繭了,總在背後編排譚先生和雪薇,什麼金童玉女的,人家雪薇是什麼人,人家學的是西學,西學不興近親結婚,這些科學那些婆娘懂什麼?沒由的亂嚼人家黃花大小姐,讓雪薇以後怎麼上街,多難為情啊!”
繆世章:“啊……”
繆世章轉身,發現院內的梁嘉琪正幽幽地看著宋宗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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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仙客來客棧-譚逸飛客房,晚內
譚逸飛和穆雪薇進得房中,譚逸飛即將門鎖上,窗簾關嚴,一把將穆雪薇緊摟入懷
譚逸飛:“想我沒有?”
穆雪薇:“天天都想,天天都想啊!給你打電話你就總叫我別擔心。逸飛,你這次給了柴田狠狠一擊,人人都說你是英雄,我真替你高興啊。”
譚逸飛:“我不要做別人的英雄,我只在乎你,你知道嗎?這幾天不見你,我簡直都快瘋了!”
穆雪薇摟緊譚逸飛:“逸飛……”
譚逸飛:“這些日子在大隊長府上過得好嗎?”
穆雪薇:“嗯,宋大哥和梁姐姐待我象親妹妹一樣,我們一起談詩作賦,梁姐姐教我繡花,我教他們跳舞,嘿嘿,你知道嗎,我還讓宋大哥第一次坐上鞦韆呢?你沒瞧他那個害羞樣,太好笑了……”
譚逸飛打斷:“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穆雪薇幸福地深深點頭,兩人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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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宋府-宋宗祥梁嘉琪臥室,日內
繡案上彆著一隻針,空無一物
繆世章低頭看了看,皺眉,轉頭看到梁嘉琪呆呆地坐在窗前一杯一杯喝著嫦娥桂
一箱嫦娥桂已喝去半箱
繆世章緩緩坐下:“表妹這是何必?孫媽說這些日子你每天都喝酒。”
梁嘉琪低笑了一下,不語,只望著窗外,又端起一杯飲下
繆世章正要再勸,忽聽小生子大叫:“大小姐和姑爺回府了!”
繆世章非常詫異,驚起快步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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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宋府-後院,日內
繆世章出了梁嘉琪的房門,就見侯元欽從宋宗英的房間出來
繆世章迎上笑道:“新人回門真是大喜,我這就吩咐擺宴。”
侯元欽:“不必了舅兄,是宗英思家心切,我們就回來得突然了些,元欽軍務在身,立赴省東監軍,不得遲誤。哦,宗英在房中換衣,元欽先告辭了。”
繆世章:“怎麼,這麼急嗎?再急也得見大隊長一面啊,喝杯茶歇一刻再走不遲啊。”
侯元欽謙意笑道:“父帥軍令如山,哦,差點忘了,這是舅兄託我找的講武堂畢業生宗卷,來得匆忙沒來得及細整,就把副本都帶來了,舅兄自己查閱吧。”
繆世章大喜:“多謝姑爺記掛,世章送送姑爺。”
侯元欽:“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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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宋府-客房,日內
繆世章進了房間,返身鎖上門,迫不及待地將講武宗卷攤開,一頁頁細翻著
〈慢切〉一張張畢業生合影和名錄翻閱而過
“轟——”繆世章驀然睜大雙眼
一頁名錄上清清楚楚寫著“談逸飛”的姓名,下一頁便是全班的畢業合影
譚逸飛和楊漢鼎並排站著,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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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11場)酒仙酒坊-院中,午外【酒中數字與地名】
譚逸飛:“酒本來就出自五穀千家,這糧是九仙鎮的糧,不正好釀出九仙鎮的酒嗎?”
賬房:“又是九又是五的,不過是賣弄數字,既然如此,譚逸飛,咱們就從一到十對對數字酒名。本人先起,一滴泉。”
譚逸飛:“二鍋頭。”
魏永更:“小日本,鍋頭你懂嗎?就是每燒成一鍋,最開始流出的那酒叫鍋頭。”
賬房:“這誰不懂?接著來,三白酒。”
譚逸飛:“四特酒。”
柴日雙:“五糧液。”
譚逸飛:“六烏酒。是用制川烏、制草烏、制首烏、烏蛇、烏梅、烏藥六烏特製而成。
賬房:“七品石花酒。”
譚逸飛:“八仙酒”
賬房:“九阡酒。”
魏永更:“最後一個我說,十里香!”
錢老闆:“對的好!”
魏永更:“那當然,咱九仙是神仙護佑的地方,哪有他小鬼子說話的份。”
柴日雙:“什麼神仙?不過一個地名而已。”
譚逸飛:“柴老闆,我中華地大物博,地名和酒也是頗多淵源。‘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說的就是甘肅酒泉,此地因為‘城下有泉,其水若酒’得名。”
錢老闆:“除了這,還有酒臺村,酒仙橋,酒後鄉,個個都有典故。”
柴日雙:“不就是幾個帶酒字的地名嗎,有什麼稀奇。”
譚逸飛:“帶酒字的地名不稀奇,帶地名的酒柴老闆聽說過嗎?”
柴日雙和賬房面面相覷
譚逸飛:“茅臺,因產於貴州茅臺村而得名;劍南春產於四川綿竹,綿竹在唐代位於劍門關之南,故稱劍南;西鳳酒產於陝西鳳翔縣,自唐以來,鳳翔一直是西府臺所在地,故稱之為西府鳳翔,後簡稱西鳳。汾酒產于山西汾陽;‘聞香下馬,知味停車’的洋河大麴產於江蘇泗陽縣洋河鎮;郎酒得名於四川古藺縣的郎泉;古井貢因曹操煮酒論英雄而聞名於世,產於亳州古井鎮。
錢老闆:“他一個小日本哪知道這麼深呀。”
魏永更:“看,都聽傻啦。”
(第十九集結束,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