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對酒當歌第十八集

對酒當歌第十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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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酒當歌第十八集



[本集劇介]沈鳳梅本與宋宗英七分相像,又是描妝妙手,醉意朦朧的侯元欽不疑有他。同時譚稚謙和宗英也終成眷屬。原來沈鳳梅與譚逸飛早定下李代桃僵之計,繆世章到廟中追宋宗英時,二女就在他眼皮下互換。譚逸飛告訴雪薇一個驚人祕密,真正的談門遺脈乃是譚稚謙!因他自小被奶孃託付遠親避禍,所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長大後反而陰差陽錯在九仙鎮做了教習,奶孃臨終前將重任交給撫育長大的譚逸飛,要他去九仙保護談家小少爺,並復興談家酒業,一席話令雪薇恍然大悟。聶探長來調查劉二豹丟槍一事,各種懷疑都被繆世章化險為夷。繆世章將劉二豹曾與軍人交易的事透露,聶探長漸疑心劉二豹賊喊捉賊。繆世章和七虎連夜去取軍火,竟不翼而飛,捷克槍早就被楊漢鼎挖走,全團槍械精良投奔侯司令大軍。侯元欽欲將楊漢鼎團隊分編,引起全團不滿,侯元欽對楊漢鼎心生芥蒂。穆雪薇拉譚逸飛來找宋宗祥談義學的事,看著善良美麗的雪薇,宋宗祥越發心動,**的譚逸飛立即勸雪薇去縣上做英文編輯,雪薇卻堅持要將義學辦起來。繆世章探聽到穆雪薇的畢業學校,以期順藤摸瓜查出譚逸飛的身世。譚逸飛沿街開了酒業相關的鋪面,向產業鏈發展,並且經常佈施,梁嘉琪覺得鎮民對譚逸飛的讚揚蓋過了宋宗祥,有些不悅,柴日雙看在眼中,讓賬房花言巧語請梁嘉琪去五柳鎮傳授太白繡,陰謀仿製假酒仙。接著他將給譚逸飛供糧的農戶逼離縣上,又派人扮做外地商人購千壇酒仙,專趁譚逸飛不在之時去找魏打更,待譚逸飛揭穿假商人身份的時候,存糧也被千壇酒仙消耗無多,此刻柴日雙奸笑著坐著糧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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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侯府-侯元欽沈鳳梅臥室,晚內

沈鳳梅緩緩抬頭,額前珠串輕晃,一顆紅痣更顯得豔麗嬌柔

侯元欽看得痴了,忽然他微微有些詫異,晃了晃眼睛,笑道:“夫人,看來是我有些醉了,你……我也說不出是哪裡,你好象和從前有些不同?”

沈鳳梅眉稍微微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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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倒敘接第十六集第43場)酒仙酒坊-譚逸飛辦公室,晚內

沈鳳梅和譚逸飛在房中密議著

譚逸飛不解:“既令大小姐遠走又不至侯府震怒,沈姑娘何能妙解雙關?”

沈鳳梅神祕地低低一笑,緩緩摘下酒工帽

譚逸飛一眼看去,立時全然明白

只見沈鳳梅已將一頭長髮剪成和宋宗英同樣的及肩短髮,扎著同樣的紅色髮結,再細看,她刻意將眉稍描得和宋宗英一樣粗重些,嘴角用脣脂畫出了稜角,如宋宗英一般英氣

這般乍眼看去,竟幾能亂真

沈鳳梅從袖中掏出一隻眉筆,輕沾譚逸飛桌上的紅印泥,往前額點了一下

一顆紅痣就這樣畫龍點睛,令二人更加神似

譚逸飛深深讚歎:“沈姑娘一代紅伶,描妝之術真是高明,前些天我去看了大小姐,她病體未愈,削瘦了很多,這樣一來,你們倆就更加酷似了。

沈鳳梅:“哦,這樣就更好行事了。”

譚逸飛:“姑娘的義氣在下敬佩,只是,姑娘本是要尋親的,這樣一來,從此就遠離故土了。”

沈鳳梅輕嘆落座:“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沉了一刻)先生知道什麼是萬念俱灰嗎?”

譚逸飛不由神色一肅,沈鳳梅被勾起鬱結已久的心事,瞬時目中滿是悽苦,一時竟說不下去

屋中寂寂,只聽到座鐘的嘀嗒聲

過了一刻,沈鳳梅幽幽道:“班主常說我眼界高,是啊,(苦笑)一個戲子,不就是有錢人的玩物嗎?還妄想著真情實意?還妄想著登堂入室嗎?呵呵……”

譚逸飛:“姑娘萬不可如此自輕自賤。”

沈鳳梅感激道:“只有先生還把我當人看。可恨啊,鳳梅一顆心全掏出來給了他卻被人這麼萬般踐踏,(起身恨道)真情是什麼?鳳梅不懂,鳳梅不配!”

譚逸飛:“沈姑娘!”(示意她坐下)

沈鳳梅淚水不覺落下,哽咽道:“眼下誰不知道沈家班出了只蛇妖,戲是唱不了了,想回來尋親,梁嘉琪也容不下我,我每天這麼遮遮掩掩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譚先生,這就是萬念俱灰!(哭)被宋宗祥趕出鎮的那一刻,我就是萬念俱灰啊——”

譚逸飛忙遞上巾帕勸道:“不,快別這麼說,事情過一陣就會好的。”

沈鳳梅搖頭:“先生不懂,鳳梅心已死過,眼下什麼盼頭都沒有了。(拭去淚珠)既然死過,何不以賤軀積點善事,我既與大小姐七分相像,不如就成全她吧。至於侯府,(淒涼)鳳梅早已情滅,是誰都無所謂了,離開這裡,去個沒人知道我的地方,平平靜靜了此一生也未嘗不是一條生路。(嘆)哎,宿運無常,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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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侯府-侯元欽沈鳳梅臥室,晚內

沈鳳梅低眉一笑,更加迷人:“自然不同,說來可笑,上回我見你來了,心裡高興啊,就在房裡多喝了兩杯,後來咱倆在九宮山跑馬的時候被冷風激著了,可是好久都下不了床呢,安大夫說我中了邪風,病得都脫了形了。”

侯元欽:“全是元欽的不是,要不是我……”

沈鳳梅纖手輕揚,打斷侯元欽的話,手上一陣幽香令本已七分醉意的侯元欽更加神迷

沈鳳梅:“要不是遇到相公,今日怎能成就百年之好。宗英終身難忘,所以自描容妝,(故意笑道)是這胭脂太紅了嗎?是這眉線太濃了?是這顆痣……

侯元欽已忍不住輕吻沈鳳梅面頰,痴痴道:“是夫人更美了……

沈鳳梅:“謝相公,(倒了一杯酒遞上,嬌嗔道)若非如此,宗英還以為相公以貌取人,見宗英憔悴不少,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呢。”

侯元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夫人可是冤枉在下了,我怎麼會如此淺薄?之前謹遵禮教,哪敢直面夫人,更談不上仔細端賞了,今日細看,夫人真是好美。”

沈鳳梅:“也難怪,細數下來,你我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單獨相處更是屈指可數,(輕捻玉指)嗯——府中馬場,九宮山,(笑)你我之交竟然都在馬上,連相公送我的畫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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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倒敘四周光暈畫面)九宮山山路,日外

一輛篷車行走在山路,山腰上的城隍廟掩映在密林中

篷車中傳來宋宗英的聲音(畫外音):“侯府馬場,九宮山……還有,他送過我一幅畫,上面寫了副題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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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侯府-侯元欽沈鳳梅臥室,晚內

沈鳳梅再遞上一杯酒:“素手紅韁當翹楚,桃花玉馬飛蛾眉,相公好才情!哎呀,到現在我都覺得在夢裡一樣,怎麼就做了侯府少夫人了?”

侯元欽聽沈鳳梅回憶往事,心中疑雲早已消散,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只覺眼中一花,眼前的夫人越發嬌豔

侯元欽醉意朦朦:“只因我對夫人一見鍾情,是我們本就緣定三生。”

沈鳳梅端起小案上的交杯酒,溫柔遞上:“宗英也是這麼想的,相公,我們共飲交杯,從此相親相愛,永結同心。”

侯元欽:“夫人豪爽一絲未變,請!”

兩杯花雕在紅燭下閃光,雙臂相交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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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侯府-大廳,夜內

門外一派鑼鼓聲震,親朋好友把酒言歡的歡聲笑語陣陣傳來

廳中大桌,雙方的嫡親圍坐一堂,不斷向候老夫人和侯司令敬酒祝賀

一個婀娜花旦在主桌對面唱著(唱):“昔日梁鴻配孟光,今朝仙女會襄王……”

宋宗祥喝著酒,直直地看著花旦

四處喜燈流光溢彩,宋宗祥漸感醉眼朦朧,花旦幻化成沈鳳梅在臺上的翩翩姿彩

周圍賓客喧騰,他卻忽生一陣傷感,拿起酒壺仰天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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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九宮湖邊,夜外

譚逸飛:“二十四年前,宋家火焚酒坊,該著天不絕後,那天談家少奶奶和奶孃帶著小少爺回了孃家,驚聞大難之後,三人火速避到了奶孃的家鄉,少奶奶一路顛簸,加上心中悲痛欲絕,自嘆不久於人世,又恐怕小少爺被宋府追殺,就託奶孃把小少爺送到省東遠房親戚家撫養,一生隱姓埋名。”

穆雪薇:“對對,譚教習說過,他家就在省東。”

譚逸飛:“母子分離之時,少奶奶剪下衣衫,泣血一首《贈談命》放在小少爺的襦衣之內,將少爺的大名改為稚謙,謙與遷徙的遷字同音,是感嘆他稚齡即遭命運遷轉之意。”

穆雪薇:“少奶奶當時一定是肝腸寸斷。”

譚逸飛:“嗯,德財嬸每回想起來也是傷心得不行。”

穆雪薇:“德財嬸?”

譚逸飛:“我的養母,小少爺的奶孃。”

穆雪薇驚叫:“哦!”

譚逸飛:“小少爺被送走之後,少奶奶再也支撐不住,沒幾天就過世了……德財嬸又回到鎮上做她的零工,和我娘做了鄰居。我娘過世之後,德財嬸帶我回了家,我經常陪她祭拜少夫人,有一次德財嬸收拾少夫人遺物的時候,我看到一冊配方,被包在這塊遺訓的鍛子裡,德財嬸不識字,我就唸給她聽,德財嬸越聽越傷心,哭了好大一陣,說這是少爺送給少奶奶收藏的。”

穆雪薇:“你說過配方是一個酒坊的命根兒,少奶奶和談少爺一定非常恩愛。”

譚逸飛:“那是自然。少奶奶臨終前深感夫君的家業斷不能絕,就給兒子寫下了遺訓,但又希望談家唯一的根脈今後能平安一世,一旦重拾家業肯定踏入血光。現在想想,當時少奶奶一定是極為兩難。”

穆雪薇:“當然啦,要放在我身上我也難以決斷。”

譚逸飛:“德財嬸感嘆談家人丁惆零,感嘆少夫人的苦心,就帶我去廟裡給小少爺捐了個替身,叫我從此改姓談,替小少爺代行孝祭。”

穆雪薇:“原來如此。”

譚逸飛:“之後德財嬸供我長大成人,供我求學講武,兩年前德財嬸聽說收養小少爺的親戚家遭了天荒,全村人都四散逃難去了,小少爺也是那會兒失去了音訊。”

穆雪薇:“呀!那趕快找呀。”

譚逸飛:“找啦,一直在找啊,後來終於有了小少爺的下落,稚謙兄竟然在九仙鎮做起了教習!這是少奶奶和德財嬸一生最最害怕的事,德財嬸從此一病不起,緊急託人帶了信讓我速歸。”

穆雪薇:“哦——所以你就失了約,咱們的文定之約啊。”

譚逸飛:“你怪我吧雪薇。”

穆雪薇:“不,人命關天,又是對你有養育大恩的嬸子,我怎麼會怪你,怎麼會怪你啊?”

譚逸飛:“謝謝你雪薇。正是為報這養育大恩,我接下了配方和遺訓,我要完成少奶奶和德財嬸的遺願,去九仙鎮保護小少爺,還要讓談家酒業重見天日!”

穆雪薇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你總是把繆世章的矛頭引向自己,你是為了保護譚教習,你是故意讓繆世章懷疑你。”

譚逸飛笑了:“我演得精不精彩,連娘子也給我列出四條證據呢。”

穆雪薇:“你笑我!是我錯怪你了嘛。”

譚逸飛:“不,是我讓你擔心了。幸得上天庇佑,今天,我終於令稚謙兄永保平安,並且,有情人終成眷屬。”

穆雪薇:“什麼?”

譚逸飛雙手往空中一抓:“來,我給你變個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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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譚家莊-譚稚謙村舍,夜內

壁上掛著譚稚謙親手寫的喜聯“交柯樹並茂,合巹筵同開”

兩瓶嫦娥桂交臂而飲

譚稚謙和宋宗英深情地凝視著對方,兩人臉紅紅的,極是興奮喜悅

譚稚謙:“荒村陋舍,委屈娘子了。”

宋宗英:“不許你這麼說!咱倆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哪兒來的委屈呀!我只有高興高興高興——”

譚稚謙感動地將宋宗英摟入懷中:“是,這一天我可是日思夜盼,終於如願了,現在都好象在夢裡一樣呢!宗英,這幾天咱們趕路趕得太匆忙,我還沒來得及細問,你是怎麼與沈老闆偷樑換柱的?”

宋宗英興奮地笑:“譚先生和沈姐姐早有準備,他給我送來的吉服早藏著機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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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倒敘接第十六集第48場)宋府-門前,日外

宋宗英低頭以帕掩面出府,守在門口的眾多護院紛紛行禮叫著“夫人”

宋宗英低頭點點,一輛篷車行至她面前,車上伸出一隻手來

宋宗英毫不猶豫握住這隻手上得篷車,餘光看到眾護院雖有些詫異,但未敢阻攔

宋宗英心嗵嗵跳著坐定,篷車急馳遠離宋府後才略略平復,這時才一扭頭,立時大驚

車中坐著已精心打扮的沈鳳梅,兩人一模一樣的鸞鳳紅襖,一模一樣的髮型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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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譚家莊-譚稚謙村舍,夜內

宋宗英回想起來猶露驚訝之情:“當時我著實吃了一驚呀,就好象照鏡子似的,從來沒想到沈姐姐和我長得這麼像啊,我倆好象親姐妹一樣。”

譚稚謙:“沈老闆粉墨多年,對描妝那是相當嫻熟,刻意扮成你的話,別說外人,就連我,猛的一看都分辨不出真偽。”

宋宗英:“可不是嘛,沈姐姐那戲演得比真的還真,咱倆在神像後面心都要跳出來了,沈姐姐居然那麼穩,一言不發就把繆世章瞞過去了。”

譚稚謙:“不但如此,還把繆會長的心裡話全引了出來,我那時侯才知原來宋繆兩家如此情深,他對你相思相守,為你終生幸福竟能忍痛割愛,這份刻骨之痛不亞於生離死別。(握緊宋宗英的手)我現在再也不恨他了,唯有更加珍愛娘子你,不負繆會長一番苦心,照顧你一生一世。”

宋宗英歡喜又感動,輕吹息喜燭,二人相擁而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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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1,九宮湖邊,晚外

穆雪薇驚喜地跳起:“天啊!竟會是這樣!太好了簡直太好了!逸飛,Smart!你太聰明瞭!”

譚逸飛:“這是咱們幾人的祕密哦,可不能走漏一點點哦。來!讓我們遙祝他們,鸞鳳和鳴賡美曲……”

穆雪薇:“枝頭連理並蒂紅!”

兩人同飲,相視而笑

穆雪薇:“只是,他們突然一下子就各分東西了,我心中總覺得很不踏實。(凝視)我要你立誓,我們要永生永世永不分離。”

譚逸飛心頭大熱,起身將穆雪薇摟入懷中:“是!我們永生永世永不分離!”

葡萄酒杯在燭光下搖曳,兩人深情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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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團防辦公室,日內

五大箱破石塊沉重地擺在團防廳中

聶探長嚴肅地看著,他身後站著一隊縣警局的警察,一水的黑色警裝,全副武裝甚有官威

劉二豹惴惴地看著:“聶探長,這五箱捷克槍是劉某的命呀,可全指望您了!”

聶探長:“這石塊是哪裡的你們可認得嗎?”

團防小隊長:“回探長,這在附近的山裡到處都是,小的無能,不知道到底是哪座山的。”

聶探長仔細檢查著箱上的劃痕:“我在現場取的土樣呢?”

一警察遞上一紙袋,聶探長從箱子上用小刀刮下些土渣草屑,與紙袋中土樣仔細對比

聶探長:“是坡上的土質,從深度和斜度來說這劃痕也不象偽造,是從坡涯滑下來的。”

劉二豹:“是啊,是我們眼睜睜看著滑下去的。”

聶探長又看看箱口上被撕開的封條:“拆箱之前封條是完好的嗎?”

團防小隊長:“完完整整,大家都看到的。”

劉二豹:“全是好好的,這可不是見鬼了嗎?”

聶探長皺眉細看,突然,他老到地聞了聞封條邊緣,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瞭然的冷笑

劉二豹見之一喜:“怎麼聶探長,有眉目啦?”

聶探長沉思:“除了團防,九仙鎮能有這種軍用槍箱的也只有山防了,先去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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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3,酒仙街,日外

鞭炮大響,老掌櫃指揮眾人將“酒仙街”匾額高懸在剛修好的畫坊上

鎮民裡三層外三層地擠著看,好不熱鬧

這正是宗祥布莊和琪飛繡坊所在的街,本冷清破敗得只有這兩家商鋪,如今再沿街看去,酒仙瓷器店、酒仙竹器店、酒仙貨運店……和各種小買賣的鋪面,每間店面都不大,卻是琳琅滿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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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4,酒仙街-琪飛繡坊門前,日外

琪飛繡坊前支著兩條長案,一案正在施粥

穆雪薇帶著一幫孩子,指揮他們小心地給乞丐和窮苦鎮民盛粥

眾人紛紛誇著:“看,我家寶柱正跟著穆小姐施粥呢,長大了定然和穆小姐一樣的心善哦。”

芸姐帶著繡女們從琪飛繡坊出來,掀起另一長案,上放著滿滿一案布匹

芸姐:“今天酒仙街開街,琪飛繡坊施布,譚會長說了,同鎮一家親,新春來啦,要人人都有個飽暖!來來來,大家排好隊,每人一丈,都有都有啊……”

魏永更敲著鑼跑過來:“就是就是,吃飽穿暖,過大年嘍——”

窮人感激涕零的大呼:“譚先生真是咱九酒鎮的活菩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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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5,酒仙街-錢記茶館分號,日內

一雙眼睛在對面茶館的角落中冷冷看著眼前的熱鬧非凡,

柴日雙冷笑:“譚逸飛少年得志,好大喜功,趁酒仙一時風光就一下開了這麼多鋪子招搖於市!”

賬房:“這樣也好,酒仙雖然大賺,但也能大致算出利潤,他開了這條街,這鋪面、這人工、這傢什,也算投得差不多了,(笑)又哪有餘錢去收購儲糧呢?”

柴日雙奸笑道:“看來他還是嫩得很,只顧沽名釣譽,把錢白白花在這些窮乞身上,哼!現下去收已經晚了,何況春糧也已全被咱們控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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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酒仙街,日外

“酒仙街”的匾額在陽光下嶄新閃耀

眾掌櫃從街口簇擁著譚逸飛,潘鳳雲帶記者“啪啪”拍照,譚逸飛深深感謝

譚逸飛:“多謝諸位同仁惠賜,逸飛愧不敢當。”

老掌櫃:“譚會長經營有方,名揚不忘濟世,是我九仙商會美談佳話啊!”

譚逸飛:“過獎過獎。”

錢老闆:“譚老弟,這酒仙都開了一條街了,怎麼不開個酒樓呢?那才是最最正宗的吶。”

譚逸飛:“錢大哥,咱街上的鋪面都是和酒坊相關的小門小業,是為了集中起來更方便酒仙出貨。要說酒樓,逸飛可沒經驗,哪有繆掌櫃在仙客來那麼遊刃有餘?”

繆世章(畫外音):“客氣了!譚會長今日開街怎麼也不通知在下一聲,在下也好備份厚禮。”

眾人回頭看去,繆世章冷冷站在人群后面

穆雪薇走了過來:“哎呀,這可怪我,表哥本來叫我給您送份請柬,是我怕耽誤了繆掌櫃研究這個陣那個陣的妙算神機,沒敢打擾,煩勞您不請自來,真是對不起了。”

這正話反說令眾人都忍不住鬨笑起來,譚逸飛不由寵愛地衝穆雪薇使了個眼色

繆世章甚為尷尬:“穆小姐說笑了,繆某再會算計,又怎比得上譚會長陽春開街,名利雙收。”

穆雪薇淡淡冷笑:“正要多謝繆掌櫃為我表哥找了這麼吉利的一條街,簡直是太吉星高照了!”

如此一說,眾人均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繆世章面色十分難看

潘鳳雲不由笑著悄聲對穆雪薇道:“這張小嘴還是這麼不饒人,在學校就是這樣。”

穆雪薇嘟嘴一笑,又被孩子們追上來拉回粥攤

“叮——”繆世章忽的一閃念,向潘鳳雲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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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酒仙街-錢記茶館分號,日外

從茶館往對面看,只見梁嘉琪從坊內走出,指了指屋內,芸姐和繡女們指著施布笑著搖了搖頭,梁嘉琪有些不悅,進門而去

柴日雙盯著梁嘉琪:“宋夫人好象不太高興啊。”

賬房:“您看,這繡坊雖說是宋夫人和譚逸飛合開,實際出工錢的是譚逸飛,繡工們對譚逸飛的遵從遠在夫人之上,您再看看滿街的人哪一個不誇譚逸飛的,風頭都快蓋過宋宗祥了,他夫人能高興得了嗎?”

柴日雙眯著眼睛一轉,指著繡坊對賬房耳語幾句,賬房不住點頭,二人鬼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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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酒仙街,日外

譚逸飛和眾掌櫃談笑著向街中走去

潘鳳雲記著筆記,正要叫攝影師跟上,便被繆世章攔住

繆世

章:“潘編輯,仙客來想在貴報登一則新春讓利的通告,還想請潘編輯親自執筆。”

潘鳳雲笑道:“當然沒問題,這裡採訪完,我就去酒樓拜訪。”

繆世章:“多謝,哦,我冒昧請教一下,潘編輯您是在哪兒作的學問啊,肯定是名師名校,不然怎麼這麼年輕就做了國風報的主筆呢?”

潘鳳雲:“多謝多謝。慕貞女校,不在本地,我去《國風報》工作就是我的老師推薦的。”

繆世章:“令師真是有眼光,有眼光啊。”

穆雪薇從遠處跑上前,一把拽走潘鳳雲:“和他有什麼可說的,走,我們要給孩子們發紅包啦。”

繆世章越過兩個女孩的背影,箭一般射向不遠處的譚逸飛,脣邊一絲冷笑

熊二熊三快馬奔來:“掌櫃的,快去山防,劉二豹帶著聶探長正往山防趕呢。”

繆世章:“哦?(微笑)進鎮多時,也該到了。熊三,讓兄弟們繼續操練,與平時一樣。”

熊三答應一聲打馬遠去

繆世章:“熊二,你替我出鎮一趟,查一座慕貞女校。”

熊二有些詫異:“現在就走嗎?要不要知會七哥一聲?”

繆世章:“不必,速速前去,不得聲張,虎子那裡我和他說。”

熊二答了聲“是!”打馬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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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候府-馬場,日外

侯司令和宋宗祥騎馬行來

宋宗祥:“一年不見,世伯的隊伍又壯大了不少啊!”

侯司令:“這裡也有你宋家的功勞啊,宗祥,你父子捐資軍餉數十載,侯某多謝了。”

宋宗祥惶恐道:“世伯快別這麼說,家父與世伯生死之交,小侄理當稟承父訓。”

侯司令點點頭:“中華正需要你這等忠義子弟報效!(皺眉)日軍已在臨省囤兵,等元欽婚期過後,我就派他前去駐防。(嘆)哎,如果中華的軍隊戮力同心可多好,你看看現在,軍閥混戰,弄得軍火這麼緊張,長此下去,恐成大患啊。”

宋宗祥也不禁憂心起來:“小侄回去以後一定為世伯留意此事。”

侯司令:“怎麼,這就要走嗎?(笑)宗英大概是害羞,這些天都沒和你見上一面,你也是,每天都往大營裡跑什麼,想上戰場呀?我看你還是守好你的九仙鎮吧,就算替我分擔了不少了。”

宋宗祥笑道:“世伯說的是,戎馬疆場是宗祥平生巨集願。一到您的大營,看著兄弟們練的那麼拼命,那場面!您說我還能坐得住嗎?”

侯司令:“哈哈哈哈,也是也是。還說呢,宗英也沒閒著,我府上親戚多,元欽帶著宗英天天去拜門,看,還有一大半沒拜到呢,娘都怕把她累著了。”

宋宗祥:“多熟悉熟悉府上是應該的,只盼她小地方出來的,別給妹夫丟人就成。哎,宗英頭一次離開家,我倆不見面也好,見到我恐怕又生出思鄉之情了。世伯!妹子得府上寵愛,宗祥再放心不過,鎮裡還有不少事需要小侄處理,宗祥這就告辭了!”

侯司令點點頭:“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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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0,山防-操場,日外

聶探長嚴肅地環視,山防的兵丁在場中按部就班訓練,看不出有何異象

劉二豹一進山防就氣不打一處來:“叫繆世章和七虎子出來!看見沒有,聶探長來查他了!”

七虎從廳中走出:“誰在我門前鬼嚎呢?喲,聶探長,失迎失迎。”

劉二豹狐假虎威地大叫:“七虎子,識相的趕快把槍交出來,不然等著蹲大牢吧!”

七虎:“槍,什麼槍?”

劉二豹:“你裝什麼糊塗,你……”

繆世章匆匆走進山防:“不知聶探長大駕,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大隊長去侯府送親未歸,繆某代為理事。”

聶探長:“繆掌櫃,聶某有禮了,在下奉命來查劉團總失槍一案,根據龍府名冊看來,這本是五箱捷克ZB26,現在全部被人調包,所以少不得到這裡查驗一番。”

繆世章:“哦,此事山防早有耳聞。聶探長,這鎮裡鎮外的人人都知道,九仙山防和侯府是世交,所以山防的軍械自然大多是軍中之物,這次團防失竊的也是軍箱,(笑)不瞞探長,在下本擔心受人嫁禍,現在放心了,聶神探大名誰人不知,又怎麼會識不破這等雕蟲小技,這事要是山防乾的,為什麼不去鎮外的荒山野嶺,怎麼會在自己鎮子上行事呢,再說了,又怎麼會用軍箱呢?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此言既說出侯府聲威,又送了聶探長一頂高帽,聶探長已無來時那般冷肅

聶探長:“繆掌櫃客氣了,所言有理。”

繆世章:“不過這件事確實是山防防範不周,聶探長公事公辦,理所應當。虎子,你陪聶探長把這裡仔仔細細查上一查。”

七虎:“行,聶探長想從哪兒看起,請!”

聶探長:“如此,聶某失禮了,你們幾個和七爺去看看。”

警員跟著七虎去看,劉二豹也急著跟了去

聶探長瞥眼看去,繆世章沒有一絲慌張,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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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1,酒仙街-琪飛繡坊,日內

賬房趁繡坊前佈施無人注意,溜進繡坊,就見梁嘉琪無聊的坐在空空繡坊中

賬房:“在下冒昧,向宋夫人見禮。”

梁嘉琪趕忙起身:“先生不必客氣,您是……”

賬房:“在下五柳鎮花容繡坊的管事,鄙號老闆久聞夫人繡藝一絕,方圓之中無人能及,所以命在下前來,誠請夫人親赴鄙坊教授繡技,還望夫人不吝賜教。”

一張大額銀票放在案上

梁嘉琪慌亂推辭:“先生快請收起來,這事可太突然了,我手工粗糙恐難勝任,貴掌櫃的誠意梁氏心領了。”

賬房不收:“夫人說哪裡話,琪飛繡坊名揚全縣,全仗夫人妙手無雙。夫人放心,不敢打擾夫人很久,只求夫人五天一次,就象教授這裡的繡工一樣就成,我們老闆可是一片誠心吶,夫人不應下來,在下回去沒法交差呀,萬望夫人不要推辭。”

賬房就要給梁嘉琪行大禮,被梁嘉琪慌忙攔住,之前的被冷落之心驀然被贊得飄飄然了起來

梁嘉琪:“先生快請起,梁氏一介女流哪受得起如此大禮,既然這樣,那,好吧。”

賬房大喜:“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在下五天之後就派車馬來接夫人。”

梁嘉琪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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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2,山防-大廳,日內

繆世章正向聶探長敬茶

警員回報:“報,已將山防仔細搜查,槍箱十八隻,皆有省衛戍軍印封,捷克zb26四十支,與印封相符,都不是新槍,並無其他。”

繆世章笑著起身:“哦,聶神探行事縝密,既然已經查清,繆某也就放心了。”

劉二豹:“慢!誰不知道你繆世章鬼點子多,你會笨得把槍藏在山防老窩嗎?”

七虎:“二豹子,少在這挑事,鎮口都是你團防守著,哪隻眼睛看著我們抬槍進出了!”

聶探長這時才緩緩起身:“既然苦主有疑,繆掌櫃,在下不妨直言,我來的時候在劉團總槍箱封條之上查出薰黃醋的味道,這是風水之人常用的東西,最近府中大喜,想必也請了風水先生吧?”

熊三目中閃過一分驚慌,聶探長看在眼中

就見一警員跑進:“報告探長,警犬已按封條上的氣味探得一處,就在九宮山上。”

劉二豹大悟:“好你個姓繆的,鎮上的城隍廟不就是宋家蓋的子孫廟嗎,一定是藏那了!”

聶探長:“繆掌櫃,七爺,失槍現場南邊不遠即為九宮山,既已查得線索,就請同行如何?”

廳中一時寂然,七虎和團丁均看著繆世章

繆世章笑了一下:“這個自然,這是龍府槍械,事關重大,繆某豈敢怠慢,聶探長請!”

聶探長臉色稍和:“有勞繆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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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3,官道,日外

一輛篷車出了九仙鎮

戴著低帽的柴日雙掀開轎簾恨恨地瞪了瞪九仙鎮的界牌,他坐回到車中,從身邊拿起一瓶嫦娥桂,又神祕地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看著這兩樣東西,嘿嘿嘿的冷冷低笑,目中現出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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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倒敘十年前四周光暈畫面)日本柴田宅,日內

柴田哲夫(談母青樓上的那個日本商人)年邁病危,躺在榻上

“唰”柴田一郎(柴日雙)一把拉開門,急奔到父親榻前跪下:“父親!父親!”

柴田哲夫:“一郎,不許掉淚,你是大日本皇軍的兒子,不許掉淚!”

柴田一郎:“是,父親!您有什麼衷告就請吩咐,一郎誓死也要完成父親的願望!”

柴田哲夫:“好!我這一生十分愧對柴田家族,身為皇軍卻未立顯赫軍功,本想在支那為天皇陛下開創領地,卻被宋氏匹夫摧毀,要不是他忙於剿滅談家,我也險些命喪其手。這兩件憾事,你一定要為我完成,我才死得瞑目。”

柴田一郎:“父親放心!一郎竭盡全力也要完成父親的心願!父親,您在支那是怎樣做的?”

柴田哲夫眯起眼睛:“我看中了酒仙鎮,此地地勢險要,正適合皇軍囤兵。我幾年努力,終於說服了鎮上最有名望的釀酒大戶談祖,與我合作出酒。”

柴田一郎:“做酒就可以佔領酒仙鎮了嗎?”

柴田哲夫:“當然!我在酒裡暗暗放入罌粟膏,讓鎮上的男丁人人都上了癮,那鄉野之人哪裡嘗過這個,不久,上癮的人便越來越多,談祖見酒越賣越好也不過問。不料,宋家老頭看破了我的計劃,我就聳恿談家把宋家打得一敗塗地。(恨意)誰知宋家的崽子從軍中調來許多舊部,反戈一擊,反將談氏滅門,我也被追殺回國,(吼)如此慘痛,終生之恥啊——”

柴田哲夫講得激動,捶榻數下,突然大吼一聲,頭一歪不動了

柴田一郎大驚,撫屍大叫:“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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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5,官道,日外

柴日雙恨得一把將紙包緊攥手中:“父親大人,我今天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譚家的酒去毒宋家的人,讓他們兩敗俱傷!嘿嘿嘿嘿……”

獰笑聲中,柴日雙開啟紙包,將包中白色粉末倒入嫦娥桂瓶中,搖晃數下,酒液依然清澈

柴日雙:“宋宗祥,煙毒不是你九仙鎮的大忌嗎?你夫人要是中了毒癮你又當如何呢?”

陰陰的雙眼透過酒瓶,越發獰笑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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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6,城隍廟-院內,日外

廟內不大,清幽寂靜,偶有求神的鎮民進出,見到聶探長和縣警一到,都慌慌地嚇跑了

聶探長:“大隊長的子孫廟聶某還是頭一次來。”

繆世章:“聶探長誤會了,想來您也知道本鎮二十年前的那場大亂,當時人心惶惶,我家老爺就出資建了這座城隍廟保保平安,大傢伙感念有了個祈福求願的地方,進香的時候也不忘給我家老爺燃上一柱,倒讓劉團總說成是宋府的子孫廟了。”

聶探長一揮手,警察四下搜尋

聶探長目光銳利,繆世章從容不迫,七虎擰著眉毛,劉二豹興奮地冷笑

偏殿後窗突然傳來警犬吠聲

劉二豹叫囂著:“姓繆的,你還有啥可說?那槍就藏在那兒!”

偏殿門上一把大鎖,劉二豹已躥到偏殿窗子往裡使勁看

聶探長:“繆掌櫃,這裡是……”

繆世章:“哦,平時僱了個人給廟裡做打掃,這就是他放雜物的地方。”

劉二豹:“別胡扯了,老子看看!”

就見劉二豹已迫不及待地“砰砰”將門踹開,一頭鑽了進去,眾警員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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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城隍廟-偏殿,日內

殿內不大,靠牆的架子上放著些香爐和香,靠窗放著些掃帚水桶之物

聶探長環視,哪裡有任何槍箱的影子,他尷尬地咳了一聲

劉二豹傻眼了,七虎大聲嘲笑著跑到門外

突然一個大罐引起聶探長注意,近前一看,大罐上標的正是“薰黃醋”

繆世章:“哦,求神的籤子大夥誰都用,用得久了,字跡就不清楚了,這薰黃醋是洗籤的必備之物,也能給神像去去塵什麼的,也不是常用,一個月用不到一次,您看,都落了土了。”

聶探長仔細一看,蓋子上確實一層塵土

聶探長:“哦,是聶某失察,日後定向宋大隊長請罪。”

繆世章:“哪裡哪裡,是聶探長盡忠職守啊。這二百支槍可是大手筆,不翼而飛實在是怪得很?要是被龍府知道了,您查清確實是被劫了還好說,要是查不清,還以為縣長大人手持通關文諜假公濟私,縱容自家親戚私賣槍支牟利呢。”

劉二豹驚叫:“你胡說!”

一句話令聶探長心驚:“繆掌櫃,縣長大人為官清廉,絕無此事絕無此事。”

繆世章:“也難怪在下生疑,劉團總的頭筆生意不就是和軍爺做的嗎,(裝做思索)啊……這裝運嘛,大概也是用軍中的槍箱吧?”

聶探長立時疑團大增:“劉團總,不會是你賊喊捉賊吧?”

劉二豹嚇得大喊:“冤枉冤枉,劉某怎麼會做這種見利忘義的事,哪一次我不是將利錢……”

聶探長一驚打斷:“住口!胡說什麼?”

繆世章淡淡一笑:“好在這槍還沒在縣上登薄,龍府要是查起來,這丟槍失職之罪也不會危及大人的,當然,這還全仗聶探長早日查個水落石出才是啊。”

聶探長焉聽不出矛頭所指,陰沉沉向劉二豹瞪了一眼

劉二豹立時變色,驚上加驚:“聶,聶探長,別聽繆世章胡說……”

聶探長不再理會,一揮手,眾警察齊唰唰出了偏殿,向廟外走去

劉二豹追在後面大喊:“聶探長,你……這還沒查完呢你咋走了?聶探長!聶探長!”

“嘿嘿嘿嘿”七虎抱著肩大笑:“還查啥?二豹子,你就在團防坐著,等著查你吧!”

繆世章淡淡一笑:“虎子,走了。”

二人並肩談笑而去

劉二豹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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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8,五柳鎮-花容繡坊,日內

綿屏上精繡著“花容繡坊”,室中陳設雅緻,七八名繡女坐在繡案前等侯

賬房恭敬地將梁嘉琪請進門來:“這位便是九仙鎮的名師宋夫人,你們一定要認真和夫人學。”

眾繡女:“是,給夫人見禮。”

梁嘉琪:“姐妹們不必客氣,初次相見,就先看一看姐妹們的針法吧?”

賬房:“夫人請。”

梁嘉琪行走在繡案間,認真地一幅幅看去,面露喜色:“大家的針法都已經很熟了。”

賬房:“謝夫人誇獎,不瞞夫人,這繡坊本有三十幾人,能跟夫人學習絕技那肯定得挑選有些手藝的,她們針法不錯,技法卻十分普通,哪兒有夫人妙手傳神?”

梁嘉琪點頭:“過獎過獎。”

賬房:“在下斗膽,就請夫人用成名之作示範,教授這幅酒仙圖如何?”

梁嘉琪:“這……”

賬房忙搬出一落酒仙竹匣:“酒仙香飄四方離不開夫人金針神妙,這幅圖她們已經研習了好幾個月了,就象刻在心裡一樣啦,夫人教起來可省力不少哇。”

梁嘉琪:“那好,就教這幅吧。”

“錚——”窗外露出一雙陰險雙眼

柴日雙奸笑著看著房中(內心獨白):“都說是以假亂真,譚逸飛,我便給你來個以真覆假,酒仙如此供不應求,我為你分擔一些如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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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9,九宮湖-竹林,日外

透過竹林,遠遠地看到酒坊一派忙碌,譚逸飛笑著和酒工們說著什麼,大家熱情高漲

幾個酒商模樣的人鬼鬼祟祟在林中竊語

“咱們這就去吧,好過在這兒凍著,五倍的高價,誰不見錢眼開啊。”

“不成,柴老闆再三交待一定要單獨找那個姓魏的結巴,有譚逸飛在,這條計就白瞎了。”

“他要一天一夜都不離酒坊呢,那就在這兒耗著不成?”

“那又能怎樣?常老栓給譚逸飛供糧供得好好的,只道攀上了筆大買賣,還沒樂上幾天,孫子硬是被柴老闆打斷了腿,吭都沒吭一聲就趕回了老家,咱們要不照辦,別說在這兒凍著,這雙腿怕是能站在這兒都不可能了。”

大家本就凍得全身冰冷,聽到此話不由又打了一個機靈

正說著,就見一輛包車向酒坊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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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酒仙酒坊-作坊中至院中,日內

譚逸飛正向酒工們致謝:“各位兄弟,自打過年到現在,大家一直就沒歇過,逸飛實在過意不去,魏老哥,煩您去仙客來訂兩席喜春宴送來,逸飛謝謝大傢伙了。”

魏永更:“好嘞!哎,兄、兄弟們都聽好了,酒仙去年的紅利都到了大夥的戶頭了,譚、譚老弟說了,讓大家見個開門紅哦!”

酒工歡呼:“譚先生,咱們跟著你幹是越幹越有勁頭吶,只盼著咱的酒仙越來越興隆啊!”

譚逸飛:“全仗各位兄弟……魏老哥,咱的糧不多了,及早派車去老栓叔那拉吧?”

魏永更:“好好,我這就去。”

穆雪薇朗聲道(畫外音):“開春理常業,歲功聊可觀。表哥!祝你功業早成!”

人未到,仙子般的笑妍已傳遍酒坊,眾人只覺眼前大亮,均驚豔地向她行注目禮

包車進到院裡,譚逸飛笑著迎上:“不是正和新教習商量開學的事嗎,怎麼來這兒了?”

譚逸飛伸手去扶,穆雪薇卻不下車,反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

穆雪薇:“正是為了學堂。(喜道)宋大哥回鎮了,咱們這就找他說義學的事去,走啊!”

譚逸飛微一詫異,已被穆雪薇拉上了包車,兩人馳去

酒工:“哪去找這麼好的東家,這兄妹倆真真是菩薩派下凡的金童玉女哦。”

“可不,就是咱九仙的福氣!”

包車已行得無蹤,五個酒商風塵僕僕地走來

酒商:“請問這裡可是酒仙酒坊嗎?敢問譚會長可在?”

魏永更:“幾位老闆是……”

酒商:“我等黔北酒商,慕酒仙大名前來,欲請酒仙入黔啊。”

魏永更大喜:“哦!我們的酒仙都這麼出名啦?各、各位快請裡面坐,我這就叫人去請譚老弟回來。”

酒商甲:“不必不必,我等來得匆忙,少時還要趕火輪迴去。譚會長貴人事忙就不必驚擾了。”

酒商乙:“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魏經理嗎?魏經理是酒坊總管,就煩勞魏經理帶我等一睹酒仙風采如何?”

魏永更更是高興:“是我是我。各位連我、我的名子都知道嗎?好好好,我們的貨都在窖裡面,這就帶各位去看。”

眾酒商互使個眼色,紛紛說著“有勞魏經理”,跟在興高采烈的魏永更身後入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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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1,宋府-門前,日外

小生子迎出府門:“老爺回府了!”

宋宗祥高頭大馬,拉著兩輛大車高興地停住,家人趕快出來卸車

繆世章匆匆跑了出來:“大隊長回來了!大小姐一切可好?”

宋宗祥拍拍繆世章的肩:“都好都好,讓二弟掛心了。這是你妹子妹夫給大夥準備的大禮,來,看看!”

兩人談笑著走進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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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2,宋府-後院,日外

大大小小的箱子擺在院中,繆世章卻無心欣賞

繆世章:“大隊長,譚逸飛擅自掛牌酒仙街,又開了眾多鋪面,極盡招搖收攬人心,儼然已形成勢力了。”

宋宗祥不以為然:“一個街名而已,我這一路到處都聽到他和穆小姐的善事,通達不忘濟世,立個街名就立個街名?不用擔心。”

繆世章:“宗祥布莊就在他的酒仙街內,要是任由他勢力漸增,恐怕日後越發難以控制了。大隊長別小看了這個街名,您忘了,九宮山頭的那塊碑就是談老祖當年立的,他立在山頭就是要顯示他高高在上,這鎮全成了他家的酒仙鎮!”

宋宗祥喝道:“世章!(又放緩)你多慮了。(轉念)眼下倒真有一件大事。我回鎮之前,聽世伯感嘆軍火緊張,他老人家很為這事憂心啊。”

繆世章眼睛一閃:“哦,軍火嗎……”

宋宗祥:“對了,路上聽說聶探長帶人去咱城隍廟查軍火,怎麼回事?”

繆世章:“哦,大隊長無需多慮,是團防丟了一批槍硬要栽到咱們頭上,本來就是無中生有,聶探長去廟裡也就是做做樣子回去好給縣長一個交待。”

宋宗祥

仍不放心:“那廟中供奉?”

繆世章:“無人驚擾,大隊長放心,仍只有您知、我知。”

宋宗祥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見小生子跑來:“老爺,譚先生和穆小姐來訪。”

宋宗祥大喜:“快請!”

小生子引譚逸飛和穆雪薇進院

譚逸飛笑著一揖:“大隊長喜宴而歸,貴府喜氣盈門啊!”

穆雪薇:“宋大哥,我天天盼著你回來!”

宋宗祥心中瞬時極喜,譚逸飛卻是心中一驚,被繆世章看在眼中

穆雪薇:“表哥想和您合辦義學,讓鎮上的孩子都來上課,眼看就要開課了,我就趕快拉著他來找您商量這事,宋大哥,你不會怪我們唐突吧。”

宋宗祥:“哪裡哪裡,這等義舉還用得著商量,譚先生,需要多少費用,到我銀號取就是了。”

穆雪薇開心之極:“太好了,謝謝宋大哥!(好奇)呀,這麼多箱子,是什麼呀?”

譚逸飛一拉穆雪薇:“雪薇,義學的事已經談妥了,大隊長一路勞頓,咱就別多打擾了。”

穆雪薇“哦”了一聲,就要跟譚逸飛離開,被宋宗祥突然一把拉住,眾人均愣了

宋宗祥瞬時放手,竟有些臉紅:“哦,宗英大婚沒來得及向穆小姐辭行,特意帶了禮物給你,穆小姐這就拿上吧。”

穆雪薇非常高興:“好啊好啊。”

宋宗祥:“哦,請,我讓小生子放在宗英房裡了。”

譚逸飛只好放開穆雪薇,見穆雪薇高興地隨宋宗祥進了宋宗英的房間,譚逸飛心中忽生不安,眉峰微微一挑,雖立時恢愎神色,但仍被繆世章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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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酒仙酒坊-譚逸飛辦公室,日內

五張訂貨單遞到魏永更手中,魏永更樂開了花

魏永更:“各位真是痛快,一、一出手就是一千壇,等譚老弟回來簽了款我就去排單子。”

黔北酒商:“我等要趕火輪,怕是等不及譚會長了,魏經理就請代簽了吧?”

魏永更從未如此想過:“這……”

黔北酒商:“早聽說譚會長對魏經理就象親兄弟一樣,魏經理的大名我等又怎會信不過呢?再說這單子上不是都蓋著酒坊的大印呢嗎?”

魏永更:“兄弟,當然!好!我籤!(唰唰寫上大名,心中頗激動)各位,出、出酒封壇之後,一定齊齊整整給各位送到地兒去。”

黔北酒商:“不必如此麻煩,我等在貴省租有庫房,過幾天我們派車來拉即可?”

魏永更:“過幾天?(笑)這貨已經排到立夏了,我、我看各位是遠道的,盡著往前擠呢。”

黔北酒商:“這怕是不行,魏經理有所不知,新酒鋪市現在最是時候,錯過了就失了先機了。”

“就是就是,我等願出五倍價錢,還請魏經理設法通融,五天之內我等來提貨如何?”

“我等千里遠行只為酒仙,還望魏經理成全。”

魏永更很是為難,但禁不住一片懇求,終於在貨單上籤下了交期

眾酒商目中閃過幾分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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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4,宋府-宋宗英閨房,日內

(思念的背景音樂輕起)

宋宗祥推開宋宗英的房門,陳設依舊,卻再沒了妹子英姿勃發的歡顏,不禁傷感襲來

穆雪薇一眼向**看去:“呀,把我的吉娃娃也帶去了嗎?好啊,保佑她永遠吉祥如意。”

穆雪薇自得其樂,轉過身卻看到呆在門邊的宋宗祥,不禁立時斂容

穆雪薇輕輕道:“你怎麼了宋大哥?是不是想宗英了?”

宋宗祥怔怔的:“是!平常只要一開這屋門,宗英就跳出來和我嘰嘰喳喳說個沒完,今天,今天頭一次不見了人影……(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瞧瞧這才離開沒幾天,我就如此失態,真是讓你見笑了。”

穆雪薇:“宋大哥兄妹情深,雪薇怎會見怪呢?(笑)好在並非遠隔千里,宗英一回孃家不就又住這屋了嗎?”

宋宗祥心中一動:“說到住兒,宗英倒留下一句話,這話還是特意衝著穆小姐你說的,(突然面頰一熱)哎,不說也罷。”

穆雪薇幾時看過宋宗祥如此扭捏,不由大奇:“怎麼說一半啊,是什麼啊,宗英要告訴我什麼祕密嗎?”

看著穆雪薇急切天真的神情,宋宗祥心中可是愛煞了

宋宗祥:“她說……她和你是最好的姐妹,她成親之後,盼著你能住她這屋裡,替她繼續給我做個好妹子,替她、替她陪在我身邊……”

“轟——”門外的譚逸飛心頭大震,不假思索地衝進門去:“雪薇!”

剛回府的梁嘉琪和院中的繆世章也聽到了宋宗祥的話,均不由怔住,心中各有所思

穆雪薇卻絲毫未聽出宋宗祥的弦外之音,也未看出宋宗祥的痴情,見譚逸飛進屋,笑著跑到他身邊:“表哥,宋大哥想妹子了,你是沒看到,他剛才可傷心了,恨不得我立刻變成宗英給他做妹子呢,哈……”

譚逸飛哪有心開此玩笑,將穆雪薇拉出門:“哦,夫人回府了,咱們別打擾大隊長一家團聚啊?”

穆雪薇:“可是宋大哥說宗英還有禮物給我呢?”

譚逸飛將穆雪薇拉走:“你沒看到大隊長剛剛回府還沒收拾箱子嗎?改天再拿吧。(回身匆匆一笑)大隊長,夫人,我們這就告辭了。”

宋宗祥剛想叫住他們,卻突然看到雪薇出門的一刻,她耳上的銀葉子在陽光下閃亮耀目

古樸精緻的銀葉子閃在眼前,隨著雪薇的身影遠去,宋宗祥從未注意過女子的飾物,卻被這件銀葉吸引得呆住,目中陷入深思

梁嘉琪神色微變

繆世章疑惑地盯著譚逸飛的背影,疑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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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5,官道,黃昏外

熊二快馬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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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6,仙客來客棧-穆雪薇房間,黃昏內

房間擺滿美麗的娟花,毛絨玩具穿著新春的吉服,處處透出女主人的溫馨可愛

譚逸飛和魏雪薇對弈,譚逸飛有些心神不安,怔怔地看著穆雪薇,隨手一子落下

穆雪薇大喜地跳起來:“哈哈,我贏啦,我贏啦,我終於贏啦!”

譚逸飛笑著將棋入缽,輕摟住興奮的穆雪薇:“瞧你開心的,只要你要高興,局局都贏又有何難?”

穆雪薇嘟起小嘴:“你故意讓我又有什麼意思?”

譚逸飛語含深意:“我下這每一局最終都是為了你呀。”

穆雪薇甜甜地笑了,走到桌面開啟留聲機,期待地看著譚逸飛

譚逸飛會意,做了個標準的紳士邀請,穆雪薇伸手相牽,二人浪漫的跳起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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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7,山防-大廳,黃昏內

七虎匆匆進了大廳,繆世章從窗前轉過身,迎上

七虎:“二哥?啥事這麼急找我。”

繆世章:“虎子,大隊長回府的時候和我說起,侯司令正為軍火煩心,所以我們……”

七虎:“軍火?(瞬時睜大了眼)那批貨可以去起了?”

繆世章點頭:“趁眼下劉二豹心神不寧,今夜咱們速速取回,大隊長回府車馬同行,人人都看到的,要是團防有人問起,咱們就說是他從候府帶回來的就成。”

七虎“啪”的興奮地拍了一拳:“好!我早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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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8,仙客來客棧-穆雪薇房間,黃昏內

譚逸飛邊跳舞邊突然道:“雪薇,潘小姐一直贊你文筆好,你去她報社做英文編輯怎麼樣?”

穆雪薇詫異:“義學剛定下為,要忙的事才剛剛開始呢,我去鳳雲那兒幹嘛?”

譚逸飛:“我既然答應了稚謙兄,學堂的事自會辦得圓滿,這你大可放心。”

穆雪薇:“我當然放心了,可是這件事我一直在做,我希望親自做成它,(眨著大眼)我想和爹一樣做個優秀的教習,我很喜歡和孩子們在一起。”

譚逸飛逗趣:“是,將來我們生很多孩子,天天和他們在一起。”

穆雪薇羞澀地捶了他一下:“那你突然讓我去找鳳雲幹什麼?在學堂裡我做得不好嗎?”

譚逸飛停了舞步:“就是因為我的雪薇太好了,人人視為珠玉,(加重)我才更不放心。”

穆雪薇抬頭,看到譚逸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深情中又有一份憂心,不禁心中大熱,將頭靠到譚逸飛肩頭,譚逸飛將她摟在懷中

穆雪薇:“我是你的,一生一世都是你的,我想陪在你身邊,逸飛,我要陪著你,永遠陪著……”

譚逸飛感動萬分,將穆雪薇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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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官道-後坡下,夜外

烏雲遮月,山中一片昏黑,夜風冷洌,嗚嗚呼嘯在後坡下的密林中

一行人悄悄在林中穿行,枯枝影動,斑駁地搖在每人的衣衫之上

終於領頭一人停住,正是繆世章,他手中拿著一根長枝,長枝的末端栓著一塊小磁石,探尋片刻,磁石“啪”的吸住了樹根下的一件東西

繆世章將長枝提起,原來是一支生鏽的鐵棍,混插在枯草中十分不起眼

繆世章對著樹下一指,後面的七虎熊三帶領兵丁立刻掄起鐵鎬大力刨了起來

漸漸,一隻槍箱的頂蓋露出

七虎驚喜低聲道:“二哥,你早就挖了這個坑是不是?那天在廟裡可把我嚇了一跳,我真以為你藏那兒了。”

繆世章笑笑

熊三:“掌櫃的讓我們把裝了石塊的槍箱從坡上丟下來,這樣劃痕就和這五隻弄得一樣了。”

兵丁:“再挖好這個坑,換了箱子立馬埋在這。”

七虎:“二哥,真有你的,那聶探長還叫什麼神探,他做夢也想不到這槍就在原地沒動啊。”

“哈哈”眾人低笑一番,更加使力刨土,箱子露出小半隻後,七虎已迫不及待去開箱

“轟——”眾人大驚,箱內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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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候府-門前,日外

楊漢鼎久久地凝望著侯府大門,他身後的二百士兵也是激動萬分,大家肅立著

“哈哈哈”一陣爽朗笑聲,侯司令和侯元欽騎馬而來

不待停穩,侯司令已一躍下馬,上前熱情地重重拍了拍楊漢鼎的肩

楊漢鼎頓感親切和感動,“啪”標準地行了個軍禮:“原九軍二團團長楊漢鼎,營長嶽壑邦率部前來投軍,請司令指示。”

嶽壑邦:“敬禮!”

“啪”眾士兵整齊威武地行著軍禮,一個個士氣昂揚

侯司令大笑:“好!漢鼎,你軍中虎將之名我早有耳聞,日前平定倭人再露鋒芒,得此虎將侯某之幸!”

侯司令真切的誇讚令岳壑邦和眾士兵都興奮不已,侯元欽卻不以為然地一笑

侯司令看著全副武裝的團隊,讚道:“漢鼎治軍有方,槍械如此精良。”

楊漢鼎:“如今烽煙四起,軍火緊張,屬下有備而來,以免得司令為我團武器費心。”

侯司令大讚:“好!漢鼎急人之想,想得周到啊!”

楊漢鼎和嶽壑邦不由會心地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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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1,(倒敘四周光暈畫面)官道後坡下,日外

五隻假的槍箱亂七八糟地橫在坡下,劉二豹和團丁的喊嚷聲從坡上傳來

繆世章一揮手,兵丁搬著真正的五隻大箱匆匆隱入密林

一隻望遠鏡將此景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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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林葉,遠遠看到劉二豹和團丁歡呼著抬著五箱石塊走得無蹤

林中繆世章衝一棵樹下點了點頭,兵丁會意,撥開樹下雜草,竟是個早已挖好的大坑

眾人將五隻大箱放入坑中,填土埋好,繆世章在枯草中插入一隻鐵卦籤,眾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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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身影完全消失後,兩雙軍靴輕輕走到埋箱之地

鏡頭上移,楊漢鼎和嶽壑邦看著地上枯草掩蓋的坑口,忍不住低笑起來

嶽壑邦:“譚先生這招順手牽羊真高!大哥,啥時候動手。”

楊漢鼎:“就是現在!你叫一隊兄弟過來,咱們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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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侯府-門前,日外

侯司令:“漢鼎,我剛剛令元欽組建一隻新旅,專守省東邊防,嗯,你手下兄弟皆入元欽帳下如何?”

楊漢鼎:“謝司令提攜!楊某兄弟定當服從侯旅長調遣,鎮守省東盡忠效力!”

“啪”眾士兵又跟隨楊漢鼎齊唰唰敬了個軍禮

侯司令大喜:“好!中午就在我府上,為楊團長設宴洗塵!”

侯元欽走上前:“父帥,元欽的新旅設有三個團,不如就將楊團長的兄弟編進這三個團裡,也好早些和其他兄弟熟悉。”

眾士兵聞言均是神色一變

嶽壑邦:“報告旅長!我等相隨楊團長多年,仍願同團共戰。”

侯元欽不悅:“怎麼?我這個旅長的首道命令就下不得嗎?”

嶽壑邦:“屬下不敢違令,日前有幸和旅長共擊倭寇,他日旅長一聲令下,屬下必拼死殺敵保我同胞,絕不給旅長丟臉!”

侯元欽臉色一白,明顯看到嶽壑邦目中的不服

楊漢鼎低斥:“疤子!報告旅長,是楊某督導無方,怎樣編制全憑旅長吩咐!只是,兄弟們和屬下出生入死,作戰默契,漢鼎很希望仍作他們的團長!”

侯司令:“元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座已經決定楊團長仍統領原班人馬,此事無需再議!”

眾士兵禁不住歡呼,侯元欽暗暗瞪了嶽壑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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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3,酒仙酒坊-院中,日外

譚逸飛如平日一般走進酒坊,一個酒工匆匆向他報告

酒工:“譚先生,糧囤快空了,您得快想想辦法啊。”

譚逸飛:“快空了?應該還夠幾天吧?”

酒工:“是魏經理接了個外省大單,日夜趕工,餘糧全上甑去蒸了。”

魏永更笑著跑上前:“譚老弟,這兩天忘了和你說了,咱酒仙這香氣都、都飄出省嘍,(拿出貨單)這不,人家大老遠指名了要貨,五倍的價呀,五、五倍!”

譚逸飛接過:“哦?(有些訝然)一千壇?五天交貨?怎麼會這麼急啊,黔北名酒不少,他們怎麼會一下訂這麼多?魏老哥,這事應找我商量一下啊。”

魏永更嘿嘿笑道:“老弟,那些老闆急著上火輪,我、我就代你簽了,嘿嘿……”

酒工:“可是咱的糧只夠明天一天了。”

魏永更:“瞎咧個啥,這、這我還能沒數?咱的糧車今天準回,五大車糧夠使到月尾嘍。”

酒工鬆了口氣:“哦,早說嘛,那我們就等著卸糧嘍。”

譚逸飛看著貨單依然無法釋疑,魏永更正要勸他,就聽一陣喧喧

眾多酒商向酒坊急急而來,走在最後面的便是那五個自稱黔北的人

譚逸飛有些詫異,揖禮:“眾位相約而來,逸飛有失遠迎,請問這幾位是……”

錢老闆:“譚老弟,這五位客人在我館子吵吵,說是你店大欺客狠要了他們五倍的價錢呀。”

魏永更嚷道:“嘿,咋能這麼說?這、這價錢不是你們自己要給的嗎?”

黔北酒商:“魏經理一再炫耀貨單已排到立夏,若非提了我們五倍的價見錢眼開,會答應我們五天提貨嗎?”

魏永更生氣:“你、你,你咋胡扯呢?”

譚逸飛:“幾位先生,酒仙雖然不是大買賣,卻也不缺這幾千塊,五倍之言各執一詞,眼下貨期未到還請各位稍安。”

九仙鎮酒商:“譚會長,做生意講究先來後到,你牟取高利讓黔北的客人截了貨,那我們的貨該不會是要誤期吧?”

譚逸飛:“酒仙最重信譽,請諸位老闆寬心。”

錢老闆:“老弟,怎麼他們說你的糧庫空了呢?那還咋出酒呢?大傢伙這才急著過來問問。”

譚逸飛:“何來此言?酒坊的存糧本鎮人都不清楚,倒是黔北的客人先有耳聞不成?”

譚逸飛的目光箭一般射向五個酒商,幾人均面露慌色

魏永更:“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咋淨胡說八道編排我們呢?(一指)看,咱的糧車到了!”

眾人看去,兩輛大糧車“軲轆軲轆”而來

譚逸飛鬆下一口氣,魏永更已大聲吆喝著酒工迎了上去

糧車馳近,只聽魏永更驚得大叫了一聲

譚逸飛急上前看,兩輛大車空空如也,酒商們喧鬧了起來

魏永更:“不是去的老栓叔家嗎?糧、糧呢?”

夥計:“常家的人全搬走了,糧窖也都空了,問誰誰都不說,我們,我們就只好先回來稟告。”

譚逸飛:“常大叔和咱們簽了一年的糧單,舉家而遷毫無聲息……怎會如此?”

眾酒商:“譚會長,你斷了糧,那我們的貨怎麼辦?”

黔北酒商興災樂禍:“那有什麼,沒聽剛才譚會長說了嗎?幾千塊大洋酒仙還看不在眼中,大不了賠各位就是了嘛。”

魏永更:“胡說!我們咋會只從一處進糧,等後三車回來,便,便讓你們瞧個夠!”

話音剛落,又兩輛大車馳來

“轟——”譚逸飛目中一跳,依然空無一袋糧食

夥計:“譚先生,萬盛糧行退了咱雙倍的糧款,說是糧行的糧全充了軍糧,他們也不敢得罪?”

譚逸飛驚疑:“軍糧?軍糧自有官約,怎麼會突然從糧行進貨啊?”

黔北酒商:“譚會長得了雙倍的糧款,又賺了咱們五倍的酒錢,這坐地盈利的手段真令我等開眼,哈哈……”

奚落聲中,眾酒商不禁越發喧然,錢老闆忙勸住

錢老闆:“各位各位,譚老弟最是義氣,幾時誤過大夥的貨,不是還有一輛糧車沒回來嗎?”

眾人雖不再指責,仍不免議論紛紛

魏永更已急得跑到路邊去看,脖子伸得老長

譚逸飛也不禁緊張了起來

在眾人的焦急中,終於聽到了“軲轆軲轆”的大車聲迴響在九宮湖畔

最後一輛大車從林中馳來,遠遠的,已看到車上滿滿的糧袋,在陽光下越發醒目

魏永更和酒工歡呼著

譚逸飛剛露喜色,忽然眉峰一緊

糧車馳近,趕車的卻並非酒坊的夥計,卻是四個穿著武服的日本武士

魏永更詫異地叫了起來:“你、你們是誰?”

“哈哈哈”只聽一陣肆意大笑,一人從糧車上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譚逸飛,正是柴日雙

譚逸飛心頭一凜,立時全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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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片尾酒文化(化用本集第5場)侯府-侯元欽沈鳳梅臥室,晚內【酒與禮俗】

兩杯花雕在燭光下閃光,侯元欽和沈鳳梅雙臂相交,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飲下

沈鳳梅:“這就是交杯酒,在古代又稱為‘合巹’(jǐn)。”

侯元欽:“巹的意思見於《禮記•昏義》有‘合巹而醑’之載,隋唐學者孔穎達說得更詳細,‘以一瓠(hù)分為二瓢謂之巹,婿之與婦各執一片以醑’,醑就是用酒嗽口,因此合巹又引申為結婚之意。”

沈鳳梅:“在唐代就有交杯酒這個名詞了,到了宋代,盛行用彩絲將兩隻酒杯相聯,並綰成同心彩結,夫妻互飲一盞,或夫妻傳飲,取‘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意思。”

侯元欽:“婚禮嘛,肯定要請喜酒,喜酒就成了婚禮的代名詞。實際上中國的喜文化已經幾千年了,自唐朝就有天賜喜、天佑喜、民間驚喜、抬頭見喜之說。不單單表現為喜結良緣,還有諸如‘喜迎佳節’、‘喜賀壽誕’、‘喜遷新居’、‘喜報豐收’這些喜慶時刻。哎,夫人,今日洞房花燭就是人生一喜啊?”

沈鳳梅:“就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說起喜酒,各地都有不同風俗。象達斡(wò)爾族,新郎父母要向新娘家送親的人敬‘接風酒’,來賓得全喝光了,表示從今就是一家人了。親戚們該返程了,新郎父母都要向貴賓敬‘出門酒’。

侯元欽:“滿族人在婚禮前後要辦‘謝親席’,把烹製好的一桌酒席裝在特製禮盒裡,送到親家,表示對親家養育女兒給自家做媳婦的感謝。另外還要做一桌‘謝媒席’。”

沈鳳梅:“此外還有‘會親酒’和‘回門酒’,‘會親酒’就是訂婚酒席,喝了會親酒表示婚事已成定局,‘回門酒’是結婚第二天,新婚夫婦要回孃家探望長輩,孃家要置宴款待,俗稱回門酒。”

侯元欽:“哎呀夫人,這喜酒的風俗數之不盡,怕是講到天明也講不完呢。”

(第十八集結束,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