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齊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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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齊上陣
大臣隨著徽宗的目光而膽戰心驚。
誰也不能保證徽點到誰的名字。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為這些大臣號脈的話,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無論是年輕人還是老人,他們的脈搏絕對超過一百脈,當然,這些大臣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了。
即使是再普通的人,被磨礪得久了,也會變成一把鋒利的尖刀。
徽宗的表情很奇怪,他慢條斯理的看著眾人,眼中充滿了玩味的笑意。
這些人都是棋子,整個天下何嘗不是棋子?只不過這些棋子都有自己的思想罷了。
自己如果想贏這盤棋,那就要好好的使用這些棋子,不讓他們給自己添麻煩。
沉思片刻,他輕輕點頭道:“罷了,此次招安梁山,便由宿元景為欽差,蔡京,你再為宿元景擇選幾個精明強幹的官員,以為下手。
此外賜梁山眾人黃金千兩,御酒十翁,以現恩寵。”
眾大臣見官家親點了宿元景,都鬆了口氣,齊聲應是。
卻說這蔡京回到府中,便命人召蔡攸來見。
蔡攸見了蔡京,施禮畢,這才坐到一旁。
蔡京看了一眼兒子,輕笑道:“你整日裡陪伴官家,公務繁忙,我也不好隨便叫你。”
蔡攸吃了一驚,面色一下子變得急切,他猛的站將起來,看著蔡京道:“父親,您說的是哪裡話!我雖是朝廷的官員,但也是您的子嗣。
我自由讀書,自然明白三綱五常的道理。
若沒有父親,哪裡有我的今天。
父親但有所命,我無有不從。
父親若是見責。
我也無二話。”
蔡京看了蔡攸一眼,心中暗暗嘆息一聲。
知子莫若父,自己孩子什麼樣子,他這做父親地再清楚不過。
蔡攸是個難得的人才,又給徽宗做過伴讀,雙方的關係自然十極近的。
可他也因為有才。
又得天子賞識,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他心中的野心,怕是自己也比不過。
如果自己不好好敲打他一下。
將來難保會出什麼事。
他看著蔡攸,淡淡的道:“朝廷要招安梁山賊人地事情,你知道罷!”蔡攸點頭道:“此事海爾自然知曉。
如今滿朝都傳遍了這個訊息,眾大臣議論紛紛,有說陛下仁慈的,也有說朝廷軟弱的。
還有埋怨地方州府無能的,不一而足。”
蔡京從鼻子中哼了一聲。
他看著蔡攸,沉聲道:“他們怎麼看你不用理會。
陛下親點了殿前太尉宿元景為招安正使——那宿元景乃是天子近臣,他去招安,足見陛下對梁山賊人地看重。”
蔡攸恨聲道:“梁山賊人可惡。
姐夫送的十萬貫生辰綱盡被他們劫了,若是他們真的歸順朝廷。
少不得要炮製他們一番。”
蔡京冷笑道:“糊塗!區區十萬貫值得什麼?休說十萬貫,就是二十萬貫,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梁山上的那夥強人。
可是極為難得的人才。
我雖然不通軍事,但我知道曹忠地淮陽軍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五百騎兵破千軍,這樣的本事,除了西北邊軍,沙場悍將,我大宋可沒有幾個這樣地人才。
若是十萬貫能為朝廷養出以夥棟樑之才,我何惜區區錢財!”蔡攸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和嘲諷,隨即掩飾了下去,面上滿是欽佩之色,恭敬的道:“父親說的是,卻是我失言了。
仔細想來,梁山上那夥強人,確實是難得的人才,也不枉陛下派宿元景親自去招安。
只不過自趙挺之去後,宿元景便成了清流的首腦,他若招安成了,梁山賊人少不得成為清流手中地尖刀。
日後在朝堂之上,清流說話的聲音,怕也要大了不少。”
蔡京看了一眼蔡攸,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有一絲淡淡的哀愁。
他輕聲嘆息道:“不管梁山賊人要歸順誰,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最開始地時候,一定會深得陛下的榮寵。
雖然他們未必珍惜這樣的榮寵,但對於和他們交好的人來說,未嘗不是一條進身之路。”
蔡攸楞了一下,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蔡京。
這次他不是故意裝成這幅模樣,而是他真搞不清楚蔡京的用意。
蔡京已經位極人臣,自然不需要再依別的什麼人來提高自己的地位。
而自己乃是天子的近臣,哪怕梁山賊人歸順,也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蔡京難道想提拔自己的門生不成?蔡京看了蔡攸一眼,輕輕的笑了笑,苦笑道:“我門下葉少安也不是沒有才能。
可他雖然是我的門生,但我身居高位,卻也不好隨隨便便的提拔他。
這次梁山招安,是個難得的機會。”
蔡京沒有在說下去,但對於蔡攸來說,這就足夠了。
如果他連這個意思都無法理解的話,他也稱不上天子近臣了,即使他的父親是蔡京也是一樣。
他沉思片刻,低聲道:“父親,您想讓我在陛下面前舉薦葉少安,讓他和宿元景一道去招安梁山?”蔡京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的點了點頭。
旋即道:“我自然會向陛下舉薦,你要做的,不過是讓這件事多了絲保證。
宿元景不是省油的燈,趙挺之被貶謫後,門下弟子大半歸了他。
他有足夠的實力和我分庭抗禮。
他不會那麼輕易的讓葉少安和他一路去。”
蔡攸輕輕點頭。
他已經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他面上恭敬,心中卻又冷冷的哼了一聲,暗罵道:“這隻老狐狸。”
***********御花園中,徽宗滿面笑容,端坐再涼亭之中,童貫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他今天心情真的很高興,梁山已經擺脫不了招安的命運了。
雖然徽宗似乎對梁山上地強人也很感興趣,但不能不說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西北軍雖然強悍。
可是離自己太遠了。
徽宗慢悠悠的品著香茗,怡然自得的欣賞著江南運過來的花石綱,時不時的微微點頭。
他看了一眼為他倒酒地童貫,突然道:“童貫,你看這次宿元景去招安梁山賊人,能不能成功?!”童貫吃了一驚。
手微微一抖,險些讓壺中的水灑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徽宗一眼,沒有從他面上看出什麼來,微微遲疑了一下。
這才陛下,臣以為宿太尉乃是朝中的幹臣,此去定然馬到說地頗有技巧。
暗地裡也設下了套子,宿元景若是能招安成功,自然是朝廷的幹臣。
若是招安不成功,那你還算的上幹臣嗎?徽宗初時並沒有聽出童貫話中的陷阱。
他思索了片刻,方才想得明白。
不禁看了童貫一眼,搖頭輕笑,輕輕的揮了揮手,將身邊的宮女斥退,這才道:“你們一天天地鬥來鬥去。
難道有什麼意思不成?宿元景他們一幫清流,確實可惡,整日裡聒噪不休。
偏生本朝又不以言獲罪。
只得任他們胡鬧。
可朝廷還真離不開他們。
你也是從軍中出來的,何必和一幫書生一般見識!”童貫打了一個哆嗦,立刻跪下道:“陛下,臣有罪。”
徽宗意興闌珊地道:“罷了,起來罷。
你有沒有罪朕自然清楚。
你只要記住,朕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朕說你沒罪,誰都不能定你的罪。”
童貫再笨也能明白徽宗的意思,叩頭謝恩後,這才爬將起來,膽戰心驚的在一旁伺候著。
徽宗輕輕的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童貫,沉聲道:“說罷,宿元景此去梁山,結果如何,究竟能不能將那夥強人招安?”童貫不敢再遲疑,恭敬地道:“陛下,臣以為,宿太尉此去,定能馬到功成。
梁山賊人多是軍官出身,自幼受那忠孝節義的薰陶,如何不知道陛下才是天下的共主。
若不是犯了彌天大罪,他們斷不至於上山落草。
所以能有招安地機會,他們絕不會反抗。
不過……”徽宗眉頭微皺,低聲喝道:“不過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罷,吞吞吐吐的做什麼?”童貫立刻道:“陛下,臣以為對梁山的賊人,不是招安能不能成的事,而是招安之後,該如何安置他們!”徽宗眉頭微微一皺,他看了童貫一眼,淡淡的道:“你身為樞密使,心中自然已有了主見,說罷,若依你之見,又該如何安置他們?”童貫偷眼看了徽宗一下,見他面色略顯陰沉,心中微微一驚,卻也不敢怠慢,咬著牙,壯著膽子道:“陛下,臣以為此次招安梁山強人,恰恰是給天下落草的賊人指一條明路。
那些人雖然落草,但未嘗不思量有機會從良。
如今有梁山做榜樣,他們少不得存了這個心思。
臣以為……臣以為對梁山強人的安置,需得妥帖些,這樣才能為天下之表率。”
徽宗輕輕的端著茶盞,呷了口茶水,雙眼微閉,似在思量童貫所說的含義。
過了片刻,他才輕輕的點頭道:“若依著你的想法,如何安置他們才算妥帖?”童貫顯然早有打算,他畢恭畢敬的道:“梁山強人數次打敗官兵,足見其精銳。
我聞梁山上足有五千嘍???芙?換鏤諍現?詰鶻壇刪?裰?Γ?荷皆羰濁胤緄熱俗憧按笥謾H緗癖狽醬罅傷湮叢?胛掖笏慰?劍??D曖行」殺?碓驕場?蜆炔蕁??蘚ξ冶囈?杳瘛A荷角咳巳鞝飼亢罰??媒??橋賞?囈??肫潯叱牽?蠱渥な亍R煥慈盟?怯辛稅捕僦?兀?司∑漵謾6?矗?蘸筧粲星咳吮徽邪玻??冒倉麼舜Γ?暈??⒅?練?!?徽宗心中微動,突然道:“梁山這夥強人也是難得的人才,若是讓他們駐守京師,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童貫聽了,立刻跪下道:“陛下,萬不可如此!”徽宗微微一怔,看向對方,眼中已經多了絲惱怒之意。
他是天子,被臣下反對,自然不會高興。
他看著童貫,沉聲道:“怎麼。
難道我這決定有什麼差錯不成?”童貫見徽宗這般模樣,肝膽皆裂,急道:“陛下,臣對朝廷,對陛下可是一片忠心啊!陛下,梁山賊人初被招安。
不知其心,若是安扎京城,他們自己怕也寢食不安,唯恐朝廷要對他們下手。
此其一也。
梁山賊人,散漫已久,雖有不少人本是朝廷的軍官,但也沾染了一身的賊氣。
更兼他們都是性烈如火之輩,若是留在京師駐守,難免不惹出禍來。
此其二也。
梁山賊人雖被招安,然其出身終是不好。
更兼朝廷多有忌恨厭惡者,若是他們久居京師,難免滋生矛盾,惹得朝堂不安,此其三也。
陛下。
臣對陛下一片忠心啊!”說罷,以首頓地,額頭見血。
徽宗仔細品味童貫的話。
心中也是凜然。
童貫說言,句句屬實。
自己雖有心將梁山兵馬收為臂助,奈何梁山眾人與高俅勢不能相容。
若真將他們留在京城,怕是朝廷不得安寧。
他當下起身扶起童貫,溫言寬慰:“朕知愛卿忠耿,若非愛卿苦諫,朕險些犯下了錯誤。”
童貫滿面惶恐之色,連連告罪。
他能感到背後一片冰涼,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和徽宗在一起,若是一個大意,怕就得陷入萬劫不復地境地。
徽宗安撫了童貫,卻又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輕的嘆了口氣,點頭道:“如今隨行招安的人選,選得怎麼樣了?”這件事情本來是讓蔡京負責的,他卻反過來問起童貫。
童貫微一思量,心中已有定計,畢恭畢敬的道:“陛下,蔡大人忠耿勤懇,定不負陛下所託。
陛下,臣弟童雖是戶部官員,卻一直想為國家出力,臣保舉童隨宿太尉同去梁山招安。”
徽宗一愣,隨即恍然,大笑道:“好一個舉賢不避親。
罷了,既然童有心,就讓他去罷。
此去正好長長見識,日後好為國家出力。”
童貫大喜,急忙拜謝。
*************高俅府上,堂堂的高太尉面色陰沉,高強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對面坐了三個人,為首一個,白面無鬚,頭髮花白,姓朱名定,乃是東京城一傢俬塾的教書先生。
高俅知他頗有計策,這才請到府中以為幕僚。
第二個留了三僂美髯,正是李先生。
他的地位已經從頭號謀士,降成了第二號謀臣。
最後一個,面容陰沉,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此人本是刑部一小吏,姓郭名臣,只因得罪了趙挺之,失了官.腹。
此人最是歹毒不過,故有一個外號,人稱馬蜂。
這三個人自然知道高俅的心事,只不過朝堂之事,最是詭異莫測,他們雖然算得上老謀深算,但也不敢輕言朝堂之事。
高俅心中愈發憂悶,他看著門下眾人,沉聲道:“你們說說看,朝廷究竟是什麼打算。”
朱定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
他既然身為第一謀士,自然要有第一的氣派。
如果隨隨便便就發表自己的意見,一來和自己的身份不符,二來一旦有什麼失言之處,難免被其他人攻擊。
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什麼事情看不透?李先生思量了一下,最先開口道:“太尉,依小人之見,朝廷此舉,並沒有什麼深意。
想來是宮裡那位突然動了愛才之念。
太尉,這些人招安之後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天下禁軍,多歸殿帥府調遣,到時候若要收拾他們,可容易了許多。”
說罷,他看了朱定一眼,不在說話。
自從這老頭來了之後,他地地位下降了,心中自然不平。
高俅心中微微一動,看了一眼對方,又看了一眼朱定,思量了一下,低聲道:“朱老怎麼看?”朱定摸著鬍子沉吟道:“朝廷的事情,我不清楚。
不過依我之見,事情怕不是那麼簡單。
照太尉所言,今日朝堂之上,水深著呢。
蔡京身居要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端地是權傾朝野。
梁中書乃是他的女婿。
十萬貫生辰綱被劫,錢財是小,面子是大。
梁山賊人收留那夥賊人,已是觸了他的逆鱗。
若依小人早先揣測,他定要鼓動朝廷興大軍以征剿,將梁山賊人明正典刑。
方才符合他地性子。
可今日他再朝堂之上,居然提議招安,這倒讓小人有些糊塗了。”
說到此處,他看了一眼高俅。
又看了一眼另外幾人,這才接著道:“太尉和蔡京同朝為官,自然瞭解此人。
他雖然極有才能,卻不是心胸寬廣之輩。
小人也曾想,他是不是想將梁山賊人招安,再慢慢炮製。
可思前想後。
對方絕不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梁山賊人雖然凶悍,卻是一夥草賊。
若是朝廷震怒,不過舉手之間,便能使其覆滅。
蔡京若要動他們,不過是吹灰之力罷了,根本不需要費這般手腳。”
李先生忍耐不住。
脫口道:“朱老此言差矣。
若是蔡京為了自己地名聲,故意顯得自己大度,才要招安梁山賊人呢?”朱定冷笑道:“十萬貫生辰綱。
此事弄得天下盡知。
他蔡京又有什麼面子了?知道賊人上了梁山,調集四州兵馬,合七千大軍前去征剿,結果又大敗而歸。
然後才想到招安,這也能顯出他的大度不成?”李先生被朱定一番搶白,直弄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郭臣在一旁暗暗冷笑。
人越活越精,像朱定這樣的老頭,那就如同抹了油地泥鰍,真個是滑不留手。
想抓他地把柄,沒有十足的把握,如何能成事?李先生看似問得尖銳,實際上根本奈何不得對方,反讓他樹立威信。
高俅遲疑片刻,點頭道:“朱老,若依著你的意思,蔡京究竟是何打算?”朱定雙眼微閉,思索片刻,點頭道:“太尉,若小人沒有猜錯,童貫何蔡京,怕是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想要招安梁山賊人,壯大自己的實力。”
高俅聽了這話,面色大變,脫口道:“此話怎講?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地事?”朱定輕輕一笑,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李先生何郭臣,輕輕搖頭感嘆道:“此事斷不會錯。
童貫之所以深得皇帝的寵信,一方面固然會鑽營,另一方面,卻因他戰功卓著——朝廷得寵的太監不少,可他能獨佔鰲頭,盡是軍功之力。”
說罷,他看向高俅,輕輕的道:“太尉,您說歷朝歷代,做皇帝的最怕什麼?”高俅微微一怔,思索良久,方才輕嘆道:“為君者,最怕地當屬為臣者執掌太大的兵權。”
朱定笑道:“太尉所言不錯。
昔年太祖皇帝杯酒釋兵權,使得節度使一職形同虛設,有職無權。
各路兵馬統帥,手中也沒有太大地權利。
今日看來,整個天下,除了西北邊軍自成一系,天下兵馬,都歸屬於禁軍。
蔡京是文人出身,他已位極人臣,端的是實力強大。
可他終究只是一個文臣,雖然女婿梁中書身居大名府,統帥數萬強兵,但比起童貫何太尉,還是要弱上一點點。
他怕是要舍了這十萬貫的生辰綱,收買梁山強人。”
高俅聽了,大驚失色,手一撫桌,竟將上面的茶盞碰翻,水灑了一桌子。
朱定也不在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至於梁山地強人,他們多有軍官出身的頭目,於朝堂之事,知道得也不少。
自然要找個靠山,抱個粗腿。
若是知道蔡京有心拉攏他們,怕不得似那見了血的蚊蠅,窺了蜜地蜜蜂,雙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旁邊的高強再也忍耐不得,脫口道:“若是這般說,就任由這夥賊人逍遙不成?”他卻賊心不死,對林沖的渾家仍不死心。
郭臣突然笑道:“太尉勿憂,梁山賊人便是抱住了蔡京的粗腿,太尉若想炮製他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高俅聽了,眉頭一皺,望向郭臣,沉聲道:“這話怎麼說?”郭臣冷笑道:“蔡京可用奸猾來形容。
他收梁山賊人,固然壯大了他的實力。
可梁山賊人終歸殿帥府管轄。
軍官兵將行軍打仗,最重要的無非是糧餉罷了。
只要卡住了這兩項,等於卡住了他們的脖子。
更何況太尉若是鐵了心的要對付梁山賊,蔡京他固然護短,也要考慮一二。
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
梁山賊人便是再厲害,他們也歸殿帥府管轄。”
高俅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李先生突然插嘴道:“太尉,如今招安在即,莫不如派一心腹,為宿元景的副手,梁山賊人都是性烈如火之輩,若是稍加挑撥,此事怕難成!”高俅聽罷,眼中閃過一道刺眼的寒光,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