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一章 俘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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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一章 俘虜二
第一百三一章 俘虜二
所有的一切都無法及時的傳到謝容眼中,不管是來與不來,謝容卻從來沒有幻想過只等著天兵天將來救,再沒有真正見到緩兵之時,她仍然努力的去尋找自救的方法。
“小心。”走在百姓聚集之地的謝容,攔下丑牛自己親自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兒童。
“娘、娘。”那面黃肌瘦的小兒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旁邊聞聲而來的婦人站在一旁低頭感激涕零的道謝,一邊接過小兒安慰著。
“舉手之勞而已。”謝容一晒,語氣聲柔溫和,只要她想,便能讓所有人都看她順眼。
“如今天下大亂,難得公子這般的好心人了。”婦人眉眼皆苦,三十歲的年紀頭髮已然參白了,穿在身上的粗布更是補若百納衣,早已沒有了原來的顏色,戰事最苦的永遠是低層的百姓。
“不知大娘居住何去?現時漢中處於戰事之中,隨意走動怕是會有危險。”謝容點頭輕笑。
“大夥都在祠堂那邊住著,有家不敢回唉。”婦人輕嘆一聲,隨即往向謝容友好的笑著。
“聽公子口聲應是外地而來的吧?”
“正是,只是不巧被戰事困住。”
“唉~!這害人的戰事啊,沒個頭尾的。公子若是不嫌棄請去喝杯熱茶。”那婦人一嘆滴落幾滴渾濁的淚水。
“史大姐,你怎的在這?”此與同時,另有三個婦人一個漢子走了過來,目光落在謝容身上帶著警惕,前些日子裡羅家的人就是因為幫助了幾個漢子結果當天夜裡被人洗劫一空了,這時日陌生人可不能信的。
“這位公子剛剛救了我兒,正要請她上門坐坐。”
“不過舉手之勞,何須客氣?”斜光掃過靠過來之人,謝容目光深處微微一閃。
“戰亂之時,公子尚有儒家之風實讓人敬佩。”唯一的漢子盯著謝容,開口竟顯得有幾分學問。
“是啊,漢中戰亂,聽聞戰事已然告急了呢。”謝容輕輕一嘆,這些人頓時變了臉色了,身在低層他們根本無法第一時間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所有的一切都處於被動之中,對戰事更是無限的緊張了,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驚一翻。
“漢中告急了麼?不是說沙陀大將軍的緩兵不日便到麼?”那漢子一驚,伸手便要拉住謝容,丑牛同樣神色一冷,出手抵擋住了。
“在下史鐵牛,失禮了。”史鐵牛微微一愣,頓時收斂住自己的動作,那眼神深處卻仍然放肆的望著謝容,而他旁邊的那幾個婦人更是嚇破了膽,漢中告急了,蜀軍又要進來了?
“無礙,我聽聞前方戰線戰士們死傷無數,今日正是要前去城主府報名參軍。”
“城主府要人?”史鐵牛微微一愣,他們這些庶民根本連參軍的資格都沒有呵。
“公子一看便知是貴人,我等報國無力只能乾著急了。”苦苦一笑,好男兒哪個不希望能投身報國?
“史兄弟有所不知,我其實也不過一商戶之子而已。如今漢中危及,用人怎會屈於一格?我相信將軍睿智會破格取用我的。”昂頭挺胸下巴高高揚起,全身上下出自信的光芒,彷彿只要她去了,就一定會成功。
“公子真要去?”一商戶之子?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若不在居之何處?保家衛國本應是男兒本色,何況漢中仍我們的家園,自應逞那匹夫之勇,為漢中城出一分力,否則任那野蠻蜀軍破門入城,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辱我妻子,欺凌我兒女?”
“對,參軍與那蜀軍拼命。”史鐵牛旁邊的一位婦人恨聲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漢中是我們的,不可讓那蜀軍得了去。”史鐵牛同樣恨意滿身。
“我這就回去叫上小三,我們也去報名參軍。”史娘子摟著自家孩子雙眼陳痛,她的丈夫就是在上一次蜀軍入城之時,被吃掉了。
“保衛漢中,漢中是我們的。”一時間剩下的兩們婦人也同樣叫喊著。
“本公子先行一步,就不打擾你們了。”謝容一一掃過他們的眼神,瀟灑一笑便與丑牛離開。
“好,他日戰事平復了,有緣再聚。”史鐵牛倒是真漢子。
謝容與他們告別之與,再帶著丑牛東城西城走了幾個居民點,或是搭把手,或是分手中糧食為開頭,結尾無一不是與戰事相關,跟在其後的丑牛完全知道她在做什麼了,她明顯是在扇動百姓參戰,且男女不論,貴賤不分……
“漢中城常居百姓大約有多少?”半天下來,謝容已隱現疲憊了。
“戰事之前走了一些,蜀軍入內又殺了一些,加上病餓恐怕只有三五萬之數。”其中還包括婦人與幼子。
“回去吧。”謝容目光並不回頭。
“你是想讓這些漢中百姓都參與到戰爭之中?”丑牛緊緊跟上,這等級分明,苟城主敢錄用這些人那些大將敢用?
“餓得沒東西吃的時候信不信連人肉你也吃?”
“蜀軍現在不餓也吃人肉。”能不能舉些正常的例子。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再說他們都是漢中城一員,漢中城就是他們的家,保家衛國人人有責。”這事就算傳得出去也沒有人可以定罪。
“你就信那苟城主會用這些人?”
“逼急了他什麼不用?難不成還整天指望著不見蹤影的緩兵?從漢中告急到被圍困,我們都來多久了,文書上的多少,八百加急的請兵書又上了多少?若有緩兵早就來了,何須等到現在?”
“就算處月漠龍不來,卯兔他們也會來的。”丑牛仍不死心。
“這個時候你倒對他們有信心了?”謝容身形微微一定。
“你是聰明的,只是對大局仍不夠了解,祁山同樣的重兵臨城,身後便是長安,再遠處便是羌胡之國在北虎視眈眈,若是蜀國與羌胡勾結,一但祁山落敗長安便危,晉國整個西涼一帶都將落入被動之中,你覺得他可以離開麼?”
“……”丑牛酣默不語,望著謝容纖瘦的身影,若是他在哪裡鎮守,若他是處月漠龍,他絕對會大聲的說出來,若是他在祁山他絕對會離開,會帶兵前來,天下安危哪裡有公子的安危重要?不過是可能陷入危機之中而已,哪裡有公子已被圍困生死不知重要?
然而他不處月漠龍,他心無大義大愛,他心中同樣無晉國無天下,有些東西他畢生都不會明白的。
只可恨,可恨那男人,公子為他做了那麼多,他都當成理所當然的麼?公子這便為他苦苦支撐著漢中,成全他心中的大局,他又將公子置於何地?若非是他公子需要來這裡受苦?若非是他公子不知過的多好多瀟灑。
然而就算滿腹憤懣,他亦不能當著謝容的面說出來,不能為公子新增壓力,更不能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不理智之言。
“至於卯兔他們,才拿下虎賁將軍多久?軍心不穩,有人若有心阻攔,他們根本帶不出洛陽的。”因此,她從不盼望著有天兵天將落下,亦不盼望著蜀軍哪日突然不打了,武器不夠挖地三尺造出來,戰士不夠,鼓動百姓投身戰爭。
她謝容無女媧補天之術,亦無盤古開天劈地之力,盡一已之力出盡我智用盡我能,她不過是一個名為謝容的普通人而已。
……
一將功成萬骨灰,一連半月繼續作戰,漢中城內外面目全非,斷垣殘壁枯枝敗葉,鳥飛不鳴走獸繞路,血腥瀰漫,血肉模樣了整座城的原樣,鐵甲刀槍頓了折了,戰士倒下了又有新人衝上去,這早已不是一場人類的戰術搏奕,早已是獸與獸之間的你死我活互相撕咬。
蜀軍是禽獸,每每打完一戰,便當著漢中城戰士的目光之下,把屍體拖回去當晚餐,食人肉枕人骨。
漢中城的百姓同樣瘋了,男女老少如數參軍,望著倒下的戰士,望著被當食物的故人,有他們的兄弟姐妹,有他們的親人友人,恨從胸膛拼出生了根發了芽,瘋狂著一雙紅透了的眼睛,同樣的想吃蜀軍的血肉,啃他們的骨筋。
缺糧了,
缺武器,
缺戰士,
……
漢中城註定要成為舉世矚目的一座城池,蜀晉之戰註定要成為歷史上精神的篇章,在蜀軍五十萬精兵的圍困之下,沒有任何緩兵,沒有任何增緩的情況之下,困在漢中城內的晉軍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他們過人的戰魂,整整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不停息的作戰之下,漢中城的晉軍仍不肯認輸落敗。
所有能站的起來的戰士都站了起來,接過倒下的戰士的武器補在缺口之上,本有十幾萬的晉軍今時今日僅剩不到三萬之數,然而戰鬥力卻不比往前差一絲一毫,所有活著的人都是站在人骨之上活著的,殺人無數,漠視生死,揮舞著手中鋼刀不知疲累。
“公子,應回去休息了。”她已站在這裡一整天了,身後的丑牛目光擔憂著,這些日子以前,謝容仍是如初一般,只是身形越發的消瘦了,眉宇之間也隱隱著沉重。
“軍中無餘糧了。”事實上軍中什麼都沒有了,站在身後的丑牛頓時不知該說什麼,本來亦勸她離開的,只是在親眼目睹漢中城的百姓英勇的戰鬥之後,同樣被其深深的感動了,連婦人、孩兒、老人都勇敢的上了戰場,那句偷偷離開,如何也說不出來了,與漢中城生死與共,這幾乎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念想。
“通知所有將領,晚上開重要會議。”目光從遠處收回,所有的期盼與等待,再堅持了一個月之後終歸以失望相待,明知是無人會來的,終歸也無人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