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 隔江猶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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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章 隔江猶唱
望闋樓裡一如往昔繁華,在這個戰亂的年代,總有些隔江猶唱**的風流人物。
只可惜此風流非彼風流。
搜查靖王妃行蹤的官兵一日三次的從門前經過,望闋樓的牌匾卻還是巋然屹立在門楣上。
天底下沒有銀子辦不成的事,如果有,那也肯定不是桑月公子的經手的。
遙京城做慣了眠花宿柳勾當的風流人物,哪一個不曉得桑月公子的手腕,就算你是個直的,也一定受不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秋水含波的眼眸。
只是自打那一日城破,原本就不大愛笑的桑月公子更加的不笑了,儘管如此,仍是無數富家公子不惜重金砸到望闋樓,只為一顧美人冰冷美顏。
小竹子端茶奉藥守在王妃身邊,這舊傷還沒好呢,又添新傷,萬幸不是致命的傷,可白羽不在啊,這讓王妃傷口復原的速度大打折扣。
而且這是什麼地方啊,每日亂糟糟的,人來人往的,連個正經大夫都沒有,更讓小竹子一籌莫展起來。
淺夏傷在肩胛骨,除了有點高熱,不能劇烈運動外,修養兩天還勉強能主持大局。
從那日兵敗至今已經三天過去了,白羽和黃御沒有一點訊息,搜尋逆黨的榜文倒是一日一換。
歷史就是這樣,成者王侯敗者賊。
左康不臣之心已久,李軒璟姑息養奸,放著真正的叛黨不管,卻聽從左康的建議派督軍去監視李軒昊。
如今他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大行反叛之實,卻賊喊捉賊,反倒要捉拿她這個勤王的靖王妃。
“去找桑月過來,我有話問他。”
淺夏尚帶虛弱,說幾句話都牽動傷口一痛。
小竹子一嗔:“娘娘,國破家亡自有哪些男人拋頭顱灑熱血,管咱們什麼事啊,靖王爺忠君報國戎馬一生,到頭來不還是落得被親兄弟猜疑的下場,您又何苦把自己也搭上!”
“胡鬧!”淺夏眉梢一立,怒目一睜,抬手險些就打下去,最後長嘆一聲,“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乃一品王妃!”
她從來不是什麼高風亮節之人,也自認節操神馬的跟自己也沾不上邊,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左康逼死李軒璟,縱然玉璽在手,登上皇位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身為上位者,為求民心所向,總要有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最可怕等他找到那個藉口,下一步要掃平的就是靖王軍了。
他現在不遺餘力的搜捕自己,不就已經將這個答案提前揭曉了嗎。
小竹子說不過王妃,只能賭氣跺著腳去找桑月。
現在是白天,望闋樓相對安靜一些,桑月在前廳忙著,見了小竹子站在門口氣呼呼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也猜到幾分,“可是王妃找我。”
小竹子點點頭,“桑月公子,您勸勸王妃吧,遙京都失守了,朝裡那些拿朝廷俸祿的高官要員都管不來這事,王妃乾著急有什麼用啊!”
桑月不置可否,只是讓小竹子在這幫自己在這盯一下,便去了淺夏房裡。
為保隱祕,淺夏住的這間房間並不大,屋裡陳設也相當簡譜,但不知為什麼,桑月推開房門,看見正廳中巋然而坐的人,就是生出一種
威嚴和莊重的敬仰來。
他關上房門,行至淺夏面前,撩袍跪下:“桑月請罪!”
淺夏喝茶的手幾不可查的一頓,臉上波瀾不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桑月啟了啟脣,欲言又止。
淺夏一個凌厲眼神看過去,桑月本就低著的頭,更低了。
“嵐風他……是左思辰的人。”
桑月臉上是一貫的冷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淺夏就是看到他修長的眉輕輕的皺了一下,眸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痛。
被最在乎的人背叛是什麼滋味,她體會過,而對桑月來說,恐怕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那是他用了清白、用了生命、用自己身上無法挽回的一切去守護的人,只等他長大,只等他有一天察覺自己卑微而歡喜的心思,能夠給予哪怕一點點回應。
可惜,孩子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做出第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就是對他的背叛。
桑月如何都想象不到,在他眼皮底下,嵐風竟然就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把他推上刀俎。
自嘲的嘴角終於露出一抹苦笑,現在睜眼閉眼還都是那日他吵著跟自己要望城樓烤乳鴿的畫面。再見面,他倒真要要問問,千機閣養的信鴿是好吃不好吃!
連日來都沒見那個一臉孩子氣的嵐風公子出現,其實淺夏心裡便猜透了幾分,只是聽桑月親口將事實講出來,多少還是有點惋惜。
也怪自己,李軒昊離京以後,對千機閣之事甚少上心,只覺得有桑月左膀右臂,自己大可以放心。
到後來實在是放在兵谷的注意力比千機閣還要多。
忘了作為掌握整個昭國情報網的千機閣又何嘗不是捏著自己的生死。
而說到底,終究還是她太急於求成了點,千機閣人事任免上的失誤,錯就錯在她太著急布成這張網,而疏忽了,是否所有人真正的各司其職,是不是有非我族類之人魚目混珠。
她局外之人尚被矇蔽,何況桑月身在其中。
淺夏並未深究,只是囑咐一句,日後用人小心些吧,便詢問起京中近況。
桑月錯愕一怔,王妃這就放過他了?
若非自己疏忽用人不當,千機閣傳來的訊息,早就送到王妃上手,若是早有準備,如何還能有左思辰勾結兩廣之兵攻陷皇城一說。
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淺夏只是微一搖頭,目光深邃的看著桑月:“公子可還記得啟用你的第一日,本妃說過什麼?”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一句話時常被人掛在嘴邊,如今從自己口中說出來,桑月只覺重逾千斤。
王妃失了血色的臉上是淡然的,不經鉛華的笑容,在桑月心裡溫暖的如三春之陽,對她的死心塌地更是篤定幾分。
凡事總是說來容易,做來難,但從靖王妃口中說出來的,從來一言九鼎。
“皇上自刎宣慶殿,皇后殉情,後宮眾妃死的死逃的逃,而前朝一些忠勇之臣被左康清除異己,已經殘害的差不多了。”他的話裡不無惋惜。
淺夏一急:“那樓相呢?”
“樓相早就被投進大牢了,連二夫人都一併看押起來!”
桑月忽然抬頭,鎮定的看著淺
夏,將京中局勢一五一十的回稟給她。
短短三天內,重整千機閣,連線好被掐斷的情報網,為了得到第一手訊息,他已經三個晝夜不眠不休了。
王妃對他愈加器重,他越想要將功折罪,恨不能一時肝腦。
左康對樓相新仇舊恨,只怕樓相獄中日子不好過啊,可自己手上這些人要想從天牢中把樓相救出來……
淺夏為難了。
“王妃可是在為難如何營救樓相?”
“小瑜平時對丞相陽奉陰違,實則對父母高堂極為敬重,只是他骨子裡頑劣,又懼樓相多加管束罷了,我與小瑜……”
“上次王妃為了營救蕭公子從樓小公子那得來的迷藥還剩了一些,若是讓雪公子帶上幾個人再闖一次天牢,要救相爺也不是沒有可能。”
桑月打斷淺夏的話,不忍王妃因為迫不得已的無力而內疚下去。
淺夏一喜:“真的?”
桑月終於鬆了一口氣,“是,不僅如此,樓小公子臨行前偷偷到過望闋樓,交給屬下一些東西,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準告訴王妃。”
說到最後,桑月有點心虛的放低了音量,可淺夏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由咬牙切齒,一度懷疑自己的用人策略。
什麼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不就是活脫脫的反面教材嗎
桑月啊桑月,枉我那麼相信你,竟然和樓小禍害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助紂為虐,不可原諒!
王妃偶爾表露出的與閣主身份,尤其是與王妃身份不相符的頑皮來,總讓桑月恍惚,他們閣主大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作案工具有了,作案條件也完善,接下來要討論的就是如何營救的問題。
天牢守衛森嚴,上次救蕭慕白,他們其實也是鑽了空子,何況那時候自己身邊人手充足。
然而現在不同,一來她身邊沒有足夠人手,再者救了人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又是一大難題。
救人只是一朝之事,容易的很,但要樓相一家不受戰亂之苦才是難事。
淺夏習慣性的咬緊下脣思考,桑月靈機一動,“實在不行,也只能委屈樓相了。”
“桑月這是何意?”
“讓相爺和夫人暫且裝作望闋樓的雜役,風月之地向來最好與官兵打交道,真的查起來只需使些銀子,犧牲幾個小倌,只要能保住樓相,也沒有什麼是使不得的。”
桑月在倌館待過,最是心疼望闋樓裡那些身不由己的小倌,平時接客人,也都是為他們把好關才把人放進來。
只可惜一入風塵,終生燙傷風塵的烙印,縱然他再是維護,能做的也只是將傷害減小到最低而已。
淺夏一點都不懷疑,有朝一日,桑月有足夠的本事維繫好自己這張情報網,一定第一個站出來一把火燒了望闋樓。
只可惜眼下望闋樓在自己手中還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樓小禍害到時候聽說自己把他爹孃藏在倌館會是作何反應。
有王爺撐腰的話,大抵他是不敢活剝了自己的吧。
打定主意,靖王妃一笑:“准奏!”
桑月只覺脊背一寒,好像自己剛剛出了一個不該出的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