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三十三章 棄明投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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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三十三章 棄明投暗
小竹子手蹬腳刨一陣掙扎,奈何力量懸殊,只能被強行帶出王妃寢殿。
世界終於安靜了!
雪景鳶長出一口氣,靠著椅子坐下。
皇宮中驚險一幕,饒是他見慣刀劍,看慣廝殺也驚得一身冷汗。
他只知道王妃與小竹子合謀,想辦法要逃出宮去,沒想到王妃還真敢對自己下死手啊。
只覺得周身一寒,彷彿一雙如刀如劍一般的眼睛盯得他芒刺在背,激靈靈打個寒顫。
王爺若是知曉此事,還不活剝了自己一層皮!
病榻之上的人雙眸緊閉,大概在昏迷之中也知道自己是回了家了,昏睡中竟也分外安穩。
一雙清明的眸子被厚重眼簾阻隔,閉上眼是一世繁花,再啟時山河變色。
采薇軒裡白羽日夜精心照料,王妃臉色一日比一日好起來,只是昏迷數日,仍沒有轉醒的跡象,這讓大夥分外著急。
一概事物全交給桑月處置,生意上的事千機閣的要務,桑月百忙之中實屬難得來王府瞧一眼王妃。
嵐風撅著一張粉嫩嘴巴,垂著眼眸跟在桑月身後:“王妃姐姐的病怎麼還不好啊,都沒人陪我玩了。”
桑月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身後之人:“都什麼時候了,就知道玩!”
“那些工作都是王妃姐姐親自交代給你辦的,王妃姐姐說了,我只管玩好就好!”
嵐風一口一個王妃姐姐叫的甚是順口,桑月也懶得管了。前日莊上新得了幾件滋補聖品,今日正好帶來給王妃補一補身子,這事辦完了,他還得會望闋樓呢。
樓裡新來的兩個小倌資質甚好,假以時日多加培養,必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到時候王妃能多替王妃分擔不少。
行至寢殿門前,一閃而過一道草綠色身影,桑月拱一拱手:“柳姑娘!”
柳蘇蘇微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只是閃身的瞬間,視線有意無意掃過嵐風,看的嵐風往桑月身後閃了閃。
白羽尚守在王妃床頭,小竹子正端了藥過來,瞧見桑月招呼道:“難得桑月公子今日有空來看王妃,娘娘這一倒下,倒是忙壞了公子。”
桑月不以為意,溫潤嗓音淺淺響起:“這是桑月本分,姑娘如是說,倒是見外了。”
小竹子找了些新奇玩意給嵐風消磨時間,桑月將捧進來的東西交給白羽,又同白羽敘了會話,這才離開。
送走了桑月,小竹子站在門口瞅了一會,皺著眉頭轉身:“白大人有沒有覺得,今日嵐風小公子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哦?我到沒覺得。”白羽呷一口冷茶,“那孩子慣沒心沒肺,什麼時候也知道心不在焉了。”
小竹子苦笑,“也對,大概是我多想了。”眼神無意的又瞟一眼門口,早就沒了一大一小的身影。
嵐風回到望闋樓,手裡還握著小竹子給他的小東西。
桑月指著他的腦殼罵:“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人家給個小玩意就愛不釋手的。”
嵐風這才低頭去瞅自己手心,發現手裡攥著的赫然是方才小竹子給自己打發時間的玩意。
眼中晃一晃詫然異色,其實他並未留意自己手裡是拿著東西的。
望闋樓新來了兩位小倌,桑月近幾日都在忙他倆的事,有些話
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是話留三分,桑月做這一切早就得心應手。
他本就不是白丁,若不是身世所累,以他的學識本事恐怕早也來往廟堂一展抱負了,只可惜造化弄人。
當下桑月自不會多想這些,早在為了門外那個不經世事的少年時,他便斷了所有念想,今生今世只守護他一人。
沒有什麼甘不甘心,只是是時候認命罷了。
他一門心思撲在淺夏交代給自己的事上,對這個救自己於水火的人,他感恩的同事也深明,千機閣就是自己的另一番天地,明白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間,不必拘於形式。
**新人又到深夜,從經史子集講到龍陽祕術,桑月不知喝了幾壺茶才潤了喉嚨。
最後收了案上書,對兩個棄明投暗的小倌誨人不倦道:“貪多嚼不爛,今日先到了這吧。”
倆小倌瞧著門口晃悠了半晌的影子,相視一笑了然謝師。
桑月推了門出去,今夜月色正好,方才還躲在門口翹首張望的嵐風這會不知又跑哪玩去了。
他也不惱,也不找,早習慣了似的,閒庭信步在這晚間比白日裡還要熱鬧的望闋樓。
前院笙歌燕舞紙醉金迷的聲音忽遠忽近,他雙手背在身後正往前院走。
草木深處的陰影裡,忽然撲稜稜一陣聲響,他微蹙了眉峰望了一眼,只見青色,衣角一閃,他乾咳一聲,止了腳步沉聲道:“出來!”
如今與他只差半個頭了,再不必事事跟在他身後扯著他的衣襟喊桑月哥哥了,看著這樣的嵐風,桑月忽然生出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來。
嵐風雙手背在身後,似乎在藏著什麼東西。
“又在胡鬧!”桑月眼睛一瞪,絲毫沒有訓斥手下時的威嚴,溫潤眸子裡全是柔光。
嵐風嘿嘿一笑,抹一把鬢角汗珠:“我想吃望城樓的烤乳鴿了,明兒記得讓人送一盤來。”
桑月走在前邊,聽身後人絮絮叨叨將一天見聞趣事一一講了來,踏著一地月色,燈光燭影裡無比滿足。
嵐風說著說著聲音漸小,腳步也慢了下去,水汪汪一雙眼睛裡,不同於往日不諳世事的複雜情緒一閃而過,蒙上水霧的眸子籠罩在月色下,竟是生出幾分不捨來。
桑月腳步微頓,腦後長了眼睛一般:“磨蹭什麼,累了就去睡,不累就陪我去前院看一圈!”
“不累不累!”嵐風小跑著追上去,一把攬住桑月胳膊:“我陪你去。”
那一夜月色正好,心滿意足的人,不知前途幾何。
遙京城此時,一切都還是它該有的樣子。
前線戰事吃緊,李軒璟龍案上擺了厚厚一摞簡報,李軒昊的軍情奏章也在其中。
總管太監選出靖王奏章呈上前去,李軒璟急切開啟,一字不落仔細閱讀下去,忽然手上一鬆,癱軟的坐在龍椅上。
長河谷一役,李軒昊竟然敗了。
號稱大昭不敗戰神的李軒昊竟然敗了!
三國聯軍,李軒昊只有幾十萬人馬,一人坐鎮作為三路總指揮的最高統帥,壓在他肩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了些。
對自己這個弟弟,李軒璟清楚的很,也給予了厚望,儘管早有準備,乍一聽聞李軒昊兵敗的訊息,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總管太監
不無擔憂的勸了半天,也不知李軒璟聽沒聽進去,只見他又有開口問道:“靖王妃如何了?”
太監先是一愣,繼而回稟:“聽前去送補品的太監回說,靖王妃仍是昏迷。”
“重賞下去,聽說王妃最愛金銀之物,銀兩衣帛藥材,多加賞賜。”
老太監抹了抹額上密汗,嘴上不敢說,心裡卻腹誹,王爺不過是打了一個敗仗,這皇上怎麼就跟慰問烈士遺孀似的大加賞賜下去。
這靖王妃幸好是昏迷著,要是清醒著還不直接把賞賜直接打包送回來,反正駁陛下面子的事她也不是沒幹過,而且弄不好,連送賞賜的人打一頓棍子也說不定。
靖王兵敗,邊關告急,京城裡一時人心惶惶,不知那股空穴來風,說是靖王不滿皇帝之前巧奪自己兵權,心中生了反意,是故意兵敗,要給皇帝以顏色看看。
皇帝乃一國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種無根之風,當然很快便傳到他的耳朵。
彼時,給王妃的賞賜才送去沒兩天,李軒璟只當惡徒暴民鼠目寸光妄議朝政,吩咐大理寺卿鎮壓下去,也就過去了。
半月之後,邊關諜報與靖王爺催促糧餉的摺子一同送到,靖王爺禁兵不出的戰略一時成為朝中眾臣議論的中心。
李軒璟氣的龍案都掀了兩次,龍顏大怒:“誰再敢非議靖王,誅滅九族!”
朝堂上安靜了三天,三天後繼續血雨腥風的朝堂論辯。
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砍了幾個大官的腦袋,幾個言官在金鑾殿上碰了柱子都沒能壓下關於李軒昊的議論。
終於,派去北狄的第一個督軍上路了。
靜夜苦思時,李軒璟也曾握著硃批御筆回想自己當年與李軒昊策馬賓士的豪爽模樣。
世事變遷,兄弟之情如何就變成這等地步了呢。
總管太監貓著腰送來宵夜,被李軒璟揮揮袖子遣了下去,一個人對著長燭枯坐到天明。
第二日送往靖王府的賞賜愈加豐富起來,大約是人心裡餘存的那麼點於心不忍,在一方虧欠了,就想在另一方彌補回來。
可惜,皇帝御筆硃批下來的賞賜,靖王妃看都沒能看上一眼。她就跟鐵了心要跟所有人作對似的,緊閉著雙眸,不給任何人鬆一口氣的機會。
小竹子抹著帕子暗自垂淚:“王妃娘娘,陛下今日又送賞賜下來了,有好多好多銀子,好多好多珠寶,綾羅綢緞奴婢這輩子見都沒見過,您要不醒來先看一眼?要是沒睡夠的話,咱就睜眼看看再睡過去也行啊!”
躺在**一動不動的靖王妃,就好像沒聽見似的,該怎麼躺著還是怎麼躺著,任小竹子哭紅的一雙眼,啞著嗓子給她念宮中送過來的禮品單子。
王妃不是最愛這些了嗎,每每看見拓跋公子獻上來的禮品單子,光是盯著上面死板的字都能笑出來。
如今這麼多的寶貝,比拓跋公子送的還要貴重十倍百倍,她一樣樣念下去,王妃如何就是不醒呢。
“娘娘,您再不醒過來,雪公子可就要抱著您的寶貝攜款潛逃了!”
小竹子著急,說話開始沒頭沒尾起來。
就守在帳外的雪景鳶欲哭無淚:竹姑娘,您盼望娘娘趕緊醒過來的心咱都能理解,可是別這麼冤枉好人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