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身作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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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身作則
在兵谷直待到月上中天,王妃仍沒有離去的意思,酒過了三巡,就該適可而止,王妃不說話,便有人過來勸。
“王妃娘娘,時候已晚不如就先回王府吧,若是有要緊的事,不妨明日再談。”
“誰要回王府了,我今日來行李都帶來了,以後就要常駐兵谷了。”
淺夏臉上帶著三分醉意,晚風中小臉紅撲撲的,眼神有一點迷離。
不過,話倒不是醉話。
來之前就打算好了,既然要練兵,三天兩頭來一次哪行,帶兵就是要像李軒昊那樣,與士兵們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身先士卒,凡事皆為表率。
她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到李軒昊那麼好,但信心還是有的。
所以一早就打包好了東西帶過來,至於生意上的事全權交給桑月處置,桑月不能定奪的,約好了飛鴿傳書,實在不行,還有暗衛呢。
王妃如此信誓旦旦,兵將們自是不敢說什麼,早早的勸散了酒,然後膽戰心驚的回自己的營帳。
淺夏是想買醉的,如果真的醉了就可以忘了附骨之疽的思念之痛,然而她不能,既然來了,她便是這裡最高的統領,以身作則這個詞,今後就是她的座右銘。
長夜殘燭,相思被夜風吹開幾圈漣漪,拔開頭上玉簪,散落一地青絲,皎白的臉上映著跳躍的燭火,她撥過燭芯,看紅淚一滴滴。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從來,她只想與一人一起挑燈夜話,笑看雲捲雲舒,可是,如今那個深埋在心底的人啊,是否也對望這一隻燭火,想著咫尺天涯的她。
李軒昊房間裡執著一卷,燈花爆了一聲響,冷峻眉眼中鍍上一層夜色,耳邊更鼓響了三聲,復又將頭埋進案牘裡。
丁毅回來說,王妃去了兵谷,在那飲了酒,竟是還做起了常住的打算。
那天她與軒曄他們商量的事,他不是一點沒聽到,思維縝密倒是讓他放心。
不管皇帝對自己是不是真如他們猜測那般絕情,有些事做,對她來說總是好的。
不知不覺天邊漫上陰雲,到了後半夜,**雨霏霏漸漸轉變成瓢潑大雨。
昨夜睡得晚了,又聽了一夜風雨聲,淺夏醒來時已經點過了一卯。
問了聲時辰,淺夏略皺了皺眉,自行梳洗了,頂著稀落冷雨,一身戎裝一臉肅穆的出現在中軍帳中。
昨天被她挑下馬的那幾位百夫長,現在看見她還腿肚子轉筋,一雙眼睛望而生畏的隨著淺夏遊走。
卯官請示之後,點過二卯三卯,所有人無一遲到,按流程接下來的時間就要開始練兵了。
跟坐在帥位上的王妃請了辭,將軍們就要出去各自練各自的兵。
誰知打從進來臉色就一直不怎麼好的王妃,一早上都沒多說一句話,此時卻是開了口:“等一等!”
將軍們一一傻眼,面帶疑惑的轉頭:“王妃還有何吩咐?”
帥臺之上冷凝神色的人緩緩啟脣:“各位將軍似乎都忘了軍法,平日裡有人誤了點卯也都這般無視嗎?”
誤了點卯?
前頭的幾位將軍面面相覷。
兵谷屯兵不多,與戍守邊關動不動就幾十萬的大軍相比自然是九牛一毛,但這裡雖自成一體,規矩卻是鐵打的。
自從進了兵谷,這裡的紀律一直被嚴加執行,從不敢有人置軍法於不顧。
此時被王妃這般指責,將軍們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卯官站出來,朗聲回答道:“啟稟王妃,兵谷一共兩萬八千三百一十六人,無一缺席,無疑延誤,名單全部在冊,今日點過了,王妃也是聽到了的啊?”
說著卯官送上了卯冊,請王妃過目。
淺夏將卯冊取過來,也不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提筆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對應的位置紅筆一勾,頭卯誤。
卯官離她最近,王妃在上面提筆寫的什麼看的也最清楚,王妃的筆還未放下,卯官的汗先下來了。
一卯不到打四十,二卯不到打八十,三卯不到人頭落地。這在兵營是軍法,自古軍法如山,可誰敢把軍法用在王妃身上?
“本妃今日延誤頭卯,軍法處置,即刻執行!”
帥帳之中一時鴉雀無聲,卯官使了個顏色,身後一位白袍將軍會意,打了個哈哈:“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下著雨,還讓不讓人練兵了。”
說著一馬當先的,先出了營帳。
隨後眾人也反應過來,齊齊討論起無關痛癢的事,有條不紊出了營帳。
“無視主帥命令,諸位將軍是想同本妃一起受罰嗎!”
她的聲音冰冷凌厲,絲毫不像玩笑,目光中的堅定與不可侵犯毋庸置疑,根本不似初入軍營沒有一點經驗的毛頭小子,而是一生戎馬的鐵血風範。
“這……”副將為難。
“不行?還是不敢?”淺夏步下來,也不管身後呆愣在原地的將軍們,徑直向練兵場走去。
幾個大老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王妃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最後只能跟著走進雨裡。
早起還淅淅瀝瀝的雨,這會有漸大的趨勢,在一條長凳上,淺夏卸了鎧甲,主動趴上去。
行刑計程車兵,手裡握著個板子臉憋得通紅,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還是後來跟上來的點卯官打了個眼色,士兵才握著板子,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這種事乾的久了,也是摸出門道來的,板子打的噼啪作響,卻不是很疼。
捱了幾下,淺夏雙臂緊了緊,對身後人厲聲道:“連行刑都要本妃教嗎?你若不行,儘管換人來,兵谷不需要沒用的廢物!”
士兵被嚇得不敢懈怠,只好硬著頭皮打下去。
這次是真用了勁了,一板子下去,淺夏就險些喊出聲來。
可她是王妃,是這裡最高統帥,要是連這點皮肉傷都受不了的話,以後還怎麼在這混。
於是咬咬牙,堅持下去。
有錯就罰,在兵谷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她今天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靖王妃到兵谷來不是做做樣子的,是帶著必然的決心而來。
可如果說就這麼老老實實的挨板子,著實又不是我們靖王妃的性格,所以,她悄悄運動內力,只是原本的就不咋地的內力,此時運用在身上,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
片刻功夫,外衣上便沾染了一片血色,行刑計程車兵手一顫,淺夏一個凌厲眼神遞過去,老老實實把剩下的板子全打完了。
沒有絲毫停歇的雨沖刷在人身上,在地上洇出一大圈血色。淺夏咬著牙堅持,早知道打板子這麼疼,就應該順從人家的好意,打幾下意思意思得了。
偏這時候自己要逞能,這下好,屁股被開啟花了,又淋了一身的雨,溼溼膩膩的難受,最最重要的是雨水滲到傷口裡,那叫一個雪上加霜啊。
手指節被攥到發白,淺夏咬著牙關愣是沒吭一聲。
雪景鳶站在暗處,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啊。
要是王爺知道王妃自己找打捱,不知道會作何反應,可是王妃有命不許自己靠近,在兵谷她就是老大,她的命令誰敢忤逆啊。
但王爺若是追究起來,他可不想回赤字營啊!
不僅雪景鳶看的觸目驚心,所有得知訊息過來看熱鬧計程車兵,無一不為王妃捏了一把汗。
都道王妃膽識過人,武藝超群,沒想到王妃更是敢作敢當的女中豪傑。
軍令如山,自此在靖王妃麾下,沒有一人敢視軍令視王妃號令如無物的人。
一個都能對自己下得去手的女人,你還擔心她不敢對別人動手嗎!
兵谷沒有女人,一群大老爺們照顧起來多有不便,副將強烈要求把王妃的貼身丫鬟請來,照顧王妃直至痊癒。
誰知靖王妃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和所有人一視同仁,說什麼也不肯小竹子過來照顧自己。
梳洗裝扮穿衣吃飯,無一不是親力親為。就算晚上傷處疼的睡不著覺,嘴裡叼著手巾,也不喊出聲音。
兵營之中全是虎狼之藥,隨軍的軍醫照著方子遞減了幾味藥材,饒是如此,淺夏還是有些吃不消。
藥吃過了,總要吐出去一半,然後逼著自己再喝。
周而往復,到了第二日晚間還是發燒了。
自從穿越到這個時空,李軒昊一直把她照顧的很好,從不曾風吹日晒雨淋,淺夏再不在意,王妃的規制擺在那,走到哪都有人伺候著。
昨日淋了雨,自己處理又不便,傷口感染髮炎,半夜燒的稀裡糊塗。
晚風吹打窗櫺,遠處山中似是有隱隱鳥鳴,淺夏聽得心焦,迷迷糊糊的拿被子捂上耳朵。
仲夏時節,又是陰雨,天氣悶熱的很,只一會便有些呼吸不暢,可此時淺夏已經朦朧有些睡意。
直到有人替她掀開被子,一股新鮮空氣鑽進肺腑,她深呼吸一口,然後繼續用手捂耳朵。
一隻略顯粗糙的大手握上纖細十指,從小巧的耳朵上挪下來。
大概實在太難受了,淺夏無力嚶嚀一聲,微微掀開眼皮,模模糊糊看見燈下黑黢黢的一個人影。
嘴角傻傻勾起一個弧度,嘿嘿乾笑:“又夢見你,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