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塵埃飛進我的眼 第十章 小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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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塵埃飛進我的眼 第十章 小叫花
我捏著那紙卷直奔小洛的房間,推門進去,他正坐在窗前喝茶。 我把那紙卷拍到他面前問他:“認得出這是誰的字麼?”
他看了看那張皺巴巴的紙,眉毛瞬間皺得比那張破紙還厲害,抬眼問我:“這是誰寫的?”
我坐下來倒了杯茶:“就知道你認不出來了,這是君不見上次偷偷塞給我的。 大概是讓我給你的,一直收在我的荷包裡忘了給你。 ”
小洛拿著那張紙,死盯著那三個字,半晌不說話。
我問他:“你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點了點頭,仍然望著那張紙,目光卻似乎並沒有聚焦在那上面,不知道呆呆地在想什麼,表情還那麼凝重。
我捅了捅他問:“是什麼意思?跟我說說。 ”
他吐了口氣說:“妖龍陣是妖族最厲害的一種毀滅性陣法,陣法一旦發動就無法停止。 ”
我聽不懂:“什麼叫毀滅性陳法?是毀滅別人還是自我毀滅啊?”
本以為他會笑我的問題太傻,想來世上怎麼會有自我毀滅的陣法呢!誰知他竟然說:“都是,這種陣法發動起來,毀天滅地,不論是妖族還是人族以及我們靈族,整個世上大多數人和動物都會因此喪命,只有少部分能僥倖活下來。 ”
我聽得心驚肉跳,卻還是很疑惑:“妖族這種陣法。 不是害人害己麼?君不見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
小洛笑了笑:“或許他得到了訊息,妖族已經準備發動妖龍陣了。 ”
“可是你不是說這陣法一旦發動,連同妖族在內都會被毀掉嗎?他們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搞這種自殺式地陣法?”
小洛望著我笑道:“還不止呢,這陣法要想發動,需要極強大的妖力來支援。 君不見的訊息如果準確,那妖皇這些年躲起來不見人。 大概不是沉迷酒色,美色只是一種掩護罷了。 ”
我問:“你是說他躲起來偷偷發動陣法去了?”
他點了點頭:“應該是為了妖龍陣。 不過妖皇雖強,他一個人的妖力卻也不夠……這也就難怪他把皇后和太子都抓回去了。 ”
“我想不通妖皇為什麼要發動妖龍陣,是因為他怕你嗎?他那麼強大,那天在花間鎮一掌就把你打飛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 他發動了這個陣,他自己不是也會死麼?”
小洛挑了挑眉毛:“關於妖龍陣的事情我是聽族中長老說的,也許其中有些我們不知道地關鍵。 他既然決定發動妖龍陣,必定是有自保的把握。 除掉我不難,可是要除掉這世上千千萬萬地靈族人卻沒有那麼容易。 ”
他說著淡淡地笑起來,眼神冰冷,我看了心底一陣陣發寒。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說那幅畫上寫著破陣兩個字,會不會跟這妖龍陣有關?”
他看我一眼:“或許。 過完年我們就啟程南下,去找那位夏府的老媽媽吧。 ”
我點點頭,不管小洛如何打算。 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們是一致的,或許我和他的目的不同,但如果妖皇真的要發動妖龍陣,我們說什麼也得提早防範,想辦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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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我和小洛一起去了鎮上,見到何喻和他地朋友。 本指望從他那裡能聽到些跟夏箜篌有關的事情,卻滿懷希望而去,又帶著一肚子失望回來。 何喻的朋友告訴我的唯一關於妖族太子的訊息是,妖族太子和西門將軍家的大小姐的婚期重新定了下來,算算日子不過還有一個多月。
這是個令我鬱悶至極的訊息,那兩個人一個打死也不願意娶,一個打死也不願意嫁,我有預感到時候一定會生出些變故來。 至少我希望有變故……夏箜篌現在處境恐怕艱難以極,一面被逼完婚,一面又被他地變態老爹逼著搞什麼妖龍陣。 當年他離宮出走。 說不定就是為了這個吧。
可是他在那幅畫上寫著“破陣”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他已經料到妖龍陣必定會發動,所以提前畫了這幅畫。 還讓我做了那個夢,讓我幫他破陣麼?那麼變態可怕的陣法,我有什麼能力破解呢?或許師父有辦法!
我本來在**挺屍,等著吃晚上的年夜飯,一想到偉大的令一樹杏花冬天開放的師父,一個鯉魚打挺從**跳了起來。 動作幅度太大,床板吱吱作響,床帳一陣激烈的晃動,抖落幾團細小地灰塵,嗆得我直咳嗽。
我站到窗邊去,躲開那些灰塵,輕聲念起召喚師父的口訣。 專心念了幾遍,師父並沒有出現,周圍靜悄悄沒有任何異狀,我卻忽然有些恍惚,好像聽到一個若隱若現卻又極熟悉的聲音邊嘆氣邊笑著說:“……真是傻丫頭!”
猛地睜開眼來,那聲音好似我的幻覺一般,周圍仍是靜悄悄的,可是剛才那熟悉的聲音,分明是禽獸的!前些天我昏睡不醒的時候,好像就曾聽到過禽獸的聲音,我努力想了一會,終於想起那時候聽到的那句話:真是個傻蛋!
這是禽獸慣用地語氣,真是傻丫頭、真是傻蛋、真粗魯、真能吃……為什麼我召喚師父地時候會產生聽見禽獸聲音的幻覺呢?為什麼師父一直不肯搭理我呢?
直到晚上吃飯時仍然召喚師父未果,我在心裡憤憤地罵了一會。 卻在吃飯時連著咬到幾次舌頭,真是邪門了。 我有理由相信這是師父搞地鬼,他既然知道我在罵他,就一定知道我為什麼召喚他,他死活不肯出來見我,或許是因為目前地情況還沒有糟透……
沐飛塵給下人們放了假,除了有幾個家遠的留在沐府過年。 其餘的都回自己家去了。 年夜飯只有他們姐弟倆和我跟小洛四個人一起吃,吃完飯照規矩去放了爆竹。 給昭兒包了紅包,昭兒跑出去找村子裡的孩子們玩了,剩下我們四個大人無聊地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沐飛塵忽然問我:“那鐲子,你還戴著麼,還記得我們那個約定麼?”
我下意識地摸向手腕,腕上的鐲子正是她送給我的那隻。 夏夫人給的紅翡鐲子被我收起來了。 我把衣袖xian起一些,lou出那隻鐲子來,她笑了笑說:“其實你戴比我戴好看,我每天練功,晒得有點黑,這鐲子,你留著吧。 那個約定作廢了。 ”
她眼裡有藏不住地憂傷和失落,我懂她的意思。心裡有些難過,起身說:“你等著,我去去就回來。 ”
一溜小跑回到房間,取了一顆妖皇石,回去鄭重地交給沐飛塵:“這個給你,這是我最寶貝地東西。 很值錢的!”
餘光瞥見小洛在一旁忍笑,扭頭瞪他一眼,他把臉轉向一邊做東張西望狀。
沐飛塵看著掌心裡的妖皇石,有些猶豫地問:“這東西是妖族的吧?好像是妖皇石?”
我拍拍她:“宰相大人的千金果然識貨!”
沐飛塵黑了黑臉:“我以為妖皇石就像我們人族的金元寶一樣,原來是你的寶貝……”
我嘿嘿直笑:“是呀是呀,你看它光滑瑩潤多麼美麗。 ”
想起前天她告訴我,尋找靈貓獸是她爺爺臨走前交給她地事情,這兩天一直沒看見她那幾個手下,便問她事情有什麼進展沒有。
她嘆了口氣說:“靈獸山這麼大,又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 你說能有什麼進展。 不知道爺爺為什麼讓我找那隻靈貓獸。 它再靈也不過是隻小畜牲,多半是夏先生被捉走那天嚇壞了它。 逃走了,也未必回到靈獸山來。 ”
我猜沐老爺子要找靈貓獸,是想弄清楚在背後害夏箜篌的人究竟是誰,當今太子是他的外孫,卻偏偏不得寵,四皇子的權勢越來越大,他自然要多加提防。 這些好像跟我都沒什麼關係,我對找到靈貓獸沒有太大興趣,只是惦記跟靈貓獸一樣失蹤了的獸獸,這小東西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半夜我爬上屋頂看著遠處的煙花,每次夜空被照亮都能隱約看見連綿的靈獸山黑漆漆地剪影。 獸獸跟靈貓獸不同,它是隻成了精的松鼠,見識和智慧比平常人還要高些,雖然平時膽小怕事,卻絕不可能在那種時候棄我而逃。 這些天來我一直不敢深想,想得越多就越害怕,怕它是遇到了什麼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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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了年我和小洛就離開沐府,動身南下。 沐飛塵給我們派了一輛馬車和可kao的車伕,沒多少日子就到了花間鎮。
花間鎮依然平靜祥和,只是夏家的宅院已經空了。
大門緊閉著,門上的匾額摘了下去,原本光亮的黑漆大門也因為失了人氣變得黯淡無光。 我和小洛正想找個沒人經過地衚衕翻牆進去,卻突然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衚衕口一閃而過。 沒等我反應過來,小洛已經一閃身到了那人身邊,伸手一抓,提住那人的衣領把他拎到衚衕裡來了。
他鬆了手把那人放下,我才看清原來不是“他”,而是“她”,那個曾經見過妖皇的小叫花。
看見她我反而覺得很親切,她顯然也認出了我們,一邊不滿臉不耐煩地整著自己被抓亂的衣服,一邊問我們:“這夏府都搬空了,你們還來幹什麼?哎呀呀,抓得小爺我脖子扭到了……”
她拼命晃著腦袋,邊晃邊衝我和小洛翻白眼。 小洛笑嘻嘻地衝她鞠了個躬說:“得罪小爺你了,我還當是什麼偷雞摸狗的小賊呢。 ”
小叫花“切”了一聲,也知道小洛在拐著彎罵自己,故意當小洛不存在,只望著我問:“你是不是想看看夏家還有什麼人沒走啊?那你要失望嘍,他們家裡現在連鬼都沒一個,我每天晚上就在他們家睡覺,哈哈!比郊外那破廟舒服多啦!”
我點點頭:“你很聰明很會享受……你知道夏府的人是什麼時候全走了麼?”
她聳了聳肩:“這裡太冷了,進去說話吧。 ”
說著猛往上一躥,雙手扒住牆頭,兩隻腳連蹬幾下院牆,迅速地翻了進去。 姿態雖然極為惡劣,卻十分麻利,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三秒鐘。 這院牆有兩米多高,她只是個普通的小叫花子,又沒練過什麼功夫,能有這樣彪悍的爬牆身手,著實令人歎為觀止。
我和小洛飛身進了院子,裡面的切跟從前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人去樓空,一片死寂。 我就近看了幾間屋子,裡面地傢俱擺設都整整齊齊,只是落了許多灰塵,可見當時這裡地僕婦們走得並不匆忙。 這小叫花天天住在這裡,竟沒偷了夏家的東西拿出去賣錢,倒也挺稀奇。
她是個極聰明地女孩,見我轉來轉去到處看,跟在我身後說:“這裡的人是在你們走之後第二天才走的,好像夏夫人早就有準備,我看見第二天中午有幾輛馬車來接她們,不過不知道去哪了。 你是不是還在想我為什麼沒偷夏家的東西?因為我覺得他們肯定還會回來的!夏家人不錯,我住在這裡免費幫他們看家,也算報答夏公子那天的一飯之恩,嗯……還有那幅畫。 ”
我扭頭問小洛:“你說接這些人走的,會不會是那個去鄉下養老的老媽媽?夏夫人心腸好,或許知道了自己丈夫就要來了,自己就要離開這裡,所以先替身邊的人安排了。 ”
小洛點點頭:“有可能。 ”
他心不在焉地推開窗子向院子裡張望,我看了一眼,發現他看的是佛堂的方向。
佛堂已經燒成一片廢墟,卻沒有禍及旁邊的屋子,甚至連樹木花草也沒有傷害到。 我站在那片廢墟跟前,心一下子被揪緊,好像又看見那天夜裡死神一樣的妖皇。
我走到那棵夏箜篌當時依kao過的樹旁邊,伸手摸到粗糙的樹幹,開裂的樹皮颳得指尖生疼,那疼痛沿著指尖一寸寸延伸到心底。
小叫花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說:“喂,你不要哭嘛,我都說了我有預感他們一定會回來的,我的預感一向很靈的!”
她的語氣十分滑稽,我忍不住想笑,扭頭問她:“有多靈?”
她抓抓亂七八糟的頭髮,眼珠轉了轉說:“比如說你們離開的那天夜裡,我本來正在睡覺,忽然醒了,覺得應該來看看,就跑了過來,結果看見院子裡的沖天大火,還聽見轟隆隆的爆炸聲。 可是那麼大的動靜那麼大的火,周圍的人好像都沒有感覺一樣,沒有人出來看,你說奇怪不奇怪?還有,前兩天我覺得好像有老熟人會來這裡,果然,不只等來了你們兩個,還有另外一個人,昨天也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