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下大亂，秦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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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下大亂，秦得利
第十三章 天下大亂，秦得利
嬴坤大為震驚，與嬴風交換了一個眼神，不料後者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 他微微嘆了口氣，本以為嬴風手中的殤鱗郡與瀚、晉兩國接壤，再加上鬼狐營的訊息網路，沒準會先一步知道這個事情，卻不料想他也不知道。
瀚國使節蕭強觀二人神態，開口說道：“太子殿下毋庸生疑。此事我瀚國最先知道，隨即君上就派我聯絡晉、隋兩國，達成共識之後便立即出使秦國，中間連半月的時間都沒有。先貴國一步知道這個訊息也不足為奇。”
他並不知道，嬴坤心中所想的是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冬刃。現在的冬刃化名為荊尋，已經是瀚國壽安城衛軍的都統了，此事為何不見其回報？
不過轉瞬一想，嬴坤壓下心頭疑惑問道：“塘公當真如此大膽？”
帝國皇室雖然大權彌散殆盡，但好歹也是大申王朝的正統，雖然百餘年來天下紛爭不斷，早已無人再遵從皇室號令，但畢竟也沒有人打過天子的主意。畢竟還有十二個大諸侯國呢，彼此都是對手，又何必非要搶奪京畿之地。
蕭強冷哼一聲說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現在那李雲霸已經是塘王，不再是塘公了。”
帝國天子為皇帝，皇室宗親男子多被封王，而各個諸侯國則按照公、侯、伯、子、男的階位論功封爵。由於數百年來天下諸侯彼此討伐兼併，弱小的侯國、伯國早就消失於戰場的烽煙之中。因此現如今帝國的十二大諸侯國都是公國。公爵，已是皇室之外大無可大、尊無可尊的爵位，世襲罔替。這塘公李雲霸居然逼迫皇帝封他這個異姓諸侯為王，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是一回事，公諸於眾則又是一回事。這李雲霸狂妄如斯，難怪瀚國公劉斐要號召王朝西北四國群起而攻之了。
嬴坤問道：“大申皇權雖然疲軟百年，但京畿之地畢竟位於天下正中，土壤肥沃，人口興旺，帝國之兵想必定非殘軍弱旅，按照諸位所言，那李雲霸出兵京畿也沒有多少日的光景，怎麼這麼快就殺進了帝都？”
晉國太子楊永堅接過話頭說道：“京畿之兵的確是訓練有素，甲冑鮮明，但不過都是儀仗之兵，百餘年來從未上過戰場，就連統帥執符的大將，也多為手無縛雞之力、只知舞文弄墨的文臣大夫出身。如此軍隊，又豈能阻擋塘國李雲霸的虎狼之師！我聽聞帝都太初城雖壁壘堅固，可直至塘國大軍兵臨城下，一眾帝國將領才發現高大城牆上的守城巨弩早已鏽死。太初城和平太久了，早已沒人舞得動刀劍了。”
嬴坤聞言，不禁為之愕然。九百年榮光獨享的帝國皇室，居然如此孱弱而不堪一擊。
“那這麼說來，李雲霸已經將帝都太初佔為己有了？”
楊永堅露出一絲睥睨天下的一國儲君之氣，背手說道：“現在整個京畿之地，包括皇室的金鑾寶殿已經全部是李雲霸的私有之物了。若非他自知時機不到，天下眾諸侯沒人肯臣服於他，恐怕他早已經屠盡皇室宗族，自己稱帝於天下了，還封勞什子的王爵作甚。現如今，塘國已經坐擁原塘境，周、夏兩國之境，還有天下最為富饒的京畿之境，倘若給其足夠的時間穩固其地，恐怕天下再無任何諸侯堪當其對手了。”
他猛一轉身繼續說道：“如今帝國宰相與御殿衛龍大將軍已經號召天下諸侯清君之側，聽說東南五國以青公為首，已經將大軍集結在京畿之東不過百里處，只待我西北四國大軍一到，便可形成東西夾擊之勢，將這蛇心吞象的李雲霸扼殺其中。”
嬴坤心中正在遙想天下腹地處那震動天下的奪城之戰，想象著皇室宗族在安享九百年太平之後一朝被人打破家門的驚恐與憤怒。可嬴風卻冷笑一聲，對著晉國使節司馬愚開口說道：“就算是如此，如今我秦國形勢波譎雲詭，誰也不知道到底那方勢力能取得最後的勝利。貴三國大可轉而支援孟、呂兩家，到時候一樣能陪你們湊齊王朝西北四國的聯軍。尤其這孟、呂兩家祖籍還在晉國呢，控制起來可要方便不少呢，你說是吧？”
司馬愚不卑不亢的說道：“時至今日，我司馬愚也再不必遮遮掩掩。昔年我晉國君上的確有此大計，東邊派趙莽混跡瀚國朝堂，西邊策反孟家與呂家以攪亂秦國，而南邊則全力打壓隋國，只待時機一到，就可將西北四國大一統。不過此計早已煙消彌散，若要說來，可以說此計至少有一大半毀於天狼將軍之手。以如今的形勢來看，若我們支援孟、呂兩家篡奪大位，暫且不說到那時他們還是否受我們控制，單說貴國太尉白欲起和斷峰將軍贏景瑞便不會善罷甘休。天下將變，我西北四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豈容片刻耽擱！所以捨近求遠這種事情，我們是斷然不會做的。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百餘年來，又有哪一諸侯不是苦心謀算鄰國甚至天下？天狼將軍若認不清形勢，只顧記著往日舊仇，難免太過叫人失望了！”
嬴風霍然大笑道：“好一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算如此，單憑你們三個人的隻言片語，又能幫到我們什麼呢？”
楊永堅插口說道：“我們已經帶來了由國君親筆的書信，只承認嬴氏宗族為秦國之主，倘若任何人膽敢覬覦大位，將來我三國聯軍必討伐之，以匡正公室之家的地位！僅憑這一句話，諒那孟、呂兩家也不敢再兵行險招，一旦太子殿下坐穩國君的寶座，大可以雷霆之勢將其連根剷除！”
嬴坤、嬴風久久不語，雖然面上並無表露，但心下均稍稍安下，暗道李雲霸雖然攪亂了整個天下，卻無意中幫了秦國一個大忙。真不知該伐之好，還是謝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