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管他天塌還是地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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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管他天塌還是地陷
第十七章 管他天塌還是地陷
嬴風回到四方院後,看見周儀正在收拾行囊。
“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周儀趕忙將嬴風拉到席上說道:“將軍太沖動了!!你當著瀚國文武百官的面前如此詛咒趙莽,他又怎會善罷甘休!!加上他本來就有殺我們之意,若再不走,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嬴風愕然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周儀猛的一愣,霍然起身問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嬴風大大咧咧的席地而坐說道:“我決定暫時不走了,至少也要看著趙莽老賊授首之後再走。”
嬴風將與劉斐的誓約緩緩道來,周儀聽後沉思了良久,忽然開口說道:“將軍難道不擔心這劉斐虛情假意麼?”
嬴風眉頭微皺問道:“大人此話怎講?”
周儀說道:“這劉斐畢竟是做了十數年的輔政大臣,再往前看,他更是瀚國先君最為寵信的股肱之臣。雖然朝堂上所有人都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但民間的百姓卻未必知道。他們只知道這些年來新君年幼,自己的好日子都是拜趙莽這輔政大臣所賜。一旦趙莽身死,瀚國大權盡皆掌握在劉斐的手中,新君剛剛掌朝,便要殺掉輔政多年的老臣,這話若是傳遍天下,那他劉斐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人!所以到時候為了避免民間議論紛紛,他定然要為趙莽的死而給出一個說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你供出去,說是秦國不滿多年來趙莽對晉國的扶持,所以心生怨恨。這簡直就是個天衣無縫的藉口。”
嬴風愕然無語,只覺得自己手腳冰涼。
“我看那劉斐,似乎不是這樣忘恩負義之人啊……”
周儀嘆了口氣說道:“將軍雖然在沙場上勇猛無敵,但若換做朝堂之上,只怕還是太過耿直純良。朝堂之上的鬥爭與沙場上的明刀明槍不同。這裡沒有為之捨命的同袍,更沒有非殺不可的死敵,一切不過都是受利益驅使而已。尤其是身為一國之君,一旦坐上了那個大位,他便不再僅僅屬於自己,他要為自己的國家謀取最大的利益。坦白說,將軍越是覺得劉斐不像卑鄙小人,事後他出賣將軍的可能性則越大。正因為他是明君,所以個人的得失、榮辱、自尊、承諾,與國家相比,統統皆可拋棄。如此才能使國家富強,流芳百世。”
嬴風背後冷汗潺潺而冒,心中一片冰冷。
他不禁問自己,老天爺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或者說讓他想起了前世的記憶,這究竟是為何?是純屬巧合的玩笑,還是另有深不可測的天意呢?
自從十歲大難不死之後,嬴風已經改變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前世記憶陡然被喚醒,原本的嬴風很有可能已經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嬴景泰的腳下,或者以更離奇而自然的死法悄然離世;嬴坤的招賢館還是會一家獨大,孟雲和呂尚兩個紈絝子弟依舊在玄陽城裡呼風喚雨;韓絕依舊統領著二十萬的大軍兵臨秦城之下,而白欲起則依舊在虎陽關內苦苦支撐;秋竹很可能在八年前就餓死街頭,舞月溪說不定更是隨著父親流亡異國他鄉,早早嫁人;殤鱗郡的百姓依舊在堆積如山的糧草旁邊餓死,嬴曉舟也正和她的爺爺在過著與世無爭的平凡生活。
可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老天爺真的是讓他替天行道,奪回本屬於嬴風的秦國君位,然後變成一個周儀口中所說的偉大的君主?還是說,老天爺是想要借他腦子裡領先了時代數千年的知識,幫助這個世界儘快熄滅戰火,以踏上更文明的歷史旅程?
嬴風心中一震,被自己忽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到了。曾經以收復殤鱗郡為目標,已經是讓他寢食難安了。若再將整個天下都放在他的肩膀上,那會是多麼巨大的一股壓力!天下啊,那是多少個郡縣啊……
嬴風頓時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任憑周儀如何焦急的詢問或催促,也依舊一言不發。
這一愣,便是整整一個下午。
嬴風絞盡腦汁,可依舊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問題。不知為何,他腦中忽然浮現出了嬴曉舟的小圓臉,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說不出的純淨和簡單。
想著想著,他居然隨著腦中嬴曉舟的笑容一同笑了出來,緊繃了這個下午的心絃似乎忽然就崩斷了。他心想,錯了,一切都錯了。這個天下並不複雜,複雜的只是人心。為了權力,為了財富,人們的心中生出了各種各樣的陰暗和卑鄙,久而久之,這些交織在一起的無恥陰謀居然變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似乎若不混賬一些,便做不好一個君主,甚至做不好一個人。錯得太久了,錯誤就變成了習慣。而習慣太久了,習慣就變成了自然。可無論再怎麼自然,錯誤的事情始終都是錯誤的。
他猛然起身,大笑三聲,嚇得早已習慣了他的沉默的周儀猛一激靈。
“大人方才所言,乍一聽上去似乎無可挑剔。可在我看來,無論多麼冠冕堂皇的卑鄙,也依舊不能變成正義。世人錯得太久了,漸漸竟然容不下正確的事情。倘若我將來有能力也有機會,我不介意去改變這一切。但我現在只是一個人,同眾生一樣的雙手雙腳,肩膀上也只扛了一個腦袋。我管不了整個天下那麼大的事情,所以我只要能管好我身邊的人,管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就好!就比如說現在,他劉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心裡又揣著什麼樣的想法,這他媽跟我有個屁關係!!我只要殺掉該殺的人,完成破壞瀚、晉之盟的任務就好,等到趙莽一死,咱們立刻就找機會偷偷溜走,管他瀚國是天塌還是地陷呢!”
周儀張大了嘴巴問道:“將軍為何前後變化如此之大!”
嬴風大笑道:“我根本就沒什麼變化,只不過是被你這老油條給暫時繞糊塗了而已。”他看著周儀,緩聲繼續說道:“大人也不必太過擔心。至少在趙莽喪命之前,劉斐還做不出什麼太出格的事。吾等以有心算無心之下,不論是趙莽或劉斐,又能奈我何!!”
周儀愣了許久,似乎是被嬴風的豪情所感染,無奈搖頭笑道:“既然將軍如此堅持,老臣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按照將軍跟劉斐定下的計劃,這第一步應該是殺掉城衛軍的都統,將軍打算如何做?”
嬴風滿臉輕鬆的說道:“自然是先把他引來。”
周儀吹著鬍子說道:“將軍莫要說笑了,老臣問的是將軍有何良策!”
嬴風拍了拍周儀的肩膀說道:“大人活得太久了,整個思維都變得複雜無比。我並沒有說笑啊!想要殺他,自然要先把他引來,然後再幹掉他。就這麼簡單,不行嗎?”
周儀愣了片刻,愕然問道:“那將軍打算如何將他引來?”
嬴風賊兮兮了笑了笑道:“城衛軍負責城內治安,若要將他引來,自然是製造一起特大的混亂了。”
“混亂……”周儀反覆默唸著這兩個字,卻發現嬴風早已經抄起七尺斬馬刀奪門而出,片刻後院外便響起了亂成一片的打鬥之聲。
那是晉國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