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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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冤家路窄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
嬴風終究還是沒能抵住徹底平定殤鱗郡的**，遂同御史大夫周儀一起踏上了出使瀚國的道路。
這次他帶的人並不多，只有刑天及其鬼狐營武士，還有從東路軍各營裡挑選出的數十名身手矯健的精銳。加上週儀的隨護，整個使團只有一百人不到。
因為這次的任務只是出使和談判，並非攻城略地，人手在精不在多。況且就算將大軍帶前去，也最多隻是駐紮在瀚國都城之外，斷然不會允許他們進駐城內，徒增麻煩。
讓嬴風意外不已的是，嬴曉舟居然哭著喊著要同嬴風一起去，奈何此行凶險難測，嬴風又怎會將一個孩子帶到那麼危險的地方。連哄帶騙之下，嬴曉舟終於老實下來，也讓嬴風大鬆一口氣。
殤鱗郡的東北角有兩座城池與瀚國接壤，眾人便順著這條路行走了半月餘，終於如期到達了瀚國的國都——壽安城。
瀚國在早年的歷史裡，與秦、晉、隋被人並稱大申王朝西北四國，直到今天也依舊有人做如此稱呼。但其實按照當今天下的勢力範圍劃分，瀚國已經是身處天下鬥爭漩渦的中心，算得上是申王朝腹地之強國了。
一路行來，嬴風深深被瀚國的富庶所震撼，各地城池大多廣闊而繁華，城牆皆高聳而堅挺。尤其難得的是，大部分瀚國百姓的臉上都帶著隱隱的笑容，且衣著講究、得體。尤其是壽安城，既有澱梁城的繁華勝景，又有玄陽城的莊嚴肅穆，甚至還多了一分在秦國很少能感受到的筆墨紙硯的味道，包羅永珍，不愧是天下強國之都。
像瀚國這種中原強國，常有來自各諸侯國的使節造訪。因此瀚國先君在壽安城內宮殿之旁建造了四方院，院內又分別設有專屬於各諸侯國的別館，以招待來自四面八方的使團。
周儀本以為此時的四方院裡只有姍姍來遲的秦國使團，卻不料院內眾多別館均熱鬧非常，細細打聽下才知道，原來晉國的使團也是剛剛到達，還有與瀚國毗鄰的隋國、塘國使團也尚未歸國，應是有些事情還沒與瀚國談妥。
他回到專屬於秦國的秦國館，找到嬴風說道：“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今晚我秦國使團就要應邀去拜訪瀚國的丞相趙莽，你也得隨我同去，見見這瀚國真正的話事人。”
嬴風一愣，問道：“丞相？比新君還厲害？”
周儀冷笑一聲說道：“何止是厲害。這趙莽年輕時堪稱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且儀表堂堂，談吐極為不凡，因此他深得瀚國先君信賴，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後來瀚君仙去，其幼子劉斐即位，是年才六歲。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趙莽趁著新君年幼，居然自封輔政大臣，獨霸瀚國朝政，十餘年來無人膽敢拂逆於他。這一晃就是十二年過去了，如今劉斐終於成長到了十八歲，剛行完加冠之禮。依照古裡，新君加冠之後，輔政大臣便應立即歸還朝政，但很明顯趙莽並沒有交權的意思。十二年的苦心經營啊，就算劉斐已是真正的瀚君，也依舊拿趙莽沒有辦法。”
嬴風聞言，撇著嘴說道：“挾新君以令權臣，好一個趙莽！這麼說，這些年來慫恿晉國霸佔我殤鱗郡的人，就是這個趙莽了？”
周儀點點頭道：“沒錯。不僅是我秦國，南邊的隋國雖然未遭兵臨城下的切膚之痛，但也少不了年年向晉國人進貢示好，而這些都是趙莽一手促成的。此人野心極大，為了能安心在東方中原之國的鬥爭中贏得利益，這十二年來他一直在努力攪亂秦、晉、隋三國，以贏得一個穩定的後方。”
嬴風一點即透，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所以太子是想要我離間瀚、晉兩國的默契，讓趙莽轉而照拂我秦國，沒錯吧？”
周儀說道：“沒錯。而老夫的任務，則是儘量促成秦、瀚兩國的聯姻，以遠交近攻之策，徹底解決我秦國的邊疆之患。”
“聯姻？？”
“恩，這趙莽有一女兒叫趙嫣，據傳生得傾國傾城，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十分得趙莽喜愛。老夫若是能說通他把趙嫣嫁於太子，那瀚晉之盟便不攻自破了。公子就與老夫一明一暗，共同為秦國努力吧。”
嬴風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一揮手說道：“別！別共同努力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像你們這樣裸的拿婚姻和感情做政治交易，我雖不反對，但始終頗為反感，這事兒您還是自己忙活吧，免得害了人家姑娘，回頭這筆爛賬還要算到我頭上。”
周儀嘆了口氣說道：“公子以為老夫就能心安理得？誰又不願做個高潔的人。可是現如今國難當頭，為了秦國的父老，別說是拿婚姻當籌碼，就算要拿老夫的頭顱做籌碼，老夫亦不會皺半下眉頭！”
聽到此言，嬴風心中忽然想起了孤苦無依的嬴曉舟，搖頭說道：“可若換做是我，就算要了我的頭顱，我也斷不會犧牲一個無辜女人一輩子的幸福。”
周儀陷入了沉默，房間裡忽然寂靜了下來。
許久之後，嬴風搖頭苦笑道：“也許還是我太自私吧，只想自己過得心安理得些，卻沒替秦國的百姓著想。總之，秦國能有周先生做御史大夫，實乃秦人之幸也。但願那趙莽比我聰明些，肯把女兒嫁給太子。”
周儀深深嘆了口氣，不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兩人稍事休息後，聯袂出門，準備去赴那趙莽的邀約。
眾人剛一踏出秦國館的大門，迎面從晉國館裡走出來個熟人。
“魏梓健？！”嬴風驚訝無比的張大了嘴。
此時魏梓健也看見了嬴風，略微一慌張之後，眼中便射出了怨毒無比的神色，冷哼一聲踏出了四方院的大門。
嬴風疑惑的望向周儀，周儀也只好報以苦笑說道：“倒是忘了與你提這個事兒，晉國的使團也是晚於其他各國，只比我們早到了兩天，今晚也在應邀之列。看來這魏梓健在魏氏宗族裡當真極為受寵，且這魏家在晉國也必定是權勢滔天，不然決不能在剛丟掉一郡之地後，又能代表晉國出使。”
嬴風也心中也微微嘆氣，暗道冤家路窄，看來此行有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