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二百四十九）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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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二百四十九）玉碎
“黑鶴隊——”“刀鋒隊員”怒火萬丈，他們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黃揚擋住一個日軍少尉，兩柄軍刀發出刺耳的撞擊聲，黃揚雙瞳血紅，大吼道：“狗日的小鬼子，爺爺今天送你們上路——”“噹噹”的刀聲猶如急風驟雨，日軍少尉的頭顱飛上天空，黃揚彷彿浴血的蒼狼，半截軍刀插在他的身上，簌簌顫動。
“撤——”黃揚拔掉斷刀，命令戰士們節節阻擊，邊打邊撤。他的目的只在於給“刀鋒部隊”的撤離贏得時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必須儘快和“野狼團”偵察連會合，才能逃過日軍的圍殺。
“黑鶴隊”毫不容易抓住“刀鋒部隊”，又怎麼能讓他們輕易逃脫？在其他日軍的配合下，“黑鶴隊”宛如咆哮的狼群，撕開“刀鋒部隊”的防線，血水和殘肢漫天流落。
唐博和葉金鵬終於帶人衝上山坡，唐博力大槍沉，刺刀如虯龍般裂波而起，刺穿一名“黑鶴”隊員的喉嚨。另外兩個鬼子反應較快，端起刺刀撲過來。也許“黑鶴隊員”對自己的格鬥水平極其自信，也許他們被唐博一出手就刺死自己的同伴氣得發瘋，他們居然放棄開槍的機會，選擇和唐博進行白刃格鬥。
葉金鵬見狀，挺起刺刀殺過來。在這麼狹小的地方，雙方展開生死肉搏。刀光霍霍，吼聲如雷，四個人殺得難分難解。
日軍看到“刀鋒部隊”衝上來，紛紛掉轉槍口，向這裡反撲。刀鋒隊員隨後趕到，雙方展開激烈的槍戰。
鬼子嗥叫一聲，刺刀猶如詭異的毒蛇，破空而至。唐博撤步閃避，右腳不慎踩在一塊活動的圓石上，身體失去平衡，鋒利的30式刺刀閃電般刺向他的胸膛。
危急關頭，葉金鵬挑開前面鬼子的刺刀，一個箭步擋在唐博的身前。刺刀“噗哧”刺進他的胸膛，直至沒柄。
葉金鵬虎吼一聲，刺刀如流光般反刺鬼子的頸部。
那個傢伙也許用力過猛，刺刀被葉金鵬的肋骨死死夾住，閃避不及，被刺刀生生刺穿喉嚨。
葉金鵬哈哈大笑，嘴裡和胸口的血水噴泉般灑落，滾燙的紅蓮在山坡上恣肆綻放。
唐博藉借葉金鵬的阻擋，身子乘勢翻轉，刺刀狠狠捅進另一個鬼子的腹部。
“金鵬兄弟——”唐博見葉金鵬倒下去，眼中血霧瀰漫，宛如受傷的野狼嘶聲長嗥，淒厲如割。
山雪像是一個詭異的幽靈，在戰場上神出鬼沒，雖然硝煙和烈火影響她的視界，但她依靠野獸般敏銳的感覺，再加上“97式”狙擊槍出色的精度，依然給予“黑鶴隊”最致命的獵殺。每一聲槍響，必然有一個“黑鶴隊”隊員斃命倒地，這樣精確的殺戮，讓對方防不勝防，魂飛魄散。她攀到山崖上，透過硝煙，看到一個日軍少尉正督促士兵向刀鋒部隊開炮。山雪立即用狙擊槍鎖定那個日軍少尉，就在扣動扳機之際，她看到一
個日本兵抱著一顆81mm炮彈，正準備往炮筒裡裝填。
山雪突然改變主意，她迅速掉轉槍口，右手食指輕輕加力，一顆6.5mm子彈呼嘯著飛出槍膛，穿過硝煙和大火，不偏不倚正擊中那顆炮彈的底部雷管。炮彈劇烈爆炸，引燃陣地上堆放的彈藥，“轟隆隆”……日軍的炮兵陣地被徹底抹去，破碎的衣片和殘肢斷臂像雨點般飄落，炮架和炮筒四分五裂，各種零件“丁丁當當”四處飛散。
看到隊員頭上突然爆出的血霧，坂田正雄暴跳如雷：“鬼野藏，把該死的支那狙擊手給我找出來，殺掉他——”
鬼野藏是“黑鶴隊”的“王牌狙擊手”，綽號“死神”，殘忍如狼，噬血成性，在日軍中，他是一個神祕而恐怖的存在，連目空一切的“黑鶴隊員”見到他也感到頭皮發麻。
鬼野藏帶著兩個“黑鶴隊員”撲上山崖。山雪躲在大樹後，用狙擊槍鎖定一個“黑鶴”隊員，剛要開槍，一種危險的感覺突然不期而至，她想也沒想抱槍疾撲出去，雙肘剛著地，身子連續滾翻，像一團詭異的閃電消失在幽暗的樹林裡。
幾乎同時，一枚7.7mm子彈穿透樹幹，帶著刺鼻的燒灼味兒，把一塊半人高的石頭炸得四分五裂。
那名“黑鶴”隊員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一槍竟會落空，大為懊惱。要知道在這樣的距離內，跟拿槍口直接頂在對方腦袋上沒什麼區別，而那個支那女人竟彷彿未卜先知似的躲掉，這真是不可思議。可是上帝並沒有給他更多吃驚和懊悔的時間，在石頭炸裂的瞬間，一枚6.5mm子彈從他的眉心貫入，破碎的顱骨和染血的鋼盔飛向天空。
沒有人能夠躲過山雪的獵殺。
親眼看到同伴被爆頭，鬼野藏的瞳孔慢慢收縮成危險的鍼芒狀。此刻，那個隱藏在樹林裡的支那女人不再是無足輕重的“菜鳥”，而是不折不扣的死亡幽靈。
鬼野藏沒有開槍，他的眼睛像蛇瞳一樣陰森恐怖。一直以來，他渴望真正的對手，也在尋找對手。比起能引起他興趣的對手，同伴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他要親手擊斃這個支那女人，用那個女人的血來證明他才是真正的“狙擊之王”。
清脆的槍聲再次響起，鬼野藏“八點鐘”方向的那名“黑鶴隊員”頭上爆起一蓬血霧。彷彿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鬼野藏看都沒看，連眼睛也沒有眨，99式狙擊步槍似乎和他的手臂融為一體，成為黑色天空下黑色岩石一樣冰冷的東西，唯有滾燙的血液和復仇的怒火在槍膛裡烈烈燃燒。
他在等待，像餓狼一樣等待獵物的出現。
程飛見山雪陷入險境，萬分著急。他猛地從掩體中躍出，一邊開槍，一邊飛跑。他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結果，可他不在乎，只要能把那個可怕的狙擊手引開，讓山雪脫身，他寧願下地獄。
鬼野藏把眼睛緊緊貼在瞄準鏡後面，看
著那個在槍口下又跑又叫的中國兵，嘴角浮出一抹殘忍的微笑。他知道對方在引誘他，只要他一開槍，那個藏在林子裡的支那女人就會向他射出致命的一槍。不過，對方顯然低估他，他是“死神”鬼野藏，有生殺予奪之權，想要殺誰，誰就難逃一死。說實話，他挺佩服這個中國兵，竟敢在他的槍口下如此囂張，這絕不是魯莽，而是對方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看來這個中國兵很在乎林中那個女人，不惜為她而死，那個女人呢？他不相信她會無動於衷——
果然，從林中傳來焦急的喊聲：“程大哥，快躲起來——”
鬼野藏聽聲辯位，立即鎖定山雪所在的位置，不過他沒有開槍，而是掉轉槍口，扣動扳機，“呯”——程飛左腿炸起一團血霧，悶哼一聲，重重摔倒。
“程大哥——”看到程飛中槍，山雪駭得肝膽欲裂，她向對面射出一槍，飛快朝程飛跑去。
“不要過來——”程飛突然明白鬼子的詭計，忍住疼痛朝山雪大聲疾呼。他聽風羽講過“印度人獵虎”的故事：獵人在樹下拴一隻羊，再悄悄躲起來。等老虎撲向小羊時，獵人乘機開槍射殺老虎。現在他就是那隻“羊”，如果山雪來救他，就會成為鬼子槍下的“老虎”。
“呯”——又一顆子彈擊中程飛的右腿，7.7mm彈頭劇烈翻滾，造成可怕的創口，血花、肉屑和碎裂的骨頭四處飛濺。程飛疼得差點昏過去，他死死咬住嘴脣，愣是一聲不吭。他怕自己的叫聲會擾亂山雪的心神，那樣的話就會給小鬼子造成可乘之機。
“程大哥——”山雪看到這一幕，心神大亂。她何嘗不知道鬼子的險惡用心？可是她又怎能眼睜睜看著程飛被鬼子折磨？
槍聲第三次響起，程飛左臂中彈，血肉紛飛。
由於鬼野藏動作太快，又狡猾如狐，一槍擊出，迅速改變位置，山雪心境已亂，根本無法鎖定目標。
程飛知道再這樣下去，山雪一定會忍不住從樹林裡衝出來。他掙扎著坐起來，向樹林大喊道：“小雪，有句話我一定要告訴你，我真的喜歡你……你要活下去，殺小鬼子，給我報仇——”說完，反轉手術刀切開自己的喉嚨，瑰麗的血霧沖天而起。
“程大哥——”山雪痛徹心肺，發瘋般從林中衝出來。鬼野藏看到那個嬌小的影子，眼睛裡掠過一抹噬血的光芒。他沒有絲毫猶豫，食指輕輕加力，一顆7.7mm子彈呼嘯著穿出槍膛，旋轉著撕碎瀰漫的硝煙，準確沒入山雪的身體。
山雪彷彿被高速火車撞到，身子向後飛出去，在漫天血雨中，她無望地喊道：“……程大哥……風羽哥哥……”
“刀鋒部隊”遭到圍攻之際，“野狼團”偵察連也遭到日軍的瘋狂攻擊。川崎太郎企圖一舉全殲“刀鋒部隊”，所以派出精銳日軍搶奪溝口，只要能夠把溝口堵死，“刀鋒部隊”就插翅難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