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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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懲罰
“啊——”寧夏的聲音淒厲地穿透了雲霄。
??樹上的飛鳥被驚起,撲哧著翅膀怪叫。
??寧夏的手指深**入泥濘的地面,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身體顫抖著彷彿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那是一種深切又無能為力的悲慟,連在一邊原本還在僵持的小三和魯忻都驚呆了。
??許久,小三才走過去,用腦袋拱拱寧夏,寧夏一抬頭,便攤倒在了泥水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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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忻呆了很久,直到看著小三費力地把寧夏拱上馬背,掉下來,再上,再掉下……如此幾次後,他才走過去,手臂一伸,攔腰接住又將掉到地上的寧夏。
??小三暴怒地對他噴了個鼻息,卻因寧夏在他手中而不敢輕舉妄動。
??魯忻看了眼已經滿身滿臉髒亂不堪的寧夏,沒理會小三,扛在肩上直接繞下山去。小三見他要走,抬起馬蹄向他背後踢去,魯忻輕鬆躲開,回頭瞪了眼小三,用眼神警告它,它主人還在他手裡,所以別惹他。
??約莫在亂山林中步行了一柱香時間,終於回到了開闊的林地。魯忻瞥了眼還跟在身後的小三,心中暗歎,真是好馬,不但威武強壯,而且在那麼茂密樹林中還能靈巧行走,更重要的是,對主人如此忠誠!換了一般的馬,恐怕早就逃跑了,更別說還要攻擊他來救寧夏!
??魯忻的棗紅馬系在不遠的一棵樹上,魯忻把寧夏甩上馬背,自己也跨了上去,小三緊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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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西行,傍晚時分他們到了一個小鎮,住進了一家客棧。這時候寧夏早醒了,卻只是睜著眼默然無語,沒有笑,沒有哭,甚至連口水都未喝。
??店家小二把小三和魯忻的棗紅馬一起帶到馬廄吃馬糧,由於替寧夏擔心,又欺負不了魯忻,小三不能輕舉妄動,只好欺負欺負跟它關在一起的魯忻的馬了。
??店內小二聽魯忻吩咐燒好了洗澡水送去房中給寧夏,寧夏終於沒有拒絕,換下一生汙濁不堪的衣裳,泡在溫熱的水中。
??她還是有些恍惚,她不相信一個人,一個明明前一天還有說有笑的大活人,怎會忽然消失了?那種痛,彷彿他就存在於她身邊,他就存在於空氣中,可是她伸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住……
??除了傷痛,她已經無力思考任何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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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什和契沙的戰爭,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
??雷若月回到了軍中,雖然無故失蹤又受了重傷回來,但絲毫不影響其影響力,所以連夏寧公主神祕出現又消失的事情,也沒有人敢提起,只是親眼見過夏寧的老臣們都心知肚明,雷大人的失蹤和受傷定是與夏寧公主有關,剩下的只有嘆息。
??雷大人的死穴原來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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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圖命令進駐邊境的軍隊撤了一大半,自己反在聽夏園住下來,不急著回都靈城。
??在魯忻把寧夏帶回聽夏園的那天,阿木圖大擺宴席,算是慶賀邦什退軍。席間有人說,王您為何不趁勝追擊,阿木圖但笑不語。
??宴會在聽夏園的綠蓉堂舉行。
??綠蓉堂是個半開放的廳堂,呈長方形,其中有半個廳向外伸展出去,像亭子那般以柱子支撐,與外界相連。簷上掛著淡綠色的紗帳,微風吹起,融合了夜色中淡淡的花香和杯觥下溢位的酒香,和著絲竹旖旎之聲,如何叫人不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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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圖斜靠在主座躺椅上,滾著金邊的黑色絲綢外衣因其坐姿而滑開,露出了整個結實的胸膛,頭髮也以金色絲帶隨意綁在腦後,邪魅而野性。這是一場私人非正式餐會,大家都很隨意。
??阿木圖的腳下伏著四個美女,不時地喂他一棵櫻桃,而阿木圖也沒有閒著,有一下沒一下地與她們調著情,那陣陣媚笑聲為本來清新宜人的綠蓉堂填上了曖昧的桃色。
??廳堂正前方,正對著阿木圖的兩根大柱子之間沒有紗帳,望出去是而是一片也池塘夜色,可是在他和這片夜色中間,隔著一個人。
??寧夏跪在生硬的石板階上,低著頭,面無表情。
??從魯忻稟告抓回寧夏後,阿木圖就吩咐他讓寧夏跪著,從早晨跪到了晚上,他才出來在這裡舉行宴會。
??到這個時候,寧夏已經整整兩天沒有進過食,連脣色都蒼白得沒有一絲紅潤感,彷彿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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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木圖在美人們的簇擁下走進來的時候,他比他自己想的還要放不開。至少他在抬眼看寧夏的一瞬間,是帶著窒息般的緊張的。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在緊張什麼,就彷彿做錯事的是他而不是她。
??他不明白她怎麼會這個樣子,魯忻只把人帶回來,並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才會使她如此失神落魄。他叫她跪在這裡,為什麼她不生氣?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跳起來亂叫亂跳!可是她沒有。
??她甚至連一句怨言都沒有!
??他白天來這裡看了她很多次,她一直就保持了一個姿態跪著,如同雕塑。
??她如此“服從”,反而讓他生氣起來。
??扶住侍女的手指不由加重,一聲驚叫響起。
??“王,奴婢知錯!”那驚叫的侍女嚇得立刻跪下,乞求寬恕。
??只是這樣,就知道跪下認錯了,為什麼寧夏就是不知道?
??他可以原諒她對他大叫大吼,可以原諒她三翻四次從他身邊逃跑,甚至可以原諒她如此讓他心痛!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別說是企求或低頭,就算是高傲地“命令”他收留她,他也會答應的。
??他早就說過,除了放她走以外,只要她想要的,他全部都會給!
??可是她就這樣跪著,跪了一天。
??她不但不請求他原諒,甚至固執地以她的方式與他抗爭。
??阿木圖的眼神穿過在廳堂中跳舞的舞女,直直盯住寧夏,沉默無語,一時間,空氣都緊張地凝結了起來,悠揚的絲竹之聲恍惚間成了冷場的笑話,挑撥著空氣中那緊繃的弦。
??坐在席下的洛平川抬眼看了下阿木圖,暗歎一口氣。原來這所謂的宴會,全是為了鍾寧夏一個女人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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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在地上的侍女以為阿木圖的沉默是她所惹的,嚇得腦袋快低到地上了,一動都不敢動。
??許久,阿木圖才說:“求朕,朕就原諒你。”
??侍女一怔,雙手放地上,以宮廷的最高禮儀,額頭磕在自己手上,顫抖地說道:“奴婢冒犯皇上,醉該萬死,請皇上念在奴婢成心誠心悔過的份上,原諒奴婢這一次,日後奴婢一定盡力讓皇上開心,不再惹皇上生氣。”
??侍女說得悽悽哀哀,聽者無不心軟,卻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侍女是哪裡得罪了皇上。甚至是說這番話的侍女,她自己也沒有明白她到底是哪裡做錯了惹得皇上這樣不開心。
??可是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阿木圖的心情相當惡劣。
??“你說要讓朕開心?來試試看怎樣讓朕開心。”阿木圖收回停留在寧夏身上的目光,轉移到侍女身上。
??“那……奴婢給皇上跳個舞?”侍女顫抖地說。
??“恩。”阿木圖手撐著腦袋,以舒服的姿勢斜靠在躺椅上,目光沒有焦點地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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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裡蕩起了漣漪,漸漸有了水聲,下雨了。
??侍女和著樂聲和絲竹聲翩翩起舞。阿木圖不開口,樂師不敢停,音樂不停,侍女也不敢停。她一直跳啊跳,跳到手腳已經麻木了,也不知道到底跳了多少曲。
??阿木圖還是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眼光迷離地盯住階前跪著的寧夏。
??雨打下來,很快溼了她的全身,可是她還是保持著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姿勢,如果不是看到了她在顫抖,他或許會以為這個女人根本沒有生命!
??她還能堅持多久?她還打算要堅持多久?
??她不知道對他侍女說的話是在告訴她嗎?本來他是要打算狠狠懲罰她,懲罰她的叛變,可現在只要她求他!只要她開口了,他一定會原諒她啊!
??還是說,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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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木圖沉吟的時候,寧夏忽然撲倒在地,軟軟地倒下,彷彿生命都被抽走了一般。
??阿木圖眼瞼一顫,裝做無意地揮了揮手,道:“停。”
??樂聲停下,侍女也暗吁了口氣停下。
??“平川,把外面的人拖下去。”阿木圖冷冷地說道,“真礙眼。”
??洛平川沒想到阿木圖會指名他,愣了一下,笑道,“是。”
??真是死要面子!雖然他裝著不在意,可他那全身緊繃的肌肉早就洩露了他的情緒。洛平川在心裡偷笑,自從認識了寧夏以後,阿木圖身上終於也展現出一點普通人的味道來了。
??看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洛平川領命,卻不叫手下去把人拖走。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寧夏,不管天上落下的雨,也不管寧夏身上的泥水髒汙。
??當然了,如果阿木圖真想把寧夏“拖”下去的話,何必找他這個大將軍?完全可以叫守在一邊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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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被帶走後,阿木圖示意樂聲繼續,也沒讓侍女停下來,那可憐的侍女只好繼續跳。這一幕使得原本還纏繞著他的其他三美女都收斂起來,坐在他的腳邊,都不敢啃聲了。
??而阿木圖在寧夏被帶走之後,整個眼神暗淡下來,無力地躺下,閉上眼。
??幫寧夏看病的大夫,正巧就是當初幫阿木圖看手的大夫,一見寧夏這模樣,嚇了一大跳。
??這大夫可是清清楚楚知道這女孩對阿木圖來說有多重要!可以不顧手會廢掉的危險而允許她任性胡鬧!
??可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讓他很無奈。她氣若游絲,已經虛弱到生命氣息都快完全熄滅了。
??老大夫們互相望了一眼,對洛平川說:“這姑娘……只剩下一口氣了。能不能撐過今晚還不一定……”
??洛平川皺了皺眉,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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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已經散了,阿木圖的寢宮中傳出一陣**,洛平川猶豫了一下,上前敲門。
??手才碰到門,門就自然開了,原來只是虛掩住,沒有關上。
??阿木圖和侍女正糾纏在一起,他衣衫不整地從侍女身上抬起頭來,眼中是冷然如冰的墨綠,看不出一絲情慾的色彩。
??“王,寧夏小姐病危,可能撐不過今晚。”洛平川淡淡地說,“她現在正在我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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